对话华为机器视觉总裁段爱国：大数据时代，安防「碎片化」是个伪命题

这一次深度访谈，段爱国几乎回答了关于华为安防的所有疑问。

”

作者 | 张栋

他说，一家厂商吃独食的时代结束了。

他说，不做到世界第一，华为安防绝不退出。

他说，对于过去十年安防行业的技术创新不太满意。

他说的每一句话，极具辨识度又锋利无比。

也正是他，几乎凭一人之力，把过去两年罕言寡语的安防圈搅出了滔天巨浪。

1

华为跑得最快的年轻高管之一

一切，都如他所想象的那样进行着。

“想去全世界看看。”

2001年夏天，一个湖南衡阳的农村孩子，高考后填志愿时，果断报考了电子科技大学。

原因并不复杂，纯粹的个人实现：信息科技类方向有前途。

放榜后，他如愿考上了这所学校的王牌专业之一：光电工程与光通信。

毕业后，他带着想去全世界看一看的念头，入职了华为。

过了一年多，他也的确被外派到了西欧地区部，先后在德国、瑞士、意大利、法国等国家磨练了8年多。之后被调往非洲，担任国家总经理。

足迹遍布大半个地球的他，已成华为跑得最快的那批人中的一个。

今天，他已稳坐华为机器视觉领域总裁之位，带领近两千人的华为大军开山拓地。

接手安防业务（机器视觉的前身）之前，他的成绩与故事让同龄人难忘其项背。

2015年年底，从海外归国，负责华为OTN光传输领域业务，当年该产品营收是20多亿美金。

到2018年年底，三年时间，人员没怎么增加，该领域业务年收入却做到了40多亿美金。

要知道，光传输已经是华为连续多年世界第一的产业，这是一块相对成熟的业务。

这一成绩，至今还在华为内部广为流传。

我问他怎么做到的，他的答案太过轻描淡写：“敢于去创新，敢于去抓住一些新的机会。”

落子安防，这位淡然的华为年轻猛将，似乎正握紧时代赐予他的如椽大笔，带着那一股傲气，率军杀到。

他名叫段爱国，这个名字过去两年频繁出现在各大媒体的头版头条。

在深圳坂田华为总部，段爱国接受了雷锋网AI掘金志的专访，这也是他第一次接受媒体独家专访。

2

碎片化是个伪命题

AI掘金志：被公司调来负责安防的那一刻，当时的内心活动是什么？

段爱国：很开心。

AI掘金志：开心？那时候了解安防吗？

段爱国：不太了解，但公司一直说，要做深、做透这块业务。

之前我在华为负责的是一块相对成熟的业务，安防这块业务作为公司新的发展方向，算是突破性工作。

AI掘金志：不担心做砸了吗？毕竟华为对这块业务寄予厚望。

段爱国：也没想那么多，当时想的就是在人工智能这条赛道上挑战一下。

AI掘金志：安防对于华为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华为安防的终局是什么？

段爱国：华为看到的不是安防，是整个智能世界。

4G时代，智能手机推动了移动互联网发展，带动了人与人之间的联接；5G时代，感知带动产业物联网发展，深化物与物的联接。

而机器视觉正是万物感知的入口，是智能世界的眼睛。

AI掘金志：上个月，你公开说对行业过去十年的技术创新不太满意，怎么得出这个论点的？毕竟他们（传统安防巨头）现在的成绩摆在那儿。

段爱国：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商业模式和创新模式。

云和大数据已经是这个时代的大趋势，但传统安防厂家还没有拥抱，或者说拥抱得还不够彻底。

AI掘金志：拥抱得彻底表现在哪几个方面？

段爱国：我总结是四个“大”：大联网、大数据、大平台、大生态。

如果还在坚持“碎片化”，可能就是错误的。

AI掘金志：碎片化不是过去几十年来市场反馈的结果吗？

段爱国：当然不是。

大数据时代，行业客户本身一定不希望碎片化，只是习惯了碎片化。但这是传统安防的遗留问题，进入新的时代，碎片化已经是一个伪命题。

碎片化就意味着多系统、多硬件，很多地方建了不少烟囱式系统，全是数据孤岛，很难产生联网共享的价值，更别说通过大数据来赋能了。

我们战略投入安防这两年来，和很多客户、伙伴交流过，我们倡导的“一云一湖一平台”战略很受认可。

AI掘金志：传统安防厂商们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

段爱国：历史有它存在的合理性和思维惯性。

以前，数据的确是碎片化的，你的就是你的，我的就是我的，数据不互通，互通了也没价值。

但进入到智能时代，数据已经成为生产资料，算力成为生产力。如果还站在过去的思维里来思考未来的问题，是不够的。

传统时代，数据不是关键；智能时代，数据堪比石油，需要联通、共享、汇聚，方能产生更多价值。

3

会再次打起价格战吗？

AI掘金志：你们为什么要做摄像头，给生态伙伴做不是更好吗？想吃茶叶蛋为什么非要自己做？

段爱国：我们自己做摄像机，是为了加速智能摄像机的普及和发展，加速智能世界的到来。

拿手机产业做个类比，智能手机的普及是得益于iPhone3和千元智能机的出现。

华为就是要在安防行业把最好的智能摄像机和普惠AI的摄像机都做出来，引爆智能方向。

AI掘金志：智能化产品这块，我也看到很多传统厂商们在重仓跟进了。

段爱国：华为的愿景是构建万物互联的智能世界，智能世界需要真正智能化的设备和平台，需要大数据、大生态。

我们一直讲“一云一湖一平台”，就是说要大联网，要开放。

汇聚数据的维度一定要多、数据量一定要大。数据在物理上可以分散存储，但逻辑上能支持统一联网和调用。

传统厂家在单点智能上的确也在发力，但在大联网、大数据、大平台、大生态上走得似乎不是很坚决。

AI掘金志：智能化这块，你们为什么要重推软件定义摄像机，这一点很多从业者不是特别理解。

段爱国：我的想法其实很简单，就是像做智能手机一样做智能摄像机。

比如，我们每个人手机里装的APP组合都不一样，但我们有相当多的人都在用的同一款手机，这是因为智能手机都有一个开放的操作系统和丰富的应用生态。

正是因为智能手机有一个“应用市场”，我们如今买手机的时候都不关心到底预装了哪些应用，甚至不希望预装应用。

华为机器视觉就是要像智能手机一样打造的一个行业数字化的智能生态系统。线下场景千千万，不用一个算法一个硬件。

我们就是要释放开放平台的力量，最快汇集社会最佳资源，为用户解决各类问题。

AI掘金志：你经常将安防摄像头和智能手机类比，你觉得这个比喻恰当吗？个人对手机有刚需，但对摄像头是没有的。

段爱国：我们不要用固定思维去理解这个变化世界，要站在未来看未来。

智能电视机刚刚问世时，也有很多人有疑问，电视机不就用来看电视嘛，哪需要那么多智能？我们今天再来看华为智慧屏，可以看电视、可以上网、可以开会、可以协作。

摄像机放在以前，就是用来安全防范。但未来，随着能力的进一步释放，一定会触发更多的实际需求。

AI掘金志：有人说这样的智能摄像机如果走高端，价格会很贵；如果走中低端，效果不一定很好。

段爱国：只能说技术限制了大家的想象力。

真正的效果分为两大块：一是硬件本身，华为内部有很多宝藏，我们差不多用两年左右的时间跑完了安防行业十年的历程，还带来了很多创新；

二是软件能力，我们通过开放的SDC OS以及HoloSens Store平台，团结了很多伙伴，通过汇集众多伙伴们的智慧，可以满足很多的细分需求。

至于价格，我们现在的智能摄像机已经做到了好用、易用且不贵。（1T200万红外AI筒形摄像机售价为439元。）

AI掘金志：这是准备打一次价格战的提前预演吗？

段爱国：没有。这是一个趋势！

智能手机刚出现时，价格很高，但没多久千元智能机就普及了。所以，普惠AI不是价格战，而是技术发展的必然趋势。

AI掘金志：如果仅是价格优势，那传统厂商们后期跟进的速度也可以很快。

段爱国：我们是希望全行业都快速跟进的，就看他们有没有革自己命的勇气。

AI掘金志：如果最后他们也卖到了这个价格，你们怎么办？要打价格战？

段爱国：还是不会，我们会更开放地拥抱更多合作伙伴，提供更多可落地服务。

就比如一个手机的竞争力不只是硬件，背后的丰富的生态才有更多的可能性。

AI掘金志：刚才说到的软件定义，先有需求还是先有场景？

段爱国：两方面都有。

一方面，通过华为HoloSens商城，当前已经与50多家人工智能厂商在合作，源源不断输出匹配新场景的新算法。

另一方面，客户有需求，我们也可以帮他们找算法。

AI掘金志：用户如果一直找不到合适的算法，长期下来留存问题怎么解决？

段爱国：这种情况最多持续两年。

HoloSens Store后期会有更多的算法厂商入驻，完善平台生态能力。目前有50多种已上线算法，年底会有几百种，明年年底可能会超过一千种，基本能涵盖方方面面。

另外，随着伙伴越来越多，基于客户的需求找算法也会越来越容易、越来越快。

AI掘金志：算法入驻会有审核机制吗？产品良莠不齐的问题怎么解决？

段爱国：我们有专门的算法生态和验证小组，联结客户需求和合作伙伴的算法。算法确定好之后，会进行严格测试和认证，确保质量。

AI掘金志：用户调用算法会比购买带有某种算法的摄像机更便宜吗？

段爱国：一定会更便宜，算法的成本在于开发和验证。

算法厂商如果为单项目需求开发算法，价格一定不会便宜。加入华为生态后，就打开了面向全世界的窗户，会有很多项目在等着，HoloSens Store在这时候的作用就是一个放大器。

AI掘金志：为什么一些知名的AI算法公司还没有入驻你们的算法商城？

段爱国：我们是开放的平台，所有公司都可以自由决定进驻或者不进驻。事实上像云从、以萨等大型AI公司和华为在算法合作上都很积极。

有个别算法公司目前还没有积极行动，可能是担心影响他们自身的商业模式。

有些公司从硬件到算法到应用系统全自己做了，这是一个烟囱；也有部分公司坚持应用和算法紧耦合，同时把底层硬件也都打包做了，不放开，这可能就形成了另外一个烟囱。

AI掘金志：那华为安防是不是也在做另一个烟囱？

段爱国：烟囱是垂直的，我们是水平的。

华为是要做大平台和大生态，打造最肥沃的黑土地，各合作伙伴可以在上面耕种各类庄稼，有本质不同。

但这个平台并不好做，需要有非常强大的技术支撑，需要从千行百业的多元需求中找到共性的地方，并把它平台化。

AI掘金志：传统安防头部厂商现在好像也做了相同的平台型产品。

段爱国：差异化的本质首先体现在“平台+生态”的商业模式，产品本身是其次的。

对待一个行业，传统安防厂家可能更多的是从下往上看，所以看到的更多的是碎片化的需求；我们从一开始就坚持从上往下看，看到的是智能世界的愿景 ，看到的行业数字化的大趋势。这两者之间还是有本质区别的。

AI掘金志：目前华为安防智能产品出货率占比多少？

段爱国：行业项目大部分是智能产品；分销首批订货，智能化产品比例也超过70%。

4

安防不赚钱是个错觉

AI掘金志：华为安防今年为什么突然改名？（从安防改为机器视觉）

段爱国：战略升级。

智能世界，我们应该有“大安防”的概念，要跳出安防看安防。

智能安防目前是最成熟的AI视觉应用领域。但机器视觉除了智能安防之外，还可以在更多的领域发力。

AI掘金志：为什么今年又大举进入分销市场？

段爱国：战略上从上往下走，战术上从下往上走。

我们做分销不简单是为了卖几个摄像机，而是为了让全世界各个以前我们业务覆盖不到的商超、餐馆、中小企业等都感受到原来智能世界也可以离他们这么近。我们是要把智能世界带入世界的每个角落。

AI掘金志：你经常公开表态，一定要做到世界第一，为什么一定要做到第一？第二不行吗？

段爱国：这是我们的产业追求，自我驱动，并不是说要灭掉谁，和谁争个鱼死网破。

市场足够大，我希望因为华为进来了，这个行业会变得更精彩，每个企业都来更积极地拥抱智能，这样智能世界不就加速到来了嘛。

AI掘金志：时至今日，还是有不少人认为你们选错了战场，安防是小生意，华为做安防是高维搞低维，最后会被耗死，你怎么看？

段爱国：没有一个一直赚钱的行业，也没有一个一直不赚钱的行业，就看你能不能做出创新，做出衍生价值。

看现在安防企业的年报，头部企业利润率在20%以上，这放在哪个行业都是好生意，为什么说它是个小生意？

同时华为的着眼点不仅仅是安防，是整个机器视觉，是智能世界。

AI掘金志：为什么会有做安防不赚钱这样的错觉？

段爱国：任何行业的金字塔底部企业都很难赚钱。

当年山寨机市场破灭时，也有很多人说手机行业不赚钱，而现在大家都知道，有创新能力的智能手机厂家其实都很赚钱。

5

最大优势是没有历史包袱

AI掘金志：相比两年多以前刚刚接触行业，对安防市场你有什么新的认知吗？（用户需求变化等等）

段爱国：一、要坚定拥抱生态，拥抱智能化。

二、开放的才是最有活力的。

三、生态伙伴是最宝贵的财富。

四、把平台做强，通过生态做差异化。

AI掘金志：从不了解、到理解、到熟悉，你是如何快速熟悉行业的？有没有比较难捱的日子？

段爱国：还没有，一切都比预想得顺利。

就比如分销市场，进去之前，听很多人说这个市场龙争虎斗不好啃。

进去之后，才发现很多人都在呼唤变革，当我们举起普惠AI的大旗，很多人都会主动拥抱。

AI掘金志：传统安防厂商们过去20多年的经验和打法，华为安防可以复制什么？

段爱国：贴近行业做创新、紧贴客户满足需求，这是他们的最大优点。

AI掘金志：你刚才说对他们过去十年的创新不太满意？

段爱国：我其实想表达的是我们正处在一个从高清时代向智能时代的转折点，新的时代，更多需要的是突破性创新，而不是延续性创新。

AI掘金志：也有人说技术创新领先半步就好了，太快了不利于企业发展。

段爱国：关键是要领先了半步，而不是后退了半步。

能卖传统设备就不推智能设备，能走捷径就不寻突破，这不是真正拥抱未来。

AI掘金志：每天都有很多声音分析华为安防的优势和劣势，你觉得华为安防最强的竞争点在哪里？

段爱国：我们没有历史包袱，我们没有传统渠道和传统产品，我们可以甩开膀子加油干，我们可以站在未来看未来。

历史的成功不是未来前进的可靠向导。

AI掘金志：什么才是安防的未来？

段爱国：技术上：人工智能，大数据，云，5G；架构上：一云一湖一平台。优势一定挡不住趋势。

AI掘金志：有哪些只有华为安防能做，其他安防厂商做不了的事儿吗？

段爱国：没有，比的就是决心和速度。

AI掘金志：你认为什么样的安防产品才能称之为好产品？

段爱国：智能、开放、优美的设计（环境融入感更强）。当然，要解决实际问题。

AI掘金志：华为安防目前有几大业务版块？

段爱国：行业客户、分销市场。

AI掘金志：哪一块战略优先级更高？

段爱国：都差不多。

跑得快一点，再快一点

AI掘金志：与之前几位华为安防领导人相比，你觉得自己上任之后带来了哪些改变？（发展思路、业务管理等等）

段爱国：1、我把他们提出得很好的理念扎扎实实落地了。

2、我很看好AI分销市场，所以做了分销业务。

3、在端云协同这块，我付出了更大的努力。

AI掘金志：华为安防的战略打法与华为集团内部其他业务线有什么不同吗？譬如消费级业务。

段爱国：能复制的肯定要复制。

比如分销这块，安防人只知道海康、大华渠道建得好，其实大家都知道华为终端的渠道经验也很成功。后期在安防渠道建设、运营、赋能这几块，我们会多向内部学习、取经。

AI掘金志：有时候相对外部打仗，内部资源协调是更难的。

段爱国：核心是有利他思维，对内对外都一样。

AI掘金志：有人说，在你身上可以看到余承东的影子，承认这一点吗？

段爱国：余总是所有做产业的人的学习榜样，他敢想，敢打，敢拼的作风对我影响很大。

AI掘金志：做安防这两年来有否定过自己吗？

段爱国：没时间想这些，还是努力跑得快一点，再快一点，把既定战略执行好。

AI掘金志：网上会有人经常去评论你的发言和观点，褒贬不一。

段爱国：我不太去听这些声音，我每个月都有一半时间在拜访客户、和伙伴交流，只会倾听他们的声音。

6

为华为“正名”

AI掘金志：你刚毕业就加入了华为？

段爱国：是的。

2005年毕业校招时，总共收到了三个offer，最后选择了华为。

当时考虑了三方面因素：一是专业对口；二是自我能力评估；三是想去看看世界。

我物理、数学比较好，也喜欢辩论、喜欢和人打交道。当时想如果去做研发，不能发挥优势；如果做技术销售，也许还能做出一些成绩来。

当时华为就给了技术销售的Offer，华为的业务遍布全球，有很多机会可以走出去，所以过来了。

AI掘金志：还是很简单的个人实现。

段爱国：起初就是纯粹的个人实现，没有什么伟大理想。

AI掘金志：现在呢？

段爱国：老实说，现在的确不一样了，尤其现在！我们内部论坛有同事说，不拿奖金都要为公司奋斗。现在更多的是使命感和责任感！

AI掘金志：什么使命感和责任感？

段爱国：为华为安防“正名”。

行业里面一直在讨论，华为做安防也有好几年了，但成绩一直不亮眼，也有不少人认为安防并不适合华为。

我们想说的是，安防这个业务其实在华为内部一直处于起起落落的状态。以前一直是个别部门的内部探索，不是公司的战略投入。

直到2017年年底，深度学习的成熟带动视频与AI的化学反应，公司认为时机真正成熟了，也就战略投入了。

所以我一直和兄弟们说，要为华为正名：只要华为认真做一件事，一定会做到世界第一。

AI掘金志：战略投入具体表现在哪里？

 段爱国：一、投入加大，人多了。以前研发是一两百人，现在是一两千人。周边投入支持的人更多。

二、内部支持，机器视觉现在属于云与计算BG，也是战略发展的新业务。

AI掘金志：更多是内部转岗还是外部招聘？主要是研发还是市场？

段爱国：内部转岗多一些，研发多一些。毕竟市场这块可以借助公司销服大平台的力量。

AI掘金志：你认为华为安防现在成功了吗？

段爱国：还在创业路上。

AI掘金志：什么时候才算成功？

段爱国：做到世界第一。不仅是份额，还要客户口碑。

AI掘金志：给自己几年时间做到第一。

段爱国：五年吧。

AI掘金志：有没有想要补充的？

段爱国：做好安防，做好机器视觉，华为也许迟到了，但一定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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