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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故事 | 倪妮 无序中有序

style君 精品购物指南 2022-04-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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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改由时尚摄影师掌镜的惯例,我们邀请了媒体从业者王薇薇呈现出倪妮的不同状态↓




新年来连轴转了两个月,倪妮和春天一起回到北京。刚踏进家门,原本期待着自家猫咪能给一个爱的拥抱,没想到人家只给了一个淡淡的眼神,便径直走开。“以前会陪我睡觉,现在还想陪睡觉?开玩笑,我到家它看我一眼,都是对我的怜悯,对我的恩赐,它就是这么想的。”倪妮笑着吐槽,语气里满是对爱猫的小小“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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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演员,像被抛入无边宇宙,恒常的无序,漂浮的漫游。一年四季都在东南西北的各处辗转,每个地方待不多时,又随时背起行囊告别。在这个无序的宇宙当中,只有家是有序的存在,它是围绕你公转的小小卫星,无论你何时回到家中,都给予相同的稳定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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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自在、舒服,看似平淡,却是倪妮在生活中最需要的元素。工作中的遇见已经足够惊心动魄,休息时只需要踏着生活的厚实土壤,汲取烟火气里的点点养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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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生活里没有惊心动魄,也不会刻意制造惊心动魄。”休养生息里缓慢储存的电格,都被倪妮在表演中挥霍一空,“工作上一定是用上百分之百的能量,要不然会觉得很讨厌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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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电视剧、舞台剧,入行多年,倪妮涉猎颇丰,她越来越渴望,在表演中接近生活的原貌,等待着能够在文艺片中体验更多可能性。终于,她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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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9日,电影《漫长的告白》获得第28届沃苏勒亚洲国际电影节最高奖“金圆奖”。此前,该片作为第五届平遥国际电影展开幕片,第一次跟观众见面揭开面纱。紧接着还陆续在新加坡、首尔、釜山、大阪及金鸡百花等电影节中亮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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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电影中,“柳川”不仅是故事的发生地,也是倪妮饰演角色的名字。剧情就在两位男性角色去到柳川寻找柳川之间发生。柳川这一角色串联了全局,而倪妮看中的,正是她背后丰富故事线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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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是完整的,你就知道该怎么样去体验生活,知道怎么样让自己沉浸在里面,这是我觉得演员应该有的前期创作状态,通篇下来就会很舒服。”一开始,她陷入以前表演的窠臼,总觉得是不是该准备些什么,张律导演却告诉她,丝毫不用去考虑这些,只需要把自己放进角色。刚开机,第一场戏就拍了将近30遍,倪妮也不疲倦,只是一遍遍给出新的表达,“有的时候导演可能就是故意想让你来很多很多遍,这是他调整你的方式,也是他慢慢确定自己要什么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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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量的细节在导演和演员的日常中自然生长出来。展映后,许多影评提及“无助的乌鸦”这一片段,点明了电影表达的隐喻。可很少有人知道,那几乎是一场意外。还未开机,倪妮与张鲁一坐在船上候场。她看见柳川漫天的乌鸦,想起了去到玉树做公益时,曾看见同样的景象,便把自己的经历分享给了张鲁一。没想到,张律在监听里听见了他们的对话,他告诉倪妮:“待会儿拍这场戏,你们就聊这个。”“人在自然状态下,你在这个角色里,怎么演都是对的。”


和此前在商业片中力求精准的表演不同,第一次出演文艺片的倪妮开始学着放松,进入状态后,张律没有再对她的表演做出大的调整,而她也在入行十年后,体会到表演新一重快乐,“整个人心里是满的,是很幸福的,很舒服的,我喜欢这种感觉”。




年初,戏剧导演赖声川开启6讲“西方剧场史”课程,并在网上直播。“我每一节课都跟着听。”好学生倪妮聊起戏剧,莎士比亚的现代演绎、《茶馆》的大胆改编……如数家珍,目光灼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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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开始,倪妮参演赖声川执导的舞台剧《幺幺洞捌》,如今已演出3轮。在《幺幺洞捌》里,倪妮饰演的作家舒彤,陷入了自己想表达的观点与观众的喜好相冲突的矛盾之中, “这对于创作者来说,是一种折磨,她又是一个不妥协于现状的人”,不免产生创作焦虑。这种焦虑对于同样从事创造性工作的倪妮而言,再熟悉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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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开始进入这个人的生活了,还没找到状态,怎么办?”“演员第一次合作,怎么办?”“导演也不熟,怎么办?”……我演每部戏之前都焦虑,参加红毯也焦虑,参加电影节也焦虑,只要是工作我都焦虑。”能让她焦虑的问题五花八门。


今年的《幺幺洞捌》演出如无意外是排在日程上的,但每年的复排都是倪妮焦虑的来源之一,“一件事情老是反复做,又没有点变化,就会变得越来越无聊”。她把困惑发了朋友圈,意外得到了前辈朋友的回复:“你别老给自己这么大压力,虽然你是每一年都在反复演,但是观众不一定都是老观众,很多新观众是第一次看这个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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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妮豁然开朗,或许有些问题,并不是一定需要找到某种解决方式。“能解决吗?不能解决,那就经历好了。”她举了个例子,放弃目标导向,“以盈利为目的去开一个公司,是一定盈利不了的。”这并不意味着她从此不再焦虑,只是找到了与焦虑共存的方法。“焦虑是常态,没有人不焦虑。而且长了30多年了,也知道今天焦虑的事情,不一定明天还焦虑,可能过一两天就出现转机了,或者出现了另一件焦虑的事,掩盖过了这件焦虑。”她颇为乐观地安慰自己。





“你上一次休息是什么时候?”“我今年都没有休息,我觉得要崩溃了,好累。”听到这个问题,倪妮笑着望向经纪人“吐槽”。今年除夕,她又是在剧组度过,饱食一顿后,还得回到酒店一起商量接下来的戏怎么拍。“过年都不能回家,我爸妈还催我,问啥时候回去。”自去年《幺幺洞捌》南京场巡演后,她便没有回过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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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时间的工作背后,是体力和精神的双重耗损。“每次演一部戏,我都觉得经历了一遍她的人生,就都好累,有种透支的感觉,需要一个时间让自己休息,要不然我觉得很容易精神上不太正 常。”与工作时满负荷输出不同,生活中的倪妮自动调节为节能模式,“所以生活上我不希望惊心动魄,但我希望能够打开眼界,到处去走一走,有自己的生活,旅游也好,和身边人相处也好——”她顿了顿,正色道:“演员真的不能断了烟火气,一旦断了,就真的没办法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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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杀青的戏份恰好是在重庆这座充满烟火气的城市拍摄。言谈中,倪妮从不吝啬对重庆的赞美:“重庆好美,我第一次在重庆拍戏。你永远不知道你在几楼,哪哪都是火锅和小面,太绝了。在重庆大马路上走路真的费嘴,因为它满大马路都是火锅的香味,你一直要咽口水。”回忆之间,她又情不自禁要咂摸咂摸,仿佛混合着浓郁牛油的麻辣味道还在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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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火气,是聊起生活时很难避开的词汇。它涵盖了一切日常里的细枝末节,概括出中国人的生活美学。它很难被具体解释为某一件事,却会让你在人流中行走之时,在锅铲间交响之时,在觥筹交错之时,蓦然感受到身处人间的踏实存在。


于她而言,生活是家里的餐桌,是剧组的大夜,“是现在的化妆间”。她曲着条腿,盘坐在椅子上,手里抱着猫爪图案的保温杯,不时啜上两口,闲适地定义,“生活是当下,是形形色色的人和事”。



Q:


演员是一个比较被动的职业,经常是在表达导演和编剧想要表达的内容,你有过自己特别想表达的东西吗?


A:

演员是被动的,但是我一直在争取主动。我一直觉得演员一定要去表达。导演和编剧让你来演,一定是看中了你本人的特质。我们尊重导演有自己风格的表达,但是演员一定不可以不 说话。反正我在现场,不管是电影、电视剧,还是话剧,我都会有不理解的时候,咱们就聊,你可以说服我,完全没问题。我觉得表达是最直接解决问题的方式,就看看有没有一个方式能达成共识


Q:

张震老师也在演赖声川导演的话剧,你们之间会交流吗?

A:


刚演完《宸汐缘》的时候,我们在一个活动上碰见了,震哥那会儿巨瘦,他在拍《缉魂》。我就问他:“哥,你知道我演话剧了吗?你演话剧不?”他说,他没有我的胆量。我觉得他太谦虚 了,哈哈!当时我说,你试一试,肯定没问题。后来他就跟赖老师合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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