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面故事 | 谭卓 照进心里的温度
本次HER ATTITUDE 女性力量特辑邀请到视障摄影师肖佳及时装摄影师Yuchu，和谭卓共同创作了这组大片，演绎“上善若水”的精神境界，呈现喧嚣都市中的一抹静谧。她犹如笼罩在纱中的光，她的灵动，她的敢于自我突破都在光影的变化和流淌中缓缓展开。黑暗中那一束光的形态，在模糊中隐约浮现。
这是一次不同寻常的拍摄，是时尚杂志封面拍摄的一次巨大的温暖策划。当谭卓得知此次会有肖佳这样一位特殊的摄影师加入时起，她的第一反应便是期待，同时也对肖佳镜头下的自己充满好奇。在肖佳心中，“把所有感官打开，就能触摸到光。我想触摸的光就是自由和希望”。
戛纳今年的五月异常热闹。人们都在热闹地庆祝第75个戛纳电影节的到来。谭卓和陈永忠主演的一部新作《破碎太阳之心》入围了今年的短片竞赛单元。这是谭卓第二次有作品入围戛纳。13年前，谭卓凭借在电影《春风沉醉的夜晚》中的出色表现，获得过第62届戛纳电影节的最佳女演员的提名。“那时不了解戛纳是什么、红毯是什么……”
对于一般的电影爱好者们来说，跟着电影节的节奏步调更新一遍观影片单，就仿佛亲历了一场全球同好们精神交流的旅行。谭卓也曾经是这样，但现在很少了。现在她看电影很随机，也没有计划。“喜欢的电影挺多，没有最。”她喜欢李安的电影，喜欢拉斯·冯·提尔（Lars von Trier）的电影，会反反复复地看。面对当下舆论的兴奋与媒体的高度关注，谭卓反而平静得多。“毕赣导演在《破碎太阳之心》里讲述了一个爱的故事。其实在剧组对外公布之前，导演就跟我说片子入围了。心里还是高兴的。”
谭卓是一个浪漫主义者，在毕赣成人童话式的作品里，这种精神层面的契合传递的精神内核是动人的。“温度很重要。我觉得人活在世界上这个很重要，如果没有了，人心就太冰冷了。那些经历过的人和事，就像是很多交织作用的光，粗的、细的、长的、短的，然后会带着不同颜色笼罩在每个人的周围。我觉得任何一个人，都不会生命绝望到从来没有遇到过给他光和暖的人，不会的，哪怕很短的一瞬间都会有，这种东西总会给到我们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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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卓最初选择做演员就是觉得做演员可以去好多地方拍戏，就当旅游可以玩。“现在还是觉得挺棒的。也谈不上理想，就是一个眼前的自在，其实并没有想太长远，也没有想自己会一辈子就这个了，或者是从事多久，都没有想过。”或许正是因为对这件事本身并没有那么一腔绝不回头的热衷，反而成就了她在诸多角色中成功展现出的感染力。然而，背后那些身体上、情绪里累积下来的代价，却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在拍摄电影《我不是药神》时，谭卓为了亲自上阵演绎钢管舞戏份，右脚软骨骨折，膝盖里也留下永久性的损伤。为了真实表达拳击选手的角色，谭卓在拍摄《出拳吧，妈妈！》时，全程对练专业选手，镜头里的画面很精彩，但身体也扎扎实实伤了个遍：左侧第二根胸肋骨被打断，右肺被震伤，骨膜被震坏，手指各种关节处受伤……
“当演员这件事，我一直老是进进退退的。没办法，是一个这样的性格，就是希望完美主义。只是，凡事都有它的两面性。人的时间和精力都非常有限，不可能事无巨细全都要完美，要选择，要取舍。在有效的时间之内，有限的时间之内，我希望可以有效最大化。”
这些年来，人们越来越习惯在大银幕上看到谭卓在高口碑电影中的出色发挥，之后又惊喜于她在电视剧中的精彩表现。然而这些年，她不只是在当演员，她也在创作艺术的领域投注了巨大的精力。在上海艺博会，这两年谭卓都有艺术作品在展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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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十几年前就开始做了，但是那个时候觉得非常稚嫩，然后很多想法不成熟，现在觉得这些东西必须要做出来，你才能去做很多经验的总结，你行动了，和你停留在想法上是截然不同的。也不能说做艺术创作就特别，只是我的一个更自我的表达而已。看这些艺术装置的时候，我就会很痴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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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演员，谭卓说自己是个服务者。以演员身份来看，她没有外貌焦虑，也很少提“演技”这件事。对于工作要求做的事，她能够迅速地在一个很自然的状态就进去到角色里。然而在她的自我认知体系里，却不太认为自己是事业成功的女性。“当演员和艺术家做作品不同的是，艺术家是纯粹自我的表达，而当我在剧组工作的时候，我更像是一个服务人员，和甲方签约了，在做乙方。我为他们提供最专业的服务，比如严格守时的工作操守，以及在工作现场尽可能给出我最好的表演，包括后期的配合宣传等一系列的商业行为。它是在一个系统里面的，有合同的约束。”
但做艺术创作，谭卓会很开心。她的想象力极其丰富，会独创出许多很有意思的比喻载体。在寻找灵感突破口时，她会撒开了去文学、音乐、电影等等甚至不一定什么具体的东西里去找，形容自己像一个拧开扣的钳子。她会用“水母”拟人化成缺乏休息的自己。“我没有办法做一直连轴的工作，我会觉得自己的身体根本消耗不了，觉得灵魂要死了。灵魂它像一个水母一样，一直连着工作的话，就觉得像水母从海里拎出来被捏瘪了，用手紧紧攥着把它给捏扁捏干了。”
在和郭京飞搭档主演完《对手》和《追爱家族》后，谭卓休息了一段时间，“工作结束从角色中抽离其实对我没有难度，我主要体力上需要休息。现在每天忙的脚打后脑勺，日常已经没有节奏了。没有工作时候好像更忙，有工作时候就一个工作，管不了别的，因为鞭长莫及，没有工作的时候，每天也总有各种各样意想不到的琐事，挤压了很多时间。我一直想给自己好好重新计划调整一下，能挪出来一些时间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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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拍摄持续了一整天，采访临近尾声的时候，已经是北京时间晚上九点了。谭卓的声音里夹杂着疲惫与即将结束工作的轻松，末了她自言自语起来：“还没吃饭，我回家做点吃的，泡面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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