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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 | 你做的是不是狗屁工作?

2018-05-08

作者 贝小戎


“你每周工作五天,每天工作8个小时甚至更多。你收入还行,但是你不喜欢自己的工作,觉得它毫无意义。那么恭喜你,你做的是一项狗屁工作(bullshit job)。不要惊慌,你并不孤单。调查显示30%到40%的人做的都是狗屁工作,无意义甚至有害的工作。”


比如有人本来是唱歌的,现在是公司里的律师,有天赋的诗人和音乐人能改善世界各地人的生活,但诗人和音乐人的市场有限,而公司律师的市场是无限的。



2013年,美国人类学家、无政府主义者大卫·格雷伯写了一篇文章,题为《论狗屁工作现象》,说现代经济中的大量工作如金融、法务、咨询、人力资源、公共关系,都没有意义。“人力资源顾问、沟通协调、公共关系研究员、金融战略家、公司律师等人,他们的工作就是组成委员会讨论不必要的委员会的问题。”现在格雷伯把这篇文章扩展成了一本书《狗屁工作理论》,他在伦敦经济学院任教,而他一半的学生将从事金融、法务或咨询工作。


经济学家凯恩斯在1930年预测,随着自动化的进步,一百年后,人们每周只要工作15小时。这一预测为什么没有变成现实?技术确实造成了失业,但资本家编造了大量狗屁工作,让人们好像是在工作,从事这种工作的人知道它是没有意义,甚至是有害的,但要假装并非如此。



狗屁工作有五种:


  1. 小喽啰:如门卫、前台接待、私人助理、人力资源专员,他们的作用是让其他人觉得自己很重要。

  2. 打手:如公共关系专员、电话销售、游说者、律师、接线员、营销专家,他们代表其雇主进攻。

  3. 烦人的、想用胶带封住其嘴的人:解决公司软件问题的人,包括程序员、测试员、码农。

  4. 考核人员:休闲活动协调员,质量和业绩官员,企业内刊记者,月度目标监督员。

  5. 监工:中层管理者,地区副经理,战略领导,副校长。


如果想知道你从事的是不是狗屁工作,你可以想想,如果你的工作忽然消失会怎样。“如果每个公司律师都罢工,什么也不会发生,但如果所有护士都罢工,那就是灾难。所以,我们为什么付给律师的比付给护士的多?”



其次想象一下你妈妈要如何向她的朋友介绍你的职业,你的工作越重要,她说起来应该越容易。你是一位护士,或者教师,介绍起来就很简单。但如果你是电子商务内容经理或者薪酬专家,就会让人觉得一头雾水。


资本主义讲究的是效率,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做着没有意义的工作呢?格雷伯说,首先是因为统治阶级明白了,效率高又有空闲时间的人是很危险的(想想60年代发生了什么)。


其次,是因为人们觉得工作有其道德价值。人们把工作视为美德的主要来源,这是一个相对较新的观念。在古典时代,地位高的人认为工作是妇女和奴隶的事情。劳动变得重要起来,是洛克等哲学家灌输的,把劳动当作财产权的来源,还有清教徒,以及资本家,工人阶级相信劳动使人高贵对他们有好处。我们的身份由我们的工作决定。跟人见面时,我们的第一个问题总是,问他们是干什么的,而不是问他们有何爱好。



《泰晤士报》一篇书评说,格雷伯的论断是有问题的:有37%的人说他们的工作对世界没有做出有意义的贡献,但也有63%的人认为自己的工作很有意义。当然,这可能是一种虚假意识,是资本主义对工人的误导。


另外,他所说的狗屁工作中,不是所有职位都是没有意义的:打手是竞争导致的,考核人员是政府管制的要求,监工是因为国际供应链变得越来越复杂。


格雷伯提出的解决方案是,给所有人发放基本收入,这样从事狗屁工作的人就可以辞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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