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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丨为什么人人都是暴脾气?

贝小戎 三联生活周刊 2018-12-04

图丨摄图网


在公众场合撒泼的人好像越来越多,比如那些占座的。是不是因为我们还不适应都市生活?BBC一个节目说,城市会让我们变得粗暴无礼。社会心理学家解释说:“当我们走进地铁,或者拥挤的城市街头时,我们的大脑会对周围的威胁高度警觉——我们只是很多其他人中间的一个小人物。这会导致我们自我封闭、采取守势。我们一直在查看周围潜在的威胁。”

《理解粗鲁文化》一书作者丹尼·华莱士说,研究发现,粗暴无礼会迅速地传染,就像感冒一样。单纯目击他人粗鲁的举动就有可能让我们之后也变得粗鲁起来。科学家称之为神经毒素,一旦被感染,我们就会变得更有攻击性、创造力降低。粗鲁还会引发报复。当有人对我们犯罪时,比如跑到我们家里抢劫,我们不会有去他们家抢劫以示报复的想法。我们想要的是公正。但是,当有人对我们很粗鲁时,它会唤起我们内心黑暗的角落,让我们想去报复。我们想让他们感受到他们对待我们的那种不尊重。但情况会升级。回应粗鲁的举止时,我们应该很有涵养地规劝对方。

一个人占了别人的座位,这时如果有人去制止他,他反而先爆发起来,这种人可能是自尊心太强又有些自恋的人。美国哲学家努斯鲍姆认为,复仇的欲望会阻碍社会进步。要求正义不等于要求偿还。她在新书中说,愤怒从根本上说是错误的,它源于软弱,最终是有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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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写道:“愤怒有害但很流行。如果受到侮辱或不公正的对待时你不生气,人们就觉得你没有骨气、遭到了践踏。传统智慧认为,当有人不公正地对待你时,你应该使用合乎情理的愤怒羞辱他们,实施惩罚。”

努斯鲍姆提出,发火是一种愚蠢的做法。亚里士多德说,愤怒是一个人在他在乎的东西或人受到损害后的反应,而且这个愤怒的人认为这种损害是不公正的。在亚里士多德看来,成问题的是,愤怒的人希望得到某种偿还。如果你不希望得到偿还,你的情绪就是别的(比如悲伤),而不是愤怒。亚里士多德正确地指出,愤怒包含一种反击的倾向。当代研究愤怒的心理学家赞同亚里士多德的观点,认为愤怒包含一种从痛苦到希望的双重运动。

努斯鲍姆提出,要求报复的想法是不合理的。

努斯鲍姆说,人类历史和文化的主流是认为愤怒是不对的。人们通常以三种方式为愤怒辩护。第一种是,愤怒对尊严和自尊来说是必不可少的:没有愤怒,温顺的人默不作声,遭人羞辱。其次,如果你对犯错的人不动怒,你就是不把他们当回事,而是把他们当作无助的、不需要负责任的孩子。最后,愤怒是反击不公正的重要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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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斯鲍姆对这三种观点一一做了反驳。她说,在政治领域,甘地、马丁·路德·金和曼德拉证明了,可以不带怒火而又有力、有尊严地反对不公正。第一种她称之为偿还道路,认为不义者的苦难有助于修复被损害的东西。第二种是地位道路,目标是扭转加害者对自我的贬低,更厉害地去贬低他。这犯了自恋的错误,它把所有的伤害变成了地位的高低问题。

她设想了这样一种情境:一个人受到了伤害后非常愤怒,想去反击,不久他会到达一个分岔路口。他面前有三条路。第一条:他选择了注重地位的道路,认为这件事关乎他和他的地位。在这种情况下他的报复计划是合理的,但他的规范性焦点是自我中心的、狭隘的。第二条道路:他关注最初的侵犯事件,希望去报复,让罪犯去受苦。在这种情况下,他的规范性焦点是对的,但他的想法不合理。第三条道路:如果他是理性的,在探索和拒绝了前两条路之后,他会注意到第三条路在向他敞开,它是最好的:他可以转向未来,专注于去做合理的、真正有帮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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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斯鲍姆除了分析愤怒的各种形式,还讲述了她自己的经历。一次乘飞机时,一位男子走过来帮她把行李箱放到头顶上方的行李架上,完全没有注意到她并没有寻求帮助。“我不那么礼貌地说,我每天在健身房花几个小时时间举重,可不是为了被人羞辱,我敢说我能举起的杠铃要比他能举起的重很多。我非常生气,我的反应相当愚蠢。我愤怒到问空姐能不能给我换座位。直到两周后我还很生气。”努斯鲍姆的反应确实过于极端了,她没有想到,那个人并不是想贬低她的地位。也许他只是习惯了要有绅士风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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