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私家车牌还没摇到吗？

文 | 邢海洋

春节临近，街道上的车少了。除了年节很多人返乡的缘故，还和外地车牌进京证的政策有关系，全年12周的进京指标，开年便开始了计数周期，那些外地牌再上路，“配额”得省着用了。

年前，北京的摩托车圈里还流传着另一个令人沮丧的消息，摩托车的郊区公户牌照在收紧。郊区牌照即京B牌，不能驶入四环之内，可四环外边是随便开的。如今人口外移，快递小哥们上个B牌，城内城外四处跑，即使在四环内被拦住也不是非常严重的违规，于是乎京B摩托车满街跑，终于招来了紧缩政策。可随着人口外移，城内的居民大多住到了四环五环区域，他们的户口在城六区，可京B牌照只发给远郊区县的户口，这部分城里人只好上公户，现在，他们也遇到了难题。

图 | 视觉中国

用车政策处处收紧，可文武之道文有张有弛，那些居住于郊区的，既无私家车又买不来摩托车的，难道真得开皮卡，也就是工具车出行？事实的确如此，去年11月北京开始限制外地车后，很多人眼看摇号无望就开始关注起了皮卡，皮卡的销量也热络起来。可皮卡的实用性比外地牌照的汽车还不如，外地车白天只是在特殊时段不能进城，皮卡是白天根本就不能进。皮卡属于卡车车辆管理，敞篷货车的概念，夜里才能进城拉货。

给市民出行以希望，还是得从私家车牌照上解决。去年年底，外地车限制进京的时候，私家车牌的地下交易价格一路疯涨，涨到了17万一套，购买者还得冒着非法交易的风险，还要与有车牌的办理假结婚。租一个车牌，一年的租金高达2万元。那些家里有老人孩子，上学就医需要接送的刚需，冒险租车，还要背负着高昂的成本。想必，当北京市交通委发言人表示摇号措施将关注无车家庭，且更加关注家庭成员数多的家庭时，就是为了抚平这些上有老下有小的刚需家庭的焦虑。

早在私家车超过500万辆的时候，北京就在全国首次开启了摇号实验。2011年第一批次摇号的时候，18.74万人开摇，10.6人中产生1个幸运儿，到了2019年最后一次，333.54万市民参与，中签率约为2740：1，并且已有超过45万人分流出去排队新能源指标了。1万人里不到4个幸运儿，比彩票还低的概率，使得汽车牌照的摇号变得虚幻飘渺，对无车市民越来越没意义了。

图 | 摄图网

北京之后，多个大城市都开始了摇号，可中奖率如此低的，只有北京一个，深圳2019年最后一期的摇号，125万个有效申请，个人中签率0.23%，上海的则有139万参与，中签率5.7%。

全国汽车保有量最多的城市，北京当之无愧的第一名，超过了600万辆，其次是500万辆成都和近400万辆的重庆。同样一线城市的上海和深圳反而少一些，上海不到400万辆，排在重庆的后面，深圳未进入前十名。原因就在于这些城市意识到了汽车普及对大城市的负面效应，很早就通过拍卖车牌，有偿使用的方式限制车辆。北京却是一路绿灯，甚至开放了非本地户籍的上牌，汽车保有量一骑绝尘，到了2011年不得不设限时，北京的汽车总量逼近了500万辆，只能诉诸于“暴力减压”。2011年政策实施第一年，北京市机动车增长率由2010年的19.7%直线下降至3.6%。

摇号十年后，号牌较最初减了一半，还有一多半被分到新能源车，难怪摇号难比登天。期间政策向久摇不中者倾斜，后加入者，或者中途因各种原因耽搁的，就更难了。摇号有多难，已经成了统计学里的一件经典案例，每一次摇号都是全新的独立事件，想摇到号，你得是1/2700的幸运儿。

图 | 摄图网

摇号向多人口家庭倾斜，就能改变这一事实么？恐怕不能。此前谁家不是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儿子儿媳齐上阵，但也改变不了1/2700的事实。如果说，那些家里有了车的被“踢”出去将增加刚需的几率，可这难道就公平，难道就不会增加社会和家庭的道德风险。为1/2700的小概率事件假离婚，相信没人会如此选择，但这同样也意味着即使是备受眷顾的大家庭，也难获得实际的收益。毕竟一年3万多的燃油车车牌，杯水车薪。

与每年放出来的车牌相对照的，是北京庞大的汽车存量，存量中相当部分不是刚需，甚至是冗余。因为车牌稀缺，这些多余的汽车只能闲置着，造成了车主的资源浪费。深圳和上海都在拍卖车牌，北京为什么不能呢？

须知没有公开透明的市场，地下黑市便应运而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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