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他从未走远 | 在山里，他们撑起孩子的美丽中国
今天是3月5日，学雷锋纪念日，也是中国青年志愿者服务日。
在雷锋离开近55年的今天，如不是路过某学校，看见门头横幅学雷锋的字样，这个名字、这个日子，似乎并不容易让人记起，就算提及，也常裹挟着些许莫名的质疑。
每年到这个时候，坊间都会流传一句话：雷锋三月来，四月走...
但有这么一群年轻人，九年来，前赴后继的去往广东最贫困的山区，与大山里常年留守的孩子们一起，每个人一待就是两年。孩子们叫他们：老师。
统计数据告诉人们：在我们国家主要发达城市，接近80%的学生可以考入大学，而贫困农村只有5%的优秀学生能够接受高等教育。而我们都知道，教育，是让普通人能够改变命运的杠杆。
“全国最富的地方在广东，最穷的地方也在广东。”有人曾说过，广东就是中国的缩影。粤东西北与珠三角地区经济发展水平的差距，并不亚于中国沿海和内地的差距。
基础教育滞后、尤其是师资力量薄弱，是山区教育之难的症结。改革开放近40年，农村中小学的硬件设施已经逐步改善，但在籍教师年龄大、人数少、知识更新慢，而优秀人才又难以扎根农村的现实，都让教育资源的失衡越来越让人忧虑......
而这一群来自中国顶尖高校的年轻人，手挽手接力，一年又一年，用爱打开山区和农村孩子们的眼光，让他们在快乐中学习知识，接触艺术和美，懂得友善与相互尊重。这是一群闷声办大事的志愿者。
01
“刚来时，课堂里一片沉默，孩子们不发言，不知他们懂还是不懂，连哭的心思都有”
北京姑娘鲁思凡2014年来到饶平县浮滨镇夏校小学担任老师。她教四年级十四名学生数学、英语和音乐。
第一节数学课，班里大部分学生不会乘法口诀，多数识字有限。有一道应用题说“小蓓蕾剧场卖票……”同学们只认识“小、场”这两个字。鲁思凡只好双管齐下，数学语文一起教。黑板左边写数学题，右边写汉字，解词注拼音。
毕业于北京师范大学生命科学学院的她，小学和中学读的都是北京最好的学校。而在饶平，她看到两地教育的巨大差距，不忍让孩子在知识的沙漠里徘徊，恨不能用全部的热忱把学生缺失的知识补回来。
就是下课了，孩子们都喜欢围在鲁思凡身边，和她聊天，这和很多学校里学生课后最怕看见老师的现象不同
鲁思凡刚来时，课堂里一片沉默，孩子们不发言。老师不知他们懂还是不懂，连哭的心思都有。
为了激活孩子们的好奇心与自信心，鲁思凡在班上实行“激励管理”。孩子们作业正确得一分，上课举手发言得一分，帮助同学得一分，用纸巾擤鼻涕得一分，不值日等不良行为则扣一分。得分可兑换卡片，卡片再兑换奖品。假如同学们不兑换奖品，全班集齐所有卡片，老师给他们放电影。孩子们忍着不换奖品而去看电影。潮汕人做事抱团，小孩身上也有这股劲儿。
除了上课，鲁思凡还要管理住宿生。住宿生小的五岁，念学前班，大孩子则有十二岁。鲁思凡教他们刷牙、洗脸。刷牙要刷三分钟，边刷牙边哼歌，孩子们点歌，鲁思凡放音乐，大家一起哼，孩子们原来唯一会的歌就是国歌，现在刷着牙又学会了好多好听的歌，比如《虫儿飞》。
晚九点进寝室，关灯睡觉。五岁的小红，一关灯就哭，被哥哥姐姐们轰出来，站在走廊哭。鲁思凡抱着她讲故事，哄到不哭为止。小红从来说话，只用大眼睛看着你，鲁思凡担心她有语言障碍。有天晚上，小红拍拍小手，突然说：“抱。”原来，小红不会说普通话，又胆小，如今，她终于发声了。鲁思凡一把抱起小红，心里充满感激却不知感激谁。
小红最喜欢用一双大眼睛看着别人，然后对着你腼腆地笑
02
“那孩子可能一辈子都忘不了他为全班唱歌的幸福”
刘方哲毕业于北京航空航天大学英美文学系。在校时，他是户外运动凌峰社的成员，攀登过藏区海拔五千三百米的宝顶雪山。他曾独自登上苏格兰的本尼维斯山，一天之中经历了暴雨、骄阳、大雾和冰川。
刘方哲教四年级的语文和音乐，全年级只有一个班，41名学生。他把班级命名为441航班。上课先说：“我是441航班机长，本航班现在开始起飞。”全班击掌——达达，达达，达达达。
刘方哲班上有两位智力障碍同学。凯博就是其中一位脑瘫患儿，说不清话，手指可稍动，腿不会动，他妈妈背他上下学。刘方哲用各种方法测试凯博的潜能，察觉他对音乐有强烈的兴趣。凯博学不会识字，但能很快记住歌词。刘方哲教他学歌，不断鼓励他通过歌词来学习字句。一个学期过去了，班级开班会，从不说话的凯博怯生生地提出为大家唱一首歌。在音乐伴奏下，凯博咿咿呀呀地唱完了一首歌。刘方哲说，凯博可能一辈子都忘不了他为全班唱歌的幸福。
刘方哲的音乐课是孩子们从未体验过的，每个孩子手中都有一把小吉他，这些音乐器材多半也是社会上好心人捐赠而来
另一位叫锦玲，是位女生，上课认真，能听懂老师讲话，但不会写字，笔画重叠在一起，是一堆难懂的符号。刘方哲经常研究锦玲的符号里面有什么信息。别人劝他别费劲了，但刘方哲不肯放弃。学生面对社会的第一次选择是老师的选择，如果老师放弃他，他就永远被放弃。
有一次全班写《妈妈》的作文，刘方哲在锦玲的天书里破解出这样的意思：“我妈妈从前凶，现在好，我爱妈妈！”刘方哲把这段话誊写在卷子下面，写下批语“写得不错，加油！”加盖一个胜利女神的小红章，这是锦玲平生第一次获得的学习奖励。期末考试，王锦玲的试卷上密密麻麻写的都是老师誊写的作文和批语。刘方哲惊讶并感动，发现她所有作业本和课本的空白处都写着“我妈从前凶，现在好，我爱妈妈！写得不错，加油！”
03
“希望能让孩子成为有创意和有趣的人”
毕业于中山大学会展系的广州姑娘郑霭伦在东凤镇东二小学教三年级的语文、英语以及二到五年级的音乐。她报到时，教龄三十五年的校长陈振丰沉重地说：“艺术代表着胸怀、眼光、志趣，可是东二小学好多年没有艺术教育老师，我们很对不起孩子。”
郑霭伦在教学上大胆尝试跨学科。上语文课，她在优美的乐曲中朗读叶圣陶的《荷花》，让大家闭上眼睛，想象课文的意境。孩子们睁开眼睛时，表情全变了，眼波烁烁。她让大家把自己想到的课文意境画出来，孩子们兴致大发，画出各式各样的荷花，还有对话：“小鱼游过来，说我梦见你了，荷花”......
郑霭伦与她的“孩子们”
音乐课上，她用自己带的音响为孩子们介绍圆号、单簧管和小提琴等乐器，让大家形容它们的音色。小家伙们说圆号稳重，小提琴如长发少女。播放德彪西描绘大海的钢琴曲时，同学们如醉如痴。山区孩子哪见过钢琴和大海？但那一刻，他们仿佛真的置身其中。
“最大限度开发与保护学生的想象力，让孩子成为有创意和有趣的人。”是郑霭伦最希望做到的事。
04
英雄主义是永不放弃
大山莽莽苍苍，山坳里藏着炊烟袅袅的小村庄。山上是茶树、香蕉树和农田。孩子们踩着田埂放学回家要帮大人做工赚钱，然后照顾弟弟妹妹。
支教老师刚来时，同学们表情如老人一样茫然。他们不知道什么叫乐趣，更想不到学习还有乐趣。现在，下了课，有人搂着老师们的胳膊，有人抱老师的腰，有人抓住老师的手，他们盼上课是盼着跟这些老师度过美好的一天。
山区艰苦，老师需要自己动手解决从生活到教学的一切挑战。他们付出得到的最大回报，就是孩子们给予的爱，这是一笔无法估量的心灵财富。
过中秋节的时候，孩子们把鲁思凡请到家里吃饭，她进屋就看到花花绿绿的丝带绑在楼梯上，一直绑到二楼。楼顶的餐台是地面铺的一块大胶板，砖头垫起的小木板是唯一的凳子，请老师坐。菜谱用粉笔写在鹅卵石上：“烤白薯、烤栗子、烤鸡蛋、烤生菜、烤小鱼。”
家访时孩子带着老师参观他的家乡，在路边看到一朵蒲公英，孩子说：“老师，我吹一个给你看！”
暮色降临，虫鸣四起，星斗满天。孩子们把蜡烛点在桔子皮的小碗里，观察老师品尝每一道菜的表情。鲁思凡的心被同学们融化了，她扭过脸，让夜风吹去脸上的泪水……“面对这样的孩子，我还需要什么呢？”她说。
鲁思凡、刘方哲、郑霭伦......他们只是这些年来，这群年轻人的缩影。对他们来说，诗与远方不仅是“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不只是个体的浪漫体验，而是真真切切地与这些大山里的孩子们连接在一起，是用两年的时间，做一件终身难忘的事。
这个由 共青团广东省委 和 美丽中国 合办的“希望乡村教师计划”，就在此刻，正有159名志愿者在粤东西北74所乡村小学中，与孩子们一起“成长”。
如果你愿意
你也可以成为他们其中的一员
识别下方二维码
与山里的孩子一起，走出希望
也可点击“阅读原文”
在相隔遥远的地方，向他们投去一丝光
最后，送给大家一部微电影，几年前，无意中看到，满眼都是泪。也许，这就是“远方”。
https://v.qq.com/txp/iframe/player.html?vid=l01187ihnxl&width=500&height=375&auto=0
来源：人民日报文艺、美丽中国
编辑：冲
推荐悦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