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受朋友圈好友邀约多次整容，都失败了！黑幕细思恐极
颜值颜值
都说这是一个“看脸”的时代
“颜值”这个词频频出现在各种场合
而有一些人为了“提高颜值”
还会不惜在脸上、身上动刀子，选择去
“整容”
可以变美固然心动
但背后，还隐藏诸多风险
南都推出“医美乱象”系列调查报告，希望求美者引以为戒，亦希望医美行业能够在政府有关职能部门监管下越来越规范，越来越专业。同时南都也将在后续推出深圳医美机构口碑榜测评，为求美者提供“变美”指南。
“医美乱象”
系列调查报告第一期
南都记者采访到深圳一名女子
经历3大整容手术的她
经历十分坎坷
去年10月，张清经熟人推荐，在深圳某整形医院进行多项整容手术，但均以失败告终。此后，为了讨回公道，她再次来到深圳踏上维权之路。
而通过张清的维权个案，我们也了解到，美容行业野蛮生长背后的一些猫腻……
将近一年
张清都经历了些什么？
案例：
“传销模式”下的整形黑幕：
90后无资质医生在她脸上动刀
回忆起去年初冬那个决定，张清至今仍然后悔莫及。“现在如果丢10万在街上，我能恢复到之前的样子该有多好。”今年6月，疫情过后，张清再次来到深圳，这次，她踏上了一条艰难的维权之路。
相识6年的美容顾问“妹妹”
极力推荐三项手术一块做
去年10月，经过认识6年的“妹妹”李欣推荐，张清来到深圳某整形医院进行美容整形手术。“李欣是我6年前在深圳工作时认识的一位美容顾问，当时，因为脸上有颗肉痣，去她所在的医院做了祛除手术，因此认识了她，”张清表示，之后便与李欣互加微信，她时常会在朋友圈发一些美容整形案例。
因为有过几次朋友圈咨询互动，李欣盯上了张清。“她跟我聊天，用各种话术引诱我上当。”
面容姣好的李欣称自己的脸也在同家医院动过刀子，“她说认识6年，她就像我的妹妹一样，不会骗我的。没想到她把我给骗惨了，最可恨的是，原先我只想做鼻子，她劝我说眼睛、鼻子、脂肪面部填充一起做，结果三项手术都失败了。”
“而且做鼻骨时，是切了我的肋骨补上的。跟我说肋骨可再生，但实际上由于医生水平不行，肋骨切得很大，还留下3厘米长的疤痕。”
手术后，李欣把所有事情都推给医院医务部，称其对此没有责任。张清微信已被李欣拉黑，电话也打不通，现在，张清偶尔还会给李欣发短信，“我在短信上跟她说，你做了伤天害理的事，迟早会遭报应的。”
渠道医院聘用90后无资质医生
患者几经艰辛证明手术程序不合规
手术失败后，为了讨回公道，家住外地的张清在深圳呆了一个多月，但维权道路并不顺利。
“我当时咨询了好几个律师，说不建议打官司；报了三次警，警方称医疗纠纷应该建议私下调解；后来，又投诉到深圳市卫健委、深圳市消委会、市长热线；最后，深圳市卫健委管辖的福田区卫生监督所答应进行介入，前提是需要我提供证据。”
由于没有录音，手术至今所有纸面证据也已经遭对方改动，如何寻找证据呢？张清想到主刀医生的资质，经过查证，她才发现主刀医生是90后，毕业参加工作不到两年，医生证书也才刚到手，并没有医疗美容主诊医师执照。
图文无关。图片来自视觉中国
“按法律规定，主刀医生并不属于医疗美容主诊医师，不能单独做手术。然而，病历本上的签名却有两个医生，实际上整个手术只有一个医生。而为了让手术合规，医院早已在病历上追加上另一个指导医生的签名，因为有医疗美容主诊医师带着新进医生做手术是被允许的。”
医院方面坚称，手术是两名医生共同协助完成的。张清表示，“手术全程根本没看到第二个医生。明知道指导医生的签名是假的，但医院众口铄金，如此一来，便告不了他们。”
至此，维权一个多月的张清万念俱灰，“我当时情绪很激动，我想不通，为何就是拿他们没办法。”
图文无关。图片来自视觉中国
更让张清没想到的
还在后面……
张清查了签名的指导医生资质，发现该医生的美容主诊证件执业范围在湖北省。之后，去了卫生监督管理部门申请信息公开，发现指导医生没有在广东省进行备案，手续程序不合规。张清称，“实际上，这个指导医生常年不在医院上班，他的存在是用来签字，而给我做手术的是一个无资质的医生。”
图文无关。图片来自视觉中国
今年8月，在福田区卫生监督所的介入下，医院联系了张清，最终赔偿了全部手术8万元款项。但这些赔偿远远弥补不了维权者付出的成本，仅在深圳维权一个多月，张清就花了一万多元，而且不包括时间成本与精力。
张清表示，“有这笔赔偿，只能说得到一丝丝安慰。”之后，张清听说，医院在疫情过后的6月份已经转让给其他老板，但因为医疗纠纷太多，接手的老板直接不干了。
对于这起整容纠纷
有关部门介入调查结果又如何？
卫生监督部门：
为调查案件进行跨省取证
相关医院已被停业三个月
对此，南都记者采访到当时处理此案的福田区卫生监督所黄副所长，其表示，“6月接到张清投诉后，卫生监督所便介入调查，为了查清指导医生资质，我们同事还去了湖北取证，做了不少工作。最后证明指导医生有医疗美容主诊医师资格，但没在广东省进行备案，手续程序不合规。”
黄副所长称，“针对备案问题，福田区卫生监督所只能对指导医生进行通报批评，却不造成实际性违规。投诉人没能提供证据证明当时做手术的仅有一个医生，病历本上确实有两个医生签名，做手术的在场人士也没有提供证明。”
除此外，福田区卫生监督所还发现该医院有病历不齐全、麻醉师没签名等手术规范性问题，对此，福田区卫生监督所对该医院进行了相应的罚款。
图文无关。图片来自视觉中国
那发生整形美容医疗纠纷后
如何解决呢？
黄副所长表示，卫生监督部门的职责则是依法对医院资质、手术规范等问题进行监督。但整形手术较为特殊，审美观不一致往往导致纠纷。如果对手术效果有异议，医患双方可以向深圳市医学会申请鉴定。鉴定之后，根据《深圳经济特区医疗条例》，当事人可以选择自行协商、申请调解、向医患纠纷仲裁机构申请仲裁、向人民法院提起诉讼等途径解决。
对张清说的医院已经没有营业一事，黄副所长表示，该整形医院在进行定期例行检查时，由于发现一些问题，被福田区卫生监督所停业三个月。
业内：
渠道医院经营模式像传销
经营一段时间就“挪窝”
与大型连锁直客医院不同
张清去的是渠道医院
这种医院又是什么经营模式？
存在怎样的风险呢？
靠医托拉人头营销成本很贵
有的做双眼皮就收近20万
经营整形医院多年的郭老板告诉南都记者，“大型连锁医院、公立医院整形科等一般是直客医院，即顾客主动到医院就医。而渠道医院则是各种小医院，有些经营模式很可怕，类似三级传销，以拉熟人的方式扩张。”
由于靠医托拉人头，渠道医院营销成本很贵，因此给出的提成必须比直客医院高，一般而言一级推荐者可抽佣3、4成，有些渠道医院付给医托的提成甚至达到75%。羊毛出在羊身上，如此高昂的营销费用，最终也体现在收费上，郭老板告诉记者，“渠道医院野蛮生长，项目定价非常乱。有的医院很敢做，我曾经见到一位患者，单单做双眼皮就花了19万8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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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立医院价格
真能定到这么高吗？
对此，福田区卫生监督所黄副所长表示，“盈利性的医疗机构要在执业场所公示价格，价格可以自己定，不需要在物价部门备案。”
而根据相关法律规定，医疗机构应当在其执业场所显著位置悬挂医疗机构执业许可证及有关单项诊疗服务许可证，并公示诊疗时间、药品以及医疗服务价格等信息。
有的聘请主刀者甚至刚毕业不久
拿患者来练刀
“渠道医院激烈竞争，为了拉到客人就行，折扣随便定、价格忽高忽低，我见过割双眼皮最便宜的甚至才八九百。加上营销人员提成高昂，这意味着这些医院想要赚到钱就只能节省其它经营成本。
渠道医院很难聘请专家，有些聘请的甚至刚毕业不久，其实就是拿患者来练刀，这些渠道医院不知残害了多少张脸。”
此外，渠道医院由于经营模式单一，引发纠纷多。一般经营一段时间，就会“挪巢”，实际上长期经营的话，由于口碑日渐下滑，客源越来越少，销售人员的分成也越提越高，最后便赚不了多少钱。
渠道医院“坑蒙拐骗”较多，为了盈利，不少私立医院不乏过度宣传。郭老板表示，“有些私立医院会宣传‘绝对无痕’、‘手术无痛’之类的概念。实际上，任何一个整形手术都是在你身上动刀子，都要付出代价和经历风险。手术过后，可能要经历漫长的肿胀、疼痛等不良反应期，根据个人的体质，整形能达到的效果也千差万别。”
每个人都有追求美的权利
如今整容手术也相当普遍
但在“变美”的同时
一定要谨记、充分了解风险
莫要铤而走险
拿健康与生命做赌注
（文中采访对象张清、李欣为化名）
南方都市报（nddaily）、深圳大件事（nandusz）报道
采写：南都见习记者 黄良东 编辑：唐泽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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