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停课！又一知名培训机构被传“跑路”，家长懵了……

近日，南都记者接到多名家长投诉称，英语外教口语培优“鲸鱼小班”App的课程突然下线，机构强制家长转课，申请退费无果。

南都记者实地走访发现，位于广州天河中山大道西的鲸鱼小班广州分支机构的注册场地无实际办公人员。8月20日下午，鲸鱼小班工作人员在电话中回应南都记者称，网传该公司“资金链断裂”“跑路”等消息不实，“目前还有在研发新课。”

据不完全统计，目前申请退费的家长超过5600人，北京、广州等地的市场监督管理部门已介入调查。

外教课程一夜清空

数千名家长申请退费难

一觉醒来，广州家长青青发现给儿子报的外教培优鲸鱼小班App课程清空，与她有类似遭遇的家长超过了4000人。

刚在6月花1.12万元续报了鲸鱼外教培优课程的青青说，“孩子周一周二的课程刚上完，周三（8月18日）一早打开App时发现课程清空，微信群里的老师也联系不上。”

8月19日，鲸鱼小班通过其公众号发布公告称，“基于学科类课程不能在暑期上课、境外外教不能从事培训活动等要求，原境外外教课程按照要求在8月19日下线。”

上述公告称，优化后的课程采用合规的境内外教直播授课，并提供转课至猿辅导、网易有道等机构素质课程的方案。

但这个方案没有说服焦虑的家长们。以青青为例，她告诉南都记者，为了给儿子锻炼英语口语报了鲸鱼小班的课程，对于鲸鱼小班提供的转课至围棋、编程等兴趣班的方案，她不感冒。

无独有偶，上海家长果妈近日发现被鲸鱼小班强制退课，她认为，鲸鱼小班联合其他平台提供的转课选择，都是不需要的非英语类课程，新的大班直播课内容和收费标准也令人质疑。

青青说，与儿子一同参加该外教口语的另一名学生的家长，在“双减”政策出台后，从7月下旬开始申请退款，至今无下文。

在退费诉求无法得到解决后，家长们在各个渠道开始维权。在人民网“领导留言板”一栏，8月起陆续出现多单关于该机构退费的投诉。此外，“币投诉”平台也集合了两千多宗投诉，累计涉案金额达四千多万元。

在微信群接龙登记申请退费的鲸鱼小班消费者。

南都记者注意到，根据微信维权群中家长们的“接龙”，截至8月20日17时，登记要求鲸鱼小班退款的家长超过5600人。不少人购买了1万到3万的课程。有家长反映称，在“双减”政策出台后，7月底还被鲸鱼小班的老师推销续课。

曾是明星机构

7月多名股东接连出质股权

公开资料显示，鲸鱼小班所属柔持（北京）科技有限公司于2016年6月3日成立，其法定代表人为王振凤，该公司在西安、广州、三亚等地成立了分支机构。

2017年12月以来，包括山行资本、清新资本、远洋资本、新东方战投在内，共对其进行了4轮融资。2021年1月26日，鲸鱼小班刚获得1.2亿人民币B+轮次融资。

在本轮“课程下线”“退费难”风波之前，鲸鱼小班一度是国内英语外教培优的“明星”机构，通过家长口碑打开了市场。

“去年的课程都挺顺利的。”家长青青说，课程突然下线后，她才注意到与鲸鱼小班签署的线上协议，有关退费的事项均为该公司对消费者的格式条款，未显示公司方违约的责任。

信用中国显示，鲸鱼小班曾因其制定的退费规则违反《合同违法行为监督处理办法》被北京市朝阳区市场监督管理局行政罚款3000元。

南都记者注意到，仅2021年7月22日当天，该公司接连出现4条股权出质信息，包括王振凤、吴昊在内的股东出质股权共113.3841万人民币。

8月中旬，北京家长们找到鲸鱼小班的注册地朝阳区酒仙桥一大厦，发现公司大门紧锁，没有工作人员办公。

8月20日下午，南都记者前往鲸鱼小班（广州）教育科技服务有限公司，其工商注册地址为中山大道西6号、8号夹层自编TL-13房号。

南都记者在实地走访获悉，上述地址实际为一家名为“立群教育”公司所在地，工作人员称与鲸鱼小班无关联，后者系通过一家孵化器注册在此，协助鲸鱼小班广州分公司办理工商注册的中介公司确认称，鲸鱼小班并无实际人员在该地点办公。

8月20日，鲸鱼小班广州分支机构登记的注册地点，无实际员工。

青青告诉南都记者，在课程突然消失后，8月20日，其再打开鲸鱼小班App，发现页面再次显示“上完的课”可以重播，但接下来的课程依旧界面空白。

“我希望能按照原来约定的方式上完课，要么平台退回剩余的学费。”青青无奈道，她和多名家长已经向北京市政府热线投诉此事。

机构否认“跑路”

多地市场监管部门介入

8月20日午间，鲸鱼小班接线人员回应南都记者称，网上有关公司“资金链断裂”“跑路”等传言不实，“咱目前还有在研发新课，下周有家长选的课已经开始上新课了”。

该工作人员称，现有课程在8月19日下线，8月23日将重新上线“自研阅读课”，由境内外教老师授课，供老学员转课，教学方式由“一对二”调整为“一对六”。

对于家长申请退费难，其表示，公司正在办理退费服务，但由于人手不够，退费处理较慢。该接线人员称，自己原是班主任，现加入客服团队，“不是说老师不回（家长信息），是老师的微信真的没有时间回复”。

南都记者从北京市朝阳区市场监督管理局获悉，该局近日接到多起关于鲸鱼小班的投诉，已介入了解。

工作人员表示，涉事公司注册地位于朝阳区酒仙桥，具体的执行由酒仙桥市场监督管理所进行。其亦坦言，在“双减”政策推出后，不少的教育机构被接连约谈。

8月20日下午，广州市天河区市场监督管理局石牌市场监督管理所回应南都记者称，将通过内部系统查询，联合物业公司获取该公司负责人联系方式，如果存在经营信息不一致，通过登记的住所或者经营场所无法联系企业，该所会依法将其列入异常经营名录。

南方都市报（nddaily）原创报道

南都记者 黄驰波 实习生 王靖怡 闻梦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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