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很无聊,但艺术家更无聊!
“无聊”被学者认为是一种文化现象,即便当今社会为人类提供了众多娱乐方式,人们无聊的情绪并没有因此而消退。无聊状态之所以存在,是因为人们会对所经历的时间与意义产生质疑。今天,时尚芭莎艺术将带领大家一起看看艺术界的“无聊”之作。
1
安迪·沃霍尔
《睡眠》
1964年
安迪·沃霍尔在创作作品《玛丽莲·梦露》期间,其早期实验电影《睡眠(Sleep)》也在格拉梅西艺术剧院试映。这部长达5小时20分钟的影片仅记录了当时他的情人约翰·乔尔诺(John Giorno)睡觉的样子。据说,参加试映的九位观众中就有两名在电影放映不到一小时便离开了剧院。
倘若静下心来看,就会发现沃霍尔处理的视角别具一格。他摈弃了电影所需的故事性,转而作为观察者的角度对乔尔诺进行拍摄,通过拍摄的视角使观众在这“无聊”的影片中与主人公建立起亲密关系。
2
理查德·朗
《走出的线》
1967年
英国艺术家理查德·朗(Richard Long)在一次旅行途中停在威尔特郡的一处草坪边上,他在草地里来回走动了将近20分钟,直至地面上出现一条可见的直线痕迹。当时这件作品对景观的改变只留下了照片作为佐证,此地的印记在事后不久便消失不见,环境也恢复了原来的模样,但这一行为成为日后艺术家创作的方式。对理查德·朗而言,这不计其数的“行走”是在自然中创造美的仪式。
3
吉莉安·韦英
《60分钟的沉默》
1996年
这一小时的影像是吉莉安·韦英(Gillian Wearing)与公众的一次合作。艺术家要求参与者保持姿势60分钟以拍摄“集体合照”。刚开始,丝毫不动的片段像是一张快门照,但“照片”随着时间的推移开始瓦解,成员的耐心逐渐被消磨,各种微小的动作也开始出现。身体的约束与内心的困惑使得他们左顾右盼地观察其他人的反应。在镜头的监视下,艺术家试图探讨规则与群众动向之间的关系。
4
罗曼·欧帕卡
《1965/1-∞》
1965-2011年
法国艺术家罗曼·欧帕卡(Roman Opalka)在35岁时开始了持续46年之久的工作——每天在一块196×135cm的画布上书写数字。从第一天的数字“1”开始直到生命结束的“5607249”。艺术家在创作的第三年开始加入每日自拍的记录,为时间与生命的记录增加了一个维度。每次开始新的画布,艺术家就会在黑底色中加入1%的白色颜料。逐渐变白的画布慢慢无法衬出白色的字迹,他的书写变成“空白”,但他的生命却因作品变得丰满。
5
沃尔特·德·玛利亚
《钻地球一千米》
1977年
如今,我们能在德国卡塞尔的弗里德里希公园看见的作品《钻地球一千米(The Vertical Earth Kilometer)》是一直径为5厘米的截面,但实际上,它是一根长达一千米的黄铜柱顶端。1977年,艺术家沃尔特·德·玛利亚(Walter De Maria)搬来一部钻地机每天往地里钻,也曾因花费巨大而遭受争议,但作品成功地让观众的想象与感知随着艺术家深钻到了地表下的抽象空间里。艺术家在它的姐妹作品《折断千米(The Broken Kilometer)》中将“一千米”长度的可视化,使得我们对地下那一千米的深度有了更具体的认识。
6
谢德庆
《笼子》
1978-1979年
艺术家谢德庆在自家楼阁里建造一个笼子,并将自己囚禁在其中一年。室友为他提供食物以保证其可在笼内生存;而一位律师公证这件作品的全过程并确保他不踏足笼外。这期间,他不可交谈、阅读或写作,除了思考和为计日做记号以外,他无事可做。艺术家一年时光的“浪费”是因为他认为生命就是他的终身徒刑。
7
弗朗西斯·埃利斯
《徒劳无功》
1997年
徒劳无功的行动正是艺术家弗朗西斯·埃利斯(Francis Alÿs)对现实悖论的一次实践。烈日之下,他在墨西哥的街道中费力地推着冰块前行。历经九小时的移动,巨大的冰块才逐渐融化,最终变为一滩水渍。他寓言式的行为向贫困的墨西哥民众提出疑问:是否所有的努力最终都将指向失败?
8
维托·阿肯锡
《跟随》
1969年
维托·阿肯锡(Vito Acconci)在早期著名作品《跟随(Following Piece)》中随机尾随一位路人,每当被跟随者进入私密空间时,阿肯锡便会停止脚步。这一行动持续了将近一个月,而跟踪过程从几分钟到几小时不等,并将艺术家带到曼哈顿周围,或是进入布鲁克林、皇后区和布朗克斯。路人甚至认为他是跟踪狂,对此他则表示:这就像我不知如何去某地,而祈祷着别人能够带我到达。
9
布鲁斯·瑙曼
《方形周边的舞步或步伐/方形舞蹈》
1967-1968年
艺术家布鲁斯·瑙曼(Bruce Nauman)有句名言:“如果我作为艺术家在工作室里工作,那么我在里面做的任何事情都是艺术。”方形舞蹈便是他在工作室里的一件录像作品。他用胶带在地面上框起一块正方形,随着节拍开始系统地在方形边缘舞动,时而面朝内,时而面朝外。舞步的不断重复使得观众不需要从头到尾观看,它是持续进行的,而艺术家会“一直在此”。
10
沃尔夫冈·莱普
《奶石》
1983-1987年
在白色大理石上倒牛奶是艺术家沃尔夫冈·莱普(Wolfgang Laib)每天早上做的冥想活动。为了防止牛奶的溢出,艺术家必须减慢手中的动作。每当牛奶填满大理石的表面便会形成一个虚幻的纯白整体。直到一天结束之时,作为短暂性的牛奶又被缓慢地用海绵清理掉,整个过程是一场与茶道相似的美丽仪式,也是艺术家莱普对万物的思考。
这些无聊又漫长的作品是艺术家对时间与意义的思考,他们对时间的消磨是因为对生命与存在给予绝对的重视,而无意义的行动成为启发艺术家的源泉。如果你正觉得无聊,那么是时候开始行动起来,寻找属于你的时间与意义。
精彩回顾:
《地球最后的夜晚》,观众们想睡觉,导演们却睡不着......
[编辑、文/胡晓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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