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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梨(Billie Eilish)
人们对色彩向来喜新厌旧,“高级”的莫兰迪配色似乎不再被提起,出其不意的撞色也早被抛之脑后……而当下无疑是荧光色横行——00后美国乐坛新人碧梨借荧光绿极致演绎出Z时代的独特精神;各时尚大牌争先在秀场用荧光色争奇斗艳;当代艺术中荧光色进入了绘画、装置和雕塑……荧光色就这样来了!
日前在格莱美颁奖典礼上横扫五项大奖的00后音乐唱作人——碧梨(Billie Eilish),一夜之间成为了时下欧美乃至全球乐坛最火的新生代歌手。她独具个人特色的新锐音乐在年轻群体间有着广泛共鸣,成功塑造了具有致命吸引力的Z时代音乐风格,引领时下流行文化趋势。想必,没有谁能轻易抗拒这位拥有惊人创造力的天才少女的魅力。艺术家Jesse Mockrin以碧梨为灵感创作的古典大师风格肖像作品除音乐以外,碧梨别具一格的审美品位也成为年轻人争相追捧的焦点。她那发根处别具一格的荧光绿发色无疑成为其这一阶段的个人标志之一。荧光绿本就是极其吸睛的颜色之一,而碧梨的荧光绿像是自己生长出来一般,这样的造型成功令她在众星云集的颁奖典礼上艳压群芳。随着她不断推出的音乐创作,“Billie Style”也在青少年群体中全面流行开来。
碧梨出席香奈儿(CHANEL)活动,2020年
你如果关注碧梨,便会发现她对于荧光绿的迷恋。这种颜色在碧梨的演绎下成为时下最火的色彩,而碧梨也由此再一次脱胎换骨。一抹荧光绿,足以代表其不会因为周围的声音而去迎合,更不会取悦他人的态度。碧梨参与艺术家徐震行为艺术作品《Trust Fall》,2020年,Photographed at The Geffen Contemporary at MOCA
荧光色在近些年以来越发成为设计师、艺术家、音乐人们所关注并喜爱的色彩。不论在纽约、伦敦、米兰还是北京、上海……荧光色越来越多地现身于国际秀场、大牌时装以及橱窗和店陈等载体上。例如,路易威登北京Espace文化艺术空间门外这尊以LV经典老花为灵感的荧光色雕塑装置,无疑成为了当时周边最吸睛、颜值最高的存在。
LV荧光色雕塑装置,路易威登北京Espace文化艺术空间,2019年
这样的荧光配色还出现在LV其他许多店陈与橱窗设计当中,没有谁路过时会轻易忽略这样的色彩盛宴。自从Virgil Abloh接手LV男装首秀后,他便开始加入许多荧光色元素在设计当中,鲜活的色彩令LV顿然耳目一新。就连LV经典的老花图案经过荧光色的刺激后,也具有了年轻的气息。《时尚芭莎》2019年八月下电子版封面,舒淇化身美杜莎演绎荧光色的至极魅惑。
时尚博主身着Prada荧光色服装格外惹人眼球
不仅如此,Prada在2018年便呈现了荧光蓝和荧光粉的精彩,2019年更是在荧光色的道路上走得大步流星;Christopher Bailey也在离任Burberry的前两季,便悄然将荧光色融入到品牌经典格纹老花中。如今,荧光色更是持续霸占着各大品牌2020年秀场上的主角地位。荧光色当道无法阻挡,我们不禁好奇能呈现出这般迷人的色彩究竟是什么原理?Saint Laurent F/W 2019,荧光系列时装
实际上,荧光是物质吸收光照或其它电磁辐射后发出的光。荧光色素则较为丰富,大体可分为三类,分别为:碱性、酸性和中性。它们在一般可见光照射下时均呈现无色,而在紫外灯照射下才会呈现出发光的迷人色彩。人们日常中偶尔会接触到的荧光笔、荧光颜料、荧光染墨等,其中便含有荧光剂成分。
Fabian Oefner《Millefiori》,120×80cm,2012年
在现实生活中,荧光色素不仅惊艳,其功能还很强大,被使用的领域远比想象中更为广阔。例如在矿物学中鉴定矿物油的杂质、法医学中侦破血迹、机械工业中检查金属裂纹、古典艺术作品与赝品的鉴别……此外,还涉及细菌学、病毒学、免疫学、肿瘤学、遗传学、纤维纺织工业等多种专业。可以说,各个领域的创造者与研究者们都可以在荧光的世界中完成其无尽的探索与发现。
Christopher John Rogers FW 2020,设计师Christopher John Rogers大玩荧光色。
“荧光色”当代景观
如今,荧光色仅在艺术领域就已带来了许多让世人惊叹的当代奇观。“Alba”作为世界上第一只荧光绿色的兔子,自诞生以来便在艺术界以及更广泛的大众范畴引起了极大争议。爱德华多·卡茨《绿色荧光兔》,2000年
它由艺术家爱德华多·卡茨(Eduardo Kac)一手创造。这件被命名为《绿色荧光兔》的作品是他与法国遗传学家Louis-Marie Houdebine合作的作品。他们将水母暴露在蓝光下时会发出绿色荧光这一技术运用到兔子身上,培育出了外星生物一般的“Alba”。
卡茨正是在荧光色中获取了灵感,并用极为激进的艺术实践创造并记录了这个世界上原本并不存在的生物。他希望以此表达自己对科技发展的质疑,例如基因移植对人类的影响、人类仅为自身考虑而研究荒谬科学等观点。不过,因为“Alba”,艺术家在当时甚至遭遇了严重的人身攻击。直到2008年,他所使用的绿色荧光蛋白技术(GFP)获奖后,大众才改变了对这件作品的看法。奥拉维尔·埃利亚松《绿色河流》(Green River),荧光素钠染料,1998年通过荧光色反映人造与自然间侵蚀关系的,还有丹麦艺术家埃利亚松(Olafur Eliasson)。1998年,他用无毒无害的荧光色粉末将斯德哥尔摩运河染成了绿色,以此触动人们对城市流动空间的感知。此后,艺术家陆续将这一创作带到世界各地,这样的风景一次次吸引着更多人前来观赏,在惊叹之余持续唤起着人们对于自然久违的思考。
奥拉维尔·埃利亚松《绿色河流》(Green River)同样选择荧光色材料的冰岛艺术家Hrafnhildur Arnardottir,却用另外一种方式诠释了人造与自然间的交融与影响。其作品最独特之处便是选材于各色各异的荧光色毛发,通过这样一种在生活中被普遍称作“杀马特”的造型风格素材,缔造出震撼人心的类似自然的宏大景观。
艺术家Hrafnhildur Arnardottir
不仅是作品,就连艺术家的工作室也常年被荧光色毛发重重包围,仿若一间大型荧光毛发加工坊。这些人造毛发被艺术家重新编织组合,如同自然中的藤蔓,又或是外生物体,爬满了整个空间。
Hrafnhildur Arnardottir作品
在绘画领域,荧光色同样席卷开来。近些年,国内外各大艺博会中涌现的作品,不乏越来越多地出现了贯穿其中的荧光色作品。年轻艺术家们对于荧光色的选择,其背后无疑有着所能相互呼应的精神内涵。这些色彩与网络时代炫目的图像与信息有着某种内在关联,艺术家们通过荧光色颜料的描绘表现出他们独特的思考。
叶凌瀚《LUCY-Y-001》,布面丙烯,200×300cm,2018年
其中,中国当代艺术家黄宇兴对荧光色背后精神表征的探索与呈现,在业界尤为有目共睹。对于荧光色与普通色系的无缝对接与混用,已成为了黄宇兴艺术创作的代表特征之一。他的画作里常常出现例如荧光黄、桃红和钴蓝等跳跃度极高的色彩,新鲜、刺激,同时又不安。在艺术家看来,这些颜色在其中编织着一支人类精神的序曲,体现出当下人们在愉悦的同时,总暗藏着惶恐的精神面貌。
黄宇兴《黑洞外的采矿者》,亚克力颜料、画布,90×70cm,2018年
黄宇兴《白石滩》,亚克力颜料、画布,60×80cm,2019年
最早关于荧光色在绘画中的使用,可以追溯到上世纪末。实际上,它是随着波普艺术的盛行而逐渐开始被较广泛使用的。在工业文明出现以前,这一类荧光颜料根本不存在。由此,画家们首次找到了传统颜色无法代替的时代精神内核的表现途径,这无疑要得益于荧光色颜料的研发。这些荧光色画作普遍被认为带有一种工业化特质。
Looking to the right, the walls are painted a garish, eye-popping yellow. Peter Halley, Installation view, Greene Naftali, New York, 2017.
上世纪80年代,新几何艺术(Neo-Geometric)艺术家彼得·哈莱(Peter Halley)便是持续创作荧光颜料作品的代表之一,他的荧光漆几何绘画也正是该风格最典型的体现。
Peter Halley, Installation view, Greene Naftali, New York, 2017
他的画作看似抽象,其实带有着诸多与现代都市相互关联的视觉元素。例如其笔下的方块代表着楼宇和门窗,直线、折线意味着城市四通八达的管道系统,而荧光色作为其中的核心标志,连接着城市的视觉基因,隐喻出现代都市里的那些光怪陆离。
他的绘画以高饱和度的荧光色块和几何图形,探索出未来绘画的更多可能。在彼得·哈莱看来,荧光色激活了他创作的灵感,与夜晚城市中的霓虹灯密切相关。他希望以此去表现现代社会的景像与奇观,这是其他传统色彩所不曾具备的特殊意义。
Peter Halley, Exhibition view. Courtesy of Gary Tatintsian Gallery
也许,未来还会有新的颜色代替荧光色成为下一个备受关注的色彩,而荧光色所呈现的关于时代的意义与思考,却将随着这些画作永远留存在美术史中。
碧梨(Billie Eilish)
生活中,它虽仍是平常人们眼中一种过于特殊或出挑的颜色,难以驾驭;但荧光色在顶级音乐人、设计师与艺术家们眼中已是无可替代的精神之色。随着Z时代的脚步,它将与更多独具胆识的人们一同上演更多精彩,就看你是否有胆量加入这场荧光色的狂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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