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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热艺术市场与投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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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tra Collins《Indian Dive At Night》,综合材料,76.2×114.3cm,2014年
面对日新月异的艺术市场,每个时代的艺术家都以不可替代的自我价值为其倾注了活力。如果说60、70后艺术家是话语权的掌控者,那么80后艺术家则以独特风格而广受好评。身处此番竞争的激流中,90后艺术家的生存现状如何?几近而立之年的他们是否已经获得了市场的认可?
上世纪90年代以来,冷战后的经济一体化加速了全球范围内的资本流通,文化界线的重构和当代艺术的发展相辅相成,同时推动了艺术市场的兴盛。生于消费主义和信息化浪潮中,90后艺术家的成长与彼时的社会转型几乎同步。如今,当第一批90后艺术家步入而立之年时,艺术市场中却是机遇和挑战并行。近年来,随着各类国际性艺术展览和私人美术馆的兴起,90后艺术家获得了越来越多崭露头角的机会。他们的作品在专业体制中被赋予意义,继而流通至市场中获得了相应的价值定位。刘娃《月乳》系列#2,壁灯、灯珠、试管、玻璃、海柳、树枝、树脂,115×35×15cm,2019年,1994年出生的刘娃已是保时捷中国青年艺术家双年评选奖获得者。不仅如此,从特纳奖(Turner Prize)、Hugo Boss亚洲新锐艺术奖,到本土的保时捷青年艺术家双年评选奖、华宇青年艺术奖乃至松美术馆的“轻松计划”和昊美术馆的“HOW·NOW计划”等一系列奖项和扶持项目,都为培养年轻艺术家作出了突出贡献。在这个看似机遇无处不在的时代,挑战又从何而来?实际上,当90后艺术家逐渐走出专业院校的大门而进入行业内部时,他们所处的艺术市场却略显疲态,远不及千禧年之初那般繁荣。克劳德·莫奈《干草堆》,布面油画,72.7×92.6cm,1890年21世纪前十年,艺术市场的爆发与世界经济的恢复并驾齐驱。从2001年9月至2007年7月,艺术市场的成交总额增长了152%。这六年间,当代艺术品价格指数的涨幅更是达到了233%。国际上,克劳德·莫奈(Claude Monet)和古斯塔夫·克林姆特(Gustav Klimt)等现代艺术大师不断创造着市场神话。而在中国,以刘野、刘小东和曾梵志等人为首的60后艺术家则占据了商业高地,不仅作品价格接连突破百万美元大关,其地位时至今日也难以撼动——那么在面对前辈光环和同辈压力时,90后艺术家的市场表现究竟如何?古斯塔夫·克林姆特《Portrait of Adele Bloch-Bauer I》,综合材料,140×140cm,1907年在抽样调查了30家在国内设有永久空间、经营时间达五年以上的画廊后,我们发现只有11家画廊代理了90后艺术家。不仅如此,平均到每家画廊中,90后艺术家的数量也仅占全部艺术家的5.8%。只有在2015年成立于北京的Tabula Rasa画廊旗下囊括了刘治邦、钟舒云和马海蛟三位生于1990年的艺术家,其他画廊代理的90后艺术家均不超过两位。马海蛟《快乐区域II: 两岸》,四频影像,2019年此外,在这30家画廊旗下的18位90后艺术家中,其年龄均分布于27-30岁之间,并以生于1990年的艺术家为主。其中,CLC画廊代理的王雪冰和劳家辉、麦勒画廊(Galerie Ursmeile)代理的Rebekka Steiger和空白空间代理的张子飘四位艺术家年龄最小。Rebekka Steiger《Battle les blancs en neige》,综合材料,30×40cm,2019年而在艺术形式上,美术院校专业设置的多样化使得90后艺术家早在学生时期的作品就已跨越了媒介、材料和学科而存在,他们也因此备受美术馆和独立艺术空间等非营利艺术结构的青睐。张子飘《冲浪者》,布面油画,145×130cm,2019年但在一级市场中,被商业画廊代理的大多数90后艺术家仍以创作架上绘画、版画和雕塑等传统艺术为主。如空白空间旗下的高露迪,便以独树一帜的抽象绘画风格赢得了一片市场,积极拓展了与宇舶表(Hublot)、百威(Budweiser)和银泰中心等商业品牌的合作。高露迪《奥林匹亚的黑香蕉》,布面丙烯,200×270cm,2019年
相较于年轻的本土耕耘者,西方蓝筹画廊无疑倾向于选择具有一定资历的“绩优股”。在高古轩(Gagosian)、豪瑟沃斯(Hauser&Wirth)、大卫·卓纳(David Zwirner)和佩斯画廊(Pace)的花名册上,实则丝毫不见90后艺术家的身影。其中,最年轻的两位艺术家便是豪瑟沃斯于2019年12月代理的艾芙瑞·辛格(Avery Singer),以及佩斯旗下的洛伊·霍洛韦尔(Loie Hollowell)——二人均出生于1987年。艾芙瑞·辛格《The Studio Visit》,综合材料,200×250cm,2012年即使在推崇年轻艺术家的贝浩登(Perrotin)画廊中,也未曾见到90后艺术家的身影。而80、70后艺术家的数量占比则分别为15%和26%,构成了该画廊的中坚力量。由此可见,尽管90后艺术家正以令人瞩目的姿态进入公众视野,但无论在本土还是国际一级市场中,他们燃起的星星之火目前仍无法形成燎原之势。洛伊·霍洛韦尔《From the Beginning》,综合材料,121.9×91.4cm,2017年90后艺术家的一级市场现状一定程度上造成了二级市场的几近空白。纵观2019年的艺术市场,当代艺术以15%的市场份额位居第二。而十年前,该数值却仅为3%。大卫·霍克尼《Henry Geldzahler and Christopher Scott》,布面丙烯,214×205cm,1969年
KAWS《THE KAWS ALBUM》,布面丙烯,101.6×101.6cm,2005年尽管大卫·霍克尼(David Hockeny)、杰夫·昆斯(Jeff Koons)和KAWS三位在世艺术家为这一板块的迸发注入了无限活力,但就连其中年龄最小的KAWS也是个不折不扣的70后。不仅如此,在“当代艺术拍卖五十强”榜单上,50、60和70后艺术家的数量占比分别为18%、16%和6%,但80后艺术家却仅为来自中国的郝量一人。
郝量《浪里百跳》,水墨绢本裱于纸本,直径70.6cm,2006年因此,在各大拍卖会上寻找90后艺术家的身影实属大海捞针。但令人惊喜的是,在2019年6月25日佳士得伦敦战后及当代艺术晚间拍卖上,其中一件上拍作品《Out of Body》竟出自生于1990年的美国艺术家莎芭拉拉·塞尔弗(Tschabalala Self)之手,最终以37.1万英镑的价格成交。而2020年2月13日,富艺斯伦敦20世纪及当代艺术晚间拍卖举槌,该艺术家的作品《Princess》又以43.5万英镑(约400万人民币)的成交价再次刷新了个人拍卖纪录。
莎芭拉拉·塞尔弗《Out of Body》,综合材料,182.9×152.4cm,2015年实际上,自2018年起,塞尔弗的作品便相继被迈阿密卢贝尔美术馆(Rubell Museum)和洛杉矶汉默美术馆(Hammer Museum)收藏。与此同时,她又成为了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PS1分馆(Museum of Modern Art PS1)的驻场艺术家。于艺术家而言,如果作品被美术馆收藏,意味着其才华和潜力获得了学界权威的认可;于市场而言,这往往是挖掘“潜力股”的重要指标。故而在不远的未来,必然会有更多90后艺术家逐步走入二级市场之中。但如若要和价比天高的前辈们比肩,则还需经历自我沉淀和时间的检验。莎芭拉拉·塞尔弗《Princess》,综合材料,128.1×101.1cm,2017年虽然艺术史上从来都不乏年少成名的天才,但在凭借真金白银进行较量的当代艺术市场中,资深艺术家的作品价格往往比年轻艺术家更高。平均而言,艺术家的年龄每增长一岁,作品价格就会同比增加10%。供给层面上,资深艺术家相较于初出茅庐的艺术家更为多产;而在需求上,大多数老牌收藏家更愿意为艺术家的年龄埋单,因为他们习惯于将此视作衡量艺术品价值的重要标准之一。90后艺术家Coco Capitán与Gucci联名推出的服饰抛开诸多客观因素,年龄于90后艺术家而言实际上是一把“双刃剑”。一方面,刻板印象的存在导致该群体的艺术市场在当下尚未达到一定的规模和价值。另一方面,由于生长于经济飞速发展的多元文化时代,不同于前几代艺术家对历史和政治类主题的关注,90后的艺术创作大多围绕个人价值和自我表达展开,在崇尚自由精神的今天更符合时代潮流。90后时尚摄影师Petra Collins的Instagram主页不仅如此,90后艺术家大多是拥有多重身份的“斜杠青年”。他们善于运用社交网络,有意识地在Instagram、微博和豆瓣等社交平台上培养起了属于自己的粉丝群体。从借助自媒体走红的时尚摄影师Petra Collins,被奢侈品牌Gucci从Instagram上挖掘的西班牙多栖艺术家Coco Capitán,到饱受争议的“网红”艺术家葛宇路,他们似乎通过全新出口发现了传统艺术市场之外的广阔天地,并自由翱翔于其中。那么在立足当下与时间进行博弈时,90后艺术家的未来是否会一片光明?答案是肯定的——新生事物必将在某一天完成从量变到质变的完美飞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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