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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哭了!原来建筑摄影这么好看!

谢玮苇 时尚芭莎艺术 2022-03-18

安德烈亚斯·古尔斯基《Montparnasse》,摄影,210×395cm,1993年


自摄影术诞世以来,建筑艺术便与之相辅相成、始终并行。从对现实建筑物的严肃记录到逐渐呈现出艺术性,建筑摄影开始成为兼具艺术和纪实双重作用的媒介。今天,时尚芭莎艺术带你了解建筑与摄影是如何一路同行的。

 



美丽的视觉“谎言”


如今,“爬楼党”的概念在摄影爱好者中广为流传,热衷于在楼顶天台举着脚架端端正正记录下建筑城市景观的摄影爱好者们不在少数。许多建筑摄影作品看似简单,仿佛任何会用相机的人挑个晴空下的好位置都能创作出来。然而,这一摄影主题的魅力与意义远深于仅仅呈现好看的照片。


摄影师Therese的“爬楼”摄影作品


作为“人类的第二层皮肤”,建筑空间以庇护所的主要功能承载着文明与生活,而摄影术的创造则将遍布各地的建筑图像汇集、传播,使那些存在于教材中的大师名作与世界遗产在平常大众不得见的地方也能被“触摸”到。


阿尔伯特·伦格-帕奇《Ein Knotenpunkt der Fachwerkbrücke Duisburg-Hochfeld》,1928年

拉兹洛·莫霍利-纳吉《From the Radio Tower》,28.2×21.3cm,1928年

文学家与哲学家瓦尔特·本雅明(Walter Benjamin)认为:“任何人都可以看出来,要欣赏一件复现艺术品——尤其是雕塑,而建筑更是如此——看摄影复本比面对实物要容易得多。”


因此,与其他艺术形式截然不同,建筑物具有独一无二的时空特质。从设计图纸伊始,每个施工阶段、最终项目落成,甚至直到建筑被拆毁,摄影通过图像将其难以再现的瞬间定格,更遑论那些实体已然消失于历史尘埃中的古老建筑。


贝歇夫妇(Bernd and Hilla Becher)《Puits Monceau Fontaine No. 14, Charleroi, Belgien》,摄影,154.9×205.7cm,1972年

贝歇夫妇《Gasbehälter》,摄影,90×112cm

日本建筑师山琦实设计的“Pruitt-Igoe”住宅群被炸毁

因此,建筑摄影并非仅仅为了还原真实场景,而是在记录建筑实体的同时尝试传达曾经存在于特定时间节点与场域空间的潜在意义。


同时,建筑兼具的绘画、雕塑品质与其设计相互呼应。身处三维立体的真实空间中,光影营造的氛围感以及透视构建的立体感对在场的观众来说最真实不过。然而当如此美妙的体验被压缩至二维照片,人们的眼睛对真实建筑物的感知也相应地被割裂。


Sebastian Weiss《Universita Luigi Bocconi》

Sebastian Weiss《Allianz Tower》

Sebastian Weiss《Gallaratese Quarter》

在德国建筑师曼哈德·冯·格康(Meinhard von Gerkan)眼中,“建筑照片几乎注定是一个视觉谎言”。这“谎言”编织得有多真实、动人,则完全取决于手握相机的人如何主观解读亲历的所见所感。



抽象的叙事


弗雷德里克·H·埃文斯《Lincoln Cathedral: Nave to East》,24.1×19.6cm,1898年


在摄影术诞生早期,记录与再现是创作背后的主要动机,建筑摄影也不例外,此阶段的图像作品静态而保守。因而英国著名建筑摄影师弗雷德里克·H·埃文斯(Frederick H. Evans)有言道:“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时间领悟建筑物所有阶段的美感和效果或有能力将这些美感分离出来,从而意识到一座伟大建筑所具有的更微妙和深奥的魅力。”


阿尔伯特·伦格-帕奇《Kauper. Hochofenwerk Herrenwyk》,26.5×20.1cm,1927年

阿尔伯特·伦格-帕奇《Kohlenturm von unten gesehen》,22.9×16.8cm,1925年


时至一战后,包豪斯运动开始将摄影视为一种艺术形式,以阿尔伯特·伦格-帕奇(Albert Renger-Patzsch)、奥古斯特·桑德(August Sander)和卡尔·布劳斯菲尔德(Karl Blossfeldt)为代表的德国摄影师走上“新客观主义”之路,美国的沃克·埃文斯(Walker Evans)则选择拍摄如粮仓与工厂等纯功能性建筑。摄影师纷纷开始主观选择构图与视角,为建筑注入自己的活力。


奥古斯特·桑德《Der Kölner Dom in Festbeleuchtung》,19.2×15.1cm,1930年
奥古斯特·桑德《Cinema Capitol》,17×23cm,1930年
沃克·埃文斯《Country Store and Gas Station》,17×23.6cm,1936年


彼时,新摄影风格强调构图中的对角线以及向上的仰拍角度,在增强图像动态性的同时,也完美契合了现代建筑的简洁线条与形式。匈牙利艺术家拉兹洛·莫霍利-纳吉(László Moholy Nagy)和德裔美籍摄影师安德烈亚斯·费宁格(Andreas Feininger)的创作则尤为典型。二者皆深受抽象表现主义的艺术语言影响,并将其融入摄影作品中。现代主义建筑在这一视角下呈现出强烈的戏剧性。


拉兹洛·莫霍利-纳吉《Balcony (Studio House at the Bauhaus Dessau)》,1926年
拉兹洛·莫霍利-纳吉《Berlin, Radio Tower》,38.1×27.8cm,1928年
安德烈亚斯·费宁格《Cities Service Building on Pine Street》,1942年


相比之下,两位英国摄影搭档戴尔与温莱特(Dell & Wainwright)在建筑抽象表达中对线条与几何图形的应用则更为鲜明。其作品利用每一个具有冲击力且锐利的细节,斜角镜头与元素的重复凸显出建筑独有的韵律与节奏感。


戴尔与温莱特《Embassy Court》,1935年
戴尔与温莱特《Commonwealth Institute》,1926年

而素有“全球最贵摄影师”之称的德国摄影师安德烈亚斯·古尔斯基(Andreas Gursky)同样以精绝的构图手法征服了世人。其作品独有的观看方式致使人们在亲临场景时的实际感受被削弱,因而当古尔斯基几近全景的建筑取景与横平竖直的齐整构图在眼前铺开,其完美呈现的巨幅空间感足以给观者带来强烈震撼。


安德烈亚斯·古尔斯基《莱茵河2》,摄影,156.4×308.3cm,1999年
安德烈亚斯·古尔斯基《São Paulo, Sé》,摄影,246.1×184.5cm,2002年
 

此外,建筑与摄影的有机关系并非单向而行,摄影对建筑设计也同样具有不凡意义。美国建筑摄影大师朱利乌斯·舒尔曼(Julius Shulman)以充满时尚风情与生活气息的照片,将上世纪中期的现代主义建筑设计推向高潮,并为弗兰克·劳埃德·赖特(Frank Lloyd Wright)以及埃罗·沙里宁(Eero Saarinen)等众多建筑大师带来了极高声誉。


朱利乌斯·舒尔曼《Richard Neutra》,35.5×27.9cm,1960年
朱利乌斯·舒尔曼《Kaufmann House, Palm Springs》,19.5×24.3cm,1947年


强烈的几何构图、温柔沐浴着日光与荧光的室内与室外,都不似以往将“人”排除在建筑场域之外的摄影作品那样冰冷,舒尔曼作品中惬意闲散的迷人生活图景尽显其理念——“生活是建筑的最终目标”。


朱利乌斯·舒尔曼《Singleton House》,29.5×23.5cm


极简却不平淡


时至今日,建筑摄影不断自众多艺术流派风格中脱胎、延伸,极简主义则成为当下最不容忽视的重要趋向之一。由点、线、面集合而成的主要构图元素摒弃繁冗多余的视觉赘述,鲜明的光影编织出神秘的叙事性表达,这在今天的建筑摄影作品中已屡见不鲜。


Joel Tjintjelaar《Erasmus Bridge》
Joel Tjintjelaar《Frozen Music》 

说是极简,照片却并非以平淡示人,而是通过最简洁的方式呈现出最夸张的效果。如今在社交媒体上正当红的德国建筑摄影师Sebastian Weiss解释道:“我试图阐述建设性细节的美感和微妙之处,这些细节对我们来说往往隐藏在日常生活中。”对他来说,与建筑物建立联系很重要,需要长久的耐心去挖掘这些承载文明的庞然大物身上易被人们忽略的凝视视角。


Sebastian Weiss《Choux de Créteil》
Sebastian Weiss《Chemnitz City Hall》


建筑摄影在何时成为艺术?对此虽难以断言定论,但能够肯定的是,艺术始于摄影师对建筑物照片纯纪实性质的影响和干预。“这种照片美化了它所描绘的一切, 能够将单调和丑陋变得赏心悦目”。


这些非正常视角的建筑摄影作品所呈现的冲击感或许并不亚于站在实体本身面前的体验,其力量在于抽象的图形性质和富有想象力的构图。在创作过程中,摄影师则越来越独立于建筑本身,因而纯粹忠实的记录与表现也就一定程度上失去了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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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文  谢玮苇
本文由《时尚芭莎》艺术部原创,未经许可不得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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