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度探讨 | Phil Galfond：关于高抽水的问题，这些还没有人聊过
导语：最近在扑克圈中，有一件事闹得沸沸扬扬，那就是PS有关高抽水的政策变化。在这些新政推出后，受益于PS的玩家纷纷跳出来发表自己的意见，而PS的代表人物Daniel Negreanu一番言论更是激起千沉浪，口无遮拦的Doug Polk还因此与丹牛展开一场网络骂战，而另一位高额玩家Phil Galfond也在前段时间用博客长文阐述了自己的想法，中扑网曾提及过这篇长文的部分内容（Phil Galfond就扑克之星游戏抽水事件发文深讨高额抽水），今天我们再一次聚焦在Phil Galfond对于高抽水的问题，一同来看看他还提出了哪些独到的见解！
去年，Daniel Negreanu在一次采访中讨论了更高抽水带来的影响，扑克圈对他的话反应消极。他感觉到自己的话被人断章取义了，所以专门在博客中澄清了自己的论点。
我是一名牌手，还建立了自己的扑克网站，所以我对于抽水、政策、游戏和无数相关的领域都有很多看法。不过当时，我担心自己加入讨论会显得特别虚伪，毕竟我准备推出自己的扑克网站，这样“踩”未来的竞争对手可能会被人误会是在宣传我自己的业务，所以我选择置身事外。
现在我后悔了。作为扑克圈的一员，因为担心发声会对我和Run It Once不利而不发表我正常来说会发表的观点，我觉得这其实才是不真诚。
因为某些原因，这个话题最近又翻了上来。Doug Polk在播客中和Joe Ingram展开了讨论。Daniel在自己的播客中也简单讨论了这件事，并且在跟Doug, Joey还有其他人争论时转发了帖子的链接。
去年我想表达的观点还没有人提到过，所以我想借此机会说出我一年前就该说出的话。
我主要谈论的会是Daniel澄清和解释自己想法的那篇博文。他的访问评论听起来更不受待见，但是Daniel是一个很诚实的人，我绝对相信他写出来的就是他心里的想法。
“这是一年前写的。除非你无视这篇文章，继续断章取义，否则你会看到我的话逻辑清晰并不存在争议。”
他的这篇博客绝对逻辑严密，得出的结论也很清晰，其实没什么争议（关于他用自己真实生活的经济来举例这一点还有待小小的讨论，不过这个问题过于复杂而且跟我想说的东西并不相干）。扑克圈许多人都在指责Daniel站队PS，为他们提高抽水打call，但是跟他进行真实讨论的人并不多。
Daniel描述了在一条街的两侧开桌的两场10/20 限注德州扑克游戏。其中一场的抽水是$100/小时，另一场的抽水是$300/小时。抽水低的游戏那边职业牌手扎堆，但是跟娱乐型玩家扎堆的高抽水游戏相比，职业牌手在低抽水的游戏还是能赚到更多的钱。
他谈到一位娱乐型玩家Bhupan。他一般玩的都是高抽水游戏，不过偶尔也会去街对面的低抽水游戏换换口味。Daniel的论点是，高抽水游戏更适合Bhupan，因为他输钱会更少，而且虽然抽水很高，但对手是其他娱乐型玩家，所以他能得到更好的玩牌体验。
这个论点看似无懈可击，而且我相信在这个案例中，这确实是对的。我们直接跳过来看Daniel的结论：
“总之，No，我认为抽水更高对扑克来说并不好，但是Yes，我确实相信它把大多数的红利或奖励归到了娱乐型玩家手里，这一点是非常合理的。”
不论你同不同意他的看法，他采取的立场是完全合理的，而且Daniel明确表示了，他认为更高的抽水对扑克本身来说并不好。这篇文章的问题不在于Daniel说了什么，而是他没说什么，以及他没说却暗示出来的东西。
我们先说说他暗示了什么。很多人认为Daniel的论据非常合理，但却得出了跟他不一致的结论：
“对Bhupan以及其他跟他技术水平相当的玩家来说，与其去低抽水的游戏中跟职业牌手抢饭碗，还不如玩高抽水的游戏。”
很多人读到这句话，会认为这暗示了“对Bhupan这样的玩家来说，更高的抽水会更好。”如果你真是这么理解的话，会认为这就是在为高抽水洗白。我们所有人都应该深切关注什么对娱乐型玩家来说是最好的。
问题是，他的论据并不指向这个结论（Daniel在表述的时候已经很小心了）。事实上，从在那两场具体的游戏中可以得出的结论是，Bhupan更适合玩抽水更高的那一场。
“我认为抽水对扑克并不好。没有什么抽水会‘对扑克有好处’。但是你需要明白，跟高抽水相比，游戏中全是职业牌手会糟糕得多。”
许多人读到这句话会以为，“与高抽水相比，职业牌手对扑克游戏更不利。”这一次Daniel其实同样在谈的是具体一桌玩家（例子中的这场游戏，而不是扑克游戏这个整体），但是更重要的是，他在把职业牌手跟高抽水做比较（从某种程度来说，这很容易让人有不同的理解），好像两者是互相排斥的，只能选择其一。这应该不能得出关于真实扑克生态系统的结论。
他所用的语句是“对娱乐型玩家来说更好”和“对游戏来说更不利”。一般扑克圈在把扑克作为整体讨论时喜欢用这些句子，所以读者很容易把具体的例子和整体混为一谈，从而得出错误的结论。
所以，当Daniel写第二段时，开头是，
“现在，我们来深入看看，提高抽水会对牌手产生什么影响，”
然后，他继续讨论了非常具体的情况，结果读者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现在我要停下来声明一下：我并不认为Daniel做了什么不道德的事。
我认为他相信自己的结论，并且举出了最好的论据。他非常聪明，而且有说服力。在我看来，他在辩论中总是正确的那一方。为你相信的论点举出做好的例子就是我现在在做的事，所以我不会责怪他做得不对。
加个背景
现在，我们来谈一谈他举的例子，以及这如何应用于当前的真实世界 - 我认为这是Daniel的文章遗漏的一个话题。
在他举出的两个游戏的例子中，Daniel好像是在说，如果PS选择高抽水没有职业牌手的游戏，是因为他们相信这对他们和对娱乐型玩家来说是最好的。这个论据很好，让他们采取这个举措有了充分的理由，因为娱乐型玩家是游戏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和这个例子一样，在真实世界中，还有其他地方会开扑克游戏桌。我们在Run It Once一直在致力于为玩家提供可行的选择。派对扑克采取了一些非常伟大和可敬的措施，拉拢了真正关心扑克圈的聪明玩家。
但是，目前的情况是，PS在线上扑克中占据了绝大多数的流量。
对大部分玩家来说，它并不只是“街对面的游戏”而已。
所以，线上扑克的Bhupan们更像是一边在玩抽水更高的10/20 LHE游戏，一边在跟游戏中扎堆的职业牌手斗争！
除了 Amaya之外，短期之内谁都不能得利。这个例子跟目前的现实并不能形成类比。
不过，我承认，提高抽水的决策对扑克生态系统产生的影响，需要一段时间才能看到。10/20限注游戏并不会在一夜之间达到均衡。
我认为PS还会继续按照他们的心意改变游戏和政策，而这些决策的影响（他们想要的结果）需要一段时间才能结出果实。只有到了那个时候，我们才能知道他们到底是“对”还是“错”。
那么，我们不妨来看看，当一切尘埃落定时会发生什么事。按照Daniel文章中的隐喻，如果PS以后的游戏非常弱，那么只会有两个结果。
结果1：
在这个结果中，Bhupan的世界变成了现实。
其他网站（希望是我们网站）成功为职业牌手提供了他们更喜欢的环境，他们（我们！）成了街对面的游戏。
派对扑克、Run It Once或其他网站提供的游戏虽然很难打，但是长期来看能赚到钱，抽水公平合理。
PS提供的则是很好打的弱游戏，他们很可能专门推广低优势的游戏形式，比如Beat The Clock（我的看法），但是他们的抽水依然很高，所以职业牌手会敬而远之。
在这个结局中，PS把职业牌手赶出了他们的生态系统，提供的是娱乐型玩家喜欢的游戏。Daniel认为，娱乐型玩家虽然会输钱，但是体验会更好（今天我不对这个观点发表看法）。PS得到了发展和成功，网站的娱乐型玩家也很喜欢他们的产品。在我看来，这就是Daniel的文章中暗示的他希望看到的结果。
同时，跟职业牌手一样关心抽水高不高的娱乐型玩家，也会在其他网站中寻找出路。
- PS赚到钱
- PS的娱乐型玩家很开心
- 不喜欢这些产品的职业牌手和娱乐型玩家选择其他的网站继续玩牌
这听起来还不错，而且我认为这会是一个非常好的结果。如果其他扑克网站可以提供目前PS这种体验和流量的话，那每个人的问题就都解决了。
依我看，一旦发生这个结果，PS运行的就不再是扑克网站了，而是一家娱乐场。
这并没有什么错。如果有一家公司提供-EV的游戏，诚信运营，而且提供的是人们想玩的游戏 - 他们有什么错。他们又赚钱，客户又高兴，何乐而不为。
只不过他们做的已经不是扑克了，他们的客户也不是想玩真正扑克的人。
结果2：
在这个结果中，Bhupan所玩的全是娱乐型玩家的游戏是唯一存活下来的游戏。它还在继续运营，而那些低抽水对职业牌手友好的游戏则在苦苦挣扎，关门大吉。
和结果1一样，PS成为高抽水且只有娱乐型玩家的“扑克”网站。所有职业牌手都被清除出去，娱乐型玩家则坚守阵地，因为他们喜欢PS提供的游戏。
和结果1不同的是，在这个世界，Run It Once、派对扑克还有其他网站都失败了。真正热爱扑克的人无处可去。
这就是线上扑克的世界末日。PS变形为一位扑克主题的娱乐场，街对面已经没有游戏了。
- PS赚到钱
- PS的娱乐型玩家很开心
- 不喜欢这些产品的职业牌手和娱乐型玩家就惨了。线上扑克彻底死翘翘。
依我来看，这是Daniel的文章（以及其他线索中）中暗示的，Amaya希望看到的结果。我相信这不是Daniel想看的结果，但是他可能认为这是最有可能的结果。
有一次，Daniel接受了Rikard Åberg两分钟的采访。在访问中，Daniel说Run It Once来开设一个网站会是双赢的局面：如果成功，玩家会有一个玩牌的好去处；如果网站没能吸引足够的玩家来维持运营的话，也能向扑克圈表明，没准 Amaya走的方向确实是对的呢。
他的观点看似合理，但是恕我直言，第二种结果并不是一种胜利 :)
从他的语气中，我能听出来，他相信Run It Once（或其他试图对职业牌手友好的网站）很可能会黄。他有这种看法并没有错，而且他很礼貌，并没有直接说破。你可能也知道，我们现在距离最开始的发展进度还早得很呢，所以我肯定也不是要证明谁说错了！
我们还经常听Amaya的代言人，时不时跳出来说，他们做了很多研究，职业牌手并不重要。
在2015年扑克圈联合抵制了三天后，Amaya的公关经理Eric Hollreiser发文说：
“...我们可以告诉你，最近这次联合抵制的结果反倒让我们更加相信，我们的战略是对的，可以让生态系统更健康。在三天的联合抵制期间，我们记录到了一年中连续三天的最健康的生态系统的结果，纯博彩收入是在稳步增长的，哪怕纯存款的玩家数目比其他时候降低了很多。我们在Spin & Go's中已经看到，这个游戏能比现金游戏留住更多的玩家，因为它能为所有玩家提供更多赚钱的体验。我们相信，减少输钱率能让这些玩家持续更长时间存钱，提高游戏的留客率，让更多的人存钱，让生态系统中有更多的钱，因为玩家更享受他们在牌桌上的体验了。这才是我们建立的正确基石。我们对扑克投入的决心和以前一样强。”
“我们相信，我们的举措会在几个月或未来几年展现出这个结果。”
这只是其中一个例子，但是他们已经多次发表声明，给出的暗示如出一辙。
我的结论
我最担心的就是Daniel文章中暗示的Amaya的计划和他们的核心价值，而Daniel并没有对此展开讨论。
我相信，他们脑海中的结局是专门提供长期来看赚不到钱的游戏。我这个推测有些大胆了，有可能我完全错了。我真的希望是我错了。
我还相信，他们认为街对面不会有其他游戏了。这就是第二种结果。
当然，有可能最后的结果跟我的推测差之千里。也许他们的计划是，“街对面”也有PS自己的游戏。也就是说，他们会提供一半赚不到钱的游戏，一半是我认为真正的扑克。不过，如果他们真是这样打算的话，为什么要提高所有游戏的抽水，减少所有游戏的奖励呢？为什么要不停地告诉我们，职业牌手不重要，娱乐型玩家更喜欢Spin N Gos和Beat The Clock呢？
Daniel选择很弱的10/20德州扑克游戏作为例子，说它更适合 Bhupan以及他所代表的娱乐型玩家玩牌。为什么他要说这个游戏长期来看赚不到钱呢？
我对Daniel在差不多一年前写的博文的内容几乎没啥不同意的。我有疑问的是他没说出来的内容。
如果Amaya相信他们重要的客户想要的是赚不到钱的游戏，如果他们相信走相反方向的竞争对手肯定会失败，他们专注于这些游戏当然是对的。他们从数据中得出结论，然后做出对持股人来说最好的决策，这当然没错。
但是如果真是这样，如果 Amaya真相信我们的未来岌岌可危，如果Daniel是真的关心扑克圈的话，我更希望他能站出来说实话。就我个人来说，我相信我们更有可能走向的是结果1（也就是说，我相信线上扑克）。
二十一点、轮盘赌、骰子、扑克......你可以说这些全是赌博，但是你知道我也知道，扑克跟其他游戏有本质的不同。我们爱上扑克就因为它这些不同的魅力。
如果PS推出更多快速、激情、低优势的高抽水游戏，而且赚到越来越多的钱，我一点都不会惊讶。但是，如果游戏从长期看是赚不到钱的，会有大批热爱游戏的人被迫出走，原因你懂的。
本文属原作者观点，不代表本网站立场
如果您喜欢我们的文章，就赶紧分享至朋友圈吧
您的支持是我们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