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岁儿子为尽孝终生不娶 给98岁母亲过人生第一个生日

今天我们推出99公益日“老伴儿”系列第五期，讲述一个笑中带泪的公益故事：66岁儿子照顾98岁母亲，终身未娶，只为兑现儿时承诺，为母养老送终。

周占起，今年66岁。因为早年当过兵，骑过马，村里人比起本名，更喜欢叫他“马司令”。

马司令的父亲是抗美援朝的老兵，他为追随父亲遗志当了兵，在转业之后，马司令也曾走南闯北，盖过房子、挖过煤炭。但为了兑现年轻时和母亲的承诺，他最终选择回到家乡，专心为母亲养老送终。

一个小院子，两条狗，三棵果树，四只鸡。母子二人的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一年一年过着。

母亲大小便不能自理，洗床垫换尿布是马司令每天的固定工作。母亲爱吃面条，他就变着法的做，就算去地里干活，也得一个钟头回来看一眼。

司令的母亲今年98岁，是附近几个村里年纪最大的老人。老太太自小就最疼司令，可能因为一直在爱里长大，66岁的他，笑起来仍像个小孩儿。如今，他们交换了剧本，“她”来演“他”的孩子，余生彼此陪伴前行。

司令听村里老人说过一句话，“脾气改了，人就要死了。”母亲这几年时常犯糊涂，有时候一天不明白，有时候两天明白一次，她经常半夜爬出房门，嘴里念叨着要回娘家。看着母亲的变化，马司令说出了自己的担忧，他希望母亲只是老了，只是糊涂了，而不是要离开自己了……

于是，司令想出了个办法，他领回家了两条狗，精心地照顾和训练，现在狗狗们一听到小院里有动静就会“放哨”，以免母亲半夜“离家出走”。

马司令和母亲住的房子十分偏僻，四处无人，很是萧条。马司令说，“你看我这，前边没人，后边没人，都搬走了。前边两口子儿女走了，俩人死了。”提及死亡，司令并不会有所忌讳。上过战场的他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他不惧怕死亡，他只是还没有准备好有可能要面对的离别。

母亲的存在本身就是意义。“家里有这么个人，你有个伴儿。你要是家里什么都没有，你进来一把锁，出去一把锁，那就没什么意思了。”

虽然母亲已经丧失了生活能力，甚至有时候都记不得司令，但只要母亲在，家就在。

司令总是装作什么都不在乎，他平静的表情下掩盖着他的失落，他将心事藏在柜子上的黑色塑料袋里。塑料袋里是母亲的孝衣，一早就买好了，这是村里的习俗。没有人比司令更知道母亲的身体状态，他们生活在一起，母亲的食欲越来越差，睡觉的时间越来越长，能认清司令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马司令在院子边收拾边说道，“今年她就够呛了，到秋她要是这样，就快了。这人啊，要么就是病死，就像茄子摘下来，慢慢就干巴死了。”司令悲观地想，是不是母亲就像被摘下来的茄子，于是他会习惯性地带母亲晒太阳，母亲坐在轮椅上，他就守在母亲身旁，阳光下母亲的皱纹清晰，他希望阳光可以带母亲焕发生机，他也珍惜这样难得的温馨时刻。

母亲年近百岁，却从没有过过生日，也没人知道母亲的生日是哪一天。

司令骑着电动三轮车去镇上给母亲买礼物。母亲穿着一双旧鞋不舍得换，司令进市场先买了一双新鞋。司令看着市场里卖的女士上衣，想起母亲似乎没有颜色鲜艳的衣服，他又买了一件新衣服。

司令在厨房里炒菜的时候，小红花志愿者元元也来给奶奶过生日，她带来了一些熟食，后面干脆进厨房帮司令打下手。年轻人的加入，让司令母亲的生日更热闹了。

奶奶年纪大了，吃了很少就开始看着儿子吃饭。司令想让母亲多吃点，一直给母亲喂食物，他能看出来老太太今天开心。“我吃她就吃。高兴，特别高兴。一辈子没人给她过生日。开天辟地头一回这是。”

司令从未后悔自己的选择，虽然他终生未娶，成了别人口中的“孤寡老人”，但是司令还是那个洒脱的司令，他说“慢慢过呗，该怎么过怎么过。一个人就不过了？”

一个人也要好好过，只要世上还有牵挂自己的人，那就不算一个人。司令和母亲相处的几十年里，他学会了勤奋、善良，对生活的怀抱期待。如今他似乎又回到了自己的童年。

在炎热的夏天，他和母亲在自家的小院看日升日落，看瓜果成熟。在余晖中，他们不再困顿荆棘，他们要老有所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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