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刊 · 副刊 | 季羡林先生：语言学人的坚强后盾

2021年10月刊精彩内容，不容错过~

北京大学享有盛誉的著名东方学大师、国学家、语言学家、文学家、佛学家、史学家、教育家和社会活动家已故季羡林先生诞生于1911年8月6日。在纪念他诞辰110周年之际，我思绪万千。作为北京大学的一名退休英语教师，我最难忘的是先生对我从事语言学教学和研究的强力支持。他是北京大学各系语言学人的坚强后盾，也是我国功能语言学研究的坚强后盾！

1979-1981年，我在澳大利亚悉尼大学语言学系系主任韩礼德（M.A.K. Halliday）先生指导下进修两年。回国后，我忙于教学和管理事务，不善于筹措学术科研活动经费，在相当长时间内未能主动投入语言学的教学和科研。直到1983年，英语系主任李赋宁先生让我为英语专业语言方向的硕士生开设语言学课程；1986年，教育部又指定我为英语系语言学方向的博士生导师。所有这些，尽管北京大学当时尚未建立外国语学院，但身为北大东语系主任的季羡林先生都看在眼里。因此，1989年3月由东语系牵头成立北京大学青年语言学会时，我居然受邀与季羡林、朱德熙、林焘、叶蜚声、陈嘉厚等校系领导和学者一起到会祝贺。季先生在讲话中着重谈了打好语文基础的重要性。他说，学外语容易，突击几个月就可以上去，学汉语要难些；说话容易，因为说话有语法错误也不讲究，但要写下来就需要仔细琢磨，所以写比说难；搞语言研究的人要重视提高自己的语文水平。这些话让我这个初出茅庐的语言学人开始思考语言学应如何为教学服务，要重视汉语学习，并正确认识口语和书面语的关系。

自左至右依次为陈嘉厚、季羡林、朱德熙、林焘、叶斐声、胡壮麟。

如上所述，我回国后，一直以做好英语教师来要求自己，并未在语言学研究上提出过高要求，但在师从韩礼德的国内其他学者，如朱永生、方琰、张德禄等高校老师的督促和鼓励下，终于由我牵头，准备同年7月在北京大学召开系统功能语法研讨会。经过努力，此会于8月3-5日在未名湖畔的临湖轩成功召开。来自全国25所高等院校的36名正式代表参加了系统功能语言学在国内的第一次会议。令人兴奋的是，这次会议获得当时的北京大学副校长王义遒教授、中国外语教学研究会会长季羡林先生、北京外国语大学语言学家许国璋先生以及我的老师、西方语言文学大师李赋宁先生的支持，他们都参加了开幕式。我至今还清楚地记得，当我去朗润园邀请季羡林先生时，他了解情况后一口答应。他坚持教学科研的精神令人难忘！

自左至右依次为李赋宁、许国璋、胡壮麟、季羡林、王义遒。

此后，由北京大学牵头的系统功能语法研讨会每两年举行一次，成为国内系统功能语言学界的盛会。1995年7月，第四届全国系统功能语法研讨会与第二十二届国际系统功能语言学大会合并，又回到北京大学召开。参加大会的有110名境外学者以及116名来自全国17个省、市、自治区50所高等学校的代表。这次会议是我国功能语言学研究发展的一个里程碑。就是在这次会议上，我正式提出成立全国性的高等院校功能语言学研讨会，获得与会专家全体通过。

在此以后，我多次拜访时任中国外语教学研究会会长的季羡林先生，向他汇报，因为只有季先生批准后才能向当时的国家教委高教司立案。汇报时，我向他做过如下解释：学会名称为“高等院校功能语法研究会”，采用“功能语法”的提法，而不是原来的“系统功能语言学”，一是“语法”更能结合“外国语言文学专业”为外语教学服务的需要，二是能为国内从事功能语言学研究的布拉格学派、美国学派、丹麦学派等研究的教师和语言学人提供学术活动场所，互相交流经验。

正是由于季先生的赞同和支持，我们的报告在1999年获得教育部有关部门的批准，并定名为“中国功能语言学研究会”。此后数十年中，我国多名学者被聘任为国际系统功能学会会长、副会长或委员。尽管曾有专攻系统功能语言学的教师认为我不重视系统功能语言学的研究，但我都能冷静应对，因为，站在我身后的是德高望重的季羡林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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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来源：《21世纪英语教育》2021年10月刊（总第323期）

本期编辑：马爽 江玉筠（实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