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点 | 中国哪些银行被低估了?寻找金融供给侧改革中的蓝海
在近几年金融去杠杆、严监管的背景下,中小银行的一些同业、资管等创新业务受到监管遏制,开始收缩调整,而大银行由于本身创新业务相对较少,受监管政策影响小,在近几年对中小银行形成相对优势。在这一过程中,银行业出现了和其他工业部门的供给侧改革非常类似的现象,行业集中度提升。与此同时,一部分小微银行却正在崛起,它们以特定客群为核心,精耕细作,以优质的产品与服务,全心全意围绕客户需求提供综合金融服务,积累了优质的客户基础。IMI研究员王剑认为,在金融供给侧改革的政策下,银行必须摈弃利用监管套利的思路,而要真正回归本源、回归实体。
以下为文章全文:
1
金融业供给侧改革开启,银行业大分化
在过去的几年时间内,银行业整体景气度是向下的。首先是经过了2012-2016年的不良资产周期,银行承受了前期过度扩张和经济结构调整的部分成本。随着2014年底开始货币趋于宽松,资产收益率下行,净息差整体也大幅下行。2016年下半年启动的金融去杠杆和严监管,也遏制了部分监管套利行为和行业乱象,使部分业务收缩。因此,全行业整体上表现为盈利增速、ROE等指标显著回落,大部分业内机构感受到了巨大的经营压力。
这一过程中,银行业出现了一个和其他工业部门的供给侧改革非常类似的现象,即行业集中度提升。从多项财务数据上可以观察到这一现象。
从盈利增速上看,2014年以来各类银行盈利增速均在下行,这是经济结构调整期的正常现象。但是,从银行各类别来看,五大行(由于数据来源问题,本文的大行的范畴时有变化,比如四大、五大、六大等,会分别在相应部分中注明)的盈利增速在2016年率先见底,并缓慢回升,但股份行则迟至2017年底2018年初才见底回升,而城商行则虽然中间有一两个季度增速有所企稳,但整体上看是一路走低的,至今未看到回升。
图1:各类银行盈利增速出现分化
数据来源:中国银保监会
从净息差上看,因2014年宽松导致净息差下行后,五大行的净息差自2017年以来见底回升,反而受益于去杠杆和严监管。股份行、城商行的回升势头则明显弱于五大行(2018年1季度净息差下降是会计准则调整原因),直到2018年中期货币宽松之后,同业负债成本下降,其净息差升幅才有扩大。
图2:各类银行净息差出现分化
数据来源:中国银保监会
再看资产质量,五大行相对优势更为明显。2012-2016年全行业经历了一轮严重的不良资产周期,不良贷款主要来源,是前期“四万亿”刺激时过度投放的信贷,在后来的经济增速下行与结构调整期中开始暴露风险。从2016年初开始,五大行不良率即见顶回落,而后随着存量不良贷款的不断处置,不良率持续下降,历史不良资产包袱逐渐减轻。但股份行则迟至2017年三季度才见到不良率的阶段性顶点,开始走稳,也没见到持续性回落。城商行、农村金融机构的不良率则近几年依然上升,甚至在2018年开始升速加快(其中也有监管部门要求加快暴露、处置存量不良资产的政策原因)。
图3:各类银行资产质量出现分化
数据来源:中国银保监会
因此,上述几项重点指标显示,在近几年去杠杆、严监管的背景下,中小银行的一些同业业务、资管业务等创新业务受到监管遏制,开始调整收缩。而大银行由于本身创新业务相对较少,存贷款业务占比高,受监管政策影响小,因此在近几年对中小银行形成相对优势。所以,在2016年左右,前期历史问题逐渐出清后,大银行经营情况开始回暖,净息差、资产质量、盈利水平都有所企稳甚至回升。虽然当时政策当局并未正式提出金融业供给侧改革这一概念,但这一进程确确实实体现为一种供给侧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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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化根源——去杠杆去的是理财、同业业务
那么,大银行在这一过程,是以何手段保持了相对优势呢?
我们此前所经历的去杠杆、严监管,主要针对的是过去几年同业业务、理财业务高速增长。当然,并不是说这些业务必定有天然“原罪”,而是因为,监管当局所不满的监管套利、资金空转、业务乱象等行为(银保监会将其比喻为“有照驾驶”但属于“违规驾驶”),大多隐藏在这些业务板块中。传统存贷款业务板块中也有不少违规行为,但总体上要比同业业务、理财业务要好一些。因此,监管当局治理监管套利、资金空转、业务乱象,在形式上会体现为治理同业业务、理财业务等。
通过监管当局查获、取缔,理财、同业存量业务逐渐压降。对于中小银行,杠杆水平、资产规模增速、盈利等各方面的压力都随之而来,由这些业务带来的存款也随之下降。最终,体现为中小银行不佳的经营业绩。而大型银行,由于本身同业业务、理财业务占比小,受监管措施影响小,因此在去杠杆、严监管的年份反而取得了相对行业的超额业绩表现。因此,在去杠杆、严监管的背景下,行业内部出现大小银行的分化。
以2017年年末数据(样本包括329家披露年报的中资银行,不含新设的民营银行)为例,可以清晰地发现,股份行、城商行的同业业务、理财业务占比较高。大银行(六大行)也有这些业务,但占比会低一些。比如,不同类别银行的资产结构中,股份行、城商行的“应收款项投资”比例是最高的,这是同业投资、表内非标投资的主要科目。
图4:各类银行的资产结构差异
数据来源:Wind(2017年)
再看负债结构,同样是股份行、城商行拥有最高的同业负债的占比。这些银行通过大量吸收同业负债,主动加杠杆,然后将资金运用于同业投资、表内非标投资等,从而实现扩大盈利的目的。
图5:各类银行的负债结构差异
数据来源:Wind(2017年),“农金”包括农商银行、农合行、农信社
通过表内同业业务加杠杆可能还“不过瘾”,股份行、城商行还通过表外理财业务,进一步加杠杆。尤其是部分股份行,其表外理财规模占到表内总资产的20%以上。而众所周知的是,这些表外理财业务的最终资产风险依然是由银行承担,实质上是“在体外又开了一家银行”,并不是真正意义的表外业务。
图6:各类银行的表外理财占总资产比例
数据来源:中国银保监会、中国银行业理财登记托管中心
可见,同业业务、理财业务是中小银行弯道超车、额外加杠杆、获取更高盈利的主要手段。而这中间所用到的很多所谓的金融创新,本质上是监管规避或监管套利。
为维护整个银行业稳健经营,监管当局给银行设定了多项监管指标,涉及资本、风险、流动性等方方面面,以下以最重要的资本管理为例。资本管理是银行经营最基本的风险管理手段,也是其杠杆控制手段,资本充足率维持在规定标准之上,也就意味着银行的整体杠杆率不会超过合理水平。但是,在过去几年的业务狂飙中,部分中小银行为了实现快速赶超,获取更高回报,有巨大的动机去绕开监管要求,额外加杠杆,以博取更高回报。
具体的,比如早年最初的监管套利行为,是把信贷投放包装成同业投资,从而降低了资本占用(同时还能节省信贷额度,美化不良率等指标),借此扩大风险资产投放。2014年,同业业务监管从严后,同业投资被要求按实际投向计提资本,因此通过表内同业投资来节省资本的方式难以为继(但现实中依然屡禁不绝)。后来,中小银行普遍通过表外理财额外加杠杆,通过表外理财投非标的方式,向这些企业实现资产投放。但表外理财名义上由客户自担风险,因此不作为自有资产计提资本,大幅节省了资本占用,扩大风险资产投放。但事实上,心照不宣的是,大部分表外理财均由银行提供刚性兑付,资产风险不会让客户承担,依然由银行承担,因此理应比照表内资产计提资本。当然,现实中,具体操作手段五花八门,但万变不离其宗,本质上均是规避资本监管,实现额外加杠杆。除资本监管外,其他监管指标上也有类似的行为。
通过以上种种方式,很多中小银行实现了规模高速扩张。而且,这些业务还能起到其他重要功能。比如,某些存款基础薄弱的中小银行,在通过表内外的非标向企业投放资金时,还会要求其回存本行,从而实现了存款增长。但这种存款增长并非来自扎实的客户基础,而是通过某种业务变相留存,存款并不稳定。
高速扩张结束于2016年,这年,去杠杆、严监管正式推进。
3
业绩背后的基本功——客户基础是本源
那些受监管影响较大的中小银行,在那些所谓的创新业务被监管干预之后,为何所剩的本源业务——主要是指偏传统的存贷款业务和中间业务——仍然表现不佳?
当所谓的创新业务被遏制住时,真正决定一家银行优劣的,是该行掌握的对公对私的基本账户,也就是客户基础的质量优劣。而优质的客户基础只能来自于长年累月的默默耕耘,没有捷径(偶尔会有现象级的拳头产品的逆袭,但很难复制)。
分析传统专业,我们必须先理解其根本逻辑。我们一般把银行业“回归本源”理解为“回归存贷款”,但从本源而言,“存贷汇”三者,“汇”才是“最本源”的本源。因为,银行首先要提供优质的各种基本服务,包括结算、汇兑、理财等各种,统称为“汇”,乃至很多可能未必属于金融服务范畴的其他服务(比如为附近社区居民提供的一些生活服务),以此来粘住客户,最终获取了客户的“基本账户”,即日常资金收付最为活跃的账户。拥有了客户的基本账户或有效账户之后,这个客户才算成为了本行的“基础客户”,而全部基础客户的总和,又被称为一家银行的“客户基础”。我们一直强调,客户基础是银行的生命线。
随之,基本账户开始发挥其强大的威力。有了基本账户之后,就会留下相对稳定的存款,因此,必须明确,是“汇”衍生了“存”。同时,由于银行在服务客户的过程中,紧密跟踪了该客户的信息,对该客户情况了如指掌,成为了投放贷款的主要决策依据,因此,“贷”同样衍生于“汇”。因此,“存贷汇”应改写为“汇存贷”,而汇——包括为客户提供的各种日常服务——是绝对的本源。
而部分创新业务与客户基础的关系弱一些,因此一些客户基础比较弱的银行,也能够一度通过创新业务来弯道超车。创新业务作为锦上添花当然是好事,为客户提供更丰富的产品与服务,但如果忽视了基础客户,醉心于利用创新业务“赚快钱”,便是舍本逐末,脱离本源了,最终很难持续。
为此,我们先来观察存款的竞争情况,尤其是活期存款,它是最能反映客户基础质量的业务。首先观察单位存款和单位活期存款的七大行(六大外加国开行)市占率。大银行由于历史原因,拥有最大的市场份额,但在过去很长一段时期内,大其份额不断被中小银行侵蚀。但从2017年初开始,其单位存款、单位活期存款的市占率开始见底回升,而后维持稳定(仍有季节性波动,年末时中小银行拼抢存款比较激烈)。
图7:大银行的单位存款市占率有所回升
数据来源:中国人民银行
究其原因,主要还是前文提及的,中小银行由于客户基础薄弱,过去通过同业业务、理财业务及其他产品组织存款,抢占了一定的份额。但是,随着监管推进,很多做法被取缔,因此不再大幅侵蚀大银行的市场份额。
这一现象在个人存款、个人活期存款这边就不明显,大银行的市场份额仍在持续下降,体现出在零售业务领域,业务乱象整体情况要轻一些。
图8:大银行的个人存款市占率依然下行
数据来源:中国人民银行
这些数据背后,反映的是存款业务的分化,归根结底是客户基础的高下之分。很遗憾,监管部门、各银行从未披露各银行基本账户的数据情况。在整个体量庞大的银行业内部,有些银行由于先天禀赋的原因,天然拥有优质的客户基础,主要是开办历史悠久的大型银行和城商行、农商行(从其前身开始便积累了客户);有些银行则通过后天的长期耕耘,积累了很好的客户基础;当然也有一些银行,尤其是一些新开办的银行,由于积累时间不够,或者由于未将重心放到客户基础的积累上,而是全力开办其他创新业务,因此客户基础比较薄弱。一旦创新业务受各种因素制约受限,客户基础薄弱的问题便开始体现为业务的掣肘。
部分战略眼光长远且定力较强的银行,选取了某些客群作为自身的战略定位之后,便坚定不移,长期恪守,精耕细作,以优质的产品与服务,全心全意围绕客户需求提供综合金融服务。比如,有些以个人客户为定位,发展零售业务,有些以小微企业为定位,做深做精小微信贷。虽然在某些时段可能表现为规模或盈利增速并不显眼,但长期来看,积累了优质的客户基础,并在目标客群内建立了良好的口碑和品牌,最终这些稳定的客群回报以稳定的银行盈利。
因此,如果从这一角度而言,前文的结论会稍作修正。虽然从数据表面上体现为大银行相对优势,中小银行相对劣势,但若结合根源来看,这并非是简单规模大小的划分,而是这些银行有没有专注存贷款业务和基础客户服务本源。凡是能够切实坚守这一本源的,即使是小银行,也能取得很好的回报。我们确实也发现了一些中小银行,由于长期坚持耕耘实体,客户基础良好,也同样能够取得优异的经营成绩。如果脱离了本源,醉心于所谓的创新业务的,忽视了客户基础的积累,则可能承压。当然,现实中,并不存在这两类银行的泾渭之分,而是各家银行坚守本源的程度高低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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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融供给侧改革:寻找蓝海
目前,在中央高层推动下,金融供给侧改革大幕正式开启,后续还会有很多具体的改革措施要陆续出台。虽然金融供给侧改革尚无正式纲领性文件下发,但从人行、银保监会等有关部门的表述来看,我们基本能把握这一改革的精神和使命。此次重点提出的金融供给侧改革,是推动结构优化调整的重要举措。改革的根本逻辑,无非是“增加有效供给,缩减无效供给”。
所谓有效供给,必然是能够满足实体经济客户迫切需求的服务。金融业供给侧改革最为明确的一点是,金融业提供的金融产品与服务,最终要切实服务于实体经济的发展。那么,和其他任何产业一样,这些产品与服务也要符合实体经济的需求。但实体经济是随着时代发展变化的,它们对金融服务的需求也在不断升级。比如,现阶段非常突出的一个核心矛盾,就是实体经济中的一个特殊群体——小微企业和民营企业——的金融服务需求未得到有效满足。而小微企业和民营企业是吸纳一国就业的主要领域,因此其重要性不言而喻,甚至可以认为是事关国计民生的大事。目前,至少在这一领域,金融服务供给是不足的。
但同时,我国的金融服务供给总量又是巨大的,这体现在M2/GDP、金融业增加值/GDP等很多指标上。比如,2018年,我国金融业增加值/GDP达到7.68%,对比全球主要的大型经济体,都显得偏高。
图9:我国金融业增加值占GDP比例处于高位
数据来源:中国统计局
所以,我国的金融服务业,供给巨大,但结构失衡,至少对小微企业和民营企业薄弱领域有效供给不足,其他股权融资等领域也显得不足,而大量的同质化供给则拥挤在国企、地方政府等领域。当然,也并不是说国企、地方政府等领域的金融服务全是无效的(那些金融资源投入当然也是必需的),而是说对私人部门、国有部门两大领域的供给,是存在结构失衡的,有必要进行优化调整。
所以,结合上述供给总量巨大却结构失衡的现状,再对比前文关于银行业是不是坚守本源的探讨,大致能够判断,至少在银行业,大方向肯定是驱动银行回到耕耘基础客户的路子上来,真正针对客户的实际需求提供服务,并以此来获取合理回报。而对于脱离本源,过度发展的所谓创新业务,未来面临继续压缩的结局,这一点,与前期的金融去杠杆是一脉相承的。金融去杠杆是金融供给侧改革的一方面,主要是“缩减无效供给”的一方面。而金融供给侧改革则更准确地概括了全貌,同时也强调“增加有效供给”,是金融去杠杆政策的升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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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小微银行崛起
那么如何“增加有效供给”呢?目前私人部门(即小微企业和民营企业)的金融服务供给不足,政策也试图推动大大小小的银行们去参与,并出台了很多措施,比如指导银行增加小微信贷投放,以及控制投放的利率。显然,对此,某些银行是有抵触心理的,原因可能是它们政治站位不够或认识不到位,也可能是确实专业技能不足。但是,我们也不得不承认,由于银行业务存在规模经济、范围经济效应,大型银行去做小微业务确实不是效益最大化的,有悖市场化原则 。它们可以“讲政治”去承做一些,但终非商业性可持续。而同时,我们在实践中又发现,很多中小银行甚至微型银行,却在小微业务领域大放异彩,探索出了很多种极具特色、行之有效的小微信贷方法,不但有效服务了小微企业,小微企业真正有了获得感,又控制住了风险,自身也获取了相当不错的业绩回报,实现了多方共赢。
从公开披露的财务数据上看,我们也发现,盈利能力(以ROE、ROA计,2017年数据)排名靠前的,大部分都是这种专业从事小微信贷业务的中小微银行。
表1:部分小微专业银行的盈利水平居于行业领先
数据来源:Wind
足可见,小微业务不但可做,而且可以做到支持实体和自身回报的兼顾。但是,这些中小微银行所采取的业务手段和技术,大部分是利用了自身下沉到基层社区或村落,紧紧贴近服务的客群,以此来破解信息不对称难题,中间动用大量的人工,并结合现代信息技术,即传统“人海战术”与现代信息技术相结合。此外,也有几家新兴的互联网银行,纯粹基于信息技术和大数据开展小微业务,收效也很好,但案例还太少,可能受制于大数据覆盖的边界。在可预见未来内,我们很难相信大型银行能够在小微信贷领域有重大技术突破,尤其是使用人工这一方面,大银行几乎不可能复制。大银行可积极引入信息技术,但截至目前,我们也未发现它们可以做到像互联网银行那样,完完全全以信息技术替代人工。
因此,在新的技术取得突破前,鼓励中小微银行、互联网银行加大力度参与小微业务,可能是最为现实可行的方法。在未来的金融供给侧改革推进过程中建议监管部门“因材施策”,加大对小微业务优质银行的政策支持力度,在它们开设网点、流动性支持、资本补充、信贷额度、定向货币政策工具等方面给予全面倾斜,以便鼓励它们以更大积极性去投身中小微业务。而对于中小微银行和其他有志于此的银行来说,小微业务竞争尚不激烈,市场空间广阔,依然是一片值得深耕的蓝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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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银行业分化到估值分化
最后,上述这些由金融供给侧改革带来的行业变化,反映到A股银行股,将构成利好,并驱动估值回升。银行股估值自2010年开始持续回落,根本原因是经济增速下行和经济结构调整,银行业景气度下行,很多原先投放的资产暴露了较多风险。至2014年中期左右,行业估值形成了历史底部,行业PB大约在0.9倍左右,并一度低于0.85倍。后来虽然中间也有牛市,但每次都是很快回落至0.9倍附近,在2018年底甚至创出新低,全行业PB达到0.8倍左右。
图10:银行股估值水平依然处于低位
数据来源:Wind
虽然目前行业估值和前几年非常相近,依然是在0.9倍上下低徊,但行业内部的分化却大幅扩大,准确反映了经营管理的基本面。比如,近几年中,监管措施对个股估值影响较大,前文提到的那些所谓创新业务较多、客户基础较弱的银行,估值明显过低,甚至前不久还创出新低。而客户基础良好、存贷款业务扎实的银行,伴随着优异的经营业绩,估值一路上行,屡创近年新高。而且,在中小微业务扎实的银行股上,这一现象更为明显。可见,市场投资者也已一定程度上认识到了这种行业分化背后的根源,并在定价上给予反映。
因此,金融供给侧改革既是2019年的政策主线,也是指导银行航向的明灯。在新的经济和政策形势下,银行必须摈弃前期利用监管套利等手段快速上杠杆、上规模的思路,而要真正回归本源、回归实体,深入田间地头,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积累基础客户,围绕客户需求去开发产品与服务,并以此来获取客户的存款和贷款。只有这样的发展思路,才能真正在支持实体的同时,得到丰厚回报,同时还能获得市场认可,最终体现为更高的股票估值。
编辑 徐开杰
来源 《 新财富》
审校 田雯
监制 朱霜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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