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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近日,亚洲金融合作协会创始秘书长、中国银行业协会原专职副会长杨再平发布专栏文章《不回计划经济的九大理由》,反驳支持“重回计划经济”的观点和思潮。他强调,高度集权下普通民众几无自身经济决策权,基于有限信息的荒唐计划造成各产业供求链严重脱节,向领导偏好倾斜的资源配置往往片面扭曲错配,领导高速冲动透支引致经济大起大落,纵向物资调配堵塞资源横向有效流动及配置,“大锅饭”与“软预算约束”注定微观经济主体无活力,城乡工农身份歧视加深城乡工农差别横沟,“短缺经济”严重负面影响人们生活质量,体制性低效运行不可持续。新年伊始,刘鹤副总理代表中国政府出席达沃斯世界经济论坛2023年年会并发表致辞表示,有人说中国要搞计划经济,这是绝对不可能的。这一重要表态无疑有利于增进国内外利益相关者对我国经济未来发展的信心。然而,国内某些自媒体大小V貌似并不认同,为计划经济辩护者大有人在,甚而仍是一种思潮。有人还引用邓小平“资本主义也有计划”之说,认为邓小平也并未否定计划经济。其实,邓小平这里所说的“计划”是作为“经济手段”的计划,并非作为“经济体制”的计划。作为经济手段的计划与作为经济体制的计划,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概念。刘鹤副总理表示绝对不可能再搞的计划经济,当然是作为经济体制的计划经济。还有人以计划经济时期取得的“两弹一星”等成就为其辩护,认为至少不应全盘否定计划经济。其实,“两弹一星”等成就并非计划经济唯一对应成就,其他非计划经济国家甚至更早更多“两弹一星”等成就,我国摒弃计划经济后这方面取得的成就也更多更大。而且,对一种经济体制是否合情合理而可行的评估,应该看其总体收益成本,若其总体收益大于总体成本,则为合情合理而可行,反之则不合情合理而不可行。计划经济显然属于后者。所以,总体而言,计划经济体制已被改革开放的伟大实践送进了历史博物馆。我们不妨重温一下这个历史过程:十二大提出计划经济为主,市场调节为辅;十二届三中全会指出有计划的商品经济;十三大提出计划与市场内在统一的有计划的商品经济;十三届四中全会后,提出建立适应有计划商品经济发展的计划经济与市场调节相结合的经济体制和运行机制;1992年邓小平南巡谈话后,时任总书记江泽民同志积极推动党内思想统一,明确表示倾向于使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提法,并在十四大报告中正式提出中国经济体制改革的目标是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1993年,江泽民同志主持十四届三中全会,通过了《中共中央关于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若干问题的决定》,表明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目标已经具体化。摒弃计划经济30年有余,我国经济取得了举国举世公认的长足发展成就,实践证明了其正确性,怎么还有人为计划经济辩护,并主张回到计划经济呢?马克思在《〈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导言》中的这段话,或可给予我们启示:“批判的武器当然不能代替武器的批判,物质力量只能用物质力量来摧毁,但是理论一经掌握群众,也会变成物质力量。理论只要说服人,就能掌握群众;而理论只要彻底,就能说服人。所谓彻底,就是抓住事物的根本。”我们用近半个世纪的实践对计划经济进行了“武器的批判”,但并未从“批判的武器”上对计划经济进行彻底的批判,以形成抓住事物根本的彻底的理论。作为计划经济的过来见证人,作为国家培养的经济学博士,深感有责任从“批判的武器”上对计划经济进行彻底的批判,所以,笔者不揣冒昧,以自己的浅薄认知撰写《不回计划经济的九大理由》,以期抛砖引玉,引出抓住事物根本的彻底的理论。01高度集权下普通民众几无自身经济决策权我国改革开放前实行的“计划经济”,其实并非中央政府高度集权,而是中央与地方政府构成的政府整体高度集权的经济,即政府在其中拥有无限权力、扮演无限角色、包揽无限事务、承担无限责任的经济体制。在计划经济体制下,社会生产什么、怎样生产以及为谁生产都取决于事先制定的计划。谁事先制定计划?当然是政府。因此,所谓计划经济,就是政府事先决定生产什么、怎样生产和为谁生产的经济。计划一旦制定,就具有指令性特征,必须强制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