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旨演讲 | 王忠民：防范金融风险应建立有效的资产受托人制度
7月6日至7日，由中国人民大学财政金融学院与中国财政金融政策研究中心联合主办，中国人民大学国际货币研究所（IMI）承办的“2019国际货币论坛”在人民大学隆重举行。IMI顾问委员、全国社会保障基金理事会原副理事长王忠民出席论坛并演讲，其从金融衍生品、期货市场建设、资产受托人架构建设三个视角对防范化解金融风险过程制度市场和制度建设的作用给出讨论。他认为真正的市场化的金融工具本来可以解救风险，但是如果我们把其中一个工具用偏，会接连导致其它金融工具的走偏，从而导致风险防范过程中的工具混乱。对于期货市场，他认为真正的价值发现和未来价格对冲功能才是金融供给侧方面期货领域必须满足和解决的。最后王忠民以资产受托人的视角指出相关法律的完善、受托人的架构形成，是风险防控过程中应重视的内容。
以下为演讲全文：
我还清楚的记着去年我参加国际货币论坛时对于金融风险提出的一些观点，即金融本身如果为实体经济担当了资源配置，担当了资产流动的风险的话，金融也会产生自身的风险。这些风险有的需要通过与实体经济之间的互动去防范，更多的风险则需要金融衍生品市场去防范，比如期货市场，我们可以做套期保值，做风险对冲，比如我们需要把任何微量的风险再股指再交易，让所有的风险在缓释的流量的系统当中不至于积累成不可逆反的不良资产。
我们可以创造一些有效的金融工具，把我们积累的一些比较大的风险隐患及时通过单一的交易结构来解决。比如说在债券市场当中有垃圾债，如果你的风险等级评的很低，你一定会在二级市场当中放大到更大的价格容忍度才能发行出去，才有人担当你的风险，才有人让你的风险释放。比如说优先股，才有人跟你谈我拿了这个股拿了多少可支配再经营再管理的权限，特别是高回报率当中我可以得到风险一般意义上的回报。
去年说了这些，今年再说这些有点老了，我们把去年的话题延伸一点，我们解决了从无到有的问题，你有没有优先股市场，垃圾股市场，有没有最好的信用等级评估让你的风险可以释放，这解决了从无到有的问题。
今年我在想有了这些以后，有什么样的东西才可以说金融供给侧真正实现了结构性改革，我们不能说有了这个概念，有了这个名称和有了这个形式就完成了金融风险的防范、完成了风险的对冲。
我们看几个方面的东西，先看优先股。我们发现历次国外金融危机的时候，特别是二级市场金融危机时，他们用的优先股是：某一主体具体的单一的站出来说我就看上了你的股权，而你的股权跟我在是交易过程中我再打折多少注入，但是我注入的这部分叫优先股，我要跟你谈这个优先股交易过程中我的诉求，如果你事后回购必须在年化20%才可以，我要求你现在所有重大决策交到我手里来，要求你所有资产信息都是真的，如果有任何一个资产信息当中的瑕疵和污点，事后要求你赔偿数额是巨大的。
有趣的是优先股的市场在引入中国的时候，我们恰好把它做了一个非优先股市场的引入，这是我们在过去给一些机构进行扩权扩股的时候让它发一个优先股，这是点对点的交易机构，而不是市场当中多对一的，如果这个时候公司有优厚的权力，你对公众发优先股的时候，公众没有谈判的能力，而你只给他谈了我按股本的分红分配股息，如果只拿到股息这个东西，我们在是市场中就不是优先股。有一个我们今年正在推行市场当中的工具，这个工具我们称之为永续债，我们把优先股做成了永续债，让它点对点的交易结构变成了多对点的交易结构中，把每一点的诉求和细小的资产评估和资产认识的定价全部打碎掉。
这个意义上说我们发现了两个扭曲。真正的市场化的金融工具本来可以解救风险，大批的股票质押风险的时候有了优先股进来才有人抬这个股价，我们用偏了就没有人抬，而且我们这一做才发现把一个工具用偏了以后可能会诱发其他工具的用偏。我们在推永续债的时候原来把这个叫优先股，怎么今天又叫永续债了，这两个概念就混淆，最后把一个工具用乱了，两个工具用乱了，还要把3、4个工具用乱了，我们在一锅粥中防风险本身这个就是巨大的风险。
第二个方面，期货。要引入期货市场才可以套期保值，才可以把金融当中不愿意担当高波动性的风险提供给可行的市场。从全球来看金融大宗商品和农产品期货市场是最丰富，成熟有效的。甚至可以把新出现的金融品种放在当中去保证有风险对冲的工具，比特币在美国建立了期货市场。
问题是我们在大宗商品、农产品也包括在金融市场，包括在股票市场都引入了期货，我们的期货交易所也有庞大的期货品种，在发生金融风险和实体风险大幅波动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发挥好期货价值？
第一，如果你引入期货市场，只叫这个名字，建立了交易所，里面交易不多的时候你发现他有价值发现的功能吗？你相信他把体量大于他无数倍的东西对冲风险吗？是不可能的，如果期货市场自身的交易额度不能比实体比金融本身非期货交易品种大很多倍的时候，就没有办法提供等量级的互相之间可以去套保和对冲的逻辑。我们起了这个名字，但是放在这么小的量级当中，实际上并没有解决问题，而且做这个事情还有交易成本和组织成本，我们花了成本不解决实际问题，我们不是有市场为什么不解决问题，问题是这个市场不能解决问题，久而久之这个市场成了烂尾楼。
我们从另外一个角度看期货市场，如果期货市场和全球期货市场割裂，即使交易量达到了相应的规模，如果你是原油期货，我建立一个和全球市场封闭的独立的全球期货市场，今天我国50%原油由境外进口，大豆更多的数量从境外进口，因为我们没有大豆有效的期货市场，或者是我们只有豆粕的小期货市场，我们中美贸易谈判的时候发现我如果一加价买来的都是我加价的大豆，如果你有期货市场，我现在可以期货市场拿回我原来的东西，我加在现货当中的关税可以不受影响。
但是现在如果你有相应的期货市场和相应的规模但是价格发现功能，套保功能和对冲功能建立在自己数量和定义的角度的话，和全球市场是脱节的。由于脱节你的价格定位没有反应全球供求关系，特别没有反应全球远期合约和远期风险发现定价的逻辑关系，这个时候你做出来的东西有你的规模、价格套保，但是发现和全球的规模和套保是脱节的，如果你更加全球化，更加在全球化当中现货和贸易冲突的时候，发现你的规模比较全球规模之间根本完不成你的作用和功能。这是我们在大豆问题中发现的，原来我有自己的期货但是规模太小了，以至于不能够在25%的关税涨价了以后，我能够把它从期货市场缓冲，我们没有，这是我们期货市场第二大问题。
如果这两个问题放上来，有名称是简单的事情，小规模也不难，但是有期货真正的价值发现和未来价格对冲功能才是金融供给侧方面期货领域必须满足和解决的。
我们再看一个更加严重的问题，如果今天我们国有机构的价格，包括国有金融机构全部都是要从直接的资产运营与资产管理改革到资本运营资本管理，如果我们今天看过去的金融领域当中围绕200万亿的社会居民资产谁去管它，你管它的时候担当的是一个托管人的角色、投资人的角色、管理人的角色，还是只是一个平台、一个支付、一个单一的角色？所以我们发现有一个概念从金融供给侧的角度看来核心定义是缺失的，就是受托人的概念，庞大的资产管理，接受受托的管理。
受托人的意义在于如果不担当好受托人的角色，我就可以把钱悄悄的吞噬掉，如果谁想管别人的钱，因为这个管理不严格，大多数受托人会把自己作为实际控制人想办法怎么把它弄掉。
上市公司的发行人对上市公司的购买人担承的是资产受托人的责任，如果不担承的时候就可以把这个钱随便弄掉，康美药业把300多亿弄的不知去向。如果他今天是典型的受托人管理股权管理资产就可以让他索赔，我做的没有让我的资产进一步付出到无限责任管理中，如果我们都去索赔，包括你过去买了又卖现在寻找痕迹还有损失的话，也还可以索赔。二级市场发行人和购买人之间的受托人责任，如果具体诉讼的话，而且这种诉讼在法律中是他许多倍的处罚，你就挣钱了，他就死了，别人就不敢玩这个东西。
我们庞大的200万亿的居民资产，谁真正担当有效的受托人制度是我们今天该解决的，是民事权利，民商权利，应该有受托的法律体系，我们只在信托法当中定义为信托机构法的当中落实了一点点，庞大的在国有资产管理当中我们发现P2P平台发生很多问题，他们想的一件事情我用受托执行骗别人钱，想办法跑路，就是因为我们缺了受托责任的法律惩罚管理的有效机制，这一天一定会快速到来，我们今天正在经受它的折磨，市场当中给我们带来庞大的问题。
如果上一次的P2P互联网金融当中出现的所有问题是部分人用新的技术工具和新的金融工具只是想办法用受托人本身的形式骗来别人的钱，而不担当责任和义务不担当惩罚的时候，可以用新技术和新金融干坏事。如果有受托人的架构，干坏事的空间会大大缩小，把别人的钱财比自己的钱财更加责任化的无限责任担承才是我们今天受托人的责任所在。
注：演讲稿未经本人审核。
编辑 刘文婕
观点整理 胡晓涛
责编 胡晓涛、蒋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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