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伴随中国金融市场的开放度和投资便利度不断提高，在市场驱动下，人民币国际化稳步推进。新华财经中国金融信息网盘点“2019年人民币国际化十大里程碑事件”，旨在忠实记录人民币国际化全景，以人民币国际化视角观察中国经济。
作者 | 陈周阳（IMI研究员），姜楠（IMI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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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债券和股票纳入国际指数 人民币资产吸引力增强
2019年以来，彭博巴克莱、摩根大通、MSCI（明晟）、富时罗素以及标普道琼斯等国际主流指数相继将中国债券和股票纳入其指数体系或提高纳入权重。纳入国际指数的重要意义在于向全球宣示中国金融市场基础设施以及资本项目可兑换等方面已经满足国际标准。这意味着中国金融市场基础设施和规则等逐步与国际接轨，并与全球金融市场构成互联互通的整体。随之而来的是境外投资者对中国金融市场投资需求相应增加，人民币全球地位更上一层楼。2019年4月1日，彭博公司正式将中国债券纳入彭博巴克莱全球综合指数，并在20个月内分步完成。完成纳入后，人民币计价的中国债券将成为继美元、欧元、日元之后的第四大计价货币债券。9月4日，摩根大通宣布，以人民币计价的高流动性中国国债将于2020年2月28日起被纳入其旗舰全球新兴市场政府债券指数系列（GBI-EM），并将在10个月内分步完成。至此，国际三大债券指数供应商中已有两家将中国债券纳入旗舰指数，进一步体现了国际投资者对于中国经济发展的信心及对中国债券市场对外开放成果的认可。截至2019年11月，共有2517家境外机构投资者进入中国银行间债券市场。越来越多国际投资者的进入和国际资金的流入，意味着中国债券市场国际化水平稳步提高，国际影响力不断扩大。从A股市场来看，2019年以来MSCI将A股纳入因子从5%升至20%。此外，A股纳入富时罗素第一阶段分三步实施，其中，第一步和第二步已分别于2019年6月、9月正式实施，纳入比例为5%、15%。9月，A股以25%的纳入因子纳入标普道琼斯全球旗舰指数体系也正式实施。 2
人民币在全球外汇储备中占比创新高 超过澳元和加元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数据显示，截至2019年第三季度末，官方外汇储备币种构成调查（COFER）报送国持有的人民币储备规模为2196.2亿美元，较2018年末增加165.4亿美元，在整体已分配外汇储备中占比2.01%，创IMF自2016年10月报告人民币储备资产以来最高水平。人民币全球外汇储备规模和占比已经连续四个季度超过澳元和加元。人民币在全球央行外汇储备资产中占比上升，反映出2016年底人民币纳入IMF特别提款权货币篮子后，全球外汇储备管理机构持有人民币资产的兴趣增加，对美元的依赖有所降低，有利于促进外汇储备资产多元化。 3
QFII/RQFII投资额度限制全面取消 资本项目开放取得重要进展
2019年9月10日，国家外汇管理局宣布取消合格境外机构投资者（QFII）和人民币合格境外机构投资者（RQFII）投资额度限制。同时，RQFII试点国家和地区限制也一并取消。10月16日，中国人民银行、国家外汇管理局联合发布《关于进一步便利境外机构投资者投资银行间债券市场有关事项的通知》，允许同一境外主体QFII/RQFII和直接入市渠道下的债券进行双向非交易过户；允许同一境外主体QFII/RQFII和直接入市账户内资金在境内直接双向划转；同一境外主体通过上述渠道入市只需备案一次。QFII和RQFII取消投资额度限制，具备相应资格的境外机构投资者只需进行登记即可自主汇入资金开展符合规定的证券投资。此举有助于进一步便利境外投资者投资境内证券市场，提升中国金融市场开放的深度和广度。境外投资者参与境内金融市场的便利性也再次大幅提升，将带来更多境外长期资本。投资主体多元化也有利于推动国内资本市场建设，提高资本市场效率，更好地发挥资本市场服务实体经济的作用。 4
人民币国际化和自贸试验区建设相互促进 成为金融业双向开放“黄金搭档”
2019年8月6日，国务院印发《中国（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临港新片区总体方案》，提出要大力提升人民币跨境金融服务能力，拓展人民币跨境金融服务深度和广度；支持开展人民币跨境贸易融资和再融资业务；鼓励跨国公司设立全球或区域资金管理中心等。8月20日，上海市人民政府发布《中国（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临港新片区管理办法》（沪府令19号），在金融开放方面提出6方面内容，包括金融业对外开放、跨境金融服务、人民币跨境业务、境外资金使用、资本项目开放、资金管理中心等。其中提出推动自由贸易账户本外币一体化功能试点，探索新片区内资本自由流入流出和自由兑换。8月26日，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山东、江苏、广西、河北、云南、黑龙江自由贸易试验区总体方案。至此，中国自贸区队伍共18个成员，所有中国沿海省份全部成立了自贸区，而最新批复的六个新成员均地处沿海或沿边地区，分别对标满洲里及俄罗斯贸易通道、环渤海与东北亚的自贸圈、中日韩自贸合作、东盟自贸区以及海上丝绸之路等，全方位辐射型的中国对外开放布局跃然纸上。截至2019年9月，中国人民银行宏观审慎管理局已在18个自贸试验区试点更加便利的跨境人民币结算，并根据18个自贸试验区不同特点相应推出有关金融服务。随着中国金融业双向开放不断深入，人民币国际化、自贸试验区建设正逐渐成为相互促进、有益补充的“黄金搭档”。自贸试验区建设的深入推广正在成为中国参与全球经济、推动制度创新的重要载体；另一方面，自贸试验区建设也离不开人民币国际化的政策配套。人民币国际化是经贸强国建设的必然要求，金融创新是自贸试验区建设的重要任务。在自贸试验区建设中，金融管理部门、金融机构探索实施自由贸易账户体系、跨境双向人民币资金池、企业外汇资本金意愿结汇等一大批改革举措，不断扩大跨境人民币使用范围，为推进人民币国际化、金融开放创新积累经验。 5
澳门建设离岸人民币市场 推动大湾区金融市场基础设施建设
2019年2月18日，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粤港澳大湾区发展规划纲要》，提出“将澳门建设成为葡语国家人民币清算中心；研究在澳门建立以人民币计价结算的证券市场。”在粤港澳大湾区建设的大背景下，2019年澳门离岸人民币市场建设进展不断。从财政部首次在澳门发行人民币国债到首单政策性金融机构人民币债券和首单非金融机构企业人民币债券相继在澳门落地，为澳门投资者提供高信用等级投资产品，并借此丰富澳门金融市场债券类型，推动粤港澳大湾区金融市场基础设施建设；同时中国人民银行与澳门金融管理局签署了双边本币互换协议，澳门建立以人民币计价结算的证券市场的可行性研究也在有序进行；尤其是在澳门回归20周年之际，中国人民银行、银保监会和国家外汇管理局相继推出澳门企业和居民的跨境人民投融资和人民币跨境汇款及支付业务一系列便利化措施。澳门的金融优势在于作为中国与葡语国家的联系桥梁。澳门尽快形成新的离岸人民币市场的“纳斯达克”，将对进一步完善粤港澳大湾区的金融体系发挥积极推动作用，对加快人民币国际化步伐也有着重大的实践意义。 6
信用评级行业对外开放 满足国际投资者配置多元化人民币资产诉求
2019年1月28日，标普信用评级（中国）有限公司获准进入中国银行间债券市场开展包含金融机构债券、非金融企业债务融资工具、结构化产品以及境外主体债券在内的全部类别信用评级业务。7月11日，标普信评发布了获得牌照后的首个本土评级结果，将工银金融租赁有限公司主体信用等级评为“AAA”，展望稳定，这是标普为中国制定的专用评级中最高等级。7月20日，国务院金融稳定发展委员会办公室宣布一系列金融业进一步对外开放的政策措施，其中包括允许外资机构在华开展信用评级业务时，可以对银行间债券市场和交易所债券市场的所有种类债券评级。信用评级行业对外开放是稳步扩大金融市场对外开放的重要组成部分。中国金融市场国际化进程不断加快，国际评级机构的引入，将吸引更多境外发行人和投资人进入中国市场，满足国际投资者配置多元化人民币资产的诉求，提升债券市场的国际化水平。同时，也有利于为国内投资者提供更多决策参考，为债券市场参与方的信用风险定价和信用风险管理提供更丰富的服务，促进中国评级行业评级质量改善。标普成为首家在中国境内债券市场提供独立风险评估的外国信用评级公司，并给予中国第一大银行旗下的一家子公司最高信用评级。对于全球第二大的中国债券市场来说是一个里程碑式的事件。 7
人民币海外基金业务顺利启航 有力支持“一带一路”建设
截至2019年一季度末，人民币海外基金业务规模达3000多亿元人民币。投资范围覆盖交通运输、电力能源、金融业和制造业等重要行业。此外，试点金融机构还积极发起成立了7支人民币海外基金实体，规模合计约500亿元。人民币海外基金业务的推出和快速发展反映了“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乃至国际资本市场对人民币不断上升的需求。目前人民币海外基金业务在各商业机构的积极推动下已初步经获得了市场认可。随着中国经济高质量发展和“一带一路”建设不断深入，人民币海外基金业务将进一步发展，这将不断丰富海外人民币资产种类，也为推动“一带一路”资金融通提供更好的解决方案。 8
欧元区国家首次发行熊猫债 “一带一路”人民币债券取得实质性突破
2019年5月30日，葡萄牙首次在中国银行间债券市场发行20亿元人民币债券（熊猫债），这也是欧元区国家首次在华发行熊猫债。8月1日，“2019年意大利存款和贷款机构股份有限公司人民币债券（第一期）”成功发行，成为意大利首单成功发行的熊猫债，也是首单由欧盟国家促进机构发行的熊猫债。12月5日，法国农业信贷银行发行10亿元熊猫债，为欧元区银行在中国资本市场发行的首只债券。2019年以来，纯境外主体的熊猫债发行较为积极，包括外国主权政府、国际开发机构、境外金融机构和非金融企业在内，前8个月共有总计293.4亿元的纯外资熊猫债发行，占总发行额的73.3%，较上年同期49.8%的占比大幅提升23.5个百分点。值得一提的是，从今年菲律宾政府、葡萄牙政府、金砖国家新开发银行、托克集团、大华银行、马来亚银行、意大利存贷款集团等境外主权政府、国际开发机构、境外非金融企业，以及境外金融机构的踊跃发行态势来看，“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和其他主体的人民币债券发行不断取得实质性突破。 9
铁矿石贸易合同试水人民币计价 铁矿石定价人民币化大势所趋
2019年10月11日，国际铁矿石生产商力拓与山东港口集团日照港集团有限公司现货贸易首单人民币业务签约仪式举行。力拓与日照港集团代表签署战略意向协议，并与山西高义钢铁有限公司签署矿石销售协议。这是力拓和中国钢铁企业签署的首份以人民币计价的供应合同。11月18日，全球最大的铁矿石生产商巴西淡水河谷与山东莱钢永锋国贸等国内大型钢铁企业签订两笔以大连商品交易所铁矿石期货价格为基准的基差贸易合同。这标志着全球最大的铁矿石生产商尝试利用我国铁矿石期货价格作为参考进行贸易定价，成为国际铁矿石市场期现结合的经典案例。中国是国际四大矿商的主要出口国，人民币理所应当拥有对铁矿石的定价权。国际大宗商品定价人民币化，对于推动人民币成为国际主要计价货币、大幅提升人民币国际地位有水到渠成的效果，也是维护国家和全球经济安全、参与全球经济治理、推动构建与世界经济新格局相适应、更为公正合理国际新秩序的重要抓手。 10
央行数字货币取得积极进展 保护货币主权和法币地位
2019年，中国人民银行启动数字货币研究已有五年，央行数字货币(DC/EP)已经基本完成了顶层设计、标准制定、测试等工作。人民银行把数字货币和电子支付工具结合起来，将推出一揽子计划，目标是替代一部分现金，实质上是人民币的数字化。下一步，人民银行将合理选择试点验证地区、场景和服务范围，不断优化和丰富数字人民币功能，稳妥推进数字化形态、法定货币的出台研究。Libra的推出引起全球货币和金融领域的震动，中国人民银行推出数字货币无疑将是一场货币体系的重大变革。数字货币尚未有统一标准而全世界都大力研究的情况下，中国人民银行的先行先试有可能在统一标准上烙下自己的印记，避免人民币在未来的世界货币体系中继续受制于人。长期来看，央行数字货币可能会为跨境交易创建不同的结算机制。而央行数字货币的国际化之路，无疑将成为数字货币推出后一个极为重要的议题。 编辑 王偲竹
来源 新浪财经
责编 金天、蒋旭
监制 朱霜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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