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松祚：不少国有企业不按资本市场的规则来办事
SOEs Violate the Market Laws
近日，IMI副所长、中国农业银行首席经济学家向松祚就总理答记者问中提到的问题接受了网易财经的专访。他表示：“现在的焦点不是多层次的资本市场，而是资本市场到底发挥了什么作用。”股票市场发挥的直接融资的作用有限，在他看来，中国的股票市场“搞不好”有两个核心的原因：第一是不少国有企业不按资本市场的规则来办事，第二是“几乎所有的证券公司也都是国有控股”。
以下为解读全文：
3月16日，李克强总理就中国热点问题回答了中外记者的提问，会后网易财经邀请中国农业银行首席经济学家向松祚先生对总理记者会中的热点问题做出了解读。
网易财经：刚才提到“三去”问题，今天早上总理记者会的第一个记者提问就提到了股市、汇市的问题，总理也提到了建立多层次的资本市场，向老师，想请问您一下，多层次的资本市场从您的角度来看，未来从哪几个区间，从哪几个角度着手去做这个事情。
向松祚：这次讲的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这个事，很多人说这个事，媒体报道这个事，话没有说全，总理的工作报告里面，包括中央经济工作会里面有另外一句话，大家都没有说，在促进和稳定总需求的同时，积极推行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今天货币政策，财政政策，货币政策两个13%，财政政策3%，我们现在强调的是有效的需求，或者是有效的供给，有效的投资，不要再搞一些无效的。这里面我很担心的是什么呢？刚才文魁老师讲的，现在去产能的很多问题，86家钢铁企业，我们现在要思考一个问题，怎么搞出来这么多过剩产能的。2004年就在调整过剩产能，煤炭、钢铁，所有的行业都说要调整产业，调结构，怎么调了这么多年，越调越严重，这个问题的根源在哪里？
如果我们的企业都是市场竞争下的企业，第一回不会形成这么庞大的过剩产能，第二如果形成了庞大的过剩产能，国家也不会背这么大的负担，压力这么大，又担心下岗潮，又担心不良贷款急剧的上升。我们今天去产能的办法，促进新兴产业的办法是不是恰当的办法，如果不是恰当的办法，再过五年、十年，政府的工作报告还在谈这个事，甚至有些行业变得更加麻烦，这就涉及到多层次的资本市场怎么发挥作用。什么叫多层次的资本市场？我认为我们现在的资本市场已经是多层次的了，我们现在有银行贷款，股票市场、债券市场，衍生金融市场，小微银行，村镇银行，全都有了，全世界有的我们都有了。我认为现在的焦点不是多层次的资本市场，而是资本市场到底发挥了什么作用。股票市场发挥了多少直接融资的作用？我们这么多年来，再融资加上IPO不过就是一万多亿人民币，跟银行贷款根本不能相提并论，这几年银行贷款每年都是十多万亿。我们要思考股票市场怎么能搞好？我说中国的股票市场在我看来根本就搞不好，为什么搞不好？有两个核心的原因，这次总理报告里讲到改革，第一，我们的上市公司，深沪两市的市值差不多28%仍然是国有企业，有多少国有企业是按资本市场的规则来办事的，你证监会能把他怎么样。另外一个层面，我们这些证券公司，几乎所有的证券公司也都是国有控股，而且证券公司的董事会、总经理基本上都是证监会派的官员。在这种背景下，像去年的经验教训，这些证券公司有的有违规行为，你能把他怎么样。如果市场上这两个根本的主体，一个是企业，一个是证券公司都不是市场化的主体，今天谈监管，刘主席讲的全面监管，依法监管，能不能贯彻下去。如果这个贯彻不下去，今天总理讲的这些问题，以后仍然会存在，多层次的资本市场的核心在于我们要真正建设一个法制化的市场化的市场，核心就是你的市场主体要遵守市场法制规则，如果这些市场主体本质就不遵守法制规则，就是缘木求鱼。总理的话讲得很好，完全没有错，我的疑问是怎么实现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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