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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编制,我就什么都不是

2017-09-12 新朋友请加 猎聘网

作者:蔡垒磊

来源:请辩(ID:luojiyingshang)


1编制是什么


看到《东北青年们的入职选择:有编制扫大街也行》之后,突然平添出几许感慨。


要说这种思维是东北特产,我是断然不能同意的,我地处江浙沪,就是很多人口中的淘宝青年。


江浙沪有着很好的创业土壤,但在我看来,一份编制依然足以秒杀一切。


7年前,我得到了一份编制,在当时家境并不怎么好的背景下,父亲硬是摆了几十桌,他是高兴,真的高兴,但同时也想宣告天下,我儿子有了编制,知道的人越多越好,恨不得所有说上过一句话的人都能请来。


一份编制,在多数年轻人眼里或许并不代表太多的东西,就像我一样,不就是一份普通的工作吗?但在多数父母辈的心目中,这绝不仅仅是一份工作。


有了编制,意味着终生有了保障,就像我爸以前常说的,只要你迈进去了,就算你天天躺病床上,这辈子也不愁了。


是啊,只要没有违法犯罪,我就不会被撵出去,机灵一点的,再打点些关系,没准还能捞个小官当当。


前些年看到“大学教授不如地方一副科级小官”,大家感慨万分,我心说这是装老外呢?副科得看什么岗位的副科,只要手中有实权,哪个不比你牛,都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行吗?


你的愿景是一回事,现实是另一回事。


2编制的效用大于钱


父母眼里,编制里和编制外永远是两个世界。


哪怕是同一家单位,有编制就是体制内的,俗称“吃皇粮”,没编制就是体制外的,虽然发的也是“皇粮”,但数量少得多,且随时可能卷铺盖走人。


因此,当他们的子女拿到了编制以后,他们就能挺直腰杆做人,因为不仅在养育子女方面“完成了任务”,还拥有了说话硬气的底气。


走在街上人家问:


你儿子哪儿上班的?


我儿子公安局的。


是编制内的?


那肯定啊。


啊,好工作啊,老哥哥,以后有什么事要多多关照啊。


你看,自豪感油然而生。


在我离职之后,走在街上人家又问:


你儿子哪儿上班的?


自己开公司的。


哦哦哦,自己开公司好啊。(潜台词:谁知道什么皮包公司,哪天倒闭了都不知道)。


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赚更多钱不如有点小权更有面子呢?


很简单,你钱再多,能给我一点吗?借一点也不太可能吧,就算你肯借,不还得还么,不也得照常算利息么,那我还怎么占你便宜呢?


但你有点小权就不一样了,以后办起事来就方便多了,而求人办事通常是求人方得益更大的。比如两条香烟两瓶好酒,通常能换回价值几万几十万的回报,道理也很简单,主动找上门一方在达成合作以后往往更划算,否则他就不会去求合作了呀。


那么作为权力的拥有方为什么要做“吃亏”的事呢?因为权力变现有难度,你开了一家叫“权力”的店,也不是天天都有生意的,生意不太好的,打点折也能卖,反正过期作废。


因此,仅仅是有点小权,拍马屁的人就趋之若鹜,而就算你的企业做得再大,由于很难让人占到便宜,别人通常也不怎么会把你当回事。


3被量化的编制

邻居家也有一个孩子,比我小2年,小伙子在区政府上班,听说是花了几万块钱进去的,没有编制。


从我搬到那里起,他就一直在考公,四处考,不仅考公务员,事业单位也考,不仅本地考,还去外省考,照邻居的话说,只要有关系,很快能调回来,先挤进去再说。


只是略有点讽刺的是,曾经最不愿进体制的我参加了一次考试进去了,而他的漫漫之路却依然在继续,为了能多点机会,他甚至在父母的安排下入了民主党派,以期盼有这样的奇葩机会时,能够少一些竞争。


当他的父母知道了我申请离职的消息后,内心是崩溃无比的,乃至于比我的父母还要歇斯底里,“孩子不懂事你们也不懂?一个公务员编制值几百万啊”。


在他们心里,我就是自己摔破了金饭碗,再也没有比这更浪费的事了。


但你要是再细究,其实在他们心里也就值几百万而已。


这个世界面子能量化成钱,生活能量化成钱,权力能量化成钱,甚至别人的尊重也能量化成钱,当这些都量化成钱以后,编制也没那么神奇了。


4我们的权力崇拜

对编制的崇拜,就是对权力的崇拜。


所有人都一致痛恨腐化堕落,都一致痛恨以权谋私,但他们真正痛恨的其实并不是这些,从他们的行为模式来看,人们痛恨的是“怎么我就不能以权谋私,怎么好事没落到我头上”,于是“既然我没落到好处,我就反对这个好处落到别人头上”。


所以大部分人依旧是骂归骂,该办事儿塞钱走后门的时候,一丝一毫都不含糊,甚至以此为荣:我能办成事儿,我也是有能量的人。


圣母说: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其实人心本就如此,正是从古而来,不仅从古,还从小。


小时候我是学习委员兼语文和数学课代表,但这是班里的职务,同时我作为一个个体,还隶属于某个小组,受小组长管理。


当小组长把一个小组的数学作业收齐给我之后,有一次我发现唯独少了小组长自己的,我去问她时,她坦然告诉我没做,并请求我别告诉老师。


我一想,我这么不爱交作业,如果我告诉了老师,虽然我罩得住数学和语文,但若是其他课她也跟我较真怎么办?于是,在这么小的范围内,我们都进行了一次心照不宣的权力变现。


这种变现叫变现吗?在普通人看来当然是,但在明面上,我们还是叫“互相帮助”,你可以想想,你平时跟朋友相处也好,从事商业行为也好,没有能够“互相帮助”的潜在能力,谁会理你呢?


编制意味着权力,权力意味着提升潜在的“互助能力”。虽然我在很多领域已经拥有了一些“互助能力”,但在父母们看来,它们都没有行政权力来得直观。


没了编制,我依然什么都不是。


观念这种东西,只要社会的整体土壤没有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它就将永远深植于某个群体之中,再难改变。


蔡垒磊,思维工坊CEO,一站式知识平台“蚂蚁私塾”创始人,高智商协会“胜寒”“门萨”双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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