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用短视频做性教育,一刷就停不下来!
干掉那些传播伪科学的假专家们
38岁的妇产科医生Jennifer Lincoln博士,每天都玩TikTok(海外版抖音)。一刷就是一两个小时。
“爱拍爱看短视频的,多是20岁左右。他们是我的‘服务对象’。他们去哪儿,我就得在哪儿。”她说。
Lincoln自称是一名“兼职互联网性教育工作者”。
此前,她每天都登陆Instagram(图片及视频分享软件)。或发布一些女性健康提示的图文,或解答网友们的健康误区。偶尔也会吐槽几句儿子、丈夫和工作。
有一天,儿子告诉她,同学们都在玩TikTok,上面有各种“个人经验分享”,包括使用安全套、避孕药等。
“我顺着他们给的提示去看,很多信息都是错的。”Lincoln意识到,这是块必须拿下的性教育阵地。“作为医生,不能对误导性信息听之任之。”
截至目前,她发布的短视频,主要聚焦两性关系。话题包括“男朋友强烈要求,我们该为爱鼓掌吗?”、“第一次啪啪就能怀上?”
其中,被点击较多的一条内容,聊的是避孕。点击量突破23.6万,转发3100余次。
在760多条留言里,很多人表达感谢,鼓励她“坚持下去”,“终于听到正确的做法了”。
“我并不是要用这些APP取代面访。它只是人们获取和分享医学信息的一种补充方式。”Lincoln说。
和Lincoln一样,尝试用短视频做性教育的,还有美国性教育专职老师Kim Cavill。
11月初,她发布首个短视频,“撕开安全套包装的正确方式”。
Cavill称,这是在课堂上,学生们最爱听的话题之一。“孩子们悄悄告诉我,会用牙齿开包装,感觉这看起来很性感。但这么一来,安全套就不安全了。”
发布不到1小时,该视频的浏览量突破3000人次。
有数据显示,带有“避孕”“安全性行为”“两性关系”等标签的短视频,在TikTok的总点击量,已突破1380万。
但相关内容良莠不齐。
本月初,一则讲述避孕药的短视频,迅速获得6.4万余次查看和336条评论。在画面里,1名少女手举超大杯饮料,说:“告诉你们一个有趣的知识。如果你又吃避孕药又吃抗生素,避孕效果会打折哦。”
有研究显示,用于治疗结核病的利福平,确实会影响避孕药的效用。但根据世界卫生组织编纂的《避孕方法使用的医学标准(第3版)》,仅此一种特例。口服避孕药与其他多数广谱抗生素同时使用,避孕效果不受影响。
20岁的Elizabeth Gilstrap是密苏里州的一名大学生,她也开了短视频账户。
“宫内节育器的话题很带流量。我会用加粗加大的文字说明,‘1年来都没月经’、‘痤疮已治愈’、‘没有伤害’。有人批评我只讲好处、不谈缺点。那你们去研究坏处呗。”熟谙社交媒体抓眼球之道的Gilstrap辩解,“这是我的个人账号,我在讲自己的经历。”
Cavill认为,年轻人发布片面的性知识,未尝不是美国学校性教育的失败。
美国学校性教育可追溯到1913年。上世纪20年代,约40%的美国学校开始引入性教育。到30年代,美国教育办公室开始制作、发布性教育材料,并设置课程,专门培训教授性教育的老师。
1968年前后,一本名为《学校是教授性爱的合适场所吗?》印刷出版。保守派开始发挥影响。一些父母站出来,要求学校取消性教育课程。
1981年,《青少年家庭生活法案》颁布实施,支持宣扬禁欲的性教育项目。2005年美国国会批准的预算中,有1.76亿美元用于禁欲教育。
2010年,奥巴马削减禁欲项目的大半经费,并要求政府出资,支持那些讨论安全性行为的综合性教育项目。
如今,美国有两套学校性教育课程。一是只教禁欲的性教育项目;一是综合性教育项目。Guttmacher研究所调查发现,美国只有13个州和华盛顿特区采用后者,并要求“所述内容准确、符合医学规范”。
“你能相信吗,今天,还有些性教育说的是女孩怀孕就会死。”现年19岁的Megan Meador回忆,10岁时,她所在的小学开设性教育课。老师播放了一段视频,说的是性很危险、会传播疾病。“我都没听懂。然后,老师给我们一个塞满棉花的塑料袋,说‘玩得开心些’。”
“根本没提避孕或安全性行为。就像是让体育老师上自然课。”她吐槽。
既然学校无法获得,青少年纷纷转投网络,获取海量、免费资源。
这亦促使越来越多的医疗机构和医疗专业人士,进驻各类网站和社交媒体。有数据显示,
使用Facebook的医院,占总量的99.4%;使用Twitter(类似新浪微博)的医院,达50.8%。它们日常发布的内容,多是大众需要的医疗知识和新闻。
据雅虎新闻报道,在TikTok注册的医疗专业人士数量,正在逼近五位数。“专业力量足够强大,就能干掉那些传播伪科学的假专家们。”Lincoln博士说。
但在用户量快速增长的同时,关于短视频内容的争议,也一直存在。2019年初,有印度立法者称,TikTok分享性暴露内容,将导致该国青少年和年轻人“文化堕落”,应呼吁政府采取行动,禁用该软件。
英国卫生部部长也曾发出警告称,如果社交媒体公司不能删除对民众身心有害的内容,可能会面临被封禁。
此外,社交媒体平台和专业、科学术语间的“不兼容”问题,也在凸显。
Cavill的“开套视频”在发布24小时后,突然消失。她收到系统通知,称该视频“违反平台的社区准则”。
TikTok相关人士告诉媒体:“此举旨在维护信息安全,确保信息真实并适合所有人。我们正在调查这一情况。”
Cavill通过电子邮件进行申诉。至今未获得任何解释。
Lincoln博士也遇到同样的问题。
“我的视频虽然有性、阴道等字眼,但都是医学理论。TikTok没和我沟通,就隐藏这些视频,不让人看。”Lincoln博士说。
但Lincoln博士不打算弃用,反而更认真地钻研平台准则。“有个女性用户告诉我,我的视频让她知道产后抑郁症,并鼓起勇气寻求治疗。这对于医者而言,是极大的肯定。”
她强调,医生应该意识到社交媒体在民众中的流行程度。
我们已经了解到,社交媒体在民众获取健康信息和建议时所扮演的重要角色。在医疗信息普及方面,这也是非常有用的途径,尤其是信息需要快速、广泛传播时,社交媒体的能量极其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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