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星全球合作的新冠疫苗，三期临床有效性超90%
北京时间11月9日晚间，新冠肺炎mRNA疫苗传出重大消息。
复星全球合作的新冠疫苗在全球的研发合作伙伴BioNTech和辉瑞宣布，在没有感染过新冠病毒的健康受试者中，其联合研发疫苗BNT162b2的有效性超过90%。这远高于此前业内对新冠疫苗有效性的“保守预测”，即在50%-60%间。甚至，它远高于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FDA）要求的超过50%即可获批上市。
BNT162b2疫苗作为mRNA（信使核糖核酸）疫苗，通过特定的递送系统，将携带遗传信息的小型核酸片段导入体内，使得人体细胞产生相应抗原，从而激发人体免疫反应，通过体液免疫及细胞免疫的双重机制对抗病毒。
《纽约时报》援引美国耶鲁大学免疫学生物学教授、美国国家科学院和国家医学科学院两院院士岩崎彰子发言称：“这是一个惊人的数字。我没想到会这么高，我期望的有效性大概会是55%。”
“90%是改变局势的一个数据。现在你会希望从新冠大流行的战争中走出来了。”辉瑞制药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阿尔伯特·布尔拉（Albert Bourla）告诉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
有效性高达90%
美国高危人群或于年底可紧急接种
据辉瑞和BioNTech官网消息，上述信息的发布，基于外部独立数据监测委员会（Data Monitoring Committee，DMC）对疫苗进行的第一次中期效果分析。
BNT162b2的3期临床试验为随机双盲对照，于2020年7月27日启动，目前已招募43538例健康受试者，年龄在12-85岁、无新冠病毒感染史。按研究设计，在相隔21天的时间内，疫苗组需接种两剂BNT162b2疫苗；对照组则接种安慰剂。
截至2020年11月8日，已有38955名受试者完成了全部两针接种。其中，约42%受试者具有不同的种族和背景，这表明疫苗没有倾向性。累计数据显示，在受试者中，共确诊94例新冠肺炎。所谓中期效果分析，即基于这94例感染病例展开。研究人员按照疫苗组和安慰剂组，进行分层分析发现，在第二剂注射7天后，疫苗预防新冠肺炎的有效性超过90%。这意味着，在首次接种的28天后，即可获得保护。
《纽约时报》称，目前尚不知安慰剂组和疫苗组各有多少名受试者感染新冠病毒。但鉴于90%有效，“我们可以安全地假设，疫苗组只有极少数人感染新冠。”
DMC未报告任何严重的安全隐患，并建议该研究继续按计划进行，收集其他安全性和有效性数据。辉瑞和BioNTech声明称，累计至少164例确诊病例后，将进行最终主要和次要终点疗效分析。《纽约时报》指出，随着数据不断收集，疫苗的最终效力百分比可能会改变。
辉瑞和BioNTech还表示，在疫苗达到所需的安全里程碑后不久，即会向美国FDA提交紧急使用授权（EUA），目前预计将在11月第3周进行。FDA曾于10月7日表示，在受试者接受第二次候选疫苗注射后，疫苗开发者需提供至少两个月后续数据，才可申请EUA。
《纽约时报》称，若一切都按计划进行且没有意外，部分高危人群或在2020年末获得该款疫苗。届时，这款疫苗将是全球范围内首个获批上市的、基于mRNA技术平台研发的预防性疫苗。
按照生产预计，在2020年，辉瑞和BioNTech将生产最多5000万剂相关疫苗。到2021年，产量将提升至13亿剂。
打破保守论断，效力堪比高效麻疹疫苗
《纽约时报》指出，在全球范围内，另有10种新冠候选疫苗进入3期临床。辉瑞和BioNTech的疫苗再一次走在了研发竞赛的前沿。其取得上述令人鼓舞的结果，令学界对疫苗研发持乐观态度。岩崎彰子形容之：“它给予我们更多希望，其他疫苗或也同样有效。”
《纽约时报》援引BioNTech联合创始人兼首席执行官乌格·萨因（Ugur Sahin）发言称，一切始于2020年1月底。“我在《柳叶刀》杂志读到相关文章，感到恐惧。我几乎立刻意识到，新冠病毒会影响我们。”很快，法国确诊第一批欧洲新冠肺炎病例。
BioNTech组建40人团队，利用mRNA技术进行研发。此后，根据中国公布的新冠病毒基因序列，BioNTech筛选出20种不同的疫苗候选方案，并开始进行啮齿动物实验。乌格·萨因表示，相较于传统疫苗，mRNA疫苗具有安全性高、有效性好和生产速度快等优势。“mRNA技术特别适用于传染病。它是一种纯天然、很精准的遗传分子材料，能够实现非常高纯度，不需要含任何动物制品，也不会使用任何佐剂，只需要低剂量刺激产生抗体及利用T细胞的免疫反应，就能实现病毒防治。”
3月中旬，辉瑞和BioNTech宣布合作关系。4月23日，相关疫苗在德国启动1/2期临床试验，200名18-85岁受试者参与其中。5月4日，在美国启动1/2期临床试验，纳入360名18岁-85岁的受试者。7月，它获得美国FDA授予的快速通道（Fast Track）资格，开始做2b/3期临床试验。
此外，针对学界普遍担心的“缺少青少年数据”，9月开始，辉瑞和BioNTech已将临床试验扩展到12岁青少年。“今日美国”于当地时间10月22日报道，当天美国辛辛那提儿童医疗中心为两名初中学生接种疫苗。另外，该院从10月开始，招募12-15岁青少年开展临床试验。
乌格·萨因告诉“澎湃新闻”，从目前未揭盲的安全性数据来看，BNT162b2具有良好耐受性。“没有非常严重的副作用。比如说像发烧、发热的情况，与其他疫苗受试者相比，下降15%。”
“从90%的有效性看，它可能会对压平暴发曲线，产生重要影响。”美国耶鲁大学全球健康研究所所长萨德• 奥莫（Saad B. Omer）告诉《纽约时报》，BNT162b2疫苗的保护水平高于流感疫苗40%-60%的有效率，或可与高效的麻疹疫苗相提并论。数据显示，两剂麻疹疫苗的有效率达97%。
这一结果还打破了美国国家过敏症和传染病研究所所长安东尼·福奇（Anthony Fauci）于8月时的论断。彼时，他告诉CNN，研发出有效性为98%的新冠疫苗，可能性并不大。有效性为50%或60%，是可以接受的。
有评论称，目前，辉瑞和BioNTech发布的仅是企业新闻稿，并未以科学形式发表论文或预印本，因此仍有一些问题未得到解答。比如，“知识分子”称，未涉及已感染患者的情况，包括其免疫反应、抗体滴度等。而关于疫苗长期保护效果，随着时间推移、保护效力如何变化等，也缺少细节披露。
阿尔伯特·布尔拉接受CNN采访表示，疫苗的保护力能持续多久，现在并不知道，但这正是研究的目标之一。“我们将会追踪这4万名受试者。在接下来的两年里，我们会关注免疫反应的持久性。”
11月9日，复星国际董事长郭广昌在其个人微信公众号上，发布上述好消息，称“这是科学的胜利，也是全球合作的胜利……这标志着我们在这场面对新冠病毒的战争中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今年3月，复星医药和BioNTech宣布达成合作。BioNTech授权复星在中国大陆及港澳台地区，独家开发、注册、商业化基于其专有mRNA技术平台研发的、针对新冠病毒的复星新冠疫苗。BioNTech称，选择复星医药合作，因为后者在临床研究和商业化方面的强大实力。
据悉，BioNTech此前共研发4款mRNA疫苗。复星医药和其合作开展临床试验的，为其中之一，BNT162b1疫苗。2020年7月，预印本网站medRxiv发表文章称，两次BNT162b1疫苗接种后，在接受10 μg和30 μg剂量的志愿者体内，新冠病毒中和抗体滴度分别达到康复患者血清水平的1.8和2.8倍。
11月6日，在第三届进博会期间，复星医药与BioNTech连线，围绕mRNA技术进行远程对话。“医学界”在连线现场获悉（点击了解更多：最后冲刺！复星医药与BioNTech连线更新mRNA新冠疫苗最新进展！），复星医药高级副总裁、全球研发中心总裁兼首席医学官回爱民博士表示，BNT162b1和BNT162b2都是核苷修饰疫苗。区别在于b2的耐受性较好，尤其对于老年人。由于复星医药在中国申报临床试验时，BNT162b1的材料最全，最早有完整数据，就先进行其临床试验申请。
7月28日，复星医药在泰州中国医药城疫苗工程中心完成BNT162b1疫苗第一针接种。9月4日，1期临床试验的144例受试者全部完成间隔21天的两次免疫接种，反应良好。“疫苗研发安全是首位的。1期临床设计主要的终点就是安全性和耐受性，次要终点包括免疫原性指标，如衡量体液免疫的中和抗体滴度，以及T细胞免疫等。”回爱民博士称。
他还透露，复星医药和BioNTech在合作最初，就有一个很好的共识，即结合BNT162b2的海外2b/3期临床数据，和在中国进行的BNT162b1的1期临床试验数据，准备BNT162b2在中国的临床桥接试验申请。据称，复星医药已在为BNT162b2的桥接试验做积极准备工作。
所谓桥接试验，是指在新地域进行附加试验，以提供与新地域人群有关的药代动力学或有效性、安全性、适宜剂量及给药方案等信息，允许将原地域的临床数据外推到新地域。
在复星新冠疫苗全球研发取得突破性进展之际，郭广昌强调，复星将继续与政府监管、审批部门密切沟通协同，希望根据全球研发的进展和数据分析的结果，在符合中国法规的前提下，推动复星新冠疫苗尽早在中国上市使用。
1.Pfizer’s Covid Vaccine: 11 Things You Need to Know. The New York Times
2.Pfizer and BioNTech Announce Vaccine Candidate Against COVID-19 Achieved Success in First Interim Analysis from Phase 3 Study. BioNTech
3.Pfizer’s Early Data Shows Vaccine Is More Than 90% Effective. The New York Times
4.Dr. Fauci reacts to Pfizer's vaccine announcement. CNN
5.郭广昌：好消息！我们合作研发的mRNA疫苗有效率高达90%. 广昌看世界
6.最后冲刺！复星医药与BioNTech连线更新mRNA新冠疫苗最新进展！. 医学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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