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那么多,画就完事了!
画女性,尤其是画裸体女性,被过度解读是常事。但艺术家们的艺术创作会不会被只言片语左右?弗林特说,别想那么多,画就完事了。
女性的身体与美
作家李银河在其作品中曾提到关于“女性的身体与美”这一话题,她曾说,身体与美的问题一直是女性主义关注的一个难题。
随着时代的推移,展现身体美对于多数女性而言已不是一种枷锁,接纳自己的身体及坦然展现自己的美丽亦是一种自信,而拍摄表现身体美的私房写真等也是可以谈及的话题。
实际上,不止女性主义以及女性个人在不断追索“女性的身体与美”。在绘画史上,女性作为一类常见的人物形象,关乎展现其身体与美的作品实在是不胜枚举。
女性生来就有的柔美、天真、纯净与烂漫是历来许多画家所热衷于表现的,但多数是将人物单独作为肖像画来处理,亦或是将人物置身于风景中来处理。
较少有人以人体写生为出发点,融合自然风光或生活场景,并着力于展现女性的身体之美。英国水彩画家威廉·罗素·弗林特就是这样一个典型代表。
弗林特曾两度出任英国皇家水彩协会会长,也曾担任过英国皇家学院教授,他在水彩方面的成就得到了广泛的认可与肯定。
他以人体水彩画为主要创作题材,作品中常表现身姿曼妙的女郎们在滨海或沙滩等自然风光中踱步、嬉戏的场景,她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毫不羞于展现自己身体的美丽。
许多展现女性的画作常常会在女性形象的背后附加一些额外的意义,有时甚至可以间接代表一种符号。如宗教或神话题材中的女性,或端庄典雅,或活泼轻盈,但总被赋予神性,而不只是展现单纯的女性之美。
桑德罗·波提切利《维纳斯的诞生》
波提切利的《春》以及《维纳斯的诞生》便是如此,两幅画中的主角维纳斯虽然是女性的身份,但她的美丽也有一部分来自于她身为神的光环与使命。即使《维纳斯的诞生》中,维纳斯的形象是当时文艺复兴以来第一个女性裸体形象,却并不会让人产生过多的遐思,在关注她的身体美之外,更多的是关注她作为神的形象所代表的内涵。
萨金特作品
温斯洛·霍默作品
再如其他表现上流社会的贵妇肖像画,固然很美,但也有难以忽略的贵妇身份的附加;亦或是表现农村女性的作品,通过她们的劳作展现一种坚毅、朴实的美丽,但终归不是单单展现女性的身体之美。
显然弗林特的女性写生作品不同于此,在他的画中,就只是围绕女性本身来描绘,她们置身于碧蓝的海边,或身着薄纱,或衣衫散落,有时描绘清晰,有时只是模糊的一片,但谁会去猜想她们是什么身份呢?起码此时在画里,她们都只是婀娜曼丽的女性而已。
弗林特《padding in the shallows》
这幅《padding in the shallows》就很有这般风味,幽蓝的基调给人一种海风吹过的闲适感,海岸边的女子三五成群,由近及远,甚至有人只是被描绘成模糊的一团,却丝毫不减她们身上的女性之美,影子悄悄落在暗处,给画面更添几分伶仃的美丽。
弗林特以他熟练的水彩技法以及对人体造型的把握,寥寥数笔就将一个个鲜活生动的女性形象勾勒于画纸之上。他的画风虽偏写实,却依然充满自由与浪漫的气息,仿佛灵动跳跃的诗歌,又仿佛醉人心神的乐曲。
细节中见自由浪漫
如何做到将女性身体的力量、美感与女性气质的灵动、浪漫巧妙融合?弗林特用他的作品告诉人们,关注创作中每一个细微的变化,才是画好作品的关键。
从用纸这一步开始,他选择特制粗纹水彩画纸,使用饱含混和颜料的画笔在粗纹纸上作画后,在慢慢干燥的过程中,一些厚重的颜料快速沉积到纸的凹面,着色力强,表现了水彩特有的肌理效果,也正是他在表现人体时所需要呈现的自然而不加矫饰的质感与美感。
而在绘画技法上,他更是不放过每一处的细节表现,干净利落的背景渲染、局部点彩与细腻到位的笔触效果、水分控制都是他作品中一以贯之的特点,这些细节均为他描绘女性身体美增添了更为丰富的表现力。当阳光照耀在皮肤上时,弗林特也会照顾到不同局部的颜色变化,将画面的冷暖关系流畅衔接。
无论是游乐场景还是生活场景,弗林特通过不同人物的造型变化以及构图设计,使画面中的女性不受外物的限制,仅仅通过充满动态的身体美便能传达出一种有力的语言。而这份力量也给他的画作带来了令人清新欢愉、心旷神怡的效果,使其不仅是一种视觉享受,更是一种心灵上的洗涤。
在弗林特的创作生涯中,曾有过一段访问西班牙的经历,那段经历使得他对西班牙舞者、吉普赛女郎印象深刻,也使得他在中晚期的创作中,将这些丰满艳丽、绰约多姿的女子不断地搬上画布,留下永恒的动人痕迹。
吉普赛女郎所象征的自由浪漫、 性感美丽也是弗林特作品中所有女性都具备的特点,无论她们来自哪里,是何种身份,她们作为女性所散发的身体美与精神美都不会因为这些附加的东西而有所减少。
而当人们专注于欣赏弗林特的画时,亦会被这份“天然去雕饰”的美直击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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