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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雎、小星被“传统”糟蹋为淫诗 | 欧阳修批毛诗郑笺《关雎》

柯小刚 寓诸无竟 2019-04-16

会讲现场


无锡国专《诗广传》会讲第一天。五十多人参加,与滕琪、李旭等朋友讨论得很深入,争论也非常激烈。

我从来没有这么激烈地批判过毛诗郑笺(尤其是郑笺)。我的心里是极为痛苦的。批评它,有可能被现代派利用为反对古典诗教的材料;不批判它,只能使真正的古典继续蒙尘。

无论如何,今天还是批判了。滕琪兄与我进行了激烈的辩论。但无论多么激烈,依於仁,依于诗教,友情依然。

明天继续会讲。来不及整理。先发一小段我的引言录音(微信语音每次不能超过半小时,以后再陆续发):

无锡国专会讲录音片段

会讲的文字记录还来不及整理。下面发出一小段欧阳修《诗本义》谈《关雎》的文字(几年前指导郁迪点校),供明天会讲时参考阅读。

欧阳修从“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的比兴出发,发现郑笺的解释与之不和。这个质疑,我在今天的会讲中也谈到(我今天还讲到对郑笺的更多质疑,回头慢慢整理)

如果按照郑义,不应该是用“关关雎鸠,在河之洲”起兴,而应该用“嗡嗡蜜蜂,在巢之中”或“嗷嗷猕猴,在洞之中”起兴,因为蜜蜂和猕猴才是多夫或多妻的,而雎鸠则是一夫一妻。

欧阳修《诗本义》节选

論曰:爲關雎之說者,既差其時世,至於大義,亦已失之。盖關雎之作,本以雎鳩比后妃之德,故上言關雎在河洲之上,關關然雄雌和鳴;下言淑女以配君子,以述文王、太姒爲好匹,如雎鳩雄雌之和諧爾。

毛、鄭則不然,謂詩所指淑女者,非太姒也。是太姒,有不妬忌之行而幽閉深宮之善女,皆得進御於文王;所謂淑女者,是三夫人、九嬪、御以下衆宮人爾。

然則,上言雎鳩,方取物以爲比興,而下言淑女,自是三夫人、九嬪、御以下,則終篇更無一語以及太姒。且關雎本謂文王、太姒而終篇無一語及之,此豈近於人情?古之人簡質,不如是之迂也。

先儒辨雎鳩者甚衆,皆不離於水鳥。惟毛公得之,曰‘鳥摯而有別’,謂水上之鳥捕魚而食,鳥之猛摯者也。而鄭氏轉釋‘摯’鳥爲‘至’,謂雌雄情意至者,非也。鳥獸雌雄皆有情意,孰知雎鳩之情獨至也哉?

或曰:「詩人本述后妃淑善之德,反以猛摯之物比之,豈不戾哉?」對曰:「不取其摯,取其別也。雎鳩之在河洲,聽其聲則和,視其居則有別,此詩人之所取也。」孟子曰:「不以文害辭,不以辭害志。」鄭氏見詩有荇菜之文,遂以琴瑟鐘鼓爲祭時之樂,此孟子之所誚也。

休息时切磋书法


香港浸会大学梁宝珊博士在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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