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宇:满世界寻声,这个声学空间设计师造了一座“声音博物馆”
世界上最孤独的鲸
1989年,科学家监测到一段来自深海的声音,经过三年的搜寻,才找到这段声音原来是来自一条名叫Alice的鲸鱼。
与其他鲸鱼不同,它的频率高达52Hz,而一般鲸鱼只有15-25Hz。在深海中,鲸鱼们靠鲸声与彼此交流,所以在其他鲸鱼眼里Alice就像一个哑巴,没有鲸鱼能察觉到它的存在。它的频率一直与众不同,因而会永远错过它的同类,就这么孤独地度过了20年。
其实,这个世界里的很多人,都是Alice,鲸鱼马戏团幕后的音乐人李星宇正是其中之一。
李星宇: 音乐人/声音艺术家/声学空间设计师...
他去到亚马逊、撒哈拉沙漠等地,收集过各种异域之音。
当李星宇第一次听到这个故事时,就觉得像在说他自己。这个故事给了他灵感,于是他以“鲸鱼马戏团”为个人音乐计划名,发行自己创作的音乐作品。成立的“52Hz声音馆”里装着自己从全世界各个角落收集到的声音。在这里,你不仅可以听到沙漠、湖泊的声音,还有城市里那些容易被人们忽略但却很纯粹的声音。
他用声音搭建起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 本文建议配合音乐食用
他可能是国内唯一一个搞音乐的声学空间设计师
“鲸鱼马戏团”如它的名字一般,既是孤独的也是热闹的。
之所以叫“鲸鱼马戏团”,是因为李星宇希望自己能和鲸鱼一样,低调内敛,持续沉淀。孤独也可以理解成与自我相处,是在对自我的认知和思考,进而来观察理解世界。
就如他的音乐作品,不像流行歌曲那样广为人知。他在安静而专注地做着最纯粹的音乐,吸引喜欢这类音乐的人悄悄来到身边。
而马戏团是热闹繁华的,有很大的容纳度。“我希望打开声音更大的维度,名字里也有迁徙的意味,在任何一个地方都能搭起自己的舞台。”这样一个才华横溢的音乐人, 每一次的专辑都能给听众带来不一样的惊喜。
· 鲸鱼马戏团Logo
第一次认识鲸鱼马戏团是在2015年,当时我上初二,每月中旬最重要的事就是冲到学校小书亭买《文艺风象》,也就是在某一期看见“鲸鱼马戏团”专访《梦见一个烟火做的女孩》时,我被梦幻的标题吸引,背景由深蓝的海底色调渲染,这个场面萦绕在我的脑海久久不能消散。就这样,我如获至珍般认识了这个世界上另外一条“Alice”, 他在自己的频率里,做着孤独又寂静的梦,也在期待着与其他相似的灵魂遇见。
· 他在左手臂纹上了一只鲸鱼,他说当他抬起手臂进行创作时,鲸鱼就像是浮出水面呼吸,垂下手臂时,鲸鱼潜入深海。
李星宇的自我介绍里写着:来自北京,声音艺术家、独立音乐人、制作人、声音设计师、录音工程师、声学空间设计师、大学教师。显然,除了在运营“鲸鱼马戏团”外,他还有很多身份。
他是李志欧拉艺术空间的声学空间设计师,做过北京的乐空间、蜗牛LIVE,以及各种音乐人的录音棚等;他是多位知名音乐人的制作人;
他收集了世界上一百多种声音,去过亚马逊雨林、撒哈拉沙漠、落基山脉收集异域声音;他给独立动画作品如雷磊和陈曦的动画片《大寒》做声音设计;
他配乐的短片《冬泳》获得AFMA北美青年电影节评委会大奖……除此之外,李星宇也在和很多音乐人合作,其中有李霄云,房东的猫等。
· 南京欧拉艺术空间
· 北京乐空间space
· 北京SKY展演中心
当谈到他的专业时,他说:“声学空间设计是指建造录音室、剧院、音乐厅的跟声音物理传播有关系的技术环节。声音发声就是物理原理,无论是声音物理还是电子物理,都是一种声波合成。同时声音在空气中传播被我们听到,同样也会受现实世界的影响,比如桌椅板凳,房间大小,观众数量等等。 所以,其实我的专业让我对音乐有了更宏观的理解,并不只是音符,音符仅仅是音乐中的一部分而已。”
· 从上到下,从左到右。宋四公大闹禁魂张-first2019最佳实验短片,配乐的VR电影《黑色皮包》入围威尼斯电影节,最佳配乐电影《未来的你》。
从中国传媒大学毕业后,他有一半同学去了电视台。“录音这个专业其实需求量不大,而且职业发展空间有限,所以很难有发展,转行是必然的,其实很多学科专业都面临同样的问题。现在是跨学科时代了,以前那套分类方式已经不适用了。”
大学毕业论文写的是声学设计,他把论文发到音频的论坛之后,就开始有人找他做相关设计,慢慢实践经验多了就越做越顺了。这部分收入成了他过去很多年做音乐的保障,而且做声学设计让他更理解声音本身,也就是声音的物理性,“对于创作来说,这会让我对声音有更好的把握。”
“通过做声学设计还认识了特别多的朋友,这是最开心的,一开始请我他们是出于对我技术的认可,后来见面一聊天发现是同行,就更熟络了。”李星宇说。
· 与图瓦国宝级艺术家珊蔻Sainkho Namtchylak在四川柳江合作演出
· 担任周末画报及万宝路艺术展RECONNECT音乐总监,鲸鱼马戏团参与现场演出,与浪琴表合作《听!地球向你发了一条语音》H5交互项目。
正如鲸鱼平均每天只有十五次浮上海面呼吸,而每次呼吸只有短短几秒。李星宇与自己约定,要像鲸鱼一样,继续内敛地积累和沉淀。除了是音乐现场的正面担当,幕后的他在学生时代修习的录音工程和自学的建筑力学,奠定了他声学空间设计的基础与音乐创作中的跨界能力。
所以“李星宇”三个字的出现范围,也因此涵盖了编曲、混音工程、制作人和音乐总监等多种领域。
52Hz声音馆,期待与契合的人相遇
李星宇有一个“声音博物馆”的项目,叫“52Hz声音馆”。52Hz,正是那只鲸鱼与众不同的频率。“52Hz声音馆”的背后写着七个大字:用音乐改变世界。
“尽管目前人类所能触及的世界越来越透明,可是项目本身的概念以及声音成果却让人耳目一新。”
大多数人旅行是以视觉为主,李星宇的旅行却是多凭听觉。在旅行中,他随身带了一个录音机,听到有意思的声音就录下来。有街头乐队的演奏,教堂的钟声,伊瓜苏瀑布的水声,印度恒河的凌晨仪式,巴黎的早市,西藏的朝圣,微风吹过的田野,下着暴雨的亚马逊雨林,抹香鲸一跃而出的海面,人迹罕至的丛林中的细微之声等等。
李星宇将这些“散落在地球各个角落被人们所忽视的声音”都收纳进“52Hz声音馆”,并用大量早已被我们“听而不觉”的声音素材来创作听觉艺术。
· 视频来自犀利哟2017-13: 一条游进亚马逊河的鲸
· 李星宇和团队在撒哈拉录制沙漠的声音
“52Hz声音馆”既是一个收藏声音的收藏馆,也是声音艺术作品的运营平台。在这里,声音是绝对的主角,声音艺术展览、声音作品发布、现场表演、跨界合作等多元形式,立体呈现李星宇对于声音艺术的探索,发掘“音乐”之外的听觉艺术可能。
· 52Hz声音馆Logo
他说,在这里可以“用声音记录正在消失的世界,发掘‘音乐’之外的声音艺术可能。”
有人喜欢用文字、图片、视频记录城市,而他最为特别,用声音去认识、记录每一处他到达的地方。在我们耳中那些稀松平常的声音,他却能从中分辨出它们的特别之处。
“其实中国每个城市的声音差别都非常大,城市体量的大小,不同的纬度,空气的湿度,文化的差距都会对声音产生很大的影响。像各个城市马路的声音就很不同,比如天津较北京而言,单行道更多一些,道路也没有那么宽,所以车辆的声音没有那么嘈杂。还有各个城市警车、救护车、过往城铁的声音都不一样。”
“对于建筑来说,不是声音赋予了它新的意义,而是声音带来的感受和不同的思考方式让它成为了与众不同的空间。”
· 李星宇南美寻声计划南美部分,巴西以及玻利维亚多个地点的“声音地图”,包含城市、语言、音乐以及自然环境等内容。
· 李星宇同马来西亚作曲家黄楚原以及玻利维亚作曲家卡洛斯在玻利维亚首都拉巴斯即兴创作的实验音乐专辑,融合了民族音乐、语言以及多种乐器元素构建而成。
· 与塞内加尔以及摩洛哥音乐人的合作计划,探索现代多种文化下音乐的可能性,并希望以此为起点思考和探讨近代人类文明与音乐之间的相互影响和关联。
· 2017年3月,在五道营胡同3号的北京人文艺术中心,李星宇参加了由三联松果与SONOS公司联合主办的“打破沉闷的家”声音征集活动。通过声音装置的设计,讨论声音与家庭,以及家庭生活方式的关系。
李星宇希望在自己的声音博物馆也能遇到和自己频率相同的人,所以他一直在持续收集各种声音,同时也在期待着相似的灵魂在不经意间相遇。希望每个人都能在“52Hz声音馆”里找到某种共鸣。
打破原有的概念,创造更多新的不可能
2014年,李星宇推出了第一张个人创作专辑《鲸鱼马戏团 Vol.1》,用旋律、念白、声音、文字构成一部城市生活原声带。
2015年,二部曲《鲸鱼马戏团 Vol.2 Whisper》发布,里面的音乐是他在2011年的欧洲旅行中,录下了许多有意思的声音。从巴西海岸到美国黄石公园,最后决定为这些片段创作音乐,用地理坐标为名记录声音作为他的专辑封面。
· 《鲸鱼马戏团 Vol.2 Whisper》
2017年,他以“梦”为核心概念,发行了第三部曲《鲸鱼马戏团 Vol.3 梦 Dreaming》,这一专辑里,他让传统乐器有了全新的呈现。在《梦之二》里,李星宇曾说“想要给听障者创造一种语言,像电报或摩斯密码一样传递声音。” 这让人听了有一种“听”俄罗斯方块的感觉,其实那是李星宇把弦乐编配成电子序列,让传统乐器演奏出了电子乐的音效。
· 李星宇发布过专辑封面
在2016年7月,他曾带领团队潜入世界上最大的热带雨林公园。说起去亚马逊寻声的缘由,李星宇说到,“当时楼里有人在装修,然后每天早上上班的时候楼下总是乱停车,大家就很急疯狂按喇叭,那一阵子很崩溃,就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安静一下。其实在那之前就有在计划再去亚马逊录音,噪音这事成了催化剂,马上就提上日程了。”
当时这场冒险而刺激的决定,引起了广泛的关注。李星宇在采访中曾提到他在亚马逊里的经历,“睡觉洗澡的河边,鳄鱼就潜伏在不远处;回放林中的录音,听到了美洲豹从几十米外经过的喘息。树懒、蚂蚁、猫头鹰,夜间的虫鸣、清晨的鸟叫,几十种风声和水声,十五天的与世隔绝,李星宇和团队记录了这片原始丛林里的各种声响。
· 李星宇在亚马逊录制声音
“最感动的是第一下进入雨林的瞬间,之后听到的声音对我们来说都是新奇,但当你看着手机讯号一格格失去,最终变成‘no service’,那种心生的感动和敬畏是无可替代的。我甚至在亚马逊还吃过白色的肉虫子,活的,直接上嘴咬,在嘴里爆浆,椰奶味的。我从来没听到过那么有层次、那么丰富的声音同时存在,声音的美妙震撼人心,这也是我第一次感受那样毫无保留的、原始、自由的生命气息。”
· 李星宇在亚马逊录制声音
在途中,他们也因为录制的原因DIY改进自身的设备,“比如我们在南美雨林徒步的时候,如果手持录音机会很累,就改装了一个背包架在头上录音。还有利用接触式话筒录制沙漠和海里的声音,之前还在雨林中埋在土里,录过蚂蚁经过的声音。蚂蚁会用声音沟通,但这个人耳是听不到的,只能通过麦克风来放大才行,比如切叶蚁是咕咕咕这么叫的。”
“其实,蚂蚁除了声音很神奇,其蚁穴结构也有很多建筑师在研究。比如在亚马逊经常能看到的白蚁蚁穴,就像一个个摩天大楼,非常坚固,内部又很科学,这真的很神奇。所以可以说,人类也算是在蚂蚁的身上学会了建筑。”李星宇说到。
· 亚马逊寻声视频
于是从亚马逊归来后,李星宇把这个项目加入到“52Hz声音馆”,同时他也举办人文、科技跨界的分享演讲,筹划“亚马逊雨林寻声”的专辑和纪录片。
他把亚马逊收集到的声音装进《自然的法则》这一专辑里,“封面是一个艺术家朋友彭勇的作品,《城市森林》。我觉得很契合,就找他要了作品的授权作为封面。我还收藏了这张版画的原画,亚马逊雨林和城市森林,这两个之间有很微妙的联系。”
“《自然的法则》其实也是用自然规则来影射人类文明,我们有太多需要反思的东西了。究竟自然和人的关系是什么,并没有人去真正思考。自然为什么是自然,我们和自然的关系是什么。这个是我希望大家通过我的专辑,或者这次亚马逊之行更多思考的东西。”
· 专辑《自然的法则》封面
“比如说规则,相互之间的依存关系,自然法则里我有提到关于声音上的,雨林里各种声音的分布是有规律的,这个很神奇,他们之间不会相互打扰,在里面你能听到各种声音,就像一个交响曲一样和谐。但仅仅可能一架飞机经过,这一切就完全被打破了。这其中我想去思考的就是人与自然的关系,和人类社会自身的问题,我当然没有答案,我觉得我只是在抛出这些问题让大家去思考。”
李星宇说自己并不是声音的搬运工,用声音去观察、去思考,才是他真正想做的。
2018年,在亚马逊的热度还没有褪去的时候,李星宇又再次拿起收音器,踏上了前往新疆的新旅程,他去往那片被胡杨林和戈壁滩环绕的土地,并给这次的旅程取名为“寻声西游记”。
问及为什么选择去新疆时,他说,“新疆算是中国境内传统音乐文化保存最为完好的地区,有点像是一个活化石,千年前传入的乐器现在还有很强的生命力,这片土地的音乐在经历了各种时代的变迁下,现在形成了十二木卡姆。十二木卡姆是宗教大曲,也是和我们古代的唐宋大曲同源的不同分支,中国古曲早就失传了,但新疆这里因为地理优势,十二木卡姆得以保留至今,仍然不断被传唱。”
· 在新疆赛里木湖录音
· 在乐器村录音
“其中最有意思的是,新疆如此广袤,木卡姆在不同地区是完全不一样的,甚至乐器也不一样。这和之前新疆的历史有关,所以这就造成了文化的多样性,靠近东边就会受汉族文化影响,音乐也趋同,靠近中亚就会接近那边的形式,而北部的草原,又有着游牧音乐的味道,可以说是太丰富了。”
“整个计划也从最开始偏向学术上的探索转向一种交流,我们去学习新疆的乐器,木卡姆,然后和他们一同演奏,创作新的音乐。”
· 在喀什乐器店录音
同一年,“鲸鱼马戏团”又发起了一个通过“声音盒子装置+城市声景音乐会”的项目,在城市中发声。
李星宇提到,“之所以有这个想法,是因为我们居住的环境就是一个个盒子,我们走出这个盒子去看这个世界和盒子本身,而我们所处的外界又是一个更大的盒子,所以我用背投来将外部的世界投放在临街的窗户上,从外面看里面就像是在一个盒子里去看外面,这种反差很有趣。而发出声音的装置又是一个盒子,所以这种关系就会有种空间的错乱感。”
· 声音盒子活动现场
“音乐是现代城市声音景观中独特的元素,人们在不经意间发掘的惊喜,构成一个城市的时代记忆。当音乐表演打破台上与台下的关系,观众从被迫的收听中解脱出来,这是一场如同声音景观一般的音乐演出,你可以选择任何你喜欢的方式介入其中。”
“我们想打破原有的一种传统观看的方式,带给观众全新的体验。”
· 声音盒子纪录片
李星宇最近发布的新专辑又是另外一种突破。
新专辑《情爱江南》是现代风格的中国音乐,其中他在思考唐乐流行化的可能性,如何让现代人真正喜欢上传统的唐乐。
当问及他在其中做了哪些改变和创新时,他说,“首先要搞古乐得先学习古乐,现在很多古乐都是假古乐,真正的复原是很严谨的,要考究。我做很多创作的背后都要大量学习,这个是必不可少的,不是说你拿几个乐器来,做点你觉得好听的东西就完了。”
“我去年帮唐代礼乐复原组制作了他们的纯复原唐乐的专辑,这个是中国唯一一张真正的复原专辑,里面所有的曲谱乐器都是非常考究的,有的失传乐器他们也重新按照古代工艺制作复原出来录音。我和他们合作的过程中也学到了很多,包括唐代宫廷音乐的规则要求等等,所以改编的时候也是严格按照一些那时候的规则来选择的创新。”
· 新专辑《情爱江南》(唐乐版)专辑封面
“唐乐和新疆这个地方也有渊源,古代的龟兹就对大唐音乐产生了很深的影响,他们带来的音阶和调式融合进唐乐产生了影响整个东亚雅乐的音乐。”
他希望这首现代创作的唐乐能成为一颗种子,在更多现代人心里播撒下传统音乐的种子,并能喜欢真正传统的唐乐。
从某种程度上,我觉得他不仅仅是在做音乐,而是对传统文化注入当代活力,使之焕发出新的时代风采。
·《情爱江南》之孟小冬与杜月笙
他一直是这样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在接触到了不同的领域时,不断突破自己,他和“鲸鱼马戏团”一同成长。跟他聊天,你会发现他真的如同宝藏一般,从他的身上可以了解到好多新东西。
“声音给我的启发就是,我可以用另外一个角度去看世界,有时候你眼睛看到的东西未必真实,声音就成了另一种渠道。而且很有意思的是,音乐和声音有着很强的力量,之前有一句话很触动我:墙壁可以阻挡视觉,但无法阻止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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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星宇
声音艺术家、独立音乐人、制作人
声音设计师、录音工程师
声学空间设计师、大学教师
Q: 用一首您自己的歌来代表您自己吧?
A:《鲸鱼》吧,那首我用了很多人呼吸的声音去构建海浪,我觉得这些意象足够表达我的想法了。嗯,其实每个曲子都是我的一部分,我们的世界就像是人类的海洋,我们共同呼吸的频率构成了我们的联系,这是一个很有趣的实验,在录音室里大家开始呼吸,起起伏伏,互相倾听,慢慢会形成一种频率,和海非常像。可能是试图在寻找共鸣吧,这些呼吸声没有任何指挥,是在大家完全即兴的环境下产生的。
Q:我知道您之前来过成都并且在方所举办了一次书店声景计划,您为什么策划这样一个主题呢?
A: 首先是出于宣传演出的目的,顺便想尝试一下之前一直想做的形式,就是在书店里做一个氛围音乐的演出。既可以坐下来看,也可以边看书边听,成为书店景观的一部分。(同时李星宇提到今年八月他的巡演也会有再次来到成都的安排。)
· 李星宇在方所
Q: 您对成都的印象是什么样的呢?如果请您用一种声音来记录代表成都,您会选用哪种声音呢?
A: 哈哈哈这太难了吧,火锅吗? 我觉得麻将和茶馆很多城市都有,四川火锅还是独一无二的。
Q: 与我们分享一下您在2020年的新计划吧!
A: 我下一张专辑已经做完了,刚在伦敦做完后期,现在正在着手后面的专辑了。今年第一个计划是做新一轮巡演,另外就是寻声西游记在年底的时候有个阶段性结尾,我计划10月骑摩托车到新疆,然后做一个发布会和演出,目前还在计划中。(这听起来就很cool~)
· “鲸鱼马戏团”演出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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颖酱
想给大家安利这一个宝藏音乐人,不仅是因为在他的音乐干净温柔,还是因为他可以把自己天马行空的想象力注入音乐里,让你感受到那一股来自深海隐秘的力量。
纯音乐是无比抽象的,但是它面对每个人的时候却又在具体的说明着每个人的感情,在如今这个浮躁的社会,坚定地去做自己喜欢的事真的很难,我想让更多的人发现这个宝藏,他的用心与特别值得更多的人看见,当你觉得浮躁的时候不妨点开“鲸鱼马戏团”,有机会的话一定要去一次现场,做一场美得舍不得醒来的蓝色的梦,同时也希望每个孤独的灵魂所发出的信号,都能得到回应。
2020.4.10 鲸鱼浮上水面呼吸
嘿 我们又见面了
今晚 愿你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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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编 | 牧之、鹤鹤
编辑 | 颖酱
撰稿 | 颖酱
校对 | 涩々
摄影 | 由李星宇提供,或来源网络
设计 | 三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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