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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通纳的接班人,拥有怎样的人生?亚瑟.米勒访谈录(1)战火中成长

毛翔 轻兵器 2021-08-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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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瑟·米勒,1930年出生于波兰华沙。从1956年起直到1960年代末,他与尤金·斯通纳、L.詹姆斯·苏利文以及罗伯特·弗里蒙特等著名枪械设计师一起在美国的阿玛莱特公司工作,参与了AR10、AR15、AR18步枪和AR17霰弹枪的设计开发和制造。在斯通纳离职后,亚瑟·米勒接替他的职务担任阿玛莱特公司的首席工程师。作为一名资深的枪械设计师和顾问,米勒的足迹遍及欧美各主要枪械开发厂家。本文是发表在美国《轻武器评论(Small Arms Review)》杂志上的一篇访谈,从中可以了解这位设计大师的人生、工作经历以及对轻武器的发展见地。



1950年代,米勒试射7.62×51mm口径的AR10步枪,该照片由枪械大师尤金·斯通纳拍摄


记者:米勒先生,您是什么时候离开华沙的?

米勒:1944年6月,纳粹德国败局已定,其占领下的华沙举行大起义的前夕我离开了家乡。当时苏联红军已抵市区近郊,我们举家迁往奥地利的维也纳,那时我才14岁。


记者:请给我们讲一下战乱中您的难忘经历,好吗?

米勒:在我9岁时,德国入侵波兰,我就经历过德国空军的轰炸,现在我的梦中还会频现战斗机俯冲投弹时的尖啸声。当时我家在华沙市郊,为了逃避轰炸,我们曾搬离过华沙,在乡村祖父家的防空掩体中度过一段时间。一次轰炸的间隙,我跑到野外玩耍时还曾捡到过一支德国的卢格手枪,当时我周围都是德军和波军士兵的尸体,还有一些丢弃的步枪、冲锋枪等。随后,我又听见了德国人的飞机引擎声,所以我赶紧带着我的意外收获——那支卢格手枪发疯似地向防空洞跑去;途中我被绊倒了,但也因此侥幸拣回了条命——就在不远处,一枚大炸弹从天而降在地面炸出了一个大坑,当时要是我不摔倒的话,肯定就没命了。我父亲目睹了爆炸,看到我平安回家后才稍稍安心,不过他立刻夺走了我手中的卢格手枪,并告诫我再也不许捡这些东西回家了。



第一批阿玛莱特AR10步枪,于1955年2月生产。图中枪支是首批中的第二支枪


记者:那段时光肯定很惊悚,您当时还接触过其他武器吗?

米勒:是的。我认识几个华沙地下组织的成员,他们在地下工厂里为反抗组织生产武器,包括简易冲锋枪、弹药等,或是修复德军的装备——当时德军在苏联军队的打击下不断退却,在此过程中,大量武器装备被遗弃。


记者:您在当时有过操弄武器装备的经历吗?

米勒:没有,即使有一点接触也算不上什么经历。更确切地说,我当时做的事和军事毫不相干。在维也纳,我干过医药和工程机械之类的活计。当时正值动荡时期,大人们也不太在乎我每天都忙些什么,后来我考入维也纳的一所工艺学校,学习机械工程。但我在那里只完成了两年的学业,1951年我们又移民到美国,当时我21岁。在美国,我另找学校完成了学业,后来又获得了博士学位。


记者:你们搬到了美国哪里?

米勒:好莱坞,我父亲在那儿有一些人脉。我于1951年6月参军。1951年的圣诞节,我在位于圣安东尼奥的训练营里完成了基本军训。在新兵分配前的IQ测试时,我得了新兵营有史以来的最高分——163分(笑)。那时我的德语、波兰语和英语都非常棒,他们就把我送到陆军航空兵的情报部门。到那儿后,我先后在密西西比的比洛克西、丹佛等地学习过。最初,我被分配做翻译工作,但不久上级发现我的机械、工程其实更好。后来空军从航空队脱离并独立成军种后,我通过空军情报学校的能力审查,并在空军情报学校学习相关知识。


上为荷兰为苏丹生产的AR10步枪,下为荷兰专为葡萄牙生产的AR10,当年米勒在荷兰就是帮助这些枪械尽快量产。AR10步枪除这两种衍生型外,还有一种“过渡型”步枪,它和为葡萄牙生产的AR10几乎相同,只是刺刀卡笋位于枪管底端


记者:从空军情报学校毕业后,您到哪里任职?

米勒:在空军情报学校,我属于班上最优秀的10%中的一个。毕业时,我的选择是去日本,因为我以前从未到过远东。但由于我懂德语和波兰语,校方还是让我去了欧洲。在1952年底~1953年初,我被分配至空军的一个情报单位,位于德国拉姆施坦因。当时正值东西方对峙最激烈的时候,美国的F-86和苏联的米格机群携弹在边境附近呼啸而过,有时紧张得让人心惊肉跳。


枪身编号为1001号的AR10,注意其粗大的消焰器和位于枪身正上方、提把内的拉机柄。由于导气管位置离拉机柄很近,使得拉机柄在长时间射击后升温很快,射手操作稍不留意很可能被烫伤。后来M16步枪就更改了拉机柄的位置


记者:您系统地学习过枪械吗?

米勒:可以说没有,但我在轻武器方面具有一定天赋,我不知道它从何而来,然而就是直觉地感觉能透彻地理解枪械。在军中时,由于我主要从事情报工作,除了打过几种转轮手枪外,没碰过其他什么枪。我在西德待到1955年12月,最后以空军参谋军士的身份光荣退役。当时,我的上司希望我继续留在军中,并允诺提升我为正式军官,还准备将我送到加州西部蒙特里的学校学习中文,以满足我对东方的向往(笑)。但我还是回到了好莱坞,并在林荫大道的弗兰克·梅伊尔创办的工程咨询公司找到了工作。我所在的小组里有6个人,我主要负责监督和管理,有时也做一些分析工作。我在那家公司工作了6个月,认识了一群朋友。后来,我与阿玛莱特公司签约,帮助他们做分析工作,那时大约是1956年夏天。当时,尤金·斯通纳作为阿玛莱特公司的首席工程师正潜心设计AR10步枪,但遇到些问题——枪机上的一处闭锁突笋经常断裂以及其他几处小问题。因此,我一入阿玛莱特公司就成为斯通纳的助理工程师,帮助他对枪械内部受压进行分析,后来斯通纳离开阿玛莱特,我接替了他的职位。


记者:您刚才提到了AR10步枪设计中的突笋问题,那么其他小问题具体是什么呢?

米勒:有枪管问题。斯通纳在设计AR10的枪管时,为了减轻其质量并加强枪管散热性,在枪管外缘铣出几条纵向沟槽,这主意本身不错,但因做得太过而导致了新问题——纵向沟槽太深,使枪管强度下降,射击一段时间后经常出现纵裂。后来我建议斯通纳将纵向沟槽改为圆周形螺纹槽,彻底解决了这个问题。至于闭锁突笋的问题,我想是其厚度太薄导致强度不够,久在高温高压的条件下工作,渐渐变形以致失效。当时枪机设有7个闭锁突笋,随机件运动时7个闭锁突笋的应力变化情况并不完全一样。每个运动阶段都有3个闭锁突笋承受压力,另4个则不承受压力,而那3个闭锁突笋的受力并不均衡,这其实就像一把三脚椅子怎么放都很平衡,但四脚椅子就不同了,四只脚哪怕只有一只长短不同,整个椅子都不稳。因此,7个闭锁突笋受力的不均衡,加之当时金属材料的性能远不如现在的,久而久之必然会导致损坏。我们当时的解决办法是在对突笋进行热处理后,再予以磨制使每个突笋面平整如一,防止因各个齿面不平而导致长期受力不均造成崩裂等故障。现在重谈这些问题虽只用了几分钟,但在当时我们却花费了大量精力进行试验才找到这个办法。


奥地利士兵试射荷兰生产的AR10步枪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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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发表于《轻兵器》2009年第10期(上),公众号文章有删改)




编辑:刘兰芳  李昊


校对:王晓涛  魏开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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