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词 | 1006位汉学家中文名盘点,有了这个终于可以告别“常凯申”式错误
日本晁卿辞帝都,
征帆一片绕蓬壶。
明月不归沉碧海,
白云愁色满苍梧。
这首《哭晁卿衡》是李白误以为好友晁衡在归国途中遭遇沉船而写的一首悼亡诗,诗虽是因误传噩耗而作,但悲痛之情是真实而且深挚的,可见两人十分要好。那么晁衡是谁呢?事实上,晁衡原名阿倍仲麻吕,是日本著名遣唐留学生,更是中日文化交流的杰出使者。作为唯一一个通过进士考试的日本人,阿倍仲麻吕自然备受器重,唐玄宗更是给他赐名晁衡。这可谓是汉学家起中文名字的较早记载了。
中国文化源远流长,中国人起名字的艺术更是博大精深,每个人的名字里都蕴含着相应的希望与寄托。而对于姓名翻译来讲,同样大有讲究。有些外国人的人名音译成中文之后,并不适合中国人的认知习惯,而有些外国人则直接为自己取了中文名,诸如史景迁、牟复礼、费正清、高本汉等等大名鼎鼎的汉学家,仅凭名字难以分辨是中国人还是外国人,取名之巧妙令人叫绝。
但同时,这给姓名的翻译也带来了挑战。早先曾有学者将费正清(John King Fairbank)译为“费尔班德”,将史景迁(Jonathan D. Spence)译为“斯宾塞”,搞错了译名,也贻笑大方。而最为有名的错译则是将蒋介石(Chiang Kai-shek)译为“常凯申”,孟子(Mencius)译为“门修斯”,中国人外国人傻傻分不清,这样的错误甚至成了错译的代名词。
在此,我们归纳了汉学家们取中文名的规律,并提供了1006位汉学家的中英文姓名对照表。掌握这些,坚决告别“常凯申”式错误吧!
比如Matteo Ricci可能听起来很陌生,但是利玛窦可谓家喻户晓,这位来自于意大利的著名传教士一早就把自己的中文名字扎根于中国了。
再比如加拿大多伦多大学研究中国古代语法的W. A. Dobson,中国名是杜百胜。哈佛大学专治中国文学史的James R. Hightower,中国名是海陶玮。密执根大学研究明史的Charles O. Hucker,中国名是贺凯。只是这几位汉学家的中文名都取于本姓,而忽略了本名,未免有些可惜。
还有在中西文化交流史、中国基督教史和中国科技史上不可忽视的汤若望,把德文姓名"亚当"改为发音相近的"汤","约翰"改为"若望",正式取名汤若望。虽然名字是音译,但是他字"道未",这出典于《孟子》的"望道而未见之",文学造诣可见一斑。
还有一些汉学家,毕生研究中国文化,甚至比中国人还要中国通,名字里都是对中国文化满满的爱。出生于英国的耶鲁大学史学家史景迁Jonathan D. Spence,取名景迁是因为他很“景”仰太史公司马“迁”,想必《史记》一定是他的心头好。
被誉为当代欧洲三大汉学家之一的Kristofer Schipper,中文名是施舟人,按他自己的解释,之所以取这样一个"道"味很浓的名字,是因为在中国古代诸子百家中,老子是"周朝人",庄子名叫庄周,都有个"周"字,故取其谐音"舟人",同时包含有作为东西方文化的桥梁"渡人"的意思。
还有一位为唐诗而生的美国人Stephen Owen,用了酷炫的复姓宇文,名字“所安”则取自于《论语》的“观其所由、察其所安”。将胡人的姓和汉人的名结合起来,也是一种文化融合。
中国人讲究人如其名,我们的名字里往往有满满的希冀,下面这几位汉学家,他们的名字好听好记又文采飞扬,实在让人赞叹。
普林斯敦大学的Frederick W. Mote,是一位知名的汉学家,对明史和中国思想史有很深的造诣,他取的中文名是牟复礼。将Mote音译为牟,Frederick音译为复礼,来自孔子的“克己复礼”,这样的名字既结合了美国名字的音,又有了儒家风范的意,让人不得不佩服他的中文造诣。
还有一位汉学家中的名字也收获了好评无数,就是哈佛大学研究中国近代史的John King Faisbank。将John King音译为正清,Fairbank音译为费。费正清1932年就到了中国,在清华大学讲授经济史,梁思成和他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并为他取了这个中文名字:“使用这样一个汉名,你真可算是一个中国人了。”的确,正清正清,正直清廉,音译兼具,堪称完美。
相比刚才两位儒雅的名字,瑞典杰出的汉学家Bernhard Karlgren的中文名高本汉,就要霸气直接得多了——以毕生精力研究中国文史,尤其致力于汉语音韵训诂探究的他,对自己的中文名很自豪,曾经对中国现代语言学大师赵元任说:“我本是汉人!”
和上面提到的施舟人同为欧洲三大汉学家的蒲立本(Edwin George Pulleyblank ),曾经出版过《安禄山叛乱的背景》等著作,对中国古汉语也有着深刻的研究,他的名字“立本”既结合了名字的本音,又将孔子传统经典《论语·学而篇》中提到的"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糅合了进来。
哥伦比亚大学的毕汉思(Hans Bielenstein),中文名也是包含了倾慕思念汉文化的意思。
澳大利亚著名汉学家Antonia Finnane的中文名字安东篱,一听便知是取自陶渊明“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意境,典雅而空灵。
之前有人在 1006 位学者里做过调查,出现频率最高的姓氏并不是我们熟知的“张王李赵”,而是“白”,总共有39人,约占总数的4%。紧随其后的是“柯”和“罗”,各 33 人。接下来依次是使用人数 20 人以上的“马、魏、韩、李、高、艾、傅”。
姓氏的选择和本来的姓有很大关系,比如很多本姓是 P 和 B 开头的人都选用了“白”。
有很少数的人使用复姓,如:慕容捷(Robert E. Murowchick)、宇文所安(Stephen Owen)、司徒修(Hugh M. Stimson), 司徒琳(Lynn Struve)、太史文(Stephen F. Teiser)等。使用频率最高的复姓是“司马”,比如:司马安(Anne B. Kinney), 司马虚( Michel Strickmann)、司马涛(Thomas Zimmer),司马富(Smith, Richard )。
调查显示,有一个字的字频远远甩开了其他字高居榜首,那就是“德”字,有 94 个人的名字里都有这个字。很多名字里有 t、d 等发音的人很多都会选择“德”字。并且这些汉学家们长期研究中国文化,大概都十分认同“德”字在中文里的意思吧。
排名第二的是“思”字,有 44 个人用过,是“德”字的一半不到。接下来依次是“文、安、瑞、克、伟、博、华、大、维、明、兰、乐、理、士、丽、慕、杰、立、仁、格、林、嘉、志、雅、达、珍、威、珊、森、凯”等。
最后,让我们赶紧来“欣赏”下这1006位汉学家是如何巧妙取名的↓
图表及部分资料来自:政见CNPolitic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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