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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珊•桑塔格:美好的性爱比吃任何营养品都管用

2016-04-10 艾云 拾文化

她没有乳房

她既喜欢男人也喜欢女人

她和布罗茨基是一生的挚友

她认为加缪是当代文学的理想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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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艺术ID:no_studio


她就是——苏珊·桑塔格

 

 


苏珊·桑塔格:我的同性恋是一种特许


  壹  

 

●●●苏珊·桑塔格生活的美国,在20世纪60年代,有史上被称的“垮掉的一代”。这一代,有颓废、消极、虚无的负面情绪,他们借助于大麻、毒品以及性错乱、性解放,在狂迷的沉沦中,去挑战传统和古典文化。苏珊正是浸润着这种文化成长和成熟的。


苏珊出生于1933年,她的童年和少年时代经历着第二次世界大战。1945年二战结束那年,她12岁,她的青春期是战争恢复创伤的20世纪50年代。

 

战争结束之后的20世纪60年代,痛苦已经过去,人们的感官全部松弛下来。在消除了危险以后,人们似乎不知该怎么打发这长长的日子了。


无聊的夜晚是无从打发的。于是,在屋宇,在烟雾缭绕中,有人在酒馆喝醉了狂欢,有人在半眯着眼睛吸大麻,有人则试图以性的癫狂来瓦解保守主义的规范,让自己在欲仙欲死中进入感官刺激的游戏。出现了一批前卫感时尚感极强的人,这是招摇过市的朋克、摇滚青年、吸毒者以及艺术精英,其中包括现代派白日诗人以及让语言狂欢的小说家,及语句惊骇的批评者。


美国在20世纪60年代,一代青年以反潮流的形式,反抗权威和经典,到处是隐秘的幽暗,无法放在阳光底下暴晒。


福柯对现代性考察时,他认为其身体革命的显著特征是将性权利归还给了个人。这不是交还,而是归还。交还指的是有人有权利将性权利给了他人;而归还指的则是本来就属于自己的那部分又重归自己。1976年,福柯将他在癫狂和狂卷种的一切性欲体验,用转喻的形式写进《性史》一书中。

 

苏珊·桑塔格在这一年患了重病,她正在逐渐康复中。福柯则来到美国芝加哥这个同性恋大本营。这只在滴血的婚床上狂舞的雪狐,在致幻和旋转中,先要汲取毒素的精华,在体内匿形的混乱中,在不定的,败坏的献祭中,欲以寻找真理。福柯的目标,是以悲剧因素去撞击恒常结构,并且因此去对抗历史的辩证法。

 


  贰  

1976年2月,天仍然冷。苏珊·桑塔格穿貂皮大衣,高筒皮鞋,挺拔而坚定地走在纽约的街头,看上去依然时髦、前卫。她走路时步履快捷。只是,她的眉峰有些紧蹙,两只大眼睛也更显深邃峻冷,有一种穿越亘古人生的透彻。她面容周正,下巴开阔,有立体感;只是双腮有些单薄,但还没有凹进去。她黑头发黑眼睛,长的很酷,有某种拜占庭女子的风韵。

 

她出院了,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她发誓绝不能让自己陷入消极、颓靡的情绪里。


1975年夏秋之季,苏珊觉得乳房胀着疼。到医院原本做常规检查,谁知却被查出是乳腺癌晚期,并且已经扩散到17个淋巴结了。


苏珊从来不回避性爱、情欲这些敏感话题。在她看来,血是第一等的智慧,是最初和最终的真理。一般人看它,会认为它不洁、邪恶、罪恶;对于写作者,他却是催生语言的酵母,是起兴语言的助理与道路。如果一个写作者去宴享它,绝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语言。语言的内壳很难敲击,必须借助于色情柔软如水的力量。这些,不写作的人怎么能懂得其中的奥秘?


美好的性爱当然十分重要,可想到这里她禁不住懊丧起来。这事太不容易了,尤其从异性那里。放眼望去,并没有让自己沉醉迷恋的男人。自己何尝不想有美好的异性之爱,在那纯正的快感里,女人生命的活力又飞扬起来。在销魂、缱绻的光影里,致幻中有泼墨般的挥洒,让身体内部带着风铃清脆的声响,一阵又一阵的热浪席卷,将颓靡、消沉、衰老全部赶跑。


在纯正的快感里,女人说,这是比吃任何营养品都管用的啊。你看她嫣红的面颊,熠熠的双眸,愉快的笑靥,都发自真心。喜悦、健康、活力都可以因此被带出。当枯涸的河床注满了漾漾春水,女人会很少生病,也会推迟或避免更年期的到来。她甚至不会因此承受心悸、盗汗、失眠、焦虑、发胖的煎熬。她不会有颓势,更不会有这该死的病!

 

哎,谁知道这病导致了自己对异性总是无端由的苛刻,还是因为阳光太刁让自己失了异性缘?

 

苏珊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那么,就自然会想到自己的同性恋了。苏珊的同性恋伙伴都是才华横溢、才貌出众的人。比如法国女演员妮科尔。这次苏珊患癌,正是妮科尔联络了法国的医生,并对她的治疗给予了很好的建议。也正是因此,1977年7月妮科尔与苏珊解除关系时,苏珊曾伤心不已。

 


  叁  

 

有天,苏珊正吃着东西,听到门外有敲门声,原来是妮科尔·斯特凡娜从巴黎飞来纽约。妮科尔大苏珊10岁,她们两个数年来保持着恋爱关系。在巴黎,两个人还拥有自己的住宅。妮科尔20多岁时在麦尔维尔1950年导演的电影《可怕的孩子》中领衔主演,她迷人的表演为观众喜爱,但后来遭遇一场严重的车祸。好了以后,她从演艺圈退出来,开始自己做电影。1973年在赎罪日战争结束前后,妮科尔与苏珊在以色列拍摄了《希望之心》这部纪录片。


苏珊非常欣赏妮科尔的才华,也着迷于她的美。她有着法国女人特具的精致、柔美。高高的身材,秀丽挺拔。苏珊从来都是对美有出色的领悟力,还有强烈的受制于美的秉性。以至于她整天挂在口头上的是,“我是个美人,美物控。”


苏珊不会做饭,很少开伙,没饭吃的时候就到外边饭馆,或是去叫外卖。妮科尔每次来纽约,都会为苏珊做几天好吃的饭菜。


在身体一直不好的苏珊那里,情欲在她,有难言的隐情。


那狂迷的夜晚,呼啸着深入腹地。快意中不知餍足,甘露沛然自天而降,滋润于黑色的泥土,深深耕犁,盈盈春水,人面桃花。却是纯粹的耗散,不考虑任何功利目的的耗散与消耗。


午夜狂迷,耗散属于色情,凝聚属于色情质,它们在共同构成准确的世界观。在打字机前苏珊,坚定地敲出这样的句子:


 “为取代艺术阐释学,我们需要一门艺术色情学。”


1977年夏季的一天,妮科尔与苏珊平静地分手了,缘分已尽,任是谁也挽救不了。

 


 肆  

 

1988年,已经对恋爱心生会冷之意的苏珊,却遭遇到一场感情激荡。


著名摄影师安妮·莱博维茨前来为苏珊拍照,她们见面了。这次相遇,成为她们彼此生命史上的大事件。


此时的苏珊,已成为美国家喻户晓的顶尖批评家、女知识分子。她不同寻常的生活方式,叠加在她身上的所有神秘传说,让她成为明星式的人物。而安妮,正是美国大名鼎鼎的摄影师。她为政界、学界和娱乐界的名人拍摄。1970年,她21岁那年,就已经成为纽约的首席摄影师。


是年,安妮已经39岁,有着成熟女人的风韵。


此时苏珊已经55岁,但她的面部表情仍然有着强烈的女性特征和吸引力。她面容轮廓依旧清晰,鼻梁高挺,眼睛深邃。伴随着她一生的坚定、刚毅之美,从来未曾减色。


安妮拍过那么多名人、名女人,唯苏珊的特性与美质带给她心灵的震撼。


苏珊同样也接收到这来自神秘介质的信息,她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

 


  伍  

 

后来,苏珊与安妮搬到了一起,这让世人再一次惊骇。


关于苏珊的同性恋倾向,她曾经说过这样的话:

 

“写作欲望与我的同性恋紧密相关。我需要作家的身份作为武器反击社会。写作并不为同性恋辩护,但我感到,它将给予我特许。”


苏珊说她的同性恋是一种特许,这是什么特许?是自己可以旁若无人地穿过大街小巷,不惧怕任何人的谗言谤语。既然已经这样了,就索性到底。当一个人不再为他人的目光而活,成为与众不同的异类,那么,一切坚固、整体性和大数目就出在否定中。我行我素的结果,甚至让世人以为的不堪,都成为自己的文化特征。


1992年,年已59岁的苏珊接受一位女记者的采访时说:“我谈自己的性生活绝对不会多过自己的精神生活。它……太复杂了。”


苏珊去世以后,安妮曾写过《我与苏珊一起的岁月》一书,并配上图片出版。


注:以上文字摘选自书《我的痛苦配不上我》,发布时进行了重新编辑,文章顺序有所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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