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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最好的我们?她用这一生给了答案

流森 1905电影网 2021-03-08

VOL.35

惠英红


因为我永远相信明天的东西是最好的,所以才会不断去追求。”


电影《最好的我们》首映礼上,惠英红状态特别轻松,接受媒体采访,空闲时间跟着其它主创跑厅和观众交流。


一天的时间,她前后换了5套衣服。每套穿着都让人眼前一亮,“少女感”十足,非常契合《最好的我们》给观众青春的气息。



那是女艺人对美的追求,同样也是典型的香港老牌艺人对工作的专业追求。


惠英红在电影里饰演男主角余淮的妈妈,戏份不多,在武汉就拍了6天。除了一场在学校开家长会的戏,其它戏份几乎都是躺着的。


即便如此,她还是贡献了全片最好的演技。


在外界看来,现在的惠英红可以称得上是最好的演员。单就金像奖,就已经手握3座最佳女主角,2座最佳女配角。因为也不少人调侃着, “红姐不是在拿奖,就是在拿奖的路上”。


惠英红凭借《幸运是我》第三次获得金像奖最佳女主角


采访时,小电君问她,如何定义“最好”。


她用过来人的口气回答着,“我的习惯来说,没有要定义什么是最好的。因为我永远相信明天的东西是最好的,所以才会不断去追求。”


这个回答非常惠英红,带着江湖儿女的洒脱,看尽现实凡尘中的沧桑。不过,她又若有所思的想了想,给出了她对“最好的我们”的定义。听到答案之后,确实更像是她经历了曲折生活后,对自己做的一个注解。


那么,我们跟着惠英红的讲述,回看她的经历,最后再来读懂她的答案。



惠英红新片搭档演员陈飞宇, “我其实不知道这是飞宇的第二部作品,他演得很好,特别像我是新人时候的状态,都很聪明。”


诚然,她的影视生涯中,第一个角色是穆念慈,“我的第一场戏就是穆念慈和爸爸一起被抓到牢里,是一场快要生离死别的感情戏。当时旁边的人都在好奇,这个女生怎么了?真的是第一次拍戏吗?”



下戏之后,就连导演张彻都不断问她,“你拍过很多戏了吗?”因为张彻绝对没想到,那个20岁都没到的女生怎么能说哭就哭,要多惨就多惨,还一点都不害羞。


和陈飞宇出身电影世家不同,惠英红的前半生并不幸福。


“我最年轻的时候,都在要饭,在忙着赚钱。那时候,同龄的小孩都在荡秋千、吃糖,但是我每天只能在街上跑,看街上走过的每个人,想着谁可以多给我一点钱。”


不过因为要躲警察,所以她不得不经常在楼道之间跑来跑去。惠英红开玩笑,“我当时就在玩跑酷了,好像也算为后来的武打戏打下了基础。”



14岁的时候,惠英红终于决定不再乞讨过日子。“我第一份工作是跳舞的,在舞台上表演中国舞蹈。”


幸运是她,在夜总会工作不久之后,很快就被午马发掘。出演《射雕英雄传》之后,惠英红正式出道,签约了邵氏影业。当时,甄子丹的母亲成了她的武术指导。


在当初,武打电影是主流。惠英红表现出了当时女星中少有的“敢”,拍起打戏来从不喊苦。正是因此,功夫片大师刘家良收她为徒,让她做自己的御用女主角。很快,她成了名噪一时的邵氏武打女星,大家推崇的“打星皇后”。



1982年,正是因为出演了刘家良导演的《长辈》,惠英红获得了首届金像奖最佳女主角。时至今日,她也是金像奖史上,唯一一个凭借纯正的功夫片拿下最佳女主角奖杯的演员。



虽然获得了很多演员都会羡慕的成绩,但是在惠英红看来,这是她用自己的青春换来的。


“我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青春。”



惠英红已经拿了5座金像奖奖杯,每次站在领奖台上,她都哭得稀里哗啦。



殊不知,她曾经把第一座奖杯丢在了床底下,等到再拿出来的时候,奖杯已经生锈了。


“那时候很年轻,家里真的很穷,我一个月工资才500元,要养一家六口人。上台之后,我拿到奖之后,我还敲了敲,发现这个是铜,肯定就不值钱。”惠英红在夜总会跳舞的时候,每个月能拿1500元工资,所以起初家人并不赞成她的选择。


在当时,惠英红只有一个想法,要摆脱贫困。


“可是我并没有意识到,我自己到底复出了多少。我只知道要多赚一点钱,多拍一点电影。”回想起第一次的金像奖,“我其实挺浪费那个第一次的。”


惠英红第一次拿金像奖


由于常年拍武打戏,惠英红的身体伤痕累累。“我因为拍戏,有囊膜炎和腹膜炎,连命都没有了,才拼出的这个奖项。”因此,她也不希望自己被“打女”这个标签化,当时就和邵氏提出了转型的要求。


“可是,当时他们觉得我是动作演员,很卖座,如果转型的话,未必会成功。”


因为转型的问题,惠英红在香港电影新浪潮时期,无法得到更多的机会。虽然也有新浪潮导演找她演戏,但多是一些配角,到后来甚至连戏都没有了。“我之前同期试过拍9部戏,后来一年变成两三部,再下去就变成一年一部戏,再过一段时间,到了三十多岁,是完全没有了的。”


90年代末期那几年,几乎成了惠英红人生的又一低谷。那段时间,她犯了抑郁症,拒绝见人,还一度吃安眠药自杀。后来,在亲友们的鼓励下,她慢慢走出失落的情绪。



2003年,她低调复出,回归TVB拍戏,之后又接下了小成本影片《心魔》。


阔别28年,惠英红凭借《心魔》,再次站上了金像奖领奖台。她泪流满面,说,“我等了那么多年,真的是我,怎么可能不哭。”



“经过掉下来之后,再往上走,然后拿到第二座金像奖,其实这个过程比我拍《长辈》的时候还要难受。那种难受不在于我每天的摔打,或者是身体的病痛。而是当再跑出来的时候,会有很多冷言冷语。这个过程对于我这么一个要强的女生来说,其实打击非常大。”



重新出来演戏之后,从《心魔》至今不过十年,但是她已经成为大家眼里的“文艺片皇后”。


在主演完电影《K女士》之后,惠英红终于有了底气宣布,再也不出演功夫片。


“我的体力,或是健康状况,都已经不能够让我拍一辈子的动作片。其实我一直想去转型,做一个有实力的演员。”


如今,她为了挑到好剧本,不惜自降片酬。每每接到一个角色,都把自己崩得“绝境”,“在我看来,上天不一会总给你机会。在五十岁的时候,当你再获得机会后,那么你要花的苦功,要比年轻的时候努力更多。”


《K女士》中,55岁的惠英红有大量大戏


至于拿奖这件事,“虽然没有我第二次那么激动,但是有了过去的种种,每个奖在我心里都有些许扬眉吐气的感觉。”


年轻的时候,她一直抗拒演母亲的角色。如今,她接连演的几个角色都是“妈妈”一角。


2019年,再次拿下金像奖最佳女配角时,她诚惶诚恐,在微博上写下一段感谢话,更坦言,一度害怕大家会对她“审美疲劳”。


“我虽然每个角色都是妈妈,但是希望给大家不一样的感觉。有时候我也会有瓶颈期,每次遇到瓶颈的时候,其实会对自己挺没有信心的。”


《最好的我们》首映发布会上的惠英红


在电影《最好的我们》中,惠英红只有简单的几场戏。但是为了这几场戏,她看完了全部的剧本,也为这个“母亲”一角提炼出了自己的见解。


毋庸置疑,她是当下最好的女演员之一。


明年,惠英红就将进入花甲之年。


对于她而言,所谓的“最好”,答案其实是“家人都能在一起,如果有爱人就最好了。还有就是像我们这种中老年人,都能聚在一起,喝喝小茶,打打麻将。”


如今,惠英红和同样单身的妹妹住在一起。关于她的爱情,被提及更多的还是那段和外国水兵的童话。


采访最后的时候,小电君问她,“那还会相信爱情吗?”


“为什么要放弃美梦呢?又不用钱,又不浪费我时间。只是睡觉前,给自己整理一个故事,让自己睡得更好。”说这段话的惠英红,满脸洋溢着那股“少女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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