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尚电台 | 你还惦记你的老房子吗？
兴国爱尚 江西省自媒体十强
爆料.便民.推广.活动.品牌
广告合作：18507977817 18720930525（微信同号）
/ 老 屋 · 春 愁 /
今晚歌曲：董冬冬《只要你一个 》
尧十三《北方女王》 、宋冬野《空港曲》
点上方绿标即可收听主播 默暄 朗读音频
1
马致远那首《天净沙·秋思》，大部分人都耳熟能详：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我们常常把它当作是一种对家乡之情的畅想与寄托，不分时地，自是也全然不顾作者写在秋季，这不，风又飘飘，雨又潇潇，惹得我潸然满目，一片春愁待酒浇。
两年前回老家，就用〈老屋〉这个命题写过类似文章，结果是内心汹涌澎湃，提笔却是词拙词穷，最终，那些关于〈老屋〉的盛情缅怀，还是成了文字里的烂尾楼，烂在了灯红酒绿的红尘流转里，也烂在了我日渐被现实给同化的庸俗躯壳里。
庆幸的是，老屋依旧还在，得祖先庇护，几十年风雨飘摇不倒。
尽管辞旧迎新的岁月不停更替，尽管我们一年年背负着苍老的容颜回去转悠几圈便匆匆离去，它却始终那般，破旧却依然巍峨，沧桑却不乏稳健地伫立在那大山深处，无庸置疑，每一次回去，都有着不一样的情愫起伏，它随着我们本身的年龄、阅历、心情、责任的变化而变化，但唯有那份感伤的情怀不减，或如叶翩跹，或似水绵延。
2
从镇上到村里的老屋，还有十多里路，自打爷爷奶奶去世，我们成年，父母也在外面继续为生活忙碌而奔波追逐，老屋便少有人住，而且近年被整改过多回，院前的侧门改正，竹篱笆改成砖墙，逢刮风漏雨，瓦面也是挪了又挪，就连当年晒谷子的院坪，杂草也是从泥石隙缝里一年胜一年地疯长。
人言落日是天涯，望及天涯不见家，虽然这老屋而今只成了回忆里的一部分，但它却承载着人生路上漫长的思念与不舍。
从老屋搬进了镇上的新房已有些时日，可父亲还是三天两头往村里跑。母亲开始数落，二老已不在，孩子们也各自有自己的天地，总跑回去做啥？
这时，父亲的脸上便会堆满凄凉，我知道他是走习惯了，于是决定同去，我把头倚在他肩膀，他骑车时的臂膀仍刚劲有力，我们一路颠簸进村，认识的人冲他喊一句：回来啦？他便乐呵呵地应着：哎，回来看看。越临近老屋，他脸上的笑容越是堆积成了繁盛的秋菊，似乎这儿，才是他的天地，才是他的牵连。
阵阵清风拂面，打在脸上的，是春耕的泥沼味儿与野草香，与老屋的寂寥孤立，父亲的暗自欣然，正是相得益彰了。
车子停在后院，院门锁是一根左绕右缠的皮条，父亲轻车熟路，看见我在身旁疑惑，更显得有些自豪了，他说：你是不知道，这老房子，就跟一个需要照顾的老人一样，时不时得回来看看才放心，哪儿门锁坏了，房檐漏水了，燕子的土窝有没掉了，井水是否脏了，草太长会不会招蛇了，电线有没有被老鼠咬断了，我都得检查检查，确定这些后，我回到新家便能安心睡上几天。
过些时间，又回来转转，别真要哪天塌了，我后悔都来不及，就像当年你的爷爷奶奶，突然就病倒了，说到底，还不是平常对他们的关心太疏忽……
父亲哽咽住了，拿出钥匙去开那把锈迹斑斑的大门锁，我接过，父亲缓缓移步，在一旁抽起了烟。
他对老屋的眷恋，除了这屋子本身带给他一生的荣辱，更多的，想必是对已故之人的愧念，和对尚存之物的珍惜。
而这，又何尝不是对我们良知的拷问？那些给予过我们曾经的人、物、事，都在时光的大河里渐行渐远，很多人顺势选择忘记，可又有多少人逆流选择感激与回首？
3
进门之后，父亲开始东看西瞅，楼上楼下地窜跑，鞋子踩在木阁板上分外响亮，我则喜欢去拔弄那堆旧书，看教科书上当年的笔记，稚嫩的摘录与注释，似乎依然能魂归于那个求学的小身影，带点叛逆，又经常少年老成般地惭言感慨。
抚着旧照片，黑白的底面上浸染着污渍，像逝者那冻结了的笑，晕染开去，斑驳成了五彩的回忆，在时间里凝固，扩散，再凝固，再扩散。
故乡是男人的根，而女人天生就是要外嫁的，所以于女人而言，似乎少有背井离乡这份感触，但正是这种与生俱来的“不属于”，才让我更清澈地感觉到种种生命里的珍贵。
于是这老屋，除了对故居、故人的涕思；除了十几年背井离乡的无奈；除了外嫁女儿心的彷徨；除了对身处都市的迷乱，还有更多的，是对前程的思量，对往事的惆怅，以及对飞沙走石的时光，那份长长的感叹。
4
绻袖，取水，生火，煮茶。搬一只断了藤条的旧椅，坐在院中间，抬头望斗转苍穹，依然是白白的云、蓝蓝的天。
任所有物欲慎行、繁花锦秀，在这一刻，不过是万念俱空罢了。孟德曾青梅煮酒论英雄，我便可清风煮茶话佳园。老屋干净得只剩下灰尘，那些不曾被搬进新房的架子床、旧书、谷仓、米缸、角橱，都像是忠诚的勇士一样，守护着这座老房子在岁月里走向暮年。
它们安静地聆听、祥和地陪伴、默许地相守，像一张牢牢抱成团的网，网着各自的此去经年，也网着我们代代人的深情，网住了南飞的燕，亦网住了归去又来兮的，我的心。
望老屋，春愁，后院柴门皮绳锁，只道薄春谁来修，前庭野草，肆意随风摇，古井轴锈，引水甜心腰，残瓦落，东风笑，人去楼空叹萧条；梯苔绿，蛛丝茂，燕来梁前搭新巢，故屋思何处？不得暖日，雨打裂窗亦妖娆。
原题：老屋·春愁
作者:乐乐，兴国县人，出生于1987年，乐山，乐水，乐诗文；花开彼岸，聚源今生。图片源于YT，版权归原画者。
▼
喜欢就抱走我
红尘中不断地遇见
别离
静默于尘世的一切
淡然于心
广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