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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本华智慧思想 | 心理散论(一)

2017-11-15 哲学园

一位日本女人

写出了男人写不出的

气魄和壮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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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散论


叔本华 著  韦启昌 译

选自《叔本华思想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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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种动物,尤其每一个人,如果要在这一世界生存和发展,那就必须获得某一合适比例的意欲和认识力。大自然越是精确地为他(它)作出了这方面的安排,那他也就越能安全、适意地度过自己的一生。而大概接近正确的程度也足以保护他免遭毁灭。当然,上述合适和正确的比例有其一定的幅度。下面就是在这一方面获得认可的标准。因为认识力的天然使命就是为意欲照明道路,并为其指引步伐,所以,意欲的内在冲动越厉害和激烈,那这一意欲所配备的认识力就必须越完善和敏锐。只有这样,强烈的渴望和欲求、


炽热的激情、剧烈的情感等才不至于把人们引入迷途,或者驱使人们作出欠缺考虑、铸成大错的行为,或者走向毁灭。如果意欲相当强烈而认识力又相当微弱,诸如此类的情形就会不可避免地发生。相比之下,一个麻木不仁的人,也就是说,一个意欲衰弱、呆滞的人,则只需具备微弱、有限的认识力就可以生存下去。一个温和、节制[92]有度的人只需要普通、一般的智力就足够了。一般来说,意欲和认识力之间的不成比例、亦即偏离上述的正常比例都会造成人们的不幸福,哪怕这种不成比例是由于认识力超出比例所致。也就是说,认识力获得超常和显著的发展并由此形成对意欲的不成比例的压倒性的优势——类似情形构成了真正天才的本质——不仅对于生活的需要和目标而言是多余的,同时也完全是有害的。这种人早在青年时代,在理解、把握这一客观世界


方面就有着充裕的能量,另外,加上活跃的想象力和完全欠缺经验——这就造成这种人的头脑轻易接受夸张的观念,甚至虚幻不实的东西,并以此填塞自己的头脑。一种偏执乖僻的性格就由此形成。甚至在稍后的岁月,当他们获得了经验教训并把原先的夸张、虚幻的东西忘掉和放弃以后,这种具有过分充裕认识力的天才仍然永远不会在平凡、普通的外在世界和小市民的生活中得心应手,他们不会像那些只具备正常认识力的人那样恰到好处地契入这样的生活,时时处处都表现得如鱼得水。相反,这种人经常会犯下一些奇怪的错误。这是因为认识力平平的人在自己观念和知识的狭窄范围内,能够完全驾轻就熟;在这一地盘里无人比他更能活动自如,他的认识力始终如一地忠实于它原初的目的,履行为意欲服务的职责,心无旁骛,从来不作非分之奢想。但一个认识力方面的天才,归根到底却是一个“由于过分盈余而变成的怪物”——就像我已在讨论天才时所说过的那样[1]。与此相反的情形:一个激烈、冲动但又缺乏认识力的人,一个没有头脑的野蛮人,则是“由于缺陷不足而变成的怪物”。[93]


生存意欲作为构成一切生物的内核,在最高级、亦即最聪明的动物的身上至为清晰地表现了出来;所以,在这些动物的身上,我们可以清楚地观察到这种生存意欲的真正本质;这是因为在这一级别动物以下的生物身上,意欲就不再那么清晰展现出来,它的客体化程度也是低级别的;但在这一级别的动物以上,到了人这一级别,聪明、谨慎伴随着理智机能一同出现,而伴随着聪明谨慎而至的是人伪装和虚饰的能力,这马上就给人披上了一层面纱。所以,只有在人的感情和欲望爆发时,意欲才不带伪装地呈现出来。这就是为什么当人的激情发话时总能获得人们的相信——不管这种激情是什么——这也理应如此。出于同样的理由,种种激情成为了文学家们的主题和演员们的拿手好戏。但我们对于犬、猫、猴子等的喜爱却是基于我在上文关于高等和聪明动物所作的一番议论。正是这些动物表现出来的单纯、质朴给我们带来了许多的愉快。


看着那些自由自在的动物无拘无束地率性而为,或寻找食物、照顾自己的孩子,或与其同类交往——这是一种多么特别的乐趣!这些动物该干什么就干什么,能干什么就干什么。或许那只是一只小鸟,但我却能够长时间饶有趣味地看着它;或者那是只水獭,青蛙,或者是一只刺猬,一条黄鳝,一头狍子,一头鹿——那就更好!这些动物能给观赏[94]者带来愉快,主要是因为它们把我们人的本性以如此简朴的方式呈现在我们的眼前。


在这世上只有一种会说谎的生物,那就是人类。其他种类的生物都是真实、真诚的——它们都坦白、公开地展现出自己的本质,表露自己喜怒哀乐的感觉。能够表达出这种根本差别的象征性或者比喻性说法就是:所有的动物都以其天然形态出现,而这一点使我们在看见它们的时候能够获得一个愉快的印象。看着这些动物,尤其正当它们自由自在的时候,我的心都飞到它们那里去了。但人却在自己衣服的遮蔽下变成一副滑稽、丑陋的模样,一个怪物,看上一眼都已经使人反感,尤其再加上身上那种不自然的白色、违反自然的食肉习惯,还有喝酒、抽烟、纵欲和各种疾病。他简直就是大自然的一个污点!希腊人把衣物减至最少,就是因为他们对我说的这些有所感觉。


精神上的惊恐、不安会引起心的颤动,而心的颤动又会引致精神上的惊恐、不安。悲哀、焦虑和情绪骚动会妨碍或者破坏人体的生命程序和机体功能,这些会反映在血液循环、消化或者排泄方面。反过来,如果由于身体原因而导致心脏、大肠、血脉、储精囊等某个部位的工作受到干扰、阻碍,那就会产生情绪不安、焦虑害怕、郁郁不乐和没有来由的哀伤,亦即处于人们称之为疑心病的状态。正因如此,内心愤怒会使人咆哮、跺脚和做出激烈的手势动作;而这些身[95]体的动作表示反过来也会增添愤怒,或者煽起这股愤怒,使它一触即发。所有这些几乎不用我多说,都有力地证实了我的这一论断:意欲与身体两者是一致的,是一个统一体。根据这一论断,身体不是别的,它只是意欲在头脑的立体直观中呈现自身而已。


人们把发生的许多事情归之于习惯力量,其实这里面真正的原因就是:我们原初的、与生俱来的性格是持续如一、不可改变的。因此,在相似的情形下,我们总是做出同一样的事情,而这样的事情不管是第一次做,或是第一百次做,都是遵循着相同的必然性。然而真正的习惯力量,却是建立在懒惰、迟钝或者惯性之上,它希望免去我们的智力、意欲在做出新的选择时所遭遇的麻烦、困难,甚至危险。这种懒惰、迟钝和惯性让我们每天都做着昨天做过的、已经做了百次之多的事情,并且,我们也知道这样做所达到的目的。


不过,事情的真相藏于更深的层面,我们不可以停留在乍一眼看上去的情形,而应该以其本来的意义理解个中的真相。惯性作用之于物体——只要这些物体是因为机械原因被推动起来——正好等于习惯力量之于被动机驱动的生物体。我们纯粹出于习惯做出的行为,的确不是 42 34825 42 14746 0 0 8777 0 0:00:03 0:00:01 0:00:02 8814于某一个单个、具体、在这种特定情形下发挥作用的动机;在做出这些行为的时候,我们确实没有想到这些动机。在[96]所有已经成为习惯的行为当中,只有最初的行为才具备了动机,而这一动机所产生的后果就是目前的这一习惯。这一习惯足以使该行为得以继续发生,情形就跟受到某种推力而活动起来的一件物体一样:它不再需要新的推动就能持续地永远地活动下去——只要这一活动不受到任何阻碍。动物也是同样的情形——驯兽其实就是强制动物形成某种习惯。马儿用不着连续驱使就会若无其事地继续拉车前行——这种动作仍然是鞭打所产生的效果,而这一效果根据惯性定律变成了一个习惯。所有这些都不仅仅是比喻而已;这是事物相同的特性,也就是同一样的运动规律,根据意欲在不同级别的客体化,所表现出来的不同的形式。


“祝您长命百岁”是西班牙语中的一句很普通的问候语;恭祝别人长寿在全世界都是一种惯常的做法。这一做法确实不能从人们对生活的认识中找到解释,而只能从人的本性,亦即生存意欲里面找出答案。


每个人都希望别人在他死后能够记住他,这一愿望在那些野心勃勃的人身上发展成为对于身后名声的渴望——这种愿望,在我看来,似乎源自对生命的执著。当看到自己与现实生存的一切可能都被割断时,这一个体生存就只有抓住那惟一剩下的——虽然那只是在理念上的生存;因此,它也就是抓住了一个影子而已。


对于我们所从事的一切事情,我们都或多或少地希望尽快完成。我们急不可耐地盼望事情尽快了结,并且,当一切终于结束的时候,我们都会很高兴。只有对那总的结束,一切结局中的结局,我们才希望,一般来说,越迟到来越好。


每一次的分别都让我们提前尝到了死亡的滋味,而每一次的重逢则让我们提前尝到复活的感觉。这就是为什么那些对别人淡漠的人,过了20年或者30年以后,在重新见到故人时会感到那样的高兴。


看到我们熟悉和感到亲切的人的死亡,我们会感受到某种深刻的创痛,原因就在于我们感觉到:在每一个人的身上都有某种无以名状、为这一个人所独有的东西;现在这种独特之物是完全不可挽回地一去不复返了。“每一个人都是深不可测、难以探究的”,这一说法甚至适用于个体动物。谁要是无意中造成了自己宠物的死亡,并看到了这宠物在与我们阴阳[98]分隔之前所流露出来的眼神,他就会深切地感受到这一道理。这一告别眼神会使我们悲痛万分。


这种情形是有可能发生的:我们会为我们的敌人和对手的死亡感到悲哀——甚至那只是在他们死了很短的时间以后。情形就跟我们哀悼死去的朋友差不多,也就是说,我们缺少了他们见证我们的辉煌成功。


10

突然获知我们交上了某一特大好运会轻易造成致命的后果,我们感到幸福抑或不幸福只在于我们所期望得到的和我们已经实际得到的这两者所构成的一个比例数字。我们不会把已经占有的,或者预先就可以肯定会得到的好东西认为是好东西。这是因为所有的快感乐趣其实只是否定..的,它只是消除了苦痛以后产生的效果;而苦痛或者祸害却是肯定的——它直接就能被我们感觉得到。在拥有某物或者有了确切能够拥有某物的前景以后,我们马上就提升了期望,我们接纳更多拥有物的能力也就提高了,在这方面的视野也就被拓宽了。如果由于持续不断的不幸,我们的心情备受压抑,期待和要求也已降至最低,在这时候,突如其来的好运会让我们无力承受。也就是说,这一大好运没有得到原有期望和要求的[99]中和,那它现在似乎就产生着肯定的效果,也就是以全部力量造成效果。这样,它就会胀裂我们的情绪,亦即造成致命的结果。由此才有了这众人皆知的小心谨慎的做法:首先,让这个人对自己实际已经交上的特大好运产生希望,然后给他描绘实现了这一希望的情景,最后才是一点点、逐步地把这消息传达给他。这样,每一步的做法就通过提高这个人的期望、使消息的内容成了意料中事,卸去了这一消息所能产生的力度,并继续保留期望的空间。根据所有这些,我们可以这样说:我们消化好运的肠胃是没有底的,但它的人口处却是狭窄的。对于突然降临的不幸,上述却并不完全适用。在听到关于不幸的消息时,希望始终在对抗着这一不幸,于是,不幸的消息造成致命效果的情形要少得多;而在遭遇好运时,恐惧却并没有扮演相类似的抗衡角色,我们本能地更加倾向于希望,而不是恐惧,就犹如我们的眼睛自动地转向光明而不是黑暗一样。


11

希望就是把渴望某一事情的发生混淆成认为这一事情很有可能发生。或许无人能够摆脱这种心的愚蠢——它扰乱了智力对一件事情发生的可能性的正确评估,以至于把一件绝大多数人都认为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也视为很有可能发生。不过一桩不给我们留下任何希望的不幸就像即时毙命的一击;而希望不断破灭、不断重生就酷似凌迟处死。


被希望抛弃了的人,恐惧也同样放过了他;这就是“绝望”[100]一词的含义。一个人渴望什么,他就会相信什么,这是相当自然的事情;正因为他渴望,所以他才相信。如果一个人由于受到命运接二连三的、异常冷酷的打击而最终失去了本性之中这一有益和起缓解痛苦作用的特点,当他反过来走到这一地步:相信他不情愿的事情肯定会发生,而他渴望的事情绝对不会发生——绝对不会发生是因为这是他渴望的事情——那这样一种状况确实就是我们所说的绝望了。


12

在判断他人时,我们经常出错——这并不每次完全是我们的判断力的罪过。在大多数情况下,原因就在于培根所说的“智力并不是一盏不烧燃油的灯,它需要得到意愿和激情的供应”(《新工具》I,49)。也就是说,从一开始,在不知不觉之中我们就会由于琐碎不足道的小事对别人产生了先入为主的喜好或者反感。另外,经常也有这一方面的原因:我们并不会只停留在我们所确实发现的别人的素质上面,而是从这些素质推断出其他的素质——这两者,我们认为,要么紧密相连,要么互相排斥。例如,看到别人的慷慨大方我们推断出正义,从虔诚推断出诚实,从说谎推断出欺骗,从欺骗推断出偷窃等等。这种做法就为许许多多判断上的错误敞开了大门,一方面是因为人的性格是千奇百怪的,另一方面是因为我们的观点失之片面。虽然我们的性格是连贯和始终如一的,但由于人的总体素质根源埋藏太深,我们并没有能力仅靠一些零星素材就可以断定哪些素质能够在某一情况下共存,哪些却不可以。


13

在所有的欧洲语言里,人们普遍地把“Person”一词用作泛指个体的人,这种无意识的用法相当精确和恰当,因为“persona”的意思是演员所戴的面具。另外,人又的确并非如实表现出自己,每个人其实都戴着一张面具和扮演一个角色。总的来说,我们全部的社会生活就是一出持续上演的喜剧。内涵丰富的人会觉得这些乏味、无趣,但平庸之辈却乐此不疲。


14

我们会经常失口说出一些对我们有可能构成危险的话;但对那些会使我们显得可笑的话语我们却不会忘记保持缄默,因为如果我们不这样做的话,后果是即时显现的。


15

每一个受到不公正对待的人,内心自然都会燃起报复的炽热渴望,并且,人们经常说:报复是甜蜜的。要证实这一点,我们只须看看人们所作出那许许多多的牺牲,目的只是为了享受报复所带来的乐趣,而所有这些报复行动都无补于已经[102]遭受的损害。人头马腿怪物的死亡是充满苦痛的,由于他把±命中的最后时刻都用于精心安排一场布局巧妙无比的复仇,所以,在预见到将肯定出现的复仇场面时,人头马腿怪物的死亡也带有了某种的甜蜜。而近代,对这同一观点更为可信的描述见之于意大利小说家贝多洛蒂的小说《两姐妹》——这一小说已被翻译成三国语言。华尔特•司各特爵士把这种人性的喜好有力而贴切地表达了出来:“复仇是以地狱之火烧熟的、味美无比的一小口食物。”在此,我想为渴望复仇找出一种心理上的解释。


我们由于天灾、或者偶然、或者命运的原因所遭受的痛苦——在此每人都处于相同的处境——并不像别人任意加在我们身上的痛苦那样让人难以忍受,我们承认大自然和偶然就是这一世界本来的统治者,并且,我们看到自己经由这两种原因所遭受的损害每人也都会同样遭受。当我们承受出自这些源头的痛苦时,我们更多的是哀叹人类共同的命运,而不是自己个人的运数。别人任意给我们造成的痛苦除了本身的伤害和损失以外,还有着某样相当奇特和苦涩的东西,也就是说,它让我们感受到了别人的优势——不管那是通过武力抑或狡猾——和相比之下自己的无能。如果可能的话,造成了的伤害、损失可以设法弥补;但那额外的苦涩,亦即这一想法:“我必须忍受你的这些!”却经常给我们带来比原来的损害更多的痛苦,而要中和这种痛苦也就只能运用报复的手段。因此,通过损害那损害了我们的人——不管运用武力抑或狡猾——我们也就显示了自己的优势并由此一举抹去了他所显现的优势。这为我们带来了我们热切渴望得到的一种情绪上的满足。所以,一个人越[103]高傲,或者虚荣心越强,那么,他就越加热切地渴望复仇。不过,正如每一个愿望在实现了以后才让我们发现这愿望或多或少只是一种假象,复仇以后的感觉也是同样如此。在许多情况下,期望从复仇中获得的快感由于同情的作用而变了味道。并且,我们做出的报复行为会在以后的时间撕扯我们的心,我们的良心也备受折磨,因为促使报复的动机已经不再发挥作用,剩下与我们面对的只是表明我们狠毒的证据。


16

愿望无法实现的苦痛与悔疚留下的苦痛相比,是不足道的:前者的前景是开放的、无可估量的将来时光,但后者面对的是无法挽回地成了既成事实的过去。


17

“耐性”(Geduld,patientia)一词[2],尤其是西班牙语的“suffrimiento”,正是由“痛苦”一词而来;所以,这是一种由被动形式的单词所标示的精神被动状态,与精神的主动状态恰成对照。如果精神非常活跃,那它是无法跟耐性相妥协的。“耐性”是麻木不仁的人、精神呆滞贫乏的人和女人与生俱来的优点。不过,耐性如此有用和必要也就告诉了我们这个世界的悲惨特性。


18

金钱是人的抽象中的幸福,那些再也没有能力享受具体幸福的人,就只有把一门心思放在金钱上面了。


19

所有执拗、顽固都是因为意欲强行挤进了认知的地盘。情绪乖张、易怒与忧郁是大有分别的;从兴高采烈到忧郁的距离比从乖张、易怒的情绪到忧郁的距离要短许多。忧郁..吸引人,但乖张、易怒的情绪却赶走人。


病态性忧郁折磨人之处不仅在于它使我们对现在的一切怀有一种没有来由的恼怒和不快,为将来某一杜撰的不幸而毫无根据地担忧,而且还在于它让我们莫须有地指责自己过去的行为。


病态性忧郁造成的直接后果就是每时每刻地考虑或者寻找那些会引起我们愤怒和不安的事情。其中的原因..就是一种内在的病态不满,通常再加上发自脾性气质的一种内在不安。如果这两者达到最厉害的程度,那就会导致自杀。


20

下面的议论更详细地阐释了我在《附录与补遗》114条里援引过的尤维纳利斯[3]的诗句:“些微的理由就足以让我们发怒。”


愤怒很快就会造成一种假象,那是由愤怒的理由被出奇地歪曲和夸大了所致。而这种假象本身又加剧了愤怒,而加剧了的愤怒又再度夸大了这一假象。这种互相作用持续加剧,直至形成贺拉斯所说的“刹时的暴怒”。


为防范这一点,性子急和强烈的人在刚感觉到不愉快的时候就应马上尝试强迫自己暂时把这件事情抛诸脑后;因为过了一小时以后,当他们回到这一问题时,事情早已不再显得那样可怕,甚至会显得毫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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