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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生之年,它的温柔总能让我们哭无数回

摇摇欲醉的卡夫卡 正點观影 2022-03-17

 

一则短视频,让不少人破了防。

“我是一名入殓师,你愿意和我握手吗?”一位男子在人来人往的电影院门前,竖牌静候别人给自己握手。


一开始,大家都未曾留意,匆匆走过。有人看了一眼牌子,最终转身离开。


这就是入殓师的日常,不能跟人握手,不被邀请去别人喜庆的典礼,甚至很多时候,不能跟别人说自己的职业。


误解和歧视,是入殓师的日常。

“不能和人握手”就像对这个职业最确切、最无奈的描述。

有意思的是,两小时后,从电影院陆陆续续的人,都会主动上前,紧紧地、用力地、躬身地握住他的手。


表面上看,这似乎是一场行为艺术式的营销,握手的都是托儿。

可是......


当你看完全片,也许你会渴望上前握手的人,是我们自己。




入殓师


整整13年,我们终于等到了它。

这是《入殓师》首次在中国大陆院线上映,中国影迷错过了13年来的遗憾终于得到弥补,而且还是以4K修复版的形式呈现。中国设计师黄海为此设计了一幅特别的海报。

官方给出的说法,这是“生如夏花”版,寓意着“生如夏花之绚烂,逝如秋叶之静美”。如果结合电影中久石让治愈又深沉配乐的安抚,将日本电影中那种淡淡的萧索感展现得淋漓尽致,让这部讨论死亡的电影全片如秋叶般静美。

其中的巧思还不止这样,初看海报,这是一个女人在化妆,可是将海报横放,立马瞧见别出心裁——这是一个去世了的女子,帮她化妆的人正是入殓师。


海报的更深一层寓意被揭示,借用村上春树的话说“死并非生的对立面,而作为生的一部分永存。”

多年来,《入殓师》都是国内观众其中一部最爱的日本电影,近50万人在豆瓣给出了8.9分这个高于96%剧情片的好成绩。很有可能,这个分数随着重映映还会上升。


如今回看这部电影,它的价值不仅仅是它横扫各大颁奖礼,获得2009年奥斯卡最佳外语片,而是它给这份特殊的工作“正名”,告诉了这个世界有这么一群人,甘愿蒙受非议,担任起生与死的引渡者。

本片选择一位“素人”为主视角,循循善诱地把大家带入代入入殓师的世界。电影始于一篇迷雾,一道车的光驱散阴霾,宛如“神说要有光”。这是世界的开始,也是生命的开始。


开篇一段《欢乐颂》的演奏,除了交代了主角小林大悟(本木雅弘 饰)是个大提琴手,也寓意着着这是个歌颂万物、歌颂生命的故事。


然而,这首曲子被迫停了,乐团解散,小林失业了。


失业、房租、买大提琴欠下的巨款,无征兆地向他袭来。这下没辙了,只能和妻子从东京回到老家了。


其实买大提琴欠债的事,他怕妻子美香(广末凉子 饰)拒绝所以没告诉她。这种任性,妻子并没有多加怪罪,只是笑着说“赞成”。

她就是一个这样的妻子,永远对丈夫那样的包容和爱护,直到......丈夫找到了新工作。


报纸上这么写:年龄不限,待遇从优,没有多加介绍,只写了旅途协助。旅行社工作,小林可以干。不过,真实情况是“走上来生的旅途协助”,跟死人打交道将是小林的新职业。


第一天上班,他被拉去做模特拍DVD科教片。

化上死白的妆容,躺在摄影棚内一动不能动,紧闭双眼任社长摆布。


第二天上班,恰好碰上难得一见的惨状。

一进屋腐臭味就扑鼻而来,他一脚踩在发烂的香蕉上。第一次目睹死亡,就被催促着帮忙搬运尸体。


入职一周都不到,小林确实是够倒霉的。

工作内容的不堪还好,最没法忍受的可能是他人(甚至最亲的人)口中说出冷言冷语。


除了工作内容,如何被他人和解,也是小林需要操心的事。

朋友、妻子通通都想让他放弃,就像放弃当大提琴手一样,可是小林这一次拒绝了。当他第一次目睹入殓师工作的过程后,他就开始转变了。


电影巨细无遗地展示着入殓师工作的细节。为逝者擦拭身体,清理秽物,穿上整洁的寿衣,化上的妆容,像变魔术那样,逝去的人在入殓师手中重焕生机。电影里,入殓师为了改变死者的姿势,会紧紧地握住死者的双手。通过这个动作,将温度传递给另一个人。


那一丝不苟的冷静专注,让他们熠熠生辉。

入殓师在其中见证着人卸下防备的一面,往往到了这个时候,逝者的家属们才如梦初醒般扑到棺木边上大哭起来。死亡,原来是最为彻底的原谅。


导演无意去把电影拍得说教和沉重,哪怕在葬礼中,依旧会有一些治愈的瞬间。比如会有孙女为奶奶换上生前最爱的长筒袜,愉快地向她说拜拜;会有儿女们为躺在棺木中的爷爷献上一个个香吻,伤心也是带着微笑的咽泪。

哀而不伤,悲而不戚。

日本人讲究物哀,小林会跟大提琴道歉,说自己配不上它;石头本身毫无意义,但当这颗石头从活着时的父亲手中传递至自己手中,再从自己的手中传递给尚在妻子腹中的孩子,是石头上的温度注入了意义。

物哀观,归根结底是一种生命观。如日本作家三岛由纪夫所言:“物哀之美的极致是死亡。”


物里面可以有情,有死,也有美。

让一个已逝的人体面且美丽的离开,是入殓师的职责。
让死者安息,生者宽慰,所以生者应该在悲伤后吃顿好的。

片中有好几处重要的吃戏,从放生章鱼,到见到生鸡肉恶心,再到工作过后吃起家属送的冻柿饼,接着到吃下社长洒着盐巴的海豚鱼白,最后到和同事大快朵颐吃炸鸡。


电影里处处都是吃。“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小林的心态起伏无不流露在每一处导演对食物的刻画间。糊里糊涂地面试成功,他欢喜地用预支的工资买下上好的牛肉;送行工作“看不懂但大受震撼”,他马上食不知味;直到真正爱上入殓师这份工作,他才学会在面对忙碌的生活依然认真细致地咀嚼每一口食物。
想活着就得吃东西,要吃就要吃最好的。

“这也是遗体啊,好吃得令人为难”品尝着美味的鱼白和炸鸡,社长都忍不住发出这样的感慨。

从熟视无睹到心生愧疚到坦然接受,大自然给予了我们最残酷的权利对下肚的一切食物致以敬意。吃下鱼白,象征着摆脱死亡的阴影,就是用最庄重的态度面对死亡,用最敬重的姿态享受活着的欢愉。


《入殓师》为入殓师而拍,也给所有善待生命的人而拍,温柔以待每一位观赏电影的人。而这种温柔,有生之年总能让我们哭无数回。

最后温馨提示,到影院观看这部电影时,务必记得准备好足够多抹眼泪的纸巾。

撰文:摇摇欲醉的卡夫卡
微信编辑:刘芳
本文图片来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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