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可特研究丨企业家婚姻连载十七：五招预防企业家子女婚姻风险

Original 曹雁张瑞道可特法视界 2023-08-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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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可特法视界第1614篇原创文章」

前情提要

子女是家庭和社会的希望，也承载着企业家们家族的未来发展。其中，企业家家族财富传承中的一大风险就是子女们的婚姻风险。特别对于独生女来说，由于独生女的人生经历过于单纯，父母保护太好，很多独生女难逃嫁给“渣男”的命运，这也成为企业家最为头疼的事情。“入赘”“两头婚”企业家们意图通过约定婚姻的形式来规避女儿的婚姻对家族财富的影响。当然，企业家的子女中也有如接手“娃哈哈”的82年的宗馥莉一般，继承家族产业后，家有千金却至今未婚。此外，很多企业家的子女在结婚后双方发现不合适，想要选择离婚却发现离婚并不仅仅是两人的事情，而是两个家族的事情，企业家子女的离婚必然面临着双方家族的纠葛和巨额财产分割。对此，本文将从法律角度，为企业家们提供一些法律建议，以减少企业家们所一直担忧的子女婚姻风险问题。

01. 独生子女的家族财富风险

最近，一个被网友戏称为“湾区渣男”的人火速冲上热搜，据说一夜之间海外华人女性纷纷更改生前信托的受益人，并带火了这门生意。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一位好心人在网上发了一个求助帖，为一对年迈的夫妇募捐，这对夫妇去美国陪伴胃癌的女儿直到去世，而女婿在丧事还未办理妥当的情况下，急不可耐地再婚，并侵占了夫妻共同财产，又通过法律手段驱逐两位老人，因疫情老人无钱购买机票回国请求帮助。

根据求助帖以及网上有关资料显示，这名“湾区渣男”，是谷歌员工，去世的妻子是脸书员工，两人是大学同学，结婚近20年，有一双儿女，在世人眼里曾是美满家庭的代表。女儿在2020年被查出胃癌晚期，老夫妇立马赶往美国陪伴女儿，女儿于2021年5月去世。

去世前3天，该男子叫来公证人员，给妻子入了美国籍。而根据美国加州法律，公司的200万美元抚恤金全部归于配偶和孩子，父母分文不得。在2021年6月13日该男子拿到妻子死亡证明之后，据他称在这段时间他“带着去世太太的祝福，我非常幸运地认识了现在的太太”，并在妻子去世一个月火速与新婚妻子在网上结婚。2021年8月，新妻子赴美入住亡妻房子并于9月怀孕。

亡妻去世刚1个月结婚，2个月将新婚妻子接来美国同住，3个月怀孕，这纳新的速度令无数看客瞠目结舌，而亡妻的父母尚还沉浸在丧女之痛中无法自拔！这对老夫妇本想等女儿纪念椅建造完成再回国，但由于疫情原因一直滞留在美国。

2022年1月，老人请求该男子购买全额商务机票，遭到了该男子的拒绝。2022年3月，男子以亡妻父母干扰其家庭，报警强制驱逐二老30天离境，对此该男子回应是因为“我其乐融融的新家庭，激起了某些人心底的那份嫉妒与失落”才不得已而为之。并且表示，“我很孝顺，我不一次性给清赡养费是因为亡妻不赞成其父亲炒股，我还为了岳父岳母买过有机鸡蛋、有机牛奶、ipad和保健品，我的孩子很贴心，全程参与了我与新太太认识的过程。”

中国的老话称“一个女婿半个儿”，即便丧偶，也有女婿或儿媳继续尽孝道。男子的做法，让不少海外华人在职女性不寒而栗。中国约有1.8亿人是独生子女，这些独生子女面临的共同问题：如果我去世了，我的另一半会苛待我的父母吗？我的父母能够得到我的赔偿金、遗产吗？我的遗产能用到孩子的身上吗？我的孩子由谁来照顾？

当然，企业家创一代，往往是家族财富的掌舵人。子女是受益人，子女的配偶也是。但是一旦子女发生婚变，是否同样会对家族财富造成影响？

02. 白富美遇上凤凰男：不对等的婚变为家族财富带来风险

韩国三星集团人人都知道，三星家族多次居于福布斯亚洲富豪榜榜首，而作为财阀家的长公主李富真也被估算为韩国当今女首富。李富真从小被父亲李健熙带着历练，行事果断，被称为“小李健熙”。在进入家族企业后，李富真就大刀阔斧地进行改革，最终成为三星旗下的首位也是唯一一位女总裁，就是这样一个有钱、有貌、有权势、有能力的“白富美”却深陷婚姻泥潭。

李富真的前夫任佑宰原是李健熙派给李富真的保镖，不知是不是看惯了商场的尔虞我诈，穷小子的出现像一股清流，总之，李富真不顾一切地爱上了任佑宰。并且用了4年时间说服家人接受保镖，与其举办了世纪婚礼，成为了韩国当时津津乐道的童话。

然而婚后不管任佑宰先是被送去美国留学镀金也好，还是被给予三星电机副社长的职务，任佑宰终无力胜任，怨气冲天。而任佑宰还伴有酗酒和殴打三星长公主的家暴行为，双方思想差距也是对情感的最大消磨。童话故事抵不过现实的考验，李富真最终看清了任佑宰的真面目。从2014年开始提出离婚直到2019年，经过漫长的4年，法院最终判决任佑宰分走141亿韩元，离婚官司才告一段落。

花141亿韩元解决子女的婚变问题，对于亚洲顶级财阀家族可能不算什么，但是对于大多数企业家来说，也可能是一场致命性的打击。如何通过法律手段规避子女婚姻风险、防止家族财富流失，受到了企业家们的广泛关注。

03. 律师建议

要想保障家族财富未来的有序传承，子女是其中很重要的一环。我们将从信托、遗嘱、保险、婚前协议、离婚协议、法律差异性的方面为企业家子女提供婚恋意见，通过法律及金融工具对子女在婚恋过程中可能产生的风险进行全程管理。

1. 遗嘱

遗嘱作为一个比较古老的传承工具，在我国提到传承，最先想到的肯定是遗嘱。《民法典·继承编》第三章专章规定了遗嘱继承和遗赠，在《民法典·继承编》中，“继承编”在原《继承法》17条的基础上增加了打印遗嘱和录像遗嘱，这两种新的形式，还删去了公证遗嘱效力优先规定。遗嘱的优点在于适用于所有类型的资产实现定向传承，而不仅局限于现金类资产。但是很多企业家很忌讳“立遗嘱”，忌讳谈论死亡。其实死亡也是代表着传承的开始，直面死亡，可以通过遗嘱更好的呵护爱的人。

2. 信托

信托是把自己财产放到第三方（“受托人”）名下持有和管理的一种法律制度。信托发源于英国，特别是家族信托能够通过条款的个性化设计起到隔离风险、保证家族企业的传承和交接方面有着不可比拟的优势，而为西方国家所普遍接受。

我国在《民法典·继承编》第一百一十三条中也确立了遗嘱信托制度的法律地位，使《民法典·继承编》和《信托法》第 13 条衔接。在“湾区渣男”事件中，实际上已经去世的女主人公和“渣男”为自己的两个孩子设立了家族信托，但是据说相关条款设置得不够周全，导致丈夫有了可乘之机。据推测，他们设置的信托是共同生前信托，也就是当夫妻一方去世后，如果没有指定保护人，那么夫妻中的另一方就能够把持这个信托。而如果夫妻双方的孩子没有成年，在世的受托人很有可能会侵犯到信托受益人，也就是孩子的权益。生前信托可以免去一些国家遗嘱所要求的法院认证程序，并在个性化设计上有着普通遗嘱难以比拟的优势。

如果选择生前信托，首先，要想清楚要选择谁作为信托的受益人，在安排信托切忌沉醉于爱情的甜蜜中，要全方位地考量父母、子女、配偶占比。第二，为生前信托指定一位受托人，作为其去世后能够代替其行使权利的受托人，这个受托人建议是律师。第三，在律师的协助下完善生前信托的相关条款，不给“渣男”可乘之机。

3. 保险

保险，是指投保人根据合同约定，向保险人支付保险费，保险人对于合同约定的可能发生的事故因其发生所造成的财产损失承担赔偿保险金责任，或者被保险人死亡、伤残、疾病或者达到合同约定的年龄、期限等条件时承担给付保险金责任的商业保险行为，是一种很好的家庭财富风险管理的工具。但是一些时候保险很有可能被心怀叵测的“渣男”用作牟利的工具，泰国悬崖杀妻案历历在目。如果企业家子女想要选择保险作为家庭财富风险管理的方式，为自己的家人提供一份保障。在填写保单时，首要注意的一定是受益人，很多人在填写保单中的一大堆信息后，在最关键的受益人处选择法定草草了事，选择法定受益人不仅可能会导致真正所希望受益人得不到理赔，还有可能为家族争产埋下隐患。

4. 婚前协议/离婚协议

婚前财产协议，是指男女双方在结婚登记之前就双方各自婚前、婚后所得的财产的归属所作的约定。约定的内容可以是婚前财产及婚后各自所得归各自所有，可以约定为共同所有。《民法典》对婚前财产属夫妻之一方所有作出了规定，根据第一千零六十五条规定，男女双方可以约定婚姻关系存续期间所得的财产以及婚前财产归各自所有、共同所有或者部分各自所有、部分共同所有。约定应当采用书面形式。

在李富真和任佑宰离婚案件中，最具争议的就是李富真名下的股权是否能作为夫妻共同财产分割。如果放在中国法的背景下，若二人未约定分别财产制，那么一方婚前股权在婚后取得的红利以及婚后增值部分都属于夫妻共同财产，任宰佑可对这部分股权进行主张，无疑会对三星造成一次重击。但从韩国法院的两次裁判结果来看，虽然任宰佑分得了巨额财产，但是并未拿到股权，二人应该签订了婚前协议，这也是李富真对裁判结果满意的原因吧。

企业家子女在即将踏入婚姻殿堂时，应该仔细考虑一下是否签订婚前协议，签订怎样的婚前协议，以达到隔离双方的部分财产，防止婚前财产与婚后财产混同的目的。

而离婚协议也十分重要。一份好的离婚协议，意味着两个有责任的成年人对于感情有一个妥善地处理并能够协商好双方之间关于财产分配、子女抚养等问题。特别是，如果双方能在离婚前达成协议，能够将离婚对于企业、家族财富、家族名誉的影响降到最低。

5. 注意法律差异

对于企业家子女，特别是独生子女，特别需要注意的一点是各国的法律是具有差异的。就像“湾区渣男”事件里，继承抚恤金这个事情如果发生在国内，根据《民法典·继承编》第一千一百二十七条，父母作为第一顺位法定继承人是可以继承女儿遗产的。但是女方在入籍美国后，就要依据《加州继承法》，如果有未亡子嗣，死者的父母没有继承权，故公司给予女方200万美元抚恤金，全部归于配偶和孩子，女方年迈的父母分文未得。

湾区渣男就利用了不同法域之间的差别，去世前3天为女方办理了入美国籍手续，采用了最有利于自己的法律适用和法律措施。

此外，在保险方面，有人说，这位女士应该在受益人那一栏中不写丈夫，但是在加州这是不合法的，在美国部分州，如果使用婚内财产购买保险，就不能把丈夫的收益完全剥离掉。而如果是由公司购买的保险，那么可以适用联邦法，而不适用州法，在这种情况下可以不将丈夫作为受益人。因此，在海外闯荡的企业家子女在婚姻方面一定要聘请熟知当地法律的律师，了解可能会影响个人和家庭权益变动的行为的真正含义。

二代婚姻财富规划，涉及到相关法律工具和金融工具的熟练运用，需要系统性筹划和专业技术含量。欢迎与我们探讨，让做父母的企业家家族财富分配做到进可攻，退可守，实现子女婚姻的相对幸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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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曹雁

北京市道可特律师事务所合伙人

中国人民大学经济法硕士道可特全国婚姻家事业务委员会筹备组组长北京市律师协会婚姻与家庭法律专业委员会法院特聘律师调解员
中国社会心理联合会婚姻恋爱专业委员会委员

擅长结合法律、心理学的方法，一站式解决企业家婚姻家事纠纷。包括疑难家事争议解决、家族财富传承架构、家族企业内部治理、家族文化家族慈善、涉外家事法律服务。

手机：18500232509

邮箱：caoyan@dtlawyers.com.cn

张瑞

北京市道可特律师事务所实习生西北师范大学法律硕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