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兽归来，这样幽默又敬业的影帝哪里找！
BC Talks
了解从内心出发，
即兴地去表达角色
老
兽
早前毒舌先锋影展就在百老汇展映了《老兽》，导演周子阳也到现场和观众进行了交流。紧接着《老兽》入围金马多项提名，又传来定档消息，“一觉醒来”涂们拿下金马影帝。
《老兽》上映已过去十天，和《不成问题的问题》一样，即使拿下影帝殊荣和有着出色的剧本，仍承受国产文艺片票房惨淡的结局。
12月9日，涂们和周子阳在百老汇举行见面活动，解释了自己“睡着拿影帝”的趣事，言谈之间尽显幽默本色，也聊了聊自己为“老杨”这个人物所做的功课。以下为活动实录。
地点：百老汇电影中心 1厅
时间：2017.12.09
嘉宾：涂们、周子阳
主持：杨洋
杨洋：
今天我们这场放映有幸邀请到了周子阳导演，和涂们老师。
片子原本叫“老混蛋”是吧？但是看完之后感觉这个老混蛋一点都不混。感觉他好像是片子里面最有血有肉，最善良，对每个人都很仗义，然后对子女其实也很多帮助，对自己的小孙子也很爱，对情人其实都很仗义。
反而是其他人，那些好像是非常有道理的人，显得他们好像是更混的那一帮。这个设定其实是你开的一个玩笑吗？还是想做某种讽刺？
每个人身上善恶皆具，
我想展现人性的真实。
周子阳：
嗯，对。最早剧本叫老混蛋，后来过不了审，改成老兽了。（观众笑）
就是老混蛋不只是老杨，也是他的那些孩子们，还有就是所处的这个环境。当时是这么想的，后来改成老兽，就是里面有很多动物的概念，动物的挣扎，然后老杨也是在控诉一样，就控诉一样，和整个现实在搏斗。
今天下午一个影院的经理发过来一个消息，和你刚才的评价非常的像，也非常准确。就是说看似有情的孩子嘛，其实很无情，看似无情的老杨，非常有情。其实这个也是我最早想做的一个方向。
就是这么想的才写了剧本，就是善和恶的事儿。每个人身上善恶皆具。电影里孩子们好像认为做的是善的，但其实伤害了老杨。孩子们做事情的角度，实际上就是维护自己的利益和现实。
老杨实际上做的事情都是拆东墙补西墙。他身上是有传统的道义和价值观在的。但是我同时想把他做得非常真实......就是人性的真实。他，在生活里挣扎，妻子病了好久了，刚病的时候可能也是经常照顾她，时间长了，这是他整个家庭非常沉重的负担。他去找女人，是精神和身体上都有这样的需要。尤其是精神上想要逃避。
主要做的就是价值观的问题，在反思和批判这样的——以金钱和经济为标准的——价值观；它在我的电影中，已经伤害了自己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所以我觉得，就是通过这个电影在反思吧。
杨洋：
那涂们老师，您拿到这样一个人物，就是我看完之后，我觉得您演的这个老杨肯定首先他非常的有人性，他很立体，他有很多面。然后其实在以前，您演过很多就是历史上的那种英雄可汗，那种历史人物。
然后这个老杨，我也觉得您演出了一种英雄的感觉——是一个落寞的英雄。虽然他最后是一个老无所依的境遇，选择了结束自己的生命，但是他身上有一种英雄主义的东西在。您可以讲一讲您是怎么理解这个角色的吗？
我是想勇敢地去挑战，
去演一个更加贴近我们生活的电影。
涂们：
首先谢谢你对老杨的评价。刚开始还是，我和以往一样，就是选择剧本，看人物。周子阳同学，通过看我之前一个电影《告别》之后，跟我联系，发来了剧本。我看了剧本，觉得导演非常有才华，剧本故事完整，人物饱满，所以我们有几次电话联系。
然后他专程飞到我的居住地呼伦贝尔市，一个大雪纷飞的一个下午来到。然后我们紧接着喝奶茶，吃牛仔，然后喝点小酒，我们谈谈剧本，其实没谈论多久我们就都断片了......呃，讲他，讲我，电影之外，哲学，民族文化。嗯，就这样呢，我和周子阳导演，特别默契，一拍即合。过完春节就把电影拍了。
至于你之前提到的，我以前确实是，演王公贵族啊，王爷专业户，什么可汗，成吉思汗啊，这种的。那么我们电影人所热爱的电影呢，在某种程度上，有时候也会捆住我们的手脚，让你固定在某一种类型上。我其实做一个演类型角色（的演员）也很好。但是我就想摆脱，想挣脱枷锁。跳出去。早有此心，久有此意，下了很大的决心。
前面的《告别》和《老兽》，我都有（为它们）推掉其他影视剧，比如说演可汗，一些其他的大人物。我是想勇敢地去挑战，去演一个更加贴近我们生活的，这样一个电影。
杨洋：
金马影帝。而且网上都有调侃说您是“闭着眼睛就把金马给拿了”。（观众笑）
涂们：
（笑）这个事情实际上是个非常难为情的事儿！原因是这样，我稍微做个解释。那个期间呢，我正在拍一部自己执导的电影。然后就是有很多，和摄制组的联络，微信的联络，然后呢觉也不够睡。
然后那天呢，金马奖，确实是非常的盛大。下午三点多四点吧，就把我们拉过去，拉过去之后呢，人多，走红毯，还要排队，进场，座位，又要慢慢地来。而且我们这个晚会呢又很长，所以确实是打了个盹。获完奖记者采访我，我也直接呢当场承认。
在这里我非常感谢广大媒体、广大观众朋友们没有指责我。用他们宽广的胸怀（观众笑）给我太多的理解。所以感谢大家，嗯。（观众鼓掌）
它是一个整个社会存在的一个现象，
价值观的扭曲。
杨洋：
这个片子还获得了金马奖的最佳原创剧本，我们看这个电影它是讲一个家庭的故事、讲人物的故事。但其实能看得出来，虽然没有介绍他的前史，没有介绍他是干嘛的，他以前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很有钱后来又没钱了，但是我觉得能看出来导演讲的不止是人，不止是一个家庭；
讲的是一个时代，是内蒙，或者说是像鄂尔多斯这样的一大片内蒙地区，那样一个时代的故事在人身上的烙印。这个是，您一开始做剧本的时候，就有这样的野心在里面吗？
周子阳：
嗯，就是在我而言，最难的就是两件事，第一个是写剧本，第二个是找投资。处女作......剧本其实是比较难。我今年34岁了，是2007年大学毕业的，当时就很想做电影了。直到2013年开始做这个。
在我上大学的时候，看到好多电影，它处女作就非常厉害的。你比如说贾樟柯导演的《小武》，索德伯格的《性、谎言、录像带》，处女作已经是非常的风格化，形成自己的电影语言，形成独特的观点、思考，因此我自己觉得处女作应该是很重要的。所以下了很大的心力去做这个。
不光是想说在鄂尔多斯，其实是这个故事发生在中国的什么地方都成立。它是一个整个社会存在的一个现象，价值观的扭曲。一切以经济利益为核心的这种价值观，变成整个社会的主流价值观。大家评判一个人，或者评判一个事儿，都只在乎这个。那老杨就是已经下来了，变成一个没用的人了。这样我觉得反思更准确。
然后我非常想做的事，就是精准地描述这个时代的真实。包括结尾其实我也觉得呈现的不是一个结局，而是一种真相。那什么是结局呢，可能就价值观的转变，可能就没有这样一个结局。这个真相就一直存在。
所以我也不想什么就是“扬起来”、“合家欢”，使他们彼此理解、和解，我觉得那都不是一种写实。
现实就是这样的，所以包括我做的时候，考虑了戏剧性、故事性和哲学性，我这十年喜欢的电影，比如说蒙吉的（克里斯蒂安·蒙吉Cristian Mungiu，罗马尼亚著名导演，代表作《毕业会考》、《山之外》），对，罗马尼亚那个，《四月三周两天》那个，法哈蒂（阿斯发·法哈蒂Asghar Farhadi，伊朗著名导演，代表作《一次别离》，《推销员》）的也喜欢，还有达内兄弟早期的，同样精准地描述了这个时代同时又有戏剧性、故事性等等。就我大概也是这样往下去做的。
杨洋：
片子的摄影是找了一个比利时的摄影是吧？这个是有什么渊源吗？
周子阳：
摄影师是2015年前后我剧本还只有故事框架的时候就认识了，然后就跟他聊。他是比利时的北漂，做摄影，也是他给我的一个朋友做摄影认识的，然后我们在之前有拍一些小东西什么的，磨合了好几次。
然后在没有找到投资的时候就带他去了几次内蒙，去体验当地的文化啊，视觉的东西啊，然后把他灌醉啊等等这种方式。然后他中文也很好，交流起来没什么问题。最重要他很喜欢电影。像很多摄影师喜欢干活，不喜欢电影，他相反，这个是最重要的一个契机，就是他平常会在文化资料馆大量地看片。
杨洋：
我再问涂们老师一个问题，像您刚刚也提到您现在也在做导演，可以给我们介绍一下您现在有在导演什么片子吗？
涂们：
这个片子是我自己非常想去表达的一个故事，是一个清朝末年鄂温克族保卫边疆的一个事，前面有一个歌舞剧，很长，内蒙古自治区，“五个一工程奖”，所以很多人都瞄着它......
周子阳：
像王爷干的事儿。（观众笑）
涂们：
（笑）很多人都瞄着它，不如我自己先把它拍了。
杨洋：
我们期待一下。好，那现在现场的观众有什么问题或者说感想想交流的，工作人员递一下话筒。
观众1：
涂老师您好，导演您好，非常荣幸今天能在这看到你们。我有两个小问题，我先说一下我对涂们老师的崇拜之情。这个片子我特别喜欢，这个人物我觉得也特别好。
我觉得他特别好的原因是，这是一个我们身边经常能见到的一个人物，可能我有的朋友或者亲戚、身边的长辈，就是这样的人物。我觉得您准确地刻画了一个他的生活状态，我一点儿都没觉得这是“做戏”，所以我觉得您的金马影帝实至名归。
涂们：谢谢！
观众1：
然后我有两个问题想问导演，一个是我发现这个片尾字幕，最后一排有一个滚犊子小组，您解释解释是怎么回事？
然后严肃点儿的问题是，在观影过程中，我发现语言这方面，里面所有的角色虽然都生活在蒙族，但他们都说汉语。我会觉得有一点点稍显生硬，就是我不知道他们的生活状态，是说平时也这样说吗，还是说，说蒙古语会多一些？
周子阳：
是内蒙的汉人。我说话就是，我就是内蒙的汉人。（笑）我不会说蒙古族话。（观众笑）就和大家是一样，但是我会说方言。方言是......地方的语言。不是蒙语，就是方言......比如像北京话其实也是一种方言。
涂们：
是这样的，鄂尔多斯是受山西和陕西的方言的影响，特别形成了鄂尔多斯的方言。在用鄂尔多斯方言说普通话的时候，我们称之为“鄂普”。（大家笑）然后里面的角色只有一个是蒙古族，卢布森是。
周子阳：
对，好多蒙古人经常跟汉人打交道，也说汉语，基本上也是这样。“滚犊子小组”是我一个朋友的一个小群体。之前，我们上班的一个地方有个主任，嗯，一个女主任非常讨厌，压制我们的一个主任。后来我们都离职了，就叫主任滚犊子。再后来把主任去掉了，就成了滚犊子小组。一个团体的来源，名字，这样......
我觉得超现实，
是更加深邃和深刻的现实。
观众2：
导演您好，我想问两个问题，一个是电影里面我发现了一些比较具有象征意义的画面，就一开始可能就比如涂老在那个宾馆里面，就发现了一只鸟，黑色的，应该是乌鸦吧；还有就是有一次他在那个路上，在一个麦田里面，有一个穿白色的，行为很诡异的一个像人一样的东西，这两个东西的象征意义是什么？
第二个就是镜头语言上，一般的正反打好像比较少，基本上都是一个在“摇”的这样一个呈现，那么这个的用意是什么呢？是不是在说他们正常的一个交流和对话其实是受到阻碍的？就这两个问题，谢谢您。
周子阳：
嗯对，你提的那几个地方是我电影超现实的段落，做这个有几个原因吧。第一是我觉得超现实，就是更加深邃和深刻的现实。我大学的时候就很喜欢看超现实主义的电影，比如库斯图里卡（埃米尔·库斯图里卡Emir Kusturiča，塞尔维亚导演，出生于萨拉热窝，代表作《地下》，《流浪者之歌》）的电影，非常荒诞、真实、深刻。
再就是我这个电影在鄂尔多斯拍，鄂尔多斯是一个非常具备超现实气质的一个地方，比如老杨，片头出“老兽”两个字的时候，他骑着电动车就是骑着哈雷那一幕，拍的时候半天都不用清场，根本都没有人那个街道。（观众笑）如果不是在鄂尔多斯拍可能，这个“骑车”的东西，不会这么多。
然后白衣人不是在麦田，是在树林，那个视觉语言是在我们那个地方，经常看到的，冬天好多人套一个袍子在那里面，眼睛留俩洞，在那个树林子里面抓野鸡。
有一种野鸡可能是色盲吧，其实就是一个生命伤害另外一个生命，但是这个行为的表象，反而能使你感受到一种挣扎和扭曲。这个状态和老杨当时的心理状态非常像，从法院出来、然后他也内心非常的糟糕、非常的挣扎，就是有种呼应的关系。大概是这么几个角度。
包括放鸟那个，也是利用动物的意象。动物不会说话，但是它们也在困境中，在墙里，它是压抑的，在挣扎的。和我的电影的主题很像，和老杨这个状态也很像。它也是一条主题的副线——呼应这个主题、呼应这个人物。
观众3：
导演好，涂老师好。我看了涂老师的表演觉得很好，能把人物演得挺深刻的。有个问题就是涂老师在亲莉莉的时候，我注意到一个小细节，就是亲得有点卡壳……（观众笑）
涂们：
那有可能啊，卡个壳算什么。接吻都快要晕过去了。（观众热烈鼓掌）
观众4：
周导好，涂老师您好，我作为一个普通的电影观众，就想知道结局，不希望看到开放式结尾，想知道在您创作过程中，或者您把自己放在观众的位置上的时候，您觉得老杨和他妻子的结局是什么呢？
周子阳：
是开放式结局，两种嘛，你可以理解他死了，可以理解他没死，但是深思一下就知道了，他大概是什么样子，现在死不死没什么差别了。涂老师聊一下这个结尾吧。
涂们：
我和导演有过对结尾的思考，今天的结尾我觉得也不错，但是也是只能这样子结尾了。我们讨论的时候联想到一个安乐死的问题，安乐死作为法律在全世界很多国家在讨论，只有一个国家法律通过，就是荷兰。
将来人类发展到一定程度后，它可能是很多国家立法会通过的一种结束生命的方式。现代医疗实际上一直是在寻找延续生命的方法，即使是绝症，它也在延续，那么如果安乐死能够解决病人的痛苦和他周围亲人的痛苦，我是赞同安乐死的。
所以老杨心灵深处想到了这样一个办法，一种解脱，也是不想给子女们拖累，这样的想法完全是可以理解的。
我的努力方向就是逼真的，
没有表演痕迹的。
观众5：
老师您好，我想请问一下，您在这部电影中最难的是什么？还有一个问题就是，“他”和现实生活中的您有什么区别？是也是这样的一个“老兽”状态吗？（笑）
涂们：
感谢长生天，现实生活中我比老杨的状况好得多。（笑）
你说到这个最难的，我可能举不出某一个例子，但是我前面也讲过，我一直在追求没有痕迹的表演，我们中国电影市场是“第二大电影大国”，但离强国可能还有一点距离，所以现代电影的表演，特别是现实主义，像我们这样电影的风格样式来说，我的努力方向就是逼真的、没有表演痕迹的，这个对我也是有困难的，要说难度，可能就在这一点。
没有能量的一个人，
就被现实逼向边缘化。
观众6：
涂老师您好，导演您好。我看了这部电影之后，我内心是非常有触动的，因为确实像老杨这个人物在跟现在社会的价值观来说他其实是相冲突的，所以我想请问一下导演，您为什么想要创作这样一个人物？您的初衷，或者是说您写这个剧本的契机是什么？
周子阳：
契机就是在2013年的时候，我当时30岁了，在一个地方工作两年后辞职了，一直就是想拍电影，之前也挣扎了好久，也写剧本什么的，正好那个时候听我老家，一个熟悉的家庭发生了就是“绑架”事件，就是孩子们因为经济问题绑架了他的父亲，我感到非常刺痛，就是价值观的问题很严重了，到了一个爆发点了。
我一直觉得，包括我的成长经历中看过的一些电影，真正有意思的电影真正重要的电影都是留下了“人物”。就是我们这些年看过的一些电影也是缺少人物。都是被人物感染，人物的思想感染，包括你看小说看什么记住的都是这个人。
实际上我所有的表达都倾注在这个人物里边，是因为就是这样一个人之前经济不错然后下来，然后他身上有我们这个民族曾经有的非常重要的品质，在老杨身上存在着，是他和他的品质和这个时代在抗衡，实际上他无法抗衡过这个时代，这个时代的孩子们以及周遭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巨大的现实一点一点把他压向边缘。
你看老杨他身上是有善的，他拆东墙补西墙都是帮助别人，有责任感，然后他不太表达自己的想法，你了解他都是通过他的所做来了解他的想，实际上你看到他隐藏很深，隐藏的情感很深，包括对妻子的那个状态。
我之前经常回老家，老家的人对我在北京大城市回家的人，回去以后根本不会问半点工作的，就会问一年能挣多少钱。我听到了一个也是像老杨这么大年纪的一个人，当然和他的生活状态不一样，他就告诉我说，其实一个人的层次不是挣了多少钱才能决定的，这个人和其他人不一样，其他所有人哪怕大学毕业的公务员什么的全问的关于钱的问题，但是这个人不是。
一下子引起了我非常大的好奇和注意，我觉得他说的是非常的对的，我非常认可这样的价值观，但是他也跟老杨一样，很憋的慌，经济状态也很一般，一直就没起来过，老杨跟他不同的是，起来了，能量非常强的时候身边的人根本不敢对他这样，能量下来了，他变成了一个没用的人，没用势力，没有能量的一个人，就被现实可以逼向边缘化。
所以整个电影探讨的就是这个问题，我们曾经的这种价值观在消逝，在一点点走向绝路，然后电影就像一个警醒一样，如果再继续这样子下去，伤害的就是最亲近的人。大概就是这样。（掌声）
了解从内心出发，
随时都有可能即兴地去表达角色的内心世界。
观众7：
首先我想表达一下对这部电影的喜爱，然后感谢涂们老师，这部片子我看完了之后的感受想跟您分享一下，就是我觉得您把老杨演成了这部片子的主人，就是老兽，老兽就是老杨，有三个地方让我觉得跟这个人物非常接近。
第一个画面就是，当时他去取钱的时候，把麻将牌堵在那个门口，不让后面的人进去，是一个小小的报复，我觉得首先老兽也许就是这样的人，性格里面有一点点这样的东西；
第二个细节是，您被那两个年轻人揍了之后，然后点了口袋里的那五百块钱，第一反应是点钱了之后拍了一下那个钱，有一点点激动，因为还好这个钱没丢，后面紧接着就是这个电话来了，听到可以做手术了，那样淡淡的一笑，我这些三块非常感动，觉得这就是老杨这个人物和老兽这个性格无论在多么绝境的时候，他都有一个反弹向上的动力在吧，这个时候我会特别认同这个人物。
所以我就想问您的是，现在娱乐节目也非常的多，包括现在我们在倡导“演技”，包括现在很火的“演员的诞生”这个节目，我想请问您，您是怎么看待一个好的角色的“诞生”？一个演员对于等待角色的那种坚持，我想请问您。
涂们：
谢谢你给予这么高的评价。塑造人物是很复杂的，我前面也谈了一点，“无痕迹的表演”，还有就是你拿到剧本之后做一种“案头工作”我们叫，这个“案头工作”这么做呢，像历史性的你要把相关的资料自己熟悉熟知，你所扮演的人物处在什么样的年代，什么时代，什么样的行为举止，那么当下的戏一定要了解社会，观察人物。
在剧本阶段的时候，老杨在我脑海当中从模糊变得清晰，那么我就要从我们当下从周边寻找老杨的影子，哪怕是蛛丝马迹，也可能是东部的人，也可能是西部的人，我要从若干个人身上探究他的内心世界是什么样的，我恨不得把角色和人物打开他的脑海进入他的灵魂，这样，你在表演的时候才能随心所欲。
那么像你说的那些细节，有些时候演员是可以产生一些，在细节上一些创作，也有可能是即兴的，那么前提呢，一定是要吃透，那么一定是要做好对人物的一种把握，了解从内心出发，你随时都有可能即兴的去表达角色的内心世界，因为演员所到底他还是一个多重的劳动，他既有体力的也有脑力的，更重要的是，情感的劳动。
观众7：谢谢您谢谢您。（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