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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厦大老师】秦晓林|我的辅导员徐梦秋老师

秦晓林 厦门大学出版社 2022-09-23


我的辅导员徐梦秋老师


秦晓林


秋天,人们通常用“金色”来形容,而我喜欢用“梦”来描绘。不仅因为它可以作梦幻、梦想、如梦等多种的解释,更因为我的大学辅导员老师的名字叫“梦秋”。

在一个夏末,或者准确来说是20世纪80年代第一年初秋的一天,我怀揣着对外面世界的好奇,来到了厦门大学求学。不久,在一次班会上,有个人走上台自我介绍说,他是我们班的助教兼辅导员,叫徐梦秋。由于是老师,也由于我们对外面世界的诚惶诚恐,尽管看上去徐老师的个子不高,说话也不凶,但在我的心中却是绝对的“高大上”。

不过,没过多久,徐老师就和我们“混”得很熟了。他几乎天天来我们寝室,天天来我们课堂,天天和我们在一起。当然“天天”这个词的使用,与其说是一种夸张,倒不如说是一种感觉。

在我的眼里,徐老师的“高大上”,马上就有了印证。一次他来我们寝室抓作风纪律,因为当时我的头发很长,他一眼就看见我:“晓林,你的头发该理了吧?”本来自己也觉得头发是长了点,找个时间是该去理发了,但老师这样一说,我本能地问道:“为什么?”徐老师说:“头发长了不好看呀。”可能是出于学哲学的原因,喜欢争辩,“为什么说头发长了不好看?”徐老师脱口而出:“头发长了,就跟长毛贼一样的,肯定不好看咯。”我马上接上去:“徐老师,我们不是会开‘美学课’吗?美学里面强调美的多样性和美的社会属性,不同的头型应该有不同的发型去适应它才对,而不是一味的长发就不好看。是不是?”

说完,我就后悔了,这纯粹是在关公面前耍大刀嘛,正等着老师一通劈头盖脸地批评过来。徐老师却扶了扶那黑色的眼镜,用短而快的语调说着:“晓林,那你就不用去理发了,等到你觉得不好看的时候再理。”接着,他又跟我聊起了其他的事情。

就这样啊!我如获重释。

我只是一个刚入校的新生,他却是辅导员,在我的记忆里谁敢顶撞老师,那他一定会“死”,而且会“死”得很难看。可徐老师的轻描淡写,令我直到今天都不能忘却。

在当时,我们这个辅导员绝对是同学们关注最多的人物,也是私下议论最多的老师。

“有没有结婚呀?”“有什么爱好呀?”“要给我们上什么课呀?”

但最后一点,同学们关注最多。因为我们觉得辅导员也是老师总得给我们上一两堂课吧,更因为徐老师思路敏捷、逻辑清晰,大家想听他的课。

终于有一天,这个机会来了。

通常说,“哲学原理课”是比较枯燥的,尤其是下午的课,还要跟瞌睡“打交道”。所以,老师上起课来,相对会比较吃力。

记得一个下午是上“哲学原理课”,在集美二的102教室,主讲教授临时有事请假不能来,同学们好不容易等着准备“放羊”。这时,辅导员徐梦秋老师走进教室。

我们以为照例地他又要开班会,或者有什么事需要安排交代,哪知他只简单地说了几个字:“今天我为你们上课。”

大家顿时打起了精神,因为同学们也真的想听听他的课。

这可是他第一次给我们上课!

不过,还真不一样,他不是“同学们翻到多少多少页,我现在讲什么什么”,而是转过身在黑板的右上角写下:“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然后说:“同学们,大家讨论讨论。”

这可是当时最时髦的一个话题,也是官方常用的一句口号,没有人敢提出质疑,也没有人会去做这种思考,至少我们学生没有。

一下子,教室一丁点动静都没有,谁也不敢发声。

徐老师看大家很安静,便用他那标志性的简短、有力的话语给出了参考提示:“‘世界是无限的’这个命题,是大家所熟悉的,请问能通过实践来检验吗?”

这下,炸了锅。

“实践本身是一种经验积累,所以逻辑推断也是一种实践。”

“实践的定义要宽泛,否则这个论据不充分。”

“真理本身就是相对的,没有所谓的唯一和绝对。”

课堂的气氛异常热烈,同学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表达着不同的意见和看法。半个小时后,见大家都发表了意见,徐老师总结:“刚才同学们讨论的都很好,有兴趣的话课后我们还可以继续交流。接下来,我给同学们讲讲实践标准的绝对性与相对性。”

那一课,同学们精神抖擞;那一课,很多人忘不了。

毕业30年了,同学们常常谈起徐老师,敬业、包容、正直、简洁明快,几乎成了对他的一致评语。


作者简介:

秦晓林,男,1981-1985年就读于厦门大学哲学系,获文学学士学位;现任江西省电力设备总厂党委副书记、纪委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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