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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詠春的足迹之霍超

c2000
2024-09-01

来源:佛山市学思口述史研习所


霍超,祖籍佛山,少居普君墟蓑衣巷,拜一代宗师姚才为师。亦曾向詠春传人梁福初、白眉宗师仇太生、刨花莲弟子补鞋福学艺,五十年代移居香港,曾在香港黄大仙开班授徒。而今霍超已有八十八岁高龄,弟子众多,遍及海内外。


图为 霍超演示刀法(霍超弟子曾志辉   提供)


2015年12月25日下午,八十七岁的霍超老人由姚才姚祺詠春堂拳馆馆长姚忠强、学思研习所姚远陪同,来到蓑衣街17号。八十多年前,这里是他的家。


蓑衣巷位于普君墟,目前还有线香街德胜街等历史街巷,被林立的高楼环伺。刚刚完成修缮的塔坡庙似乎墨迹未干,门前的古井已经围起了护栏,老人没怎么停留,反倒加快了脚步,熟练地穿过蜿蜒狭窄的小巷,来到了蓑衣街17号。


本来安静小巷,一下子活跃了起来,仇太生的女儿仍然住在这里,大家共叙旧日邻里情谊,老人介绍说,他少时向梁福初、仇太生等人学习武术,这两位武术家都住在小小的蓑衣巷里,而他的国文老师冼惠贞(三圣宫小学的老师)就住在他家对面的14号。




蓑衣街17号霍超故居门前    (姚远 摄于2015年12月25日下午)


霍超说:三圣宫小学也有校歌、我还记得几句:

佛山初地     牧唱遗风

唯我母校     创立其中

校舍须小     壮气风风


那些久远的记忆慢慢打开,老人手绘地图并标注吴仲素的武馆、烟馆、平心酒楼、福华酒家等地,我们随着他的思路一起走遍佛山的老街旧巷。学思君也想将来能否拍成一部《霍超记忆中的佛山》呢?



霍超手绘地图之吴仲素馆



霍超手绘地图之长生树烟馆




霍超手绘地图之平心、福华酒楼


霍超少时经常陪同师父姚才到长生树烟馆或者各色酒楼茶肆,听各种武林轶事,也认识了不少江湖名宿詠春人物,包括吴仲素、梁福初、阮奇山和他的两位弟子岑能和黄祯、叶问、补鞋福等等。穿过时间的长河,河对岸的佛山熙熙攘攘人才辈出。


上世纪四十年代的时候,霍超在热闹的塔坡街开了间理发店,名为“好友”,天时地利人和,理发店生意兴隆。夏天太热,店门前挂了块大布,请人拉着布上的绳子,往屋里扇风。店内江湖消息流转,时常有补鞋福等神秘的大腕出没,年青时的理发师傅会不会偶尔按江湖规矩和他们交流一招半式呢?


梁福初,是陈华顺弟子吴仲素的高徒,也是平心酒家的老板,来去平心喜欢背个搭裢,租了霍超家一房一厅住。为了吸引房东的孩子学习詠春,梁福初想了不少的办法。一开始霍超厌学,嫌詠春的动作扭来扭去过于柔弱,转而跟了隔壁的仇太生学习刚猛有力的白眉拳,梁无奈,只好教了他一套“箭拳”,霍超喜欢上这套拳、脚都很凌厉的拳法,也从此步入詠春之门。


其实学思君一直怀疑这套“箭拳”是不是梁为了吸引霍超而始创出来的套路。

梁福初大约七十岁左右时,因为自己年老,也看霍超的确是块习武的好材料,便介绍霍超跟了大名鼎鼎的姚才继续深造。霍超在福华酒楼正式拜姚才为师,执弟子之礼,自此成为姚氏詠春的传人之一。


姚才臂力惊人,人称“大力姚才”,曾双臂平举,每一手腕上用绳吊一箩谷,轻易举起,面不改色。


教授霍超多是夜间,且以布遮门,挡光蔽音,防止被不良之徒偷师。条件艰苦,便以筷当刀,以竹立桩,这些都是日常用品,练完当即收拾好,看不出练武的痕迹。


姚氏的竹桩非常特别,桩手有11支,每支都很柔软,与别家的木人桩均不相同。


姚才曾拜阮济云为师,阮济云这一支詠春源自广西神拳罗晚恭、双刀郭宝全。(本文限于篇幅不表,将来会有姚才姚祺专辑交待)姚氏的双刀名为“二字钳羊夺命刀”,不叫“八斩刀”,但从霍超绘出的形状来看,这刀更像在佛山祖庙博物馆内叶问堂里的一把清代双刀,刀身细长,在刀上半截开刃,霍超解释说詠春刀法发力在此,使然。


姚才曾经在利生利刀剪店打过一对刀,利生利是佛山的老字号,上世纪九十年才停业,据说有位打铁的师傅花名叫“生张飞”,这位师傅本名“李来”,是佛山少临南家拳梁细苏的弟子,因为性格生猛爽直,大家只记得他的花名了。可惜的是,这对刀在49年之后扔掉了,没准成了大炼钢铁时代的一滴钢泪。




霍超手绘“二字钳羊夺命刀”  (姚远  摄于2015年9月13日 佛山高明)


霍超曾向三位詠春师傅学习棍法,除了梁福初、姚才,还有一位神秘人物——补鞋福,其姓名不可考,是刨花莲刘达生的徒弟,平时在公正路补鞋为生,世人只知他是位补鞋匠。三位师傅的棍法套路一致,只因身形不同,舞法大同小异。据白昌詠春师傅钟有权介绍,棍是武馆的看家功夫,不轻易外传,霍超得三位真传,棍法了得,可惜因年老不能舞。不过讲起六点半棍的制作方法,很有意思,纪录片里有所交待。


姚才像   (由 姚忠强 提供)



1957年,霍超择葬了师父姚才,离开佛山,前往香港,没带木人桩,也没带“六点半棍”或者“二字钳羊夺命刀”,只带了本通胜(旧式日历)用来练习击拳。数十年来,霍超一直与姚家保持联系,支持姚氏三杰开办武馆,发扬姚氏詠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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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超  题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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