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家眼里曾经的知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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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网络]
“上山下乡运动”虽过去仅有三四十年,但对于年轻一代,听起来是很陌生很遥远的事吧。经历过“上山下乡运动”的一代,算算年龄,是各位的父母辈或爷爷奶奶辈,他们正在老去或者已然故去。但愿这些影像和文字,让我们仍能够记住些什么。
走 过 青 春
摄影 / 撰文:黑明
杨卫。在清华大学对300多名青年教师的一次考核中,他取得了数学、外语两项第一的佳绩。先后13次获得国内外重大奖项。杨卫现为中国科学院院士、俄罗斯宇航科学院院士、亚太断裂学会主席、清华大学力学系主任。
孙居勇。“我蹬着三轮最多一天能挣四五百块钱,最少一二十块。没活儿的时候我就看书看报,很少和其他板爷在一起侃大山耗时间。”
史铁生。“因为那时候饭不够吃,我经常处于饥饿状态,当时任何时候给我一个馒头我都能吃掉它。”
周彦才、王春英。周彦才说:“春英人好,假设她那时候不答应跟我结婚,那我最少得左10年牢。”
梁和平。为了把自己打扮得更加农民化,他找老乡给自己做了一身地道的粗布衣服,再加上羊肚子手巾千层底鞋,看外表,除气质不像农民,其他一点区别也没有。
王雄骥。“在监狱里的两年,我的身体垮了许多,出狱后我一直坚持锻炼身体。在此期间,我利用废钢料打了3把不像样的宝剑用来锻炼,没想到又赶上了1983年的那次‘严打’,后来我又以私造凶器的罪行被抓去判了一年半的劳动教养。”
邓小虹、邓壮。突然收到了西安医学院的录取通知,她流着眼泪用模糊的眼睛看着通知书上自己的名字,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她流着泪激动地马上跑到公社邮电所给家里发了一封电报,报告了这个好消息。事后妈妈告诉邓小虹,她看到电报时激动得泪流不止,也是不敢相信这是真事。
刘德亮。“1992年初我还收到我爸从北京寄来的一台18寸长虹牌彩电,因为他知道我经常不能出门。按时间推算,他给我寄了电视不久就去世了。”
张路。在村里两年,他干遍了所有的农活,经受了饿肚子的滋味……近几年来,他先后评论过意大利足球甲级联赛、英国超级联赛、英国足总杯赛和第十五届世界杯专题节目等国际、国内的许多重大赛事,成为球迷们十分熟悉的老师和朋友。
谢党恩。“我和知青路贵邦自费跑遍了延安地区的每个县,几乎找遍了留下的北京知青,绝大多数日子过得很艰苦,儿女也没工作,我们一直想筹集资金在延安市内办一个豆制品加工厂,把北京丰富的豆制品引进延安,以便安排所有的知青子女。”
邢仪、耿铁群。她暗暗地向毛主席宣誓,一定要扎根农村干革命。陕北自古贫穷,他们这些知识青年在身上沟里,如果不说是荒废学业的话,那起码可以说他们大多数都发挥不了自己应有的才干。
付泽光。“去年底由画家江仑等人组织当年部分知青也给我送来了800元捐款,又一次让我和老婆孩子感动得直掉眼泪。”
王多多。“当时北京站人山人海,哭天抢地。不少同学虽然写过血书,表达决心,但当时也顾不得什么英雄气概和豪言壮语了,大多数同学都是拉着家人的手,一幅生离死别的样子,许多同学的泪水都湿透了胸前的红花,而我没有掉眼泪,因为当时在新华社工作的父母双双被关进了牛棚,我这个独生女没人为我送行。”
李新民。“你身为红卫兵偷集体财产不说,还竟敢把枪口对准贫下中农的鸡,你究竟是什么目的?”
朱晓明、卢小飞。她在农村除了干过各种农活外,还养过猪、买过豆腐、教过书。给她印象最深的既不是开荒,也不是种地,而是掏粪、送粪、拿粪。
王胜利。“第一,我想去动物园养老虎,因为老虎是吃肉的动物,如果它有肉吃,那肯定首先我也有肉吃。第二,我想去中央电视台干我的老本行,在那里看大门肯定能见到不少名人,他们吃的好,肯定也少不了我的。”
艾平。负笈海外,留学加拿大,逐步成长为一名尚称合格的翻译。近年为党和国家领导人作过数次翻译,在国际劳工组织的年会上还多次担任同声传译,并有100多万字的译著出版、发表。
殷金昌。“我穷,没钱。”她说:“我比你还穷,跟上你就是鸡蛋壳壳点灯,我也心甘情愿。”
陈忠、胡新邕。北京市革委会的布告贴满了每个村头、县城、车站,要求知识青年不能返城,要同当地贫下中农过一个革命化的春节。
关来英。她整天不分白天黑夜地走上舞台用心唱着“拿起笔,做刀枪,集中火力打黑帮……”等流行歌曲。
张福英。“从此,我们和穷困的农民同吃、同住、同劳动,当时我们认为去陕北是短期锻炼,没想到一下锻炼了20多年……”
任志强。“我们村当时每个满10分的劳动日值0.12元,我苦干一天等于不足6分钱,尽管如此,到年底还不一定能兑现……”据《万科周刊》1997年6月20日资料表明,任志强的年薪为700万元人民币。
知青与农民
文:陈丹青
“知识青年”的意思,就是没有知识的青年;“上山下乡”的意思,就是大规模遣散,实现“都市乡村化”——流放、流落、流浪,是上山下乡运动的国家景观,失学、失业、失落,是上千万知青命运的总模式。
极少数知青的个人奋斗,似乎印证了“天将降大任于斯人”的古训,其实是为国家政治命运的戏剧性转变所拯救,得以修成正果。绝大部分知青,三十年来被时代与社会一步步抛弃,成为多余的人。
知青不幸,因为此前、此后,没有一代都市青年全体遭遇被剥夺、被愚弄、被遗弃的过程。知青有幸,因为他们是国家的歉疚、社会的隐痛、时代的败笔,因此尚有若干被言说、被纪念的历史价值。
今日都市青年的父母十之六七可能是老知青。请老知青们不要忘记:亿万农民远比知青更悲惨、更凄苦、更无告。知青被历史赋予一种荒谬的身份,但没有人会 “纪念” 农民,并给予格外的同情或尊敬——知青与农民的曾经 “结合”、终于离弃,这不该只是知青一代的记忆,同时,也是农民的记忆。
黑明同志的影像追踪是对知青的记忆。在他的镜头下,知青们一个个老去。他们苦笑、成熟,或者面无表情。岁月留驻,并同时抹去他们被侮辱被损害的斑斑印记,现在,他们既不像当年的知青,也不像世代的农民。
——老知青、画家 陈丹青,2006年6月写在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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