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徐时评：是非比同情更重要

文/老徐时评

今天是大年初五，俗称“破五”，迎财神。过了初五，这个年就过得差不多了。这个鸡年春节，如果要说互联网上最热的新闻，肯定就是宁波动物园老虎咬人事件了。各个角度的无码视频在网上热传，很多人看了之后都影响了过节的喜庆气氛，心情无比沉重。

人死了，老虎也死了，一出人间悲剧。这件事就此打住，那它就是一个新闻而已。然而这件事在互联网上持续发酵，打起了“群架”，唾沫星子横飞，什么“冷血”啊、“人心猛于虎”啊之类的道德大棒乱舞。有的微信群里，有人为此反目为仇，争得不可开交。老虎咬人已不再是一个新闻，而是发展成为一个网络舆情。好在事件不太敏感，监管部门高抬贵手，基本没有删贴屏蔽，令各种声音真实地出现在了网络上。

从事发开始，我就一直关注这个事件，也发了微博和朋友圈，表明了基本态度，在此不再啰嗦。争论是一件好事，道理越辩越明。一个多元的社会需要多元的声音。在这个事件中，人和老虎都是弱者：一个是人类面前的弱者，一个是社会面前的弱者，都值得同情。

讨论这个事件，不能脱离开基本的事实，那就是死者张某是逃票进去的。从目前掌握到的资讯看，张某翻过第一道围墙，实际上已经逃票成功，如果仅仅是为了逃票，张某完全可以和李某一样再爬下围墙去和家人汇合。可他却义无反顾地穿过铁丝网，直奔第二道围墙，翻过去进入了老虎散放区。至于他为什么这样做？目前从公开报道看似乎无法理解。难道他是为了表示一下“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豪情？

讨论这个事件，还要把人和事分开。人可以同情，但是逃票这件事不能同情，必须受到谴责。人性要讲，但起码的规则意识也要有。缺少这个，所有的同情都毫无意义。有些提醒并非多余，比如对规则意识的信守。很多时候，我们只看到罔顾规则的低成本与好处，却忘了规则被漠视背后的风险。

死者的亲属称宁波动物园有责任，不能给别人翻进去的机会。他们作为家属这样说可以理解，但是道理听着滑稽。动物园的防护措施，都是围绕猛兽不能伤人来设计的。如果也要考虑到人不能翻进去，那恐怕全国的动物园都要重新设计改造了。按照他们的逻辑，是不是每个动物围栏旁边都需要安装电网，都要有几个荷枪实弹的狙击手或者会擒拿格斗的安保人员，全天24小时巡逻严防死守，防止有人翻墙进去送死？那恐怕就不是动物园了，那是奥斯维辛！

还有一种观点近乎可笑，说张某之所以逃票，就是因为穷。逃票居然有了一个这么崇高的理由。难怪说互联网是个晒智商短板的地方，不知那些知名大V，是不是过节酒喝高了说了醉话？

崔永元昨天发了一条微博挺有意思：死者是两个未成年孩子的爸爸，一个家庭的支柱，无论如何，这死亡都是令人悲痛的。你们要想讲规则，有的是机会，就怕你不敢张嘴。

还是小崔精明，他的意思是，你们别光谴责一个不守规矩而断送性命的底层老百姓，有本事跟更多不讲规的人和事去讲理啊。不过，有时想讲理也不行，只能闭嘴。

是非比同情更加重要。这恐怕也是这个事件引发讨论的现实意义吧。

看到一个报道，说鸡很聪明，推理能力相当于7岁的儿童。今年是鸡年，这一年我们10月份要有一个重要的会议，美国又有一个爱折腾的总统上台执政了。聪明的人，在鸡年一定会不甘寂寞。

鸡这个字，既能金鸡报晓、闻鸡起舞、鹤立鸡群、一唱雄鸡天下白，也有呆若木鸡、小肚鸡肠、杀鸡儆猴、鸡飞狗跳、偷鸡摸狗等贬义的词汇。鸡年注定充满了许多不确定性。有意思的是，鸡年后面就是狗年。全世界恐怕从此都要鸡犬不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