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雌雄同体,到无性别主义,穿着仪式的性别觉醒
2017 秋冬男装周落幕,能让人记住的锋芒很少,精干务实的设计师回归传统,远见卓识的设计师寻求突破,都力求找到最精准的快感线,直达吃瓜群众的 G 点。
回到时装最基本的穿着仪式方面,性别始终是无法回避的关键,不过一切都在变化,而且得从半年前的男女装合并走秀开始说起。
男女装合并走秀,被视为时装周革新的标志性事件,除了顺应时代的需求,也释放了设计师拥护当下无性别主义时尚运动的信号。
不需要让人注意到你是男是女,只需要表达你的本我意义,衣服只是舒适实用的皮肤附属物,彰显个人性格之外,没有任何有关性幻想的细节,这是 Yes 世代(Generation Yes, 详见上一篇)对衣服的最简单直白的心理需求。
Thom Browne 2017 秋冬男装整个系列的灰色西装套装,就是最好的无性别表达,那些灰色包裹下的形象,勾不起任何性幻想,任何人穿起它都是可行的。
(c) Thom Browne
众所周知,在人类关系中,包含了种族、信仰、肤色、性别、年龄等多种层次结构,性别只是其中一种关系。停留在“男”“女”二进制思路上的性别认知,与性感无关,与身份无关,是一种有预谋的控制,以达到控制人的社会关系,收入、职业、阶层的目的。
英国小说家弗吉尼亚·伍尔夫(Virginia Woolf)的前瞻性作品《奥兰多》(Orlando)中,主人公奥兰多是性别觉醒的标志性人物,从 16 世纪的男性转变成了 20 世纪的女性,双重人格促成了他(她)的人生价值的实现。
雌雄同体(Androgyny)是一种融合的性别觉醒,可以看作是性别的修正主义,无论是男生女相,还是女生男相,它带有男女两种性征的想象。
雌雄同体是美的、高雅的,大卫·鲍威(David Bowie)、帕蒂·史密斯(Patti Smith)、蒂尔达·斯文顿(Tilda Swinton)引领这种风潮几十年。Versace 和 Balmain 2017 秋冬男装 T 台上出现的中国男模张正阳(下图),就是这种美的、高雅的雌雄同体的承上表现。
(c) Versace, Balmain
温和的无性别主义(Genderlessism),没有反性别主义(Anti-Genderism)的反叛和激进,它比雌雄同体和反性别主义的觉醒更进一步,不再讲求性别认同,主张性别中立和性别自由。
无性别主义的自由表现,可以看看 Kanye West 主理的 Yeezy,那些看上去任何人都能穿,而且无法用美丑衡量的款式,很多人都在误读其真正价值。
还有英国姐妹花 Faye 和 Erica 创立的新兴品牌 Toogood,在消除男女性别认知方面,也做足了功课。
(c) Toogood
或许你也留意到了 Dior Homme 2017 秋冬男装 T 台上的绿色高领毛衣,那是一件没有性别主张,任何人都能穿起的时髦单品。
(c) Dior Homme
(c) Comme des Garçons Hommes Plus
青春未满的少年,是性别中立的最佳载体。川久保玲在 Comme des Garçons Homme Plus 2017 秋冬男装 T 台上,就表达了这种无性别主义层次散发出来的抵抗和怀疑。一脸少年气的男模,戴着彩色蓬蓬假发,穿着裙裤,露出似有非有的腹肌,这种不想长大的男性形象,预示着、牵绊着性成熟过程中的各种性别可能性。
这也正好解释了,为什么越来越多的十五六岁少年涌向 T 台,为什么权志龙的偶像形象经久不衰。
无性别主义时尚运动,决定了穿着仪式的平等自由,这和你携带什么软色体无关,与你的种族、信仰、肤色、年龄、阶层、收入无关,你真正要做的事,是认识和接纳自己,做到真正的自我意识的觉醒和解放。
如今,网上越来越多关于性别认同的讨论:要么直男癌,要么女权婊,非黑即白,从一个极端偏向另一个极端;要么男性形象女性化,要么女性形象男性化,为了娱乐消费而模糊性别,加深人们对于性别认知的误解和怀疑。很多人在这些性别认同的嘈杂浅薄论调中被牵制被控制,无法达到更自由的认知心态。
被讨论可以看作是一种进步,但是千篇一律的浅薄论调多了,无法解决问题的根本,更可能加深相互之间的误解和偏见。我们需要更近一步的思想解放,要不然,在接下来的几十年,伴随着人工智能的高速发展,我们该如何面对一个可能不需要交配就能繁殖的世界?
最后,请记住,无性别主义主张性别中立和性别自由,因为没有性别诉求,也就不讲求性别认同。穿着仪式与性别本身并没有多大关系,性别觉醒是发自内心的的自由向往,希望你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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