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年轻的第五代导演与张艺谋、陈凯歌有何不同？

Original 程青松青年电影手册 2021-04-27

点击上方青年电影手册关注我们！

田海蓉包场现场

李玉刚工作室&北京现代舞团包场现场

由中国文联电影艺术中心电影创作指导处、中国电影评论学会、青年电影手册、北京中北通达影视文化艺术有限公司、保利影业联合主办，星悦毅宁（北京）文化传媒有限公司承办的刘苗苗导演作品——电影《红花绿叶》创作研讨会在京举行，青年电影手册整理了研讨会上来自专家学者、影评人、影视从业者的评论，我们将分期刊发。

电影《红花绿叶》创作研讨会合影

陈旭光——北京大学艺术学院教授、北京大学影视戏剧研究中心主任

陈旭光：小成本的《红花绿叶》回到了世俗关怀

350万的投资拍出这么精美的景色美、人性美、散文美的片子，我觉得非常符合最近一直在说的电影工业美学原则标准。一个是她拍的美，另外是她这个钱怎么花的，怎么精打细算，这个是工业化，小打小闹，我也要把它闹的很精致很精美，所以我觉得这是一种非常独特的工业美学一种做法。

我们正在议论的《地球最后的夜晚》，它一下子因为那一部小成本的电影成功以后那么多资本瞄上他，他拍起大片的感觉来了。然后很多人是拿来用他这个片子赌一把资本像赌注了。他的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他就要花很多的钱怎么怎么来，甚至我们有一些反思，我们资本是不是绑架了它？我们每一个观众都去看了观众，是不是无形之中其实也害了他？

刘苗苗导演的小成本很精致的电影，你看这里面多么流畅的电影语言，四季的风光，非常流畅的电影语言，我觉得这也是一个路子，只要控制成本，一部分走电影节的道路，一部分我不去追求很大的市场，很大的票房，我就是希望有一小部分，因为中国的受众底座是那么大，只要有一小部分受众真正喜欢文学、喜欢文学性，喜欢诗意画的，或者是说想了解西北回民生活的，我觉得能满足他们，这部电影照样可以走出自己的路径。

刚才可能大家还没有谈到，我觉得刘苗苗导演有三个身份是不能忽略的。当然，她在自己的创作当中又超越了这三个身份，先拣不重要的讲：

第一，她是女性导演；第二，她回民导演；第三，她是第五代导演里面年龄最小的导演。我觉得这三个身份也重要，也不重要。说不重要，她其实都在超越了。你说女性导演，虽然我们说起她的《马蹄声碎》，以前的电影有女性视角，而且表现的都是女红军。但是在这部影片里面，她表现的是男性的视角。但是里面的那种细腻，那种对女性快要领结婚证又失去爱人的心情的理解呢，我觉得这里面又有非常细腻地女性情怀。回民，我觉得如果太执着于回民的话，也许像张承志那样民族观就会狭隘化了，就包括刚才作曲徐老师说的，它表现了非常原生态的回民的生活，但是通过作曲，通过刚才很多专家们都谈到的，其实它又超越了少数民族的电影，是少数民族的电影，但又不仅仅是一部少数民族的电影。

那么第五代导演一开始几个镜头出来，蓝天、一线天、黄土，我跟张卫老师就在那儿议论，这还有第五代导演的遗风。但是我觉得包括后面有一些象征写意性的镜头，包括你刚才说的打麦，还有她在桦树林里走过来，那个镜头其实都是有一点隐喻。我就在想，他可能是一种梦幻。但是后来你还是把她做实了，她真的是回来了。但是你把它理解成为路况，我觉得也是可以的。所以说她有一些抹不掉的痕迹，但是又超越了这些，整合了这些。所以我觉得这恰恰是第五代导演作为最后一个，或者是最年轻的一个，因为苗苗导演是1962年生人，1978级，跟张艺谋、陈凯歌差十几岁。

这是一个隐喻和象征，回到现实，回到人性，回到一种世俗关怀。在世俗关怀、世俗生活里面寻找那种独特的诗情画意以及那种幽默、以及对生活的爱，对生命的爱。

王海洲——北京电影学院图书馆馆长、北京电影学院教授

王海洲：《红花绿叶》的男女爱情是无比美好的一件事

看《红花绿叶》我也很受触动。因为看到西北的风光对我来说也有特殊的意义。我在兰州呆了四年，所以在那一块对西北各种各样的地貌电影都很感兴趣。但是这个圈子我看完之后，刚才册子上也讲的西海固在中国陕西地区，那个地方不宜居。但是我这个片子上看到在中国贫瘠干旱的土地上写出一片真情。

这个影片的空间，从物质空间西北挺干旱的，有时候在阳光下干得发白。张艺谋拍的片子完全把那里的绿色屏蔽掉了，但是看《红花绿叶》这里面生机的东西特别强，开始就是花，有春天，有绿化的东西，然后是春夏，包括池塘，干旱的同时还看到池塘，特意拍那个柳树哗哗，所有生机的东西，绿色的动作在影片当中都盎然着，这也是导演可疑的在这样一个贫瘠的土地上建构一个有生机的空间，然后写出一家人的人间有真实的感情，对这一点让我很受触动。其实现实空间并不是这样的。

我们西北那个地方黄土一片，一走就是一片，有时候旋风，我去临川来一个大风，下午2点就刮风，刮的前面尘土飞扬，但是在我们的影片中间西北四季中间都有生命的力量在里面。这一点是我们在这种建构了一个电影的自己的空间，在贫瘠干旱的土地上写出了人间真情。

制片人也讲这个影片投资350多万。但是在有限的资金下拍出大的格局是春夏秋冬全部拍到了。因为这里面开始春天到后边是冬天。我觉得这里面看到有夏天。

第二个变化是四季，四季从春天走到冬天，慢慢从热到冷，感情通过四季慢慢走向深的一个过程。春天，春意萌动，山上花都有。但是男主角处于感情空白期，女主角心爱的男朋友意外死亡，两个人都处在难堪的空白时期。慢慢就到夏天、秋天走下来，然后最后到冬天的时候，大雪纷飞的时候情感达到最高峰，我觉得这个季节跟情感逆着走，我觉得这一点也是一个挺有意思的设置，两条线：季节线和情感线，这个挺有意思。

第三点说到人情这一块。其实我看这个片子真正写出爱情的发生，爱情是怎么发生的？我觉得在这里面细节，因为这里面他们两个按照中国是先结婚后恋爱，可能这是一种先结婚后恋爱，没有负担了。人与人之间怎么产生爱情，一开始这个男主说我是有病的人，已经毁了一个人，再拖一个人，他不想这件事情。女孩子意思就是说反正心爱的男人也走了，通过媒人心里面也是一片灰暗，其实两个人对婚姻都没有什么奢望。

两个人过在一起了，其实也是满足了公众和周边亲人的一种愿望，两个人本身没有婚姻的愿望。慢慢这中间，男孩开始都没有什么触动，到后来叠化叠化，每天干活儿。他刚开始是嫉妒。真正跑到家里面看到阿西燕有和其他男人的好多亲密的照片。最后他一泡尿撒完之后，他的感情就嫉妒了，后面嫉妒完以后慢慢生病，然后开始牵挂了，跟女孩真正分开了。

长期在他跟前的时候没感觉，等她离开之后就开始去偷窥女孩，其实这个女孩的时，候就是对爱情是煎熬，写了男孩的煎熬。煎熬之后就一直等，尤其是等人家回来，人家也不回来。其实把一个男人从性意识的情感萌动到最后慢慢的煎熬，最后到真正发生爱情，我觉得他写的还是挺单纯的，这里面没有什么金钱的关系，其实就是人。

单纯的男女之间的情感吸引，他的煎熬、他的嫉妒、他的焦虑，最后他的偷窥，他的惴惴不安，到最后他成了这样了。然后女孩的爱情开始慢慢接触了，最后是偷向日葵，开始慢慢接触了，到最后两个人在一张床上又要第二个向日葵，这里面很细致的写了男女之间在感情空间上慢慢的演绎，最后成为心心相印，这一点写得挺好。

这个片子，我们抛弃了社会性去看，沉浸在里面去看，这里面有一个时间的流动。体会这样一个透彻空间，感觉到青年男女他们在一个特定的时空里慢慢的交流，慢慢走向一种融洽的状态，我觉得是一个挺美好的事。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