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课4个月,香港贫穷学生的悲歌。
三十五万港漂都在这儿
随着香港疫情放缓,前两天,政府宣布全港中小学生将于5月27日起分三阶段复课。
恭喜大家,终于又有书可以读了!
(图源:香港01)
不过,可能有些学生要说了:并不想复课,在家上网课多爽啊,一边学习还能一边吃着火锅唱着歌......
圈妹觉得,能说出这个话的人都比较幸运。
因为这意味着他们的家庭条件还算不错。
然而,在贫富差距悬殊的香港,还有一批基层学生,他们巴不得早点回到学校、回到教室。
因为同样是在家上网课,这群人的处境却艰难得多。
(图源:香港01)
来看看,在5月27日复课之前,这群因疫情而被迫在家学习的基层学生都经历了什么。
离地学生vs基层学生
最近,香港中文大学的期末考试正在如火如荼进行,但由于疫情还未过,仍然采用了网上考试的形式。
网上考试自然有网上考试的规矩,比如校方要求学生需有稳定WiFi和宁静空间应试,还让学生用手机开Zoom拍摄电脑屏幕、桌面、周围环境以及考生本人。
如果WiFi不稳定导致断线,则视为作弊。
(图源:香港01)
听上去似乎都是些基本操作吧?万万没想到,这些要求却引发了一波激烈辩论!
辩论的双方,是家庭条件优渥的“离地学生”,和家境贫穷的基层学生。
电影《寄生虫》剧照
(图源:网络)
先说“稳定WiFi”问题。
在“离地生”的认知中,一个正常家庭都会安装WiFi,他们甚至感到难以置信,“要有稳定WiFi真的这么难?”
(图源:香港01)
而现实却是,不少基层学生都住在老旧的唐楼,或者偏远的离岛、村屋,就算有WiFi,也常常出现断网的情况,更不用说那些根本没安装WiFi的家庭。
(图源:东网)
“离地生”继续献计:去快餐店、咖啡店蹭WiFi不就行了嘛!
但这个建议的言下之意是:要消费,要花钱。
对于一分钱掰成两半花的基层家庭而言,快餐店、咖啡店显然不是他们的日常。
而校方要求的“宁静空间”、“全景拍摄”,对基层学生来说也不是一件容易办到的事情。
因为并非人人都住在“千呎豪宅”,也并非每名学生都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单独房间!
基层家庭的现实是一家5口、6口挤在300平方呎(约27平米)的狭小空间,且家居环境往往堪忧,一打开镜头永远都能见到身后的家人和满屏的杂物。
电影《寄生虫》剧照
(图源:网络)
就算家人不介意入镜,安安静静在一旁坐上几个钟头,可一旦家里有个年幼的弟弟或者妹妹,实在是难以强迫他们忍受好几个小时不开口......
更不用说那些住在劏房中的基层学生......
电影《寄生虫》剧照
(图源:网络)
于是,有“离地生”再度建议,可以花一千块租一间酒店房考试。
果然是何不食肉糜啊......一千块钱对于一名基层学生而言意味着什么,他们或许并不知道。
电影《寄生虫》剧照
(图源:网络)
其实基层学生的诉求很简单,他们希望校方安排场地,让有需求的穷学生回学校参加考试。
但该诉求却遭到“离地生”的质疑,还有人提出大学生要自己解决问题,不能什么都赖校方。
这群幸运的人没有意识到,他们口中靠「自己」解决的那些问题,很大程度上是靠「自己的父母」、「自己与生俱来的优势」解决的。
(图源:香港01)
基层学生的难处,不仅仅是在于这次网上考试,停了多长时间的课,这样的日子就持续了多久......
疫情下的基层学生悲歌
古时候凿壁偷光的故事相信大家都听过吧?谁能想到,在疫情下的香港,竟然上演了一幕“凿壁偷WiFi”。
袁同学是一名小学六年级的学生,就读于浸信会天虹小学,自疫情开始后,他只能在家上网课。
(图源:香港01)
尽管早前因为学校推行“电子书包”计划购买了一部iPad,但问题是家里未安装网络,他只能在学校使用。
于是就出现了这样一幕:停课后,一个小男孩每周都有2至3天走回学校,在校外的长椅上蹭WiFi学习。
(图源:香港经济日报Topick)
直到某一天,正在蹭网的袁同学跟校长碰了个正着,获得了校长暂借给他的移动WiFi,才结束了这段“凿壁偷WiFi”的日子。
这不是个例,没有网络这一情况出现在千千万万基层家庭。
(图源:香港01)
阿红是一个基层妈妈,她有一个在上小学的女儿,还有一个从事清洁工的有智力障碍的丈夫。
自从疫情开始后,全港学校停课,女儿也成为在家网课大军中的一员,但问题是家里没有电脑。
(图源:香港01)
买一台吧?显然负担不起,为了照顾停课的女儿,阿红辞掉了零工,全天留在家,这几个月只靠丈夫做清洁赚来的8000港币过日子。
别说电脑了,连买口罩都拿不出钱。下图阿红戴的口罩是女儿用过的,这是她第三天重用。
(图源:香港01)
没有电脑,只能尝试使用手机上网课,但不识用学校的系统,怎么都打不开档案。
那怎么办呢?
她只能跟丈夫捡一些旧的教科书给女儿用,但她自己也不懂,无法辅导女儿功课。
(图源:香港01)
其导致的结果是,别的学生在进步,而她的女儿一直原地踏步,甚至退步。
这才是上网课最可怕的地方。
“离地学生”和基层学生看上去只是硬件设备的差异,实际更导致了双方在学识上越来越大的差距。
(图源:香港01)
刚刚提到的浸信会天虹小学的校长,也有相同顾虑。
由于小学五年级的学生在下月初一恢复上课就将面临一场呈分试,这位校长质疑这样的考试是否公平,因为基层学生未必在这几个月的网课中都跟上了校方的进度。
(图源:香港经济日报Topick)
香港究竟有多少基层儿童?
根据去年香港政府发布的贫穷情况报告,全港有23.1%的未成年人,都生活在家庭收入处于香港中位数一半以下的基层家庭。
换句话说,每4名儿童中,就有一名出自基层。
(图源:东网)
根据香港一所基层小学的调查,在网课初期,这个学校的出席率只有50%,有些班级更是只有30%的学生出席。
那些未上线的头像背后,藏着一个又一个无奈的故事。
(图源:香港01)
尽管政府有为他们提供“免费上网两个月”的支援,一些机构也积极为基层儿童捐赠电脑......但在贫富两极分化的香港,“离地学生”和基层学生的差距,恐怕只会进一步印证“知沟理论(knowledge gap)”——越来越大。
该假说认为“知识丰富”和“知识缺乏”间的距离会随着时间增加而增加。
(图源:网络)
写这篇文章的目的并不是挑拨关系,更不是仇富,用文章开头那场辩论中某位基层大学生的话来说,“只希望比较富裕的同学们多了解基层学生有何困难。”
你当下习以为常的生活方式,并不是这个世界的全貌,有一群人正以你意想不到的方式存活在同一片土地上。
天天被爸妈远程催婚的 @圈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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