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达明：从舞美走向V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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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全球XR领域极具影响力的活动，2021砂之盒沉浸影像展正在北京嘉瑞文化中心火热展映。其中，有个戏剧背景的创作者的作品引起了我们的注意：章达明导演VR舞蹈影像《眼眶》。

《眼眶》是一个将戏剧手法转化至虚拟现实（VR）内容创作的舞蹈影像作品，通过同时为舞者和全景相机设计动作轨迹，探索了VR体验中的注意力引导。

《眼眶》2D预告片

《眼眶》曾入围第38届加拿大蒙特利尔国际艺术电影节、第17届荷兰阿姆斯特丹舞蹈影像节，并受邀在英国官方XR孵化平台——Digital Catapult数字技术创新中心面向业内人士作内部展映，观摩机构包括英国著名的沙德勒之井舞蹈剧院、皇家莎士比亚剧团、英国爱乐乐团、英国国家艺术委员会、英国国家研究与创新协会等。美国圣丹斯电影节VR单元主策展人沙里·菲利特评价其：“新鲜、独创、打破艺术边界。令人惊艳的360舞蹈影像作品。”

章达明，《眼眶》的编剧、导演、制片人，毕业于中央戏剧学院舞台设计专业，主攻视觉戏剧和装置表演方向。其导师章抗美教授对她如此评价：

“章达明曾在中央戏剧学院跟我读过硕博，学术阅读的范围开阔，对戏剧、舞台美术和多种视觉艺术的都有广泛的兴趣，喜好独立思考。在学术讨论的时候，常常能敏锐地发现问题和提出问题，她的兴奋点常常不在现实生活工作上的一时之间的成败得失，而是一心致力于追逐和发现新问题和新领域。从她的硕博论文选题方向《表演的物体》，从她毕业后在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的经历，也从她后来转向VR这种媒体的实验和制作，都能看到这种品性，我感觉她总是看着未来的比较远的地方。”

章达明

是什么促使章达明从舞美走向VR？舞美背景对VR创作是否有先天优势？我们就这些问题与章达明导演展开一番对话：

问：为什么想做VR？

章达明：推动我涉足VR的动力来源于现场艺术的短暂易逝，且其魅力很难被平面影像捕捉。从事现场艺术让我深知沉浸感为何物，而在真实的参与中人们究竟如何观看和反应。在《眼眶》中，我将使用剧场艺术中的动作和空间手段，专门为全景拍摄设计场景。希望通过这个作品测试全景观看中的注意力引导，我认为这一点是VR叙事的起点，因此非常有意义。 

问：为什么选择在剧场拍摄《眼眶》？

章达明：VR与剧场很像，你是置身其中的，你会被氛围包裹，它不同于一个有边界的屏幕，这种置身其中的感觉，让你的感官在一定时间范围内接收的信息更浓，感官变得更敏锐。

在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工作期间，我曾经深入思考过：究竟发生在白盒子（美术馆）中的表演跟发生在黑盒子（剧场）里的表演有什么区别？这两种空间到底对于观众的心理有怎样的不同作用？美术馆的白色空间是以暴露和中性为目的的，而剧场的观看是以诱导和吸引为目的的，它压缩浓度、压缩时空、压缩情感，让所有的东西能量变得更密集。其实电影的剪辑也是这个道理。

在《眼眶》创作之初，我就决定要用常规剧场空间，因为剧场空间里有很多成立且奏效的戏剧方法、调度方法，它们是充分掌握观看心理的。我要沿用它们，筛选它们，转化它们。 

问：舞美背景对VR创作帮助大吗？

章达明：帮助特别大。VR与剧场很像的一点在于，它们都是三维空间里的调度。我在VR创作时的空间想象力源自于学习舞美时的经验。

我们知道表演的场所是很重要的，一上来就会先要给定演出发生在哪里的条件，比如说它是一个小剧场，还是一个三面观众的舞台，还是一个镜框式舞台，因为剧场本身就设定了观演关系，以及你步入剧场时对演出的期待。但VR是一个没有预设的、完全可发挥的空间，并且这个空间克服了物理的限制。

在我们做舞美的人的心里，舞台的空间是像棋盘格一样的，我们对于每一个方位高度前后是有这种尺度感的。所以，就算它（在VR里）是一个黑空的世界，我们玩起来也是津津有味，而且知道怎么玩，这是一种很自然的技能转化。

问：如果把VR与戏剧结合，您最感兴趣的切入角度是什么？

章达明：我特别感兴趣的是真实的维度。我们在在设计舞美的时候，其实一直在做一个对现实进行加工，介于真实与不真实之间的事情。戏剧里常用假定性再现真实，VR包含了三层可以把玩的空间维度：一层是延续戏剧一样的假定性真实，一层是最常见的模仿现实，还有一层是表现现实中不存在的想象空间。VR可以在三个维度之间游走把玩，让我们可以跳进跳出得更自由了。 

什么是真实？人其实很容易受到迷惑，眼睛会有视错觉，意识也会恍惚，有时还有自我心理暗示、联想、白日梦。潜意识是跟物理世界和精神世界捆绑在一起的，让对真实的判断变得相当复杂。在艺术作品当中，有相当案例在挑战关于真实程度的问题，比如说超现实、超真实。我特别感兴趣的是心理真实，不是真的真实，而是心理上觉得真实。这个东西让我非常着迷，也是剧场艺术的魅力。这会是我在VR的探索中，持续发问的方向。

问：正在做哪些方面的实践呢？

章达明：正在做VR戏剧《诗》。这个作品由香港艺术节委约，明年3月会在香港首演，是一个带交互、结合二维影像和三维环境的体验，一个受疫情启发的故事。

基本信息

名称：章达明导演VR舞蹈影像《眼眶》

英文：Or Bit, a VR dance film by Daming Zhang

时长：15分钟

制作年份：2019年

发布年份：2020年

出品方：FELTTIME

联合出品方：魔石VR

相机支持：Insta360

场地支持：上海戏剧学院实验剧院、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

设备支持：上海拾玖度文化传播有限责任公司

近期展映信息

砂之盒沉浸影像展

时间：2021.10.13—11.07

地点：北京嘉瑞文化中心1层

点击了解更多展会信息：2021砂之盒沉浸影像展（SIF2021）

“处处皆剧场，人人可艺术”

YOUNG剧场戏游季

时间：2021.11.25—11.27

地点：上海悉德科技光影中心

图文整理：mt

责编：m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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