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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要脱欧了!约翰逊创造奇迹!英国议会深夜通过脱欧协议

马妮 时代周报 2019-12-13



原创首发 | 时代周报(Timeweekly)
文 | 马妮 


北京时间凌晨2点左右,英国下议院对约翰逊首相版本的退欧协议进行投票。最终,议会以329票赞成,229票反对通过了该退欧协议。这意味着,在英国退欧一事上,似乎已经峰回路转,剩下的只是时间表的问题了。

 

在经过了重重困难,甚至一度陷入绝境后,“英国特朗普”鲍里斯·约翰逊终于离他就任首相的主要目标——他的前任3年都没有完成——带领英国成功完成脱欧,只有一步之遥了。

 

协议的通过,意味着历时3年多的脱欧大戏或许真的已到尾声。鲍里斯·约翰逊成功拯救了保守党。1973年加入欧盟前身欧共体的大不列颠及北爱尔兰联合王国,很快将正式退出欧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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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大戏的最后关头


 

自上任以来,鲍里斯·约翰逊就一直强调,英国必须在10月31日前完成脱欧,即便在曾经陷入绝境的情况下,鲍里斯·约翰逊都没有松过口,甚至不惜以带领英国“硬脱欧”为威胁。

 

本次投票显示,5名工党议员“叛变”,对退欧协议投了赞成票。此外,285名保守党议员全员支持约翰逊,18名独立议员也加入了阵营。


票数分布情况

 

这是退欧三年以来,英国下议院第一次就脱欧协议达成一致。

 

当时,舆论普遍认为,鲍里斯约翰逊是个“莽夫”。但实际上,在成功退欧这件事上,约翰逊有勇有谋。

 

根据英国现有体制,退欧协议一旦通过,即成为法律条文。这意味着,无论此后是否大选,保守党是否下台,约翰逊是否还能够担任首相,英国退欧都已成为既定事实。


脱欧协议递交议长现场

 

自7月23日当选保守党党魁、英国首相以来,时代交给约翰逊的任务就只有一个,带领英国脱欧。

 

莽夫之姿的约翰逊,在党内分裂、时间紧迫,内外皆敌的情况下,巧妙的先后搞定了北爱尔兰统一党(DUP)、保守党内的协议脱欧派甚至留欧派,手段可谓软硬兼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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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地求生


 

2016年6月23日,英国脱欧公投结果出炉,留欧票数1,458.4万,退欧票数1,570.5万,票数比例51.9%:48.1%,时任首相大卫·卡梅伦被迫辞职,特蕾莎·梅通过保守党大选出任党魁与首相,其首要任务就是代表英国与欧盟谈判,完成脱欧进程。

 

但特蕾莎·梅挣扎了三年,曾经三次像约翰逊一样,带着与欧盟签好的协议回到英国议会,但均被以极大的票数否决了。整整三年之久在脱欧问题上毫无作为,也让保守党民心尽失。


梅姨挣扎三年最终黯然下台

 

这也导致约翰逊上任初期,保守党已经面临严重分裂。在英国这种议会制国家,多数党党魁自动成为首相,通常,党魁的政策都是由党内内阁集体讨论出来的,在议会有人数优势的情况下,政策应当畅通无阻。但约翰逊上任初期的保守党早已“四分五裂”。

 

在欧洲议会的选举上,奈杰尔·法拉奇带领的英国退欧党就将保守党的选票尽数收入囊中,保守党仅仅获得三席。这也代表着,选民对保守党的耐心已经达到极限,如果约翰逊仍然不能兑现他在10月31日前带领英国脱欧的竞选宣言,在脱欧问题上有所进展,那么保守党在英国基本面临慢性的“政治死亡”,党内中立人士很可能转投工党,而右翼人士则将加入奈杰尔·法拉奇的阵营。在可见的未来几次大选中,保守党将不再有翻身的余地。


法拉奇趁机吸收保守党右翼

 

9月5日,英国下议院以327票赞成,299票反对,通过了一项法案,主旨是阻止首相约翰逊在10月31日前“硬脱欧”,其中,22名保守党议员“叛变”,对此法案投了赞成票。该法案的通过,意味着约翰逊在与欧盟的谈判上处于绝对劣势。在约翰逊演讲期间,甚至有一名议员直接离开保守党座位,加入了自由民主党,这对保守党的士气又是一次打击。

 

9月10日,议会又通过了一份文件,强迫首相府公开所有与退欧相关的文件,要求议会全权掌握退欧进程,这对约翰逊的权力又是一次剥夺。

 

雪上加霜的是,与保守党联合组阁的爱尔兰民主统一党(DUP),没有在脱欧问题上为保守党投过一次赞成票。在特蕾莎·梅的三分协议投票中,被爱尔兰统一党全部投了反对票。在9月5日与10日的投票中,DUP同样站在了约翰逊的对立面。



当时,我们的文章分析到,约翰逊仅有4条路:

1、辞职,保守党内再次选举,把烂摊子扔给下一任首相;

2、像特蕾莎·梅一样,陷入谈判、被否决、再谈判、再被否决的循环,把脱欧期限一再延后;

3、约翰逊可以自己提出动议弹劾自己,一旦通过,工党党魁科尔宾将获得14天的组阁时间,大概率成为首相。如果科尔宾组阁不成功,将启动大选,英国政坛重新洗牌;

4、强行违反法律,带领英国硬脱欧,随后自己站上审判席。

 

但约翰逊绝地求生,走出了最不可能的一条路,即让议会通过了退欧法案,在三个月的时间内完成了其前任三年都没有做到的事情。

 

3


英雄抓住了时势


 

本次约翰逊的协议获得了329张赞成票,这意味着,无论是“叛党分子”还是北爱尔兰统一党,统统被约翰逊“搞定了”。

 

应对“叛党分子”,约翰逊应该是“软硬兼施”。9月5日,以前任首相特蕾莎·梅内阁为主的22名“叛党分子”投票赞成禁止硬脱欧后,约翰逊当即宣布将这些议员开除出保守党,并且不允许以保守党的身份再参加任何政治活动。

 

对于这些议员来说,长年与工党的对立使他们很难在工党内谋求一席之地,工党成员很难接受这些昔日政治立场如此不同的“同伴”,毕竟,议员们的政治生涯不仅仅只有退欧这一件事。如果像菲利普·李一样选择加入自由民主党等小党派,则意味着上升通道基本被堵死。由于这些小党派很难在议会中占有多数席位,所以“叛党”的议员们很可能将毕生失去进入内阁甚至竞选首相的机会。


“叛徒”包括丘吉尔的孙子,索姆斯爵士

 

本次退欧协议上,曾经的“叛徒”们都对约翰逊投出了赞成票。再者,这些议员原本的立场即为反对无协议脱欧,对于有协议的脱欧,他们与约翰逊并非“势不两立”。

 

本次投票中,18名“独立议员”投票赞成了约翰逊的脱欧协议,这意味着约翰逊实际上已经争取回了一部分“叛徒”。

 

北爱尔兰民主统一党(DUP)的政治立场为坚决反对无协议脱欧,并希望留在关税同盟内。北爱尔兰共和军在边界上制造的数千人死亡及流血冲突还历历在目,不管是不是借口,DUP坚持反对“硬边界”起码有情可原。


在北爱问题上,约翰逊已经有180度的转变。此前,约翰逊一直强硬要求,一旦硬脱欧,北爱尔兰与英国必将产生硬边界。但根据报道,10月17日,欧盟委员会主席容克宣布,欧盟已和英国政府达成协议,规定北爱尔兰属于欧盟关税区,北爱与爱尔兰不设硬边界,海关检查将设在爱尔兰海上,从英国大不列颠岛穿越爱尔兰海的货物将支付欧盟关税,但如果货物最终在北爱尔兰出售,卖方可以获得退税。这意味着即便北爱尔兰仍然留在欧盟关税同盟内,与英国也不会产生硬边界。


北爱尔兰民主统一党退欧发言人威尔逊


但本次投票中,DUP仍然处在反对阵营。北爱尔兰民主统一党退欧发言人威尔逊说,英国首相约翰逊在下议院发表的措辞严厉的演讲中失去了他的“尊重”。

 

时势也为约翰逊提供了机会,经过三年的拉扯,无论是英国国内、国际的政客、民众、商人,都迫切的希望退欧这场大戏能画下句号。

 

约翰•雷德伍德是保守党的退欧派,他曾投票反对梅,但现在支持约翰逊。这意味着,议会内对于退欧协议的容忍度与支持度,与梅在任时已不可同日而语。时代给了约翰逊机会,而他抓住了这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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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欧剩余问题


但约翰逊绝非高枕无忧。

 

议员们仍然为自己的选择留下了“后悔的余地”,他们通过此协议的条件包括随后将详细检查法案条款,允许进行二次投票否决该协议。但这种“打脸”行为极度损害议会公信力,发生的可能性不大。

 

此外,虽然议会批准了约翰逊的退欧协议,但随后立刻否决了他的“三天倒计时退欧时间表”,即原本约翰逊希望周三及周四议会批准整个退欧流程,但此动议以322票反对,308票赞成被议会否决。周三及周四议会的时间表被更改为讨论“女王的演讲”。随着退欧时间表的被否决,英镑也随之大跌0.5%。


达成协议确实十分优秀且出人意料,但对保守党来说还不够

 

离最后期限仅有8天,时间表被否决意味着约翰逊如果仍然坚持10月31日前带领英国脱欧,意味着他仅有硬脱欧一个选项。

 

还有一种可能性,就是重复9月5日的投票,即保守党留欧派与工党联手,将退欧期限再拖延下去。那么保守党仍然处于特蕾莎·梅时代的窘境,只不过多了一纸不生效的协议。

 

前任首相特蕾莎·梅表示:“我们以前曾陷入过这种僵局,结果毫无用处。”梅暗指即便有脱欧协议在手,约翰逊还是只能够向欧盟请求延迟。


约翰逊能否继续创造奇迹?

 

英国退欧党领袖奈杰尔·法拉奇则在推特上化用了约翰逊的话。法拉奇写道:“做或死都结束了,我们现在已经前进到死在沟里。我们不会在10月31日离开欧盟。”此前,约翰逊曾公开表示他宁愿“死在沟里”也不愿要求延长英国脱欧期限。

 

欧洲理事会主席唐纳德·图斯克则在推特上表示,他将建议欧盟接受“英国的延期申请”。


约翰逊本人对有协议脱欧并不表示乐观。他在投票后表态:“我对议会决定推迟脱欧时间感到失望。我们目前面临进一步的不确定性,英国将加快准备无协议脱欧。”


虽然退欧已成定局,但如何推动它如期实现,还是得看鲍里斯·约翰逊的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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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 沈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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