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何做垮了百亿谭鱼头
The following article is from 红星资本局 Author 红星资本局记者
王育琨:任正非呼唤造物者精神
谭鱼头垮掉的根因
员工上万 资产百亿
轰然倒塌
“震惊了餐饮界也震惊了我自己”
——谭长安
“谭鱼头在做连锁、开得很火的时候,海底捞在西安还只是有一个店,那个时候它的收入是不太好,跟我们没法比。但在那个时候它就强调服务至上,做得非常优秀。”
网红店潮涌显示,“中国的餐饮不是在前进,而是在倒退,我也不赞成这样做。最重要的还是品质,以及服务等其他环节。”
他从一开始知道海底捞的做法靠谱,可他的双眼却盯上了上市公司,就是质变的开始。因为他的专注点不在做产品品质和服务上,不在客户极致的体验上,而在乎上市带来的轰动效应和金钱上。于是,他就甘愿做资本的奴仆逍遥。
资本要么把你捧上天,要么把你打入地狱永远的不得翻身。上天的或下地狱的,跟外在环境没关系,都是自己内里的变化。
苹果、Google、特斯拉、亚马逊等属于被捧上天的,现在正从万亿美元向十万亿美元市值前进;俏江南、谭鱼头……等属于被打入地狱的,现在已经在市场上消失。
做企业追求不一样,结果迥异。76岁的任正非依然有造物精神,他一直盯着中国人起作用的宇宙,一如《任正非呼唤造物者精神》视频的呈现,精神矍铄地冲锋在大风大浪的第一线;而追求金钱和苟且偷安的谭长安,仅仅57岁就已经老态龙钟疲态尽显了。
谭长安不是把苦难当成土壤,用痛苦创造欢乐的“造物者”,他仅仅是为了钱或者轻松快乐的生活而来。一如他自己所说:
“赚钱不是人的最终目的,还是要让自己活得轻松快乐。”
在他那里,除了生活舒服就是赚钱。当赚钱目的实现了,就开始了他狂躁地往死里作。而任正非,做企业是为了“磨好豆腐给最亲的人吃”,想着给人类创造价值,瞄准的是造物造人,实现每个人的自我超越。
追求不一样,结果全然不同。什么时候谭长安可以反省到这个程度,他或许会东山再起。听说他现在还在辅助年轻人创业,我有点心惊胆战。不为他,而为那些年轻人。跟着现在的谭长安,你们究竟可以学到啥?一个连自己为什么而来到这个世界上都稀里糊涂的人,也敢去带人?危险!
“我只担心一件事,我怕我配不上自己所受的苦难。苦难是什么,苦难应该是土壤,只要你愿意把你内心所有的感受、隐忍在这个土壤里面,很有可能会开出你想象不到、灿烂的花朵。”
希望谭长安可以看到此文。希望他可以幡然醒悟,希望他可以迎接新的高光时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王育琨手记
2020.12.3
谭长安:男;1963年04月出生于四川省平昌县;研究生学历;高级经济师;中共党员。1980年毕业后入伍,在云南省文山军分区通信营无线电连服役。1996年谭长安从部队转业后创办谭鱼头公司。2001年成立成都谭鱼头投资股份有限公司;谭长安任董事长、总经理、创始人。2007年“胡润餐饮富豪榜”“谭鱼头“谭长安以财富20亿元排名第三。
我是如何把近百亿资产谭鱼头做垮的
红星资本局原创
记者|俞瑶 摄影记者 张直
编辑|嚓嚓
“曾经,谭鱼头有近百亿的庞大帝国,却在短短几年时间内轰然倒塌。”
“并不是像传的那样,赌得身家全无。都是我当时太想把公司做上市了。”
8月中旬,谭鱼头关闭了在大本营成都的最后一家店。
至此,这家曾经员工上万、资产近百亿、门店遍布大江南北,“当年比海底捞更牛”的连锁火锅——谭鱼头,正式结束了自己的时代。
3个月后的11月25日,谭鱼头创始人谭长安接受了红星资本局的专访。无论是谈论起“老赖”身份,还是赌博传闻,他都显得波澜不惊。只是在听说要拍摄视频时,匆匆去换了一身西装,说“还是要注意形象”。
形象变化是一个人内在变化的呈现
2014年,谭长安离开成都前往香港生活,一直到今年疫情后。11月25日,他在接受红星资本局专访时说,这期间,他几乎没有回来过。
就是在这6年时间里,他嘴里的庞大“谭鱼头帝国”,已经轰然倒塌。
红星资本局注意到,谭长安不在成都的这几年里,谭鱼头仍零星地有新闻爆出。
例如“谭鱼头董事长谭长安否认澳门欠下2000万”、“四川追账公司分享谭鱼头被曝涉多起债务 曾在全国拥有百余家连锁店”、“谭鱼头所在房产被拍卖 易主后品牌使用权归谁?”、“谭鱼头接连易主 1万元办的会员卡怎么办?”……
这些噱头十足的新闻标题背后,谭鱼头每况愈下的经营境遇昭然若揭。
但正式承认谭鱼头的陨落,是谭长安11月24日在自己个人视频账号中的讲述:“如此庞大的餐饮体系,在短短几年时间里轰然倒塌,震惊了餐饮界,也震惊了我自己。”
谭长安说,以前自己的员工上万人、厂房数百亩、资产近百亿、门店遍布大江南北,包括台湾和香港。此后,谭鱼头又成为第一个将火锅带出国门的企业,“曾登上餐饮巅峰”。
再看如今,今年8月中旬,谭鱼头关闭了在大本营成都的最后一家店。而其他城市尚存的门店,也多数是由谭鱼头当年的员工背着谭鱼头“乱搞”的。“是假的!”谭长安说。
伴随着全国各地店铺的相继关张,那些曾配合经营而设立的谭鱼头地方公司、装饰公司、物流公司等,也都已经注销、吊销和解散。
据介绍,2001年,谭长安就赴香港成立了香港谭鱼头集团控股有限公司(以下简称“香港谭鱼头”);2003年,香港第一家谭鱼头分店在铜锣湾开业。
谭长安说,去香港开公司、开分店的目的就是上市。
“我们在香港开公司以后,都是按上市的规则来做的。我们请的会计事务所也是普华永道,全部的标准都是一直按规范的上市公司来做的。”谭长安介绍。
2009年,谭长安遇到了第一次上市机会。
彼时,福记食品(01175,HK)因现金流、人员流失等问题,在10月19日向香港高等法院提出清盘申请。谭长安看上了这个壳资源,且福记旗下还在内地有餐厅资源,他很心动。他与当时香港资源(02882,HK)的主席黄英豪合作,准备拿下福记。
据谭长安介绍,当时已经向福记的清盘人德勤会计师事务所投标,交了1700万元的保证金,准备以2.38亿港元拿下福记,离资本市场只剩一步之遥。谭长安回忆,黄英豪随后对媒体的高谈阔论,导致了这场重组的失败。“他接受采访后,好多内地餐饮企业都蜂拥而至。真功夫来了,俏江南也来了。”
最后,这些餐饮企业均铩羽而归。有国资背景的安徽创投以6.58亿港元的价格,将福记收编。
第二次借壳则更加戏剧化。
2011年,在一次坐飞机途中,谭长安遇见一位成都老乡。这位老乡说,他在香港有一个做药的“壳”,但生意不好,想要出售。红星资本局注意到,这一次的壳即是当时的维奥集团(01164,HK)。
而与第一次借壳故事类似,在他准备以2亿多港元悄悄拿下维奥集团时,却又被中广核(01816,HK)旗下中国铀业发展公司以9.84亿多港元“抢”走。
两次借壳不顺利后,谭鱼头开始准备自己IPO。谭长安自己认为,正是这个决定,直接影响了谭鱼头的命运。
谭长安回忆,当时跟香港的一家风投公司已经签订了对赌协议:风投出2000万美元,而谭鱼头则需花3年的时间达到盈利目标,将公司做到上市。谭长安说,他按照2000万美元的规模,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装修、开店,甚至也进行了一些其他火锅公司的股权投资。
但按谭长安的说法,许诺的2000万美元已经被花掉,但风投的钱只进来了前期的500万美元。而这1500万美元的窟窿,直接造成了随后资金链的紧张。
2013年,另一则消息让谭长安的财务问题雪上加霜。彼时,四川媒体发布消息称,一家小贷公司将谭鱼头投资公司和谭长安告上法庭,要求其立即偿还借款本金1500万元及利息220余万元。
这则“豆腐块”大小的消息,让谭长安在银行的信誉进一步降低,借钱变得更困难了。至于欠小贷公司的1500万,谭长安说,这是帮自己弟弟贷的款,他做的担保。弟弟没还上钱,他就也被告上了法院。
即便如此,谭长安说,在杭州银行还有5000万元的额度可以贷款。但算上高额的贷款利息,他很难达成对赌协议中的利润要求,也将面临高额的对赌赔款。
就这样,“几件事情串在一起,时间也耽误了,到最后也就没这一回事儿了。”
“命中注定是不该上市不能上市,所以就不该强求。”谭长安说。
在百度等搜索引擎搜索关键词“谭鱼头”,弹出来的第一个词组就是:谭鱼头老板澳门输光。谭长安分析“做垮”谭鱼头的原因是想上市,而在很多分析文章里,谭长安赌博成性,才是造成谭鱼头陨落的直接原因。
对于这种说法,谭长安表示不可理喻。
“赌确实赌过,这个我没法儿避开。”有意思的是,谭长安的重点并不是讲述自己“不赌”,而是强调自己的“战绩”:
“并不是像传的那样,赌得身家全无。实际上我是赢的。”
谈到这个话题时,谭长安表现出明显的激动,伸出手向在场的每个人展示“给钱”的动作:“当时我的朋友都爱跟我一起去赌场,我赢了见人就发钱。比如给你10万,给他20万的,大家一听说我赢钱就都来了。”
那追债网站上的赌债是怎么来的?
谭长安说,很多一起去赌场的朋友,会从他那拿筹码去赌。“相当于本金给你300万,他拿500万,但后面就不认账了,收不了钱了,账就算在了我身上。”
除了赌场上的大方,谭长安说自己平常也这样。“我的员工从头到脚都是名牌,衬衫、西装、皮鞋,都是我买的。一年买衣服都要花几百万。”
“我太傻了。”谭长安说。
大概也是由于大起大落的赌博经历,谭长安说自己对钱没什么概念。如同被网友调侃“凡尔赛”的马云一样,在与红星资本局的聊天过程中,他多次强调:“我对钱都不太在乎”“挣多少钱不重要”。
“赚钱不是人的最终目的,还是要让自己活得轻松、快乐。”
跟他辉煌时期意气风发的照片相比,如今的谭长安已是大腹便便。谈吐也很随意,跟一个普通的发福中年人并无两样。采访后和谭长安闲聊,他说起如果没有这场采访安排,本来准备去市场上买火锅底料里的干辣椒,“他们这些年轻人买不来。”
诸多公司吊销后,成都谭鱼头投资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谭鱼头投资公司”)是现在谭长安旗下最重要的一家公司。
根据天眼查APP,这家成立于1997年的公司,2017年已成为最高人民法院公示的失信公司,先后7次被列为限制高消费企业;51次因劳动争议、借款合同纠纷、民间借贷纠纷等原因被起诉;2019年、2020年都因未按规定提交年度报告信息而被列入企业经营异常名录。
按谭长安的说法,谭鱼头投资公司也承担着谭鱼头最重要的历史遗留问题:债务。
谭长安说,公司的债务问题自己不清楚具体的情况,这家投资公司一直在处理中。而最主要的“还钱”方式,则是变卖以前的房产等固定资产。
至于谭长安自己,也早已成为了一个“老赖”。
红星资本局注意到,他已先后10余次列入失信被执行人。最近的一次,是今年6月3日。
不过,在香港生活期间,谭长安也遇到过非常窘迫的时候,“最穷的时候,兜里一块钱都没有。”
但即便如此,由于长期以来都立起了“大方”的人设,谭长安拉不下脸找别人“支持”。“大家都觉得谭长安是个大老板,怎么会没钱呢?”
尽管声称毫无影响,但在交流中红星资本局了解到,谭长安的两个手机号都设置了“白名单”,其他的电话打不进来。至于这样做是不是为了避免债主的追讨,就不得而知了。
在他离开成都的6年时间里,发源于成都简阳的火锅连锁企业海底捞,于2018年上市。而鱼头火锅同一赛道的哥老官重庆美蛙鱼头等企业也已成为网红店,在上海等城市火得一塌糊涂。
谭长安认为,海底捞的成功是必然。
“谭鱼头在做连锁、开得很火的时候,海底捞在西安还只是有一个店,那个时候它的收入是不太好,跟我们没法比。但在那个时候它就强调服务至上,做得非常优秀。”
谭长安说,自己第一次去海底捞,从卫生间出来时,门口的服务员迅速递上一张擦手纸,让他觉得震惊,“这种服务一般是在卡拉OK、酒店、夜总会才能享受到的待遇,居然在一个餐馆里面能享受,这个服务非同小可。”他认为,海底捞在后期能赢得市场,是有一定道理的。
但谈起“网红店”,他却又不太认可。
他认为,网络时代的很多“网红”火锅店,已经跟谭鱼头鼎盛时期做的事情是“两个概念”。“现在吃火锅不单是为了味道,而是首先你这个店里有没有一些标新立异的东西让他们想要‘打卡’。”
“从这个角度看,中国的餐饮不是在前进,而是在倒退,我也不赞成这样做网红店。最重要的还是品质,以及服务等其他环节。”
2020年11月24日,谭长安在抖音更新了第一条视频。10个小时以内,视频就得到了上万的点赞、几千的评论量。
在他自己看来,自己17岁当兵、8年后转业、创办谭鱼头成为第一家“火锅连锁”……这些经历和故事都很丰富,把这些经验分享给大家,可以让大家“少走弯路”,“吸取一些有用的东西”。
虽然并不承认想“当网红”,但红星资本局注意到,谭长安实际上也是在为“重出江湖”做准备。
谭长安说,今年回成都,是因为受一些朋友、原来的谭鱼头高层的邀请。“再加上他们很多人的小孩找不到创业方向,我就帮他们一起做了。”红星资本局发现,原先位于成都双楠的一家火锅店,现在正改头换面为“谭鱼头”店招,也正在进行鱼头火锅的试营业。
除了发短视频,他也在开始研究店铺的装潢、食物的摆盘等形式感的东西。“做餐饮20年,这些形式上的东西还是很简单的。”谭长安说。
对于未来的预期,谭长安很有信心:“现在要做得好的话,应该比以前做得更大。”
红星资本局注意到,在他试营业的新店中,一边的墙上是黑白的人像摄影,一边是谭长安和明星的合照。与早期谭鱼头富丽堂皇的装潢,已不是一个风格。
店里还有专门的年轻人负责他抖音视频的拍摄,并且非常热心地给与红星资本局建议:“这是我们抖音常用的机位,这儿比较好拍。”
不过,从11月24日12月2日,谭长安一共发布了4条抖音视频,点赞量已从3.1万一路陡降至800。
谭长安能不能成为“网红”,谭鱼头是否能再次得到市场的认可,还需时间的检验。
谈起是否还有上市愿景时,谭长安连连摇头:不上了不上了,谁爱上谁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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