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永行经营管理的底层逻辑
王育琨
“顺势却不随流；明道而非常路；习术要善修正”。这三大哲学观念是虚的，是个“玄”学，“玄”得有无限可能性，“玄”得你怎么解释都可以。学佛不如做佛，学道不如行道。光说没有用，关键是我们要接地气，就是把这些“玄虚”的信念，一直渗透在我们每一项微小的改善上。
现场聆听刘永行的讲话（见前2日文），有一种莫名的兴奋。这个讲话简单朴实，却说尽了东方希望竞争实力之谜，结合我这十几年来我我跟踪东方希望集团，看到、听到刘永行所做的、所说的，首先被震撼的就是刘永行说的“我势”；另外一个我发现了一个东方希望独一无二的经营管理方式。这个经营管理方式不同凡响，真不知该如何命名。
我想起了任正非。他在给华为不同凡响的企业方式或经营管理体制命名的时候，曾经用了两个维系的名字。一个是从奋斗者群体来说，他称之为“让听到炮声的人呼唤炮火”，另一个从产品维度他提出了两个说法：“磨好豆腐给最亲的人吃”与“让产品一针刺破天”。
十几年的观察与研究刘永行，我有一个发现：
这应该就是东方希望经营管理方式独特的地方。而同时刘永行是工程师出身，曾经在70年代初自己装了一部电视机运转良好。一如乔布斯和马斯克，他熟稔“从无到有”的工程思维与工程机理，这样一种不同凡响的企业方式，我们权且命名为“X”或“全息阵”吧。我们将简单扫描这个东方希望集团独特的企业方式，然后揭示其底层逻辑。
东方希望独特的“全息阵”
摆开一个个灵动的“全息阵”，一个个活泼泼的扭转现状力场，循着产品有机生成逻辑流程节点，不断循环优化国际国内极致优标，“现状数字化、标准数字化、差距数字化”，这里不但是线性因果，更是一个个立体信息图谱，提供给每个人抉择，抉择一旦发生，又会同时性激活周遭能量，以“消除一切形式的浪费”！
刘永行信奉“现场有神灵”“答案永远在现场”。上海总部的现场办公最具爆发力，到处是巨幅玻璃墙，走到哪里都可以写写画画：各种曲线，各种数字，各种流程，各种问答，随性在玻璃墙上演进。周边常常会围过来一群年轻人，在与董事长的对话中捕捉“探索的智慧”。聚焦核心目标，展开思维的抻拉，刘永行不断转换角度问，员工随顺问答，或有不同意见，正是新一轮探索的开始。
会后我感叹：“一个76岁的青年，每个当下思维灵动，催动着问题探索的深入，这要有多大的能量呀！”刘永行笑笑说：
我只是从科学原理和工程机理角度问我关注的问题，他们却是一遍又一遍地去知识大海里淘金，深入无量实践中萃取，他们是我的老师教会了我许多东西。
在新疆、甘肃、宁夏、内蒙现场更是叫绝。不仅仅工厂的车间、办公室、会议室是交流的现场，而且乘车每每从一地到另一地，都是刘永行坐在后座朝前，每次汇报的三个人朝后坐。一天下来换5、6个行程换5、6拨人，刘永行没有时间打个盹，他沉醉在一个又一个现场创造性心流自然流现之中。
东方希望的年轻人有福了。当今在学校受到的是线性思维教育，有了问题找原因，一条线追到底。
这里不是线性因果，而是一个个立体信息图谱，提供给每个人抉择。而每一人所做的每一个选择，又会激活和调整周遭的能量。
东方希望的年轻人他们遭遇的正是这样一幅全息图谱，他们的天性潜能绽放是无可限量的。每个人都是能量节点，都是全息阵中的一个信息源。每个人分布在不同的时空中，排列组合的能力让你聚集更大的能量，推助你击穿一技接通万有，你把潜能变现了，你拿到结果了，你就是“有真本事”。关键是，你是不是自己至诚主动追求，而且都能从这种追求中获得巨大喜悦。
低维都是方法论，高维都是能量场。真正高能量的人可以这样来描述：看待事物有丰富的视角，解决问题有丰富的方法，抵达目的地有丰富的路径。
乔布斯、马斯克等牛人，从来不去修炼技巧和方法，他们永远修炼是内在的喜爱，内在感染力，内在的能量和心力状态，这个才是真正的硬功夫。他们在足够丰富的维度照见自己，看到优势和短板，不断“击穿一技通万有”“一技通，万技通”，创造无限可能性。这一点在刘永行先生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而他内在的渴望是每一个东方希望人都会成为充分绽放自己的超人。
现代科学证明，大脑神经元网络越复杂，神经元细胞突触链接越密集，脑速越快，创造性灵感就越活跃。思维是条件反射的产物，建立强大的外界有规律的刺激源，几张、几百张同频的信息图谱放在一个能量场里，只要愿意，沉浸在这样的全息阵中淬炼自己，大脑的突触会就做出奇妙的反应，灵感或可能喷射，由此会不断打开一个个事物的无限可能性。
从上述对东方希望全息阵的简单扫描，有两个点需要明确。
第一个点，全息阵的思维特质。
与一般企业家不一样，刘永行不用通常的管理学套路，而是用工程思维和工程机理搞管理，他随顺产品和事物的生成机理，给每一个岗位提供一个丰富的立体信息图谱，让他们在充分信息量的背景下做出抉择，直落根本一层一层搞基础标准建设，在细节上不断循环优标，成本为王，一次次奠定后发先至的优势。
工业时代选择生产型CEO，金融时代选择财务型CEO，数智时代工程师CEO更受推崇。科学家是“无中生有”的发现者，工程师则是“从有到无限”的践行者。当下世界顶级CEO马斯克、黄仁勋、贝佐斯、库克、埃里森、任正非、刘永行、卢庆国等都有工程师背景。他们最懂产品，最懂事物架构和运行逻辑，熟谙产品实现的工程思维和工程机理。
第二个点，全息阵的方向与标靶。
以大自然为指南，用工程思维和工程机理消除一切形式的浪费，物尽其用人尽其才，开发生命的无限可能性，开发每一个人的无限可能性，开发每一物的无限可能性，开发每件事的无限可能性，开发每个当下的无限可能性，创造解决痛点的大美绝活，以给天地补缺。十几年的跟随学习，让我确信，这个特质，就是刘永行经营的标靶，也是全息阵的标靶。
意识牢笼少，无限可能性就广；意识牢笼多，无限可能性就少；不断打破边界，就可以融入更深远的辽阔。东方希望这个现场“全息阵”的发现，让我心里颤抖。刘永行的讲话，更让我看到了“全息阵”背后的东方希望文化以及经营的本质。
以上，我对东方希望独特的经营管理方式做了简单描述。这种不同凡响的经营方式背后的底层逻辑是什么呢？刘永行的现场讲话，给我们提供了宝贵的指引。
“玄虚”哲学之无限可能性
需工程思维之全息阵来实现
道可道也，非恒道也，名可名也，非恒名也。无，名万物之始也；有，名万物之母也。恒无，欲以观其妙；恒有，欲以观其缴。两者同出，异名同谓，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道德经》第一章
谈起东方希望的哲学观念，刘永行用了“玄”和“虚”来说明这个观念所强调的无限可能性。他还把东方希望的哲学理念“玄虚”直下连接了“玄之又玄”的《道德经》：
刘永行对的这个“玄”的潜意识连接，意味无穷。
老子以“玄”形容一种深远的无穷无量无尽的原始混沌态，可勉强称之为“无”，这就是创生万物的宇宙本源，也就是本体“道”；而“道”之“妙用”即为万物之母“有”。无生有，有归无，无不异有，有不异无，异名同谓，“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造化之玄妙，只有做过了、达到了才可能体悟到。老子这些玄妙真经，实际上是古代炼丹士的秘诀，也被庄子诠释为哀骀它、王殆、庖丁、梓庆木匠等巨匠的心法：“术之极为道，道之初为术”。术不离道，道不离术。只在概念逻辑上打转转没法深入。
刘永行70年代初就可以自己组装电视机，那是他活用工程思维和机理，击穿一技接通“无中生有”的造化。他没有忘记他的这个立身之本，他希望年轻的东方希望人都可以建立这个立身之本。于是，在东方希望建立了一个个“全息阵”，“扭转现状力场”，不断地循环优化标准，激发东方希望人自性爆发击穿一技接通万有，一技通万技通，一起走在“从有到无限”的大道上。
刘永行说不懂《道德经》，他却抓住了“玄虚”的主旨——无限无尽无量的可能性，这个理解超越了许多长年学《道德经》的学者。刘永行打通了“虚与实”，把老子“玄之又玄”的无量造化之道，在一个个至隐至微处标准循环优化的全息阵中给呈现出来。一句“学佛不如做佛，学道不如行道”，说明他是一眼到底，知道“无”之“无限可能性”与“有”之“上下同欲”全息阵，实为一体：有即是无，无即是有，有无不二。同时，全息阵之“有”，正是开启了“从有到无限可能性”之门。
任正非也深得“玄学”与工程思维和机理结合的奥妙。
任正非军人时就凭借发明获得三等奖，借此走进1978年邓小平主持的中国科技大会，后来又带领华为不断在技术上“一针刺破天”，成为中国企业的标杆。任正非同样具足工程思维和机理，从1998年开始花了150亿美元，引进IBM的系统流程再造。开始团队抱怨，说流程太死不适合华为，任正非则要求“削足适履”，哪里不适应就把哪里砍掉。经过20多年上下左右立体循环优化，打通了IBM机制流程的“虚与实”，已经超越了IBM，真正实现了“价值创造、价值评价、价值分配”的一体化。
正因为任正非有很强的工程思维和机理，2013年他跟我喝茶时，一听我说“稻盛和夫就是个制造陶瓷的，都可以创立两家世界级500强还把日航给救了……”他就立刻打断我说：
任正非一棒敲下来，唤醒我摆脱概念桎梏，回到做企业造物工程机理上来。从那以后经过许多年如磋如磨，我慢慢悟出了观察企业家和企业的新视角：
任正非也很推崇“玄学”。那天他给我当头一棒后，我心怀喜悦坦然接纳。后来我又说起稻盛和夫拯救日航，凭借“走动式管理”，现场跟3万名员工握手问计：“你认为呢？”“你认为呢？”“你认为呢？”由此建立了一个活泼泼的能量场，激发了员工的无限潜能把日航给救了。
任正非对稻盛和夫建立的活泼泼能量场很有感觉，他由此谈起了中国玄学：
2013年全球化浪潮正在上扬，华为已经成为世界通讯设备第一供应商了。那个时期他还乐观的预测，世界头部公司的研发总部会放到中国来。
“灰度哲学”，也是任正非与华为对世界商业文明的独特贡献。在2015年，我在新浪博客转发任正非《管理的灰度》时加了一个点评，在华为心声社区头版显要位置，停留了3个多月：
老子的思想，也引发了一代又一代世界顶尖科学家和巨匠的共鸣，耗散结构理论创始人、诺贝尔奖获得者普利高津，在老子原始混沌的思想中受到了极大的启发。他说：
崇尚自由秩序的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哈耶克，老子的思想成为他构建自由秩序的基础，他认为：
众人熙熙，如飨于太牢，而春登台。我独泊焉其未兆，若婴儿之未孩，累呵似无所归。众人皆有余我独匮。我愚人之心也沌沌呵！俗人昭昭我独若昏呵；俗人察察我独闷闷呵！忽呵其若海，恍呵其若无止。众人皆有以，而我独顽似鄙。吾欲独异于人而贵食母。
——《道德经》第20章
智慧老子的原型所洞察永恒的真理……我自己越是感到无限不确定性，越是有一种内在生发的、与所有的存在均有联系的感觉。事实上，似乎那长期以来使我脱离于世界的疏离感，已经转化为我内在活泼泼的混沌世界，同时展现给我一种意外而新颖的存在。
打通“虚”与“实”，用量化指标激发人的潜能，“打破纪录，创造优标”。运动员就是要创纪录，东方希望人都要创造新标准，每个岗位都需“功夫到家”：更无一毫不尽，更无一毫不实，真积力久无一息间断，精严缜密无一线走作。
“扭转现状力场”最终起作用的还是“我势”的建设！首先要定义自己，要确定自己的主人身份：我要动，我要做，我能做，我能做好，我要行动，立即行动，行动起来，行动中改变，改变成了我们的自觉行为。我们要大胆假设，小心求证，我们有足够自信做到这一点。
做企业不仅要开发利用万物自性自然，还要开发人的自性自然；在工程思维和机理基础上，开发双重自性自然，才会打开生命的无限可能性。
只有资源受限才可以激发真正的创新；只有在原始的混沌中才能激发创新！
“慈俭谦”三宝妙用无穷。慈悲，才可以深入体悟众生的痛点，才可以觉醒天命和使命，并有足够的勇气和意志去救助世人；俭啬，才会把自己饱满起来，才会把资源的效能发挥到极致，物尽其用人尽其才，才可以源源不断；谦敬，才可以敬畏每一物、每一人的无限可能性，才可以无为而无所不为，让万物自然城长。
一些中国企业家，浮夸、贪婪、走捷径，盲目追求上市和举债，以掌控的资源多来满足自己的虚荣心，根本不懂如何最节俭最经济地综合利用资源。一如老子所说：
刘永行心怀慈悲、俭啬和谦敬，一门深入投身在东方希望“消除一切浪费”之“全息阵”的微末事物中，用生命死磕一个个至隐至微处的标准数据，激发团队的无限潜能，击穿一技又一技，创造与众不同的大美绝活，活出自性智慧之光。刘永行把老子的“三宝”身体力行出来了。
熟谙第一性原理的马斯克，也有老子“三宝”加身。12岁读《特斯拉自传》，他掩面痛哭，发愿以特斯拉为标杆，做一个推动文明进步的人。他牢牢记住了特斯拉的遗愿：
特斯拉把所有的专利发明，都自动放弃，为的是人类利用所有可能得技术改变现状。马斯克确实以特斯拉为标杆，带领团队向着“新食物”、“消灭苦难”、“新能源”超量的光进发，击穿一技接通万有，一技通万技通。他不重视社会关系的融通，却醉心于造物的工程思维与机理，颠覆了一个又一个行业。而且效法特斯拉，把所有技术发明的专利，都向世界开发，意图提升整个人类每一个生命的自性智慧之光。
这就是老子“三宝”的真实含义。为了让每个人活出自性智慧之光，老子还专设一章，把“俭”更提到了一个新高度：“治人事天莫若啬”，一啬到底，直指深根固柢长生久视之道。
——《道德经》第59章
“治人事天莫若啬”，一啬到底，先把自己饱满起来，关键是起心动念处“重积德”，即敬畏和养护生命的无限可能性——敬畏和拓展每一物的无限可能性，敬畏和拓展每一个人的无限可能性。根柢越深，枝蒂越茂盛；人的精气越足，生命越是长久。人是如此，企业是如此，国家也是如此，这就是灵光饱满充沛的长生久视之道。刘永行深谙啬道：
“消除一切形式的浪费”，一啬到底，就是要开拓生命的无穷性，物尽其用，人尽其才，这其中包含了刘永行最深切的悲悯、敬畏和意志力。这是非常博大的慈悲，这也是一个影响久远的厚德。
命运的归途，无法走作。大自然给每个人的机遇都是“转瞬即逝”。同理，我们每一个人的天赋潜能迸发，都是电光火石之间的涌动。一刹那的碰撞你不反应，懈怠了这个当下的条件反射，或许就永远失去了当下“自性爆发”创造的机会。这样一种“转瞬即逝、时不我待”的意识，是一个人打破边界超越常人的重要秘宝。
卢庆国，晨光生物科技董事长，
一如刘永行疏离社交高台专注于做自己，晨光生物科技的创始人卢庆国，有这很强“身土不二”的自省：
不在这片一片土地上融入你的创造，这片土地的“好”就没有你的份！
晨光生物在印度、赞比亚有9万亩种植业和加工厂，在中国新疆创立了焉耆、喀什、莎车等6家子公司带动辣椒种植面积 80 万亩，并建成 20 万亩万寿菊种植基地。国际国内地域的动乱，从来没有波及晨光生物，因为他们扎扎实实给当地的百姓带来了好处。
卢庆国一次跟我说：“王老师，我们都是1978年考学，你们家里还挺得住可以考大学，我们家里穷得只能考中专，2年就可以挣到钱养家。”他学机械毕业后在社办五金厂当上了厂长。一次县里一家色素厂要倒闭了，让他去接盘。他去算了半天账，色素厂怎么算都赚钱，他的五金厂怎么算都没机会。于是，他就在危机中捡个漏。
经过20余年的发展，他创立的晨光生物科技集团（“晨光生物”），在高科技教技场的植物萃取领域，除了打开边界在各种科技文献和知名科学家、博士生，在科学实验上把他熟熟稔的工程思维和工程机理发挥到了极致，沿着“0→1”的底层建构机理，在工程和工艺上不断创新，最终赶超了色素强国以色列，无中生有创造出世界植物萃取技术世界第一，辣椒红、辣椒精、叶黄素三个产品产销量居世界第一。晨光生物获得两项国家科技进步二等奖，卢庆国和他的科研搭档，还双双成为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的专家。
作为上市公司，晨光生物的总部却还设在河北邯郸市曲周县，两层小楼20多年前接盘过来就没有改变，进门的大理石还是不一样颜色。卢庆国也没有忘本，常常到车间、实验室一线走走，那里有他的立身之本。站下来对员工一个开心的事或攻关难题交流，一下子可以捕捉到和激励员工的创造性心流。跟一线员工打个照面对视笑笑，即使“不响”，潜意识与一线员工的连接，也如同一道光，或也可点亮一线员工的心。
慈俭谦“三宝”加身、一啬到底的卢庆国，更计划未来在全球寻找最适宜的土壤，种植中国的中草药，然后凭借领先的植物萃取技术，制成中草药和保健品造福地球人。
真正的科技、文学、社科顶流专家和顶级企业家，他们不会放弃每一瞬间的撞醒和反应，故此我们看到的，他们总是在沉浸在创造的世界里，而懒于迎合熙熙攘攘的社交高。一如卡耐基在《人性的弱点》里所说：
学佛没用看做佛，学道无用看行道。刘永行、卢庆国、任正非等企业家一啬到底，把自己和公司团队人饱满起来，在至隐至微处不断寻求改变，不断击穿一技接通无穷无尽万有能量，开发出生命的无限可能性，活出自性智慧之光，走上了深根固柢长生久视之道。
泰戈尔：以生命唤醒生命
——私董会教练的信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