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辜負这七天假期。
图片丨誰最中國
终于迎来了悠长的国庆假期,你准备如何度过呢?
是寻访风景名胜之处,饱览河山;是避开人群,觅得一方静谧;是回乡与亲友相聚,还是闲居在家,心旷神怡。
方法不同,总归是要放松疲惫的身心。
说起自我疗愈,我最欣赏古人。哪怕公务再忙,也能“偷得浮生半日闲”,邀自然万物与亲友,来一场精神和肉体的洗礼。
他们过节的方式各异,可短短几字,总能看的人心旷神怡。
所以国庆在即,与其过得浑浑噩噩,感慨时间如白驹过隙。不如效法古人,不辜负这难得的假期。
古代的劳动人民,比咱们还「卷」。
汉代时,打工人平日不许回家。《汉书·霍光传》记载:“光时休沐出,桀辄入,代光决事。”意思是霍去病的弟弟霍光休假,要留上官桀在官署衙门里「值班」。
只有每五日一次的「休沐」,大家才能回家简单梳洗,和家人见上一面。
好在彼时,「二十四节气」被政府吸纳和推广,夏至、冬至等关乎古人生活的自然节点,添了不少假期。
这几天,谁要是主动加班,会被打上不重视家人的标签。西汉时薛宣就曾劝「卷王」张扶:“曹虽有公职事,家亦望私恩意。”
到了宋代,「休沐」从每五日变成了每十日。别看「周末」少了,可当时社会经济繁荣,文化昌盛,人人都热爱生活,追求风雅,所以自有独特的放假之道。
从民间到官方,将土地崇拜、自然崇拜、祖先崇拜与对自身的关注,具象成节日与假期。
每到岁节、寒食、冬至、天庆、先天、降圣、诞圣、上元、中元、夏至、腊日、天祺、天贶、人日、中和、二社、上巳、端午、三伏、七夕、授衣、重九等几十个节日,都会放假庆祝。
《文昌杂录》记载:“官吏休假,元旦、寒食、冬至各七日;上元、夏至、中元各三日;立春、清明各一日,每月例假三日,岁共六十八日。”加在一起,足足有一百多天。
《岁朝村庆图》局部
这些被赋予了意义的日子,往往伴有盛大的出游。王公贵族,士农工商、男女老少或会友于茶坊、酒肆,或流连于园林、寺观,或踏青于郊外、湖边。
官方和皇家也不免俗,《梦粱录》中记载,临安城常在冬季的节日给老百姓发钱。《东京梦华录》也描绘了皇帝在元宵节亲临宣德楼观灯,与民同乐的场景。
时至今日,我们还能从绘画与词作中窥见宋代节日欢庆的气氛。
中国十大传世名画之一的《清明上河图》,记录的便是清明时节,东京的城市风光和繁荣景象。欧阳修、辛弃疾笔下的元宵节,亦有“花市灯如昼”与“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等奇观。
所以古人的假期,和我们机械、固定的周末不同。
每逢节日,不分男女、尊卑、长幼,所有人为了同一个目标和信仰,相聚在一起,或庆祝自然的变化,或怀念逝去的亲人,或纪念屈原等精神信仰,或寄托自己的希望与情思。
一旦进入到欢快的大众情绪,很容易跳出个人生活和工作的烦恼,疲惫感也化成了亢奋、松弛的状态。
生活有盼头,当然也有额外的激情和动力。
其实不辜负假期的方法,古人有一份详细的攻略。
一生都未入仕的「社牛」孟浩然,闲暇时最爱和朋友相聚。
公元735年,襄阳刺史韩朝宗欣赏他的才华,邀他同去长安,看能否引荐给朝中同僚。可临行前,李白突然来访,好客的孟浩然当然要先宴请贵宾。
酒逢知己千杯少,两人太过尽兴,没一会就忘了时间。等到有人提醒孟浩然赴约时,他已大醉,回了句:“酒兴正酣,一切俗务容后再论。”
诗人的洒脱,当然取不得功名,却换来李白“吾爱孟夫子,风流天下闻”的盛赞。可能对他来说,与朋友相聚的云乐,才是人生的意义和放松的妙法吧。
提到李白,就不得不提他的游乐之道。
根据不完全统计,「诗仙」一生游历了18个省、206个县、80多座山、60多条江河和20多个湖潭。几乎每到一处,李白都会见一些人,饮一些酒,留下几首千古名篇。
其中《独坐敬亭山》的“众鸟高飞尽,孤云独去闲”,《峨眉山月歌》的“峨眉山月半轮秋,影入平羌江水流” ,《望庐山瀑布》的“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都不只是风景本身,还有诗人的心情。
李白的一生,从未在官场得志,可只要闲暇时能四处游乐,心也跟着眼前的风景开阔起来。
喜好出游的人不止李白,“今日寒食好风流,此日一家同出游”的元稹,“春山多胜事,赏玩夜忘归”的于良史,“万家游赏上春台,十里神仙迷海岛”的苏轼,假日都爱旅行。
张藉更是玩出了新花样,“早入公门到夜归”的他,终于熬到了假期,人都显得癫狂起来,《寒食看花》中,他写“颠狂绕树猿离锁,踊跃缘冈马断羁。酒污衣裳从客笑,醉饶言语觅花知。”
扔掉公事,忘记自己的身份,像孩童般开心的玩上几日,假期也不算虚度。
不过,现代人的烦恼,古人也有。杜甫在《清明》中曾描述长沙热闹的场景:“著处繁花务是日,长沙千人万人出”。看来热门景点,自古以来最不缺的就是人群。
所以有些喜静的古人,发明了自己的休假方式。
南北朝时期的诗人沈约,从不惦念名山大川,假期只在家中的小院游赏。他在《休沐寄怀》的开篇,写“虽云万重岭,所玩终一丘。阶墀幸自足,安事远邀游?”
只要有自然之美,有亲友相随,哪怕只在自己的一小方山水中,亦悠然自得,别有一番逸趣。
还有一种方法,最适合现代人体质。
官至大理寺主簿的宋人薛季宣,掌管印章、文书、簿籍、案件档案等政府的闲散工作,平日里应该最为忙碌。
所以一到放假,他不出游也不聚会,蒙上头就是睡懒觉。他的诗作《假日》记录了他的假期生活:“拖被蒙头贪睡足,莎庭卧鼓喏衙迟。宾僚莫讶吾慵甚,忙里偷闲亦暂时。”
生活太累,有时候好好睡一觉,就是最好的解药。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类似的感受,恍惚着休息了几日,没觉得放松,“偷得浮生半日闲”,反倒能补充不少能量。
两者之间的差别,或许不在身,而在心。
有时我们刻意的追求休息,避免和人群、自然产生交集,把自己「存放」在一小方天地,反倒容易陷入虚无。
此时,不如打开感知的「触角」。有山看山,有海观海,哪怕留意街边的一草一木,都能从自然流动的痕迹中,获取共鸣的韵律。
总感觉,看一日海,追一次落日,比看一天爽文、爽剧、短视频,来得更放松和充实。
偶尔静坐,无需师父,无需双盘,无需深呼吸,无需念经咒,沉下心体会精神和外部世界的宁静,未尝不是心灵上的救赎。
孔子曾说:“百日之劳,一日之乐”。忙与闲的一张一弛间,其实藏着我们几千年来,渴望满足精神世界的探索。
如今我们也许只有找回「天人合一」的感受,或者用心做一件事,在正向反馈中获得情绪价值,将畅快的心情,蔓延至身体。
才算没有辜负这几日难得的假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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