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冲·童谣飘过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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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雨,下不起,青蛙出来讲道理”,每一次梦醒,听到下雨的滴嗒声,推开窗户,透过晨光中连成一片的雨点,我便会想起这首童谣。
在河边洒满水珠的青草上,许许多多青皮的小青蛙变幻成我们童年的身影,在阳光下的细雨中欢笑追逐。好美的太阳雨,那是永远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褪色的风景,在童年的眼睛里是一场梦幻,现在来看它依然是——童谣像一架桥梁,通达着现在和过去那些再也走不回去的时光,让我一踩上去,就能飞快地回到对岸,回到童年的纯真和干净中去……
那个清晨,刚刚出炉的《腾越童谣》书籍附光盘悄悄摆在我的办公桌上,未来得及拆看,早听到隔壁办公室传来同事开怀的笑声,电脑正在播放光盘,纯粹、质朴的乡音,顺畅、诙谐的韵律如梦般飘过,把我的思绪拉入遥远的记忆之河,重逢在一种久违的亲切和新鲜中。
喜欢童谣,是喜欢那种孩童时可以毫无保留地分享的快乐。故乡的村口有一块绿草如茵的“大园坡”,那是孩子们的乐园,也是繁衍童谣的土地,不同的童谣每天都在嬉闹中传唱,其中有一首经久不衰:“炒青菜、炒白菜,摸摸哪里来的快?”
它是一首童谣,也是一个游戏,选一个人,用他的手当锅来炒菜,其他人的手当锅铲,“锅铲”在“炒菜”的时候要小心被“锅”抓住了,被抓住的人要么唱歌、要么跳舞,当然也可以学鸡学狗学猫叫。而我,常常背靠着村口的那棵大树,神态悠闲地充当着“锅”这个最有权威的角色,不时地变幻着一些有难度的地方让那些“锅铲”去摸,奔跑、惩罚、肆无忌惮地大笑、时不时冒出来的鬼主意,让我们的游戏充满了鲜活和百玩不厌的魅力。
被童瑶滋润的童年里,我们真的不知道还有一种叫时间的东西从我们头上滑过——常常都是听到大人千万遍呼唤回家的声音,我们才依依不舍地约定好明天,然后在黄昏的暮光中一哄而散。
常常,在半梦半醒中听到女儿用清亮的声音歌唱那一首“小喜鹊,叼蛋壳,叼到我家院子脚”的童谣,初为人母,总是害怕在教育上稍有疏忽她就长不成健全的人,而总是在听到她唱起童谣就有种如释重负的放心。腾冲这片充满营养的土地,最先就以童谣的方式让孩子们的身心沐浴着阳光、雨露、山风,在这种环境中长大的孩子,坏不到哪里去。
不久前回乡下的家,脚一踏进门,爸爸把三岁的侄女拉到我面前吩咐她:“馨,赶紧叫姑妈。”侄女眨巴着她那双又黑又大的眼睛,怯怯地叫了我一声姑妈,一首童谣却从她口里潺潺而出:“大姑妈,帮我看看家,我去东边楼子扯红花,扯得双双十八朵,散得十七家,还剩一朵留着给大姑妈”。
念完最后一句,她狡黠地露出小虎牙:“最后一朵,不给姑妈,要给姑爹!”——从来我这个姑妈在她面前的确没有做为姑爹的老公看上去亲切,在这首被一个三岁的孩童擅自篡改的童谣里,隐隐包含了她对我的谴责,又折射出她的机灵和聪慧,借童谣轻松地表达了她的思想,引发了全家人会意的笑声。
原来,童谣竟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成为了我们生命的必要,不得不承认它的魔力,早就遗忘的故事因它记起,低沉紧绷的情绪因它舒缓,冰冻三尽的隔阂因它融化,无论我们是否想起,它总在世界的某个角落,发挥作用,自娱自乐。
关于童谣最完美和谐的画面,许多人也许都曾经经历,两个手指交叉,去逗那个对世事还浑然不知的小宝宝的脸,“逗虫虫,逗虫虫,虫虫叮……”简单又重复,但就像一句魔咒,能把孩子逗得咯咯笑个不停,大人也因此开心不已——不管相隔多远的路,无论相隔几代的人,因童谣,我们的心灵瞬间沟通。
永不消失的童谣,当它在田间地头唱响,它是春姑娘带来的黄花绿意,让茫茫的田园和深埋的心灵能在瞬间复苏;当它在街头巷尾回荡的时候,它就是这个城市最美的音乐,抚平伤痕,增添快乐,平淡的现实被色彩斑斓的遐想包围。
文:李燕滔 图:杨国辉
编辑:李燕滔 审稿:申美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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