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的胭脂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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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高中时的日记本里，有这么一句话：“乔木落地，成为桥，酒后真言，一字一步，我从第一步，走到桥的对岸，像一生只走一遍，像时间，我在追赶时间，在回忆里的桥，花开依旧。
我喊她为乔。那时我复读高三，去到新的班级。乔坐在我的前面。像电影一般，高中教室的前后桌特容易发生一些故事，我就这样有了自己青涩的故事，这些事的发生像我的害羞，到现在过了多年，不敢说出那个名字，不敢谈及期间往事，每每说起，脸上烧得特别明显。进入新教室第一个晚自习，相互问了名字，乔有些惊讶，我听说过你，你数学特别厉害，还有作文，以前语文老师拿你的作文来班上朗读过，我好喜欢，原来是你……三个月后，像每个十二月的季节一样，学校后的山坡，草色渐枯，虽说腾冲的四季不明显，可寒意略有些分明，特别是早上清霜和阳光，自习的时候，我和乔喜欢传递字条，时间久了，我们也在这种方式掩盖下，产生了像字条一般的秘密，我喜欢她，是的，我也能感觉出来，她也喜欢我。后来，我教她写作文，她教我英语。也就是在这无数个她教我学，我学她教的普通场景中，被班主任看见，像是普通的遇见，我们的惊慌失态把我们各自的秘密像美丽的花朵被一场偶然的大风吹散，花瓣掉落一地一般。接下来，我们的座位成了教室里的最南与最北，目光相对成了言语交谈，这样过去了将近一个月，打破我们话语的是我人生的第一次酒醉。
那是2010年1月的某个星期六下午，我在教室复习，中途看杂志，阅读到贾平凹先生的散文《喝酒》，文中父亲以喝酒作为和儿子交流的方式，以酒为儿解些烦恼的事情……我在《喝酒》的余味中抬头看了乔一会，她低着头，但我确定她也有些心事。我放下手中的书，从教室后门偷偷地走了出去，快出教室的瞬间，我的后背传来一个眼神，却没有言语。我径直向着学校大门走去，像做贼一般，心虚地朝着一家以前路过的偏僻酒吧，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老板上来和我说：“一人？”我点头。“那要喝点什么？”老板接着说到。“我不太会喝酒，度数不要太高，酒味不是太浓，你帮我介绍吧。”我答到。
“胭脂红吧，泡酒，喝的时候有点甜，也不难咽，只是后劲大……”老板说道。
我顺手从酒吧书架上抽出一本书，桌上一杯鲜红的胭脂红，窗外的河水哗哗哗的流着，河边树上的叶子也掉落着一些……酒，在我的口中，到了肚里，这个过程像是味觉对思想的革命，是的，像老板说的一样，有点甜，仿佛乔看我的眼神，有点甜。
一本书在我的手中翻开又关上，酒喝了一口又一口……我走出酒吧门口，回到宿舍，躺在床上，看着洁白的墙，头虽有些晕，但我清楚地明白，一切都需要面对，逃避不开，时间到了，就有结果，只需在自己的执念里坚持、努力下去，顺其自然，自是好的。
这个和爱情味道相近的红色液体，特别像初恋定义的美与疼，像极了让我醉的泡酒，第一口的温柔和很多杯后的后劲一般，有点甜，喝着和爱着，慢慢就醉了。只一次，再不敢去尝试喝一次的心态，却怀念那般味道想去再醉一次的感觉。
学校星期天晚上开班会，昏睡一天后，我心虚地走到座位，看到熟悉的字迹：离考试越来越近了，我希望你能好好备考，不要受我影响，到毕业时我们就在一起吧。素白便签上还画着个微笑和奋斗的卡通表情。下自习的时候，我回了乔一句话，知道朱长文么？唐代诗人，写了一首诗，其中有一句“乔木森森众鸟依”，刚好，你的名字中有乔，以后就喊你乔了。那以后，乔，成了我身上的一颗痣。
现在，胭脂红泡酒像我回忆存在的画面，每次只用一口，这些存在过的画面成为我的一种真实经历，仿佛一个标签，烙在我的身上，揭不开。
现在，你还好吗？
胭脂红，胭脂红的味道。
文：杨清敬
图：杨明艳
编辑：李燕滔
审稿：申美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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